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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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听到的故事其实也没什么，跟相声世家的大部分故事儿大同小异，只不过他从来没想到这些故事会发生在自己大徒弟身上。
二零一零年，不管对德云社还是对郭德纲来说都有注定是最难忘的一年。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之后的一年会更让他难忘。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天，只不过那时的郭芃昱对比现在还略显稚嫩。也像今天一样跪在自己面前，不过那天的气氛真的不算和谐。
“你想好了？”
“嗯！”
“我不同意！”
“爸！”
“要不出国，要不上学。你只有这两个选择。”
气话脱口而出，只不过他没想到两天后她再次来到书房的时候拿着的是国外高中的录取通知书。
“我出国！”
“好！”
“我的条件？”
“我答应！”
再之后，郭芃昱就出国了。
郭芃昱出国后，就是郭麒麟了。有时候，他真的在想，是不是双胞胎真的和其他孩子不一样。
郭芃昱搏了自己的以后只为给自己弟弟求一个自由，可是有些东西真的是命中注定吧。
郭麒麟还是退学说了相声，那晚，郭芃昱给他打了电话。
那通电话是郭芃昱自出国后打给他的第一通电话，也是他接到她在国外的最后一通电话。
“您没做到！”
“他跟你一样！”
“大可不一样，就这样吧！自此在我没回国前求您生死不管！”
没等他说话，郭芃昱就挂了电话。他也生气，他知道她倔，却没想到她的倔也会对着他来，他可是她的父亲啊！
自此，郭芃昱在国外，父女俩再没联系过，直到她这次回来，本以为会缓和，不成想她却还是想搬出去。罢了罢了，他欠她的！
他的大女儿自小聪慧，面上冷淡那心却装着很多人。她做事儿考虑到了所有人，所有结果，唯独没考虑到她自己。
郭德纲不知道郭芃昱出国后有没有后悔，他只知道自己后悔了。
后悔让她出国，后悔让她离开自己这么久，更后悔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没在她跟前。
于谦听完这段往事后沉默了很久，关于这件事儿，他没有任何权利和立场去质噱郭德纲和郭芃昱的任何决定，他能做的不过是陪伴。
其实他早些时间他大概也猜到了一些，但当他真的完整听到这件儿事的时候，真的很心疼。
到底是有多早熟，到底下了多大的决心，那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才会拿着自己未来，去赌一个弟弟的选择。
……
郭芃昱看着忙前忙后的郭麒麟有些无奈：“好了，能不能坐一会儿，就一点儿小伤。”
“不行！都青了！”
“没事！”
郭麒麟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就看见童梓桐面无表情的脸，一时间心里涌上一阵酸涩。
他不知道在国外的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能让那个他记忆里喝个药都要闹上一闹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变成现在不男不女要死不活的样子。
郭麒麟冷着脸把药油倒在自己手上搓热，拉下郭芃昱肩膀上的衣服，本来想直接脱掉她的衬衣外搭的，却不想半路被她攥住了手。
“就这样吧！”
郭麒麟没再坚持只是把自己搓热的掌心放在郭芃昱肩膀上淤青的那处，放轻力道揉搓着伤处。
但他脑子里却都是刚才拉郭芃昱衣服时无意中看到的伤疤，看郭芃昱的反应估计不会是小伤疤，不然她不会这么抗拒的。
……
郭麒麟还是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他趁郭芃昱不注意的时候，把她的外套扯了下来。
郭麒麟攥着郭芃昱的外套不愿松手，郭芃昱面对着郭麒麟，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后背。
因为他一直盯着她的后背，让她总有一种他眼神透过皮囊能看见她肮脏的灵魂，这种感觉让她崩溃。
郭芃昱看着面无表情的郭麒麟冷声：“够了吗？”
“怎么回事儿？”
“没事儿！”
“郭芃昱！”
“郭麒麟，我回来不是和你吵架的！出去！”
“姐！”
“出去！”
郭麒麟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刚才郭芃昱的衬衣：“我不问了！”
郭芃昱没搭理郭麒麟，只是把之前大楠拿上来的箱子打开。
箱子里是她回国给大家带的礼物，她从箱子里拿出郭麒麟的那份扔到他怀里：“出去，我想先静一会！”
“我……”
“去吧，把其他人的也带上。在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带你去新家！”
“好吧，那我等会儿叫你吃饭！”
“好！”
郭麒麟离开郭芃昱的房间，顺手还帮郭芃昱带好了门。
郭芃昱站起身站在衣柜旁的镜子前面，侧着身子从镜子里看爬在自己腰间的那一道口子和手臂上的伤痕。
“其实也挺长哈！怪不得林林能看见！”郭芃昱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完之后，拿起刚才郭麒麟扔在床上的衬衣叹口气儿套在自己身上，遮住那道难看的伤疤，似乎只要不看见它就能忽略自己的那段往事儿。
郭芃昱其实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懦夫，当年那件事儿发生之后，她鼓起勇气告诉父亲自己想上台，被拒绝之后逃去了国外。
至于父亲答应自己的条件，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承诺。
承诺不会逼着郭麒麟干自己不喜欢的事儿。
其实谁都能看出来，父亲是想让林林继续进这一行的，他对林林是有期待的。
只不过郭芃昱不愿意，自小她跟着父亲在北京，见识过父亲为了相声吃过的那些个苦。
她可以尝试，如果郭家一定还要在出一个说相声的孩子的话，她希望是她，而不是林林。
可当她提出自己要说相声的时候，却被父亲拒绝。既然拒绝自己，那她让父亲答应自己不会逼着林林上台。
可还是没有料到，她想到了这个，想到了那个，最终没猜透自己弟弟的想法。
她真的非常不愿意让自己的弟弟尝试，虽然条件固然没有当年父亲那么艰难，但绝对也不会简单，就只是因为他是郭德纲的儿子，仅此而已！
当年，父亲的演出费大部分要拿来给她买药，还要吃饭，要交房租。
她最庆幸的就是在北京的那些日子是她陪着父亲，不是林林。
在北京的日子，虽然父亲有陪着可依旧很难熬。难熬的不是挂面煮成白糊糊，也不是房东催租时的污言秽语，更不是治不好的病。
相反，挂面煮成的白糊糊是她童年最喜欢的饭，房东催租时父亲的怀抱是她最贪恋的温暖，依旧脆弱的身体是她享受这一切的前提。
她熬不过的是父亲的执念，父亲的梦想，熬不过的是沉重的父爱，是自己，是拖累父亲病怏怏的自己，甚至是拖累父亲姻缘的自己。
长大以后，自己也想了很多，想了父亲那些年坚持的所有。
父亲总说对自己有亏欠，但仔细想想，但其实一直被亏欠的不是她，是爷爷奶奶，是妈妈，是林林。
他唯一不亏欠的是他的徒弟们，是相声，是曲艺，甚至是德云社。
所有，当初她在国外知道郭麒麟要说相声是才会那么崩溃，甚至扔下死生不管这种话。
她知道自己伤了父亲的心，但那段时间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惩罚呢。
背上的疤不就能证明一些嘛，证明她在国外的这些时间，也并没有那么潇洒！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