《算来的缘分》黄金牙

12、第12章

　　贺富国看着手机里石元元的消息，不知道要怎么回复。有点懊恼自己刚刚的举动，但是在某一瞬间甚至冲动的想问他，那个男生是谁，和他什么关系。
　　手不由自主的再次点进石元元的朋友圈，放大了那张图，看着石元元开心的笑眼，和身边家人朋友的相处，又有点羡慕。
　　刚放下手机，贺母打来电话，“儿子啊，妈明天的飞机。”
　　“妈，怎么突然回来？还有……”贺富国停顿了一下，“你之前推给我的微信你认识人家吗？”
　　“认识啊，不认识怎么加的微信？不会这么久你还不知道人家是谁吧？”贺母揶揄道。
　　“你是怎么认识的？”
　　“就那天我去你们公司嘛，遇到一个特别可爱的男孩子……”贺母还没说完，就被贺富国急冲冲打断，“你怎么给我介绍男孩子！！妈，我之前交往的都是女生！”
　　“那你这么多年也没带个回来给我看看嘛，再说了那些女生不是和你交往不久后都把你甩了吗？”
　　“妈，那是因为我和她们不合适。”贺富国扶额。
　　“那你说，元元好不好？”贺母接着说，“况且这是经过大师算过的，你想想你当年病成那样是谁把你救回来的，大师讲的肯定是有道理的。而且我看了那孩子也是个踏实单纯的人，妈妈不也是为了你着想嘛。”
　　“我也没说不同意啊，”贺富国小声嘀咕，贺母没听清，问他说了什么他直接扯开话题，
　　“妈，你明天几点飞机，我去接你。”
　　“哼，回头我把信息发你手机。还有晚上一起吃饭，别跟我说什么忙不忙的，我不信这个。”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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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石元元为了避免和贺富国直接见面，一上班就把昨天报价包括差额做成表格放在贺富国的办公桌上。贺富国本来昨晚就为了石元元的事一晚上闹着心，结果来的时候就看到桌上石元元放那儿的资料，料想就知道销售部的那群难缠的老头又在闹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叫了田大力通知销售部的开会，没有申请出差任务的必须全员参加。
　　贺富国坐在会议室前面，底下差不多只有百来号人，除了驻外还有出差的，就剩以何诚为首的老员工还没来。
　　何诚这群人是当年俞老爷子还是小包工头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他干，后来俞老越做越大，这些人在工地上也算认识了几个人，心思活络了起来，不再做一线的工人开始转战提成高的销售。
　　俞老认为大家都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就算他们业绩不好，有时候吃的回扣太大，也只是叫到办公室嘴上稍微点几句，反正筑才养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等到俞老一走，那时贺富国还没毕业回国，暂时是交给职业经理人在管理，那几个人更是无法无天。反正管到他们头上就开始耍赖，说当年他们是怎么和俞老一起建立的公司，你们不能因为俞老一离世就过河拆桥balabala的一堆。
　　那会儿贺母人在国外也没精力和他们闹，这事也就没在管。现在这个烂摊子到了贺富国手里，他可对这些老人家没什么感情，就算是当年他们有功劳，但是出钱出力最多的还是自己外公，之后也是没亏待他们，既然他们一直冥顽不顾也不要怪他不讲情面了。
　　“帮我倒杯水。”贺富国对旁边的田大力说。
　　“那我们这个会还开吗？还要等何总他们吗？”
　　“等！怎么不等！我还不信了，这个上班期间老板让开会还磨磨蹭蹭的，你跟人事的说一下，看一下他们考勤记录还有劳动合同上签约的具体销售指标，尽快拿给我。”
　　“好的。”
　　坐在底下的销售大多数是年轻人，平日里对这位新的老板还不大熟悉，现在看他一个人坐在前面翻着手上的资料也不说话，前后左右的开始嘀咕：“怎么还不开始？”
　　“好像是等何总他们来。”一个看着娃娃脸的小伙说到。
　　“这何老头真不给新老板面子啊，啧啧，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一个30多岁带着眼镜的男人说。
　　“杨哥，这姓何的平时没少给咱们使绊子，你说新老板能制住他吗？”
　　眼镜男摇摇头，低声说：“何老头撒泼打诨是常态了，你看之前的戴经理在的时候不也拿他没办法。这个新老板看起来太年轻了估计压不住啊。”
　　贺富国其实能想到底下这些人在说什么，他要的就是这样，反正他初生牛犊不怕虎，正好拿何诚这帮老臣开刀，立立威严。
　　翻着手里石元元整理的巨峰项目的材料，再看看何诚报上来的所需成本及利润，这样看下来这个项目顶多赚个一二百万，虽说筑才是大企业，不是看不起这些小单，但是他知道，这个项目是从戚天那里牵的线，利润远不止这点儿。怕是何诚从中又是扣下来不少。
　　田大力把从人事那里调出来的东西拿来，贺富国看了几页心里就有数了，平时不打卡，业绩不合格，就算是辞退的话也是有理有据。
　　又等了大概10分钟，何诚一帮人才姗姗来迟。一进来就疾走几步走向贺富国握手。
　　“唉，贺总对不住对不住。我刚刚有个客户打电话来找我要批货，这就没来得及过来开会。没耽误大家吧？”
　　贺富国抽出手掌，抬手看了下手表，“也就一个小时吧，何总真是大忙人啊。”
　　“哪里哪里，都是些老客户，他们啊认定了我老何，我自然也不能辜负他们。”说着拉开靠近贺富国的座位，一屁股坐下。
　　“那就开始开会吧。”
　　贺富国竖起眉毛，这老头子真是自大的很，他这个老板还没发话呢，什么时候轮到他开口了？
　　何诚话音刚落，顿时会议室里一片安静，众人原本等着看笑话的心思也歇了，只求不要引火上身。直到贺富国点了下头，田大力站起来去弄投影仪，会议室的空气才像是运转起来。
　　“近期我们公司的最大的项目就是巨峰这一块。巨峰大厦是近几年来政府扶持的研发工业园区，吸引了国内外的高科技人才企业的入驻。为了更好的让企业进行研发实验，现在政府出资，在城南弄了块地皮作为实验基地。现在面向社会招标，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报价的问题……”
　　田大力作为贺富国的秘书，对这些信息是信手捏来。他站在投影仪前说着话，期间看到面朝他的何诚满脸的贪婪。田大力面上倒是不显心中很是不屑，转而停下看着向他示意暂停的贺富国。
　　“我记得这个项目我是交给杨磊团队，怎么今早我办公桌上送过来的项目经理是何总你啊？”贺富国手中的笔一点一点的戳着桌面。
　　“这么大的项目，直接交给小杨我不放心，还是得自己盯着啊。”何诚赔笑。
　　贺富国笔尖一停，“何总今年多大了？”
　　何诚心里咯噔一下，嘴里话锋一转：“哎，这个建筑行业是越老越值钱。小贺你没做过怕是不知道。当年我们和你外公刚开始建公司的时候满身是劲。那些外包的工人是新来的，我们不放心，都是亲自和他们一起干，不教他们什么都不会，这建筑行看的就是经验。后来习惯了要是哪天没干活啊都觉得这身体不舒服。”
　　贺富国喝了口水，心里对这何老头子不耐烦到极点：“何总近几年好像没有任何上班的痕迹嘛。听说除了每年的年终，公司也很少见到你啊。”
　　“一派胡言！”何诚双手用力拍上桌子，脸上的横肉挤在一起。
　　“贺总，这是有人在挑拨离间啊！怕是我挡了谁的财路！”何诚说完眼神往杨磊那里瞟了一眼，“我这人自认光明磊落，就算没在公司也是在外为我们的公司创收。咱们做销售的，天天坐在办公室能有什么订单！”
　　“何总啊不要急，我们公司规定每天按时打卡，在外就要申请出差，就算是出差也可以定位打卡，你一个人特殊化了，其他人怎么想呢？”又道：“我们公司向来注重公平公正公开，你这几十年的老人了还给我出这种事。这不今天人事部的反馈到我这儿了，考勤记录是真没有啊，你说天天出去跑业务这业绩也没上去，这让我怎么和下面人交代？！”
　　“这……”何诚一时语噎，不等他反应，贺富国敲定“巨峰还是交给杨经理，你年纪也大了，是时候让年轻人练练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