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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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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柳无绪还没有睡着,却是突然嗅到一股异香,他当即就屏住呼吸,摇了摇旁边睡成死猪的应玉泉。
果然是不能大意,应该是萧家想对他们下手了。
应玉泉被晃得清醒过来,他也不晓得这是什么烟,大概就是迷香之类的。这倒是不难处理,隔开就好了,不过如果不是柳无绪还没睡着他俩真可能会中招。
应玉泉悄声下床看了看小白,它正在罩子里睡得稳稳当当。
好了没事,睡吧。应玉泉给柳无绪做口型。
毕竟这三更半夜的还能去哪儿,晚上跑路不方便,就在这儿睡了,萧家的床铺比客栈的软和舒服。
这一觉应玉泉安安稳稳,柳无绪忧心忡忡,后半夜又听到外面叮叮咚咚的声音。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两人卷上小白准备去与萧夫人辞行,门窗都已经被封住,这大概就是昨晚那声音的来源了。
这种物理阻拦肯定是无效的,应玉泉一巴掌过去大门就碎了,外面倒是下了一道很不同的禁制。金光闪闪的,又泛着点黑。
应玉泉没见过,准确来说他是穿过来的,确实什么都没见过。应玉泉试着一剑刺出,发出的力量却是完完全全被抵消了,那道禁制软绵绵的,剑刺进去像是陷入一片沼泽之中,蠕动着吸着它下沉。
应玉泉心神一晃,好像有什么要从自己的身体里被吸出来一样。柳无绪见他不太对劲,伸手拍了拍,一下子便拍回了神。
“这个不太对劲……”应玉泉恍然松手,剑也就消失了,他扶着额头皱起眉来。
我看出来了。柳无绪没说话,点点头。
两人一筹莫展之际,小白突然从应玉泉的袖笼里探出头来,往门外伸过去。
“诶!你小心!”应玉泉没防备,一时没来及抓住它,小白飞似的直窜过去,张开嘴一口咬在那禁制上。
小白脱开了应玉泉的胳膊,蛇身软软地垂下去,整条蛇竖直地悬在空中。
真的咬住了?应玉泉狐疑着凑过去看,那禁制仿佛有实体一般被蛇嘴死死咬着,周边像布一样皱起来。
小白的两颗尖牙中分泌出不知道什么液体,那禁制便随之软化融掉了。小白一不做二不休,一点一点地蚕食着周围的金光,最后居然是把整道禁制都吃了。
柳无绪和应玉泉呆呆地看着它饱餐一顿,而后便趴卧在地上打个饱嗝睡了。应玉泉把它拎起来,敲脑袋也敲不醒,捏七寸也捏不动,反正现在是问不出什么了。
无法,只好再塞进袖笼里,吃饱后的小白沉甸甸的一坨,把应玉泉的右边袖子沉下许多。
反正现在是脱困了,先走再说。
原本还想着去和萧疏楼他爹娘道个谢告个辞,现在看来也什么必要,两人来也轻松去也轻松,乾坤袋扎腰上便能走。银子没去拿萧疏楼的,离城他给结的帐加这次的定金他俩就没花过,够用很久。
应玉泉找了个靠在桦江边上的江景客栈,花大价钱定的江景套房,两人一间,和两个单间的花费也差不多。
“这位是不是萧府上的柳公子啊?”小二带两人去房间,一路偷偷摸摸看柳无绪数次,临走前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应玉泉也非常热情,堆了满脸笑容:“是的,正是家兄。”
“真是谢谢二位公子为楚江免去妖祸!”
“没事没事,举手之劳。”
小二一脸憧憬地走了,应玉泉关上门,把小白捞出来放在桌子上。
“这玩意儿怎么什么都吃?”反正不简单,如果这次萧疏楼再说这可能是龙应玉泉也会试着相信了。
应玉泉想到昨日在房里看到的,试探着伸出手扒开小白的第三只眼,果然还是发着光的。可它清醒的时候就没有这个现象啊,难不成真的只有睡着的时候才这样?
应玉泉下手不重,小白轱辘打了个滚,还是在睡。
柳无绪不再盯着白蛇睡觉,移步到床边,看向窗外的桦江。
“现在要怎么做?”
呆在楚江也有几天了,陆续知道了些事情,但这些线索模模糊糊地缠在一起,成了一个找不到线头的毛线团。
三只眼睛的蛇,三只眼睛的蛟,会发光的第三只眼,龙,萧家与黑蛟,黑蛟和楚江……
今天依然是阴雨绵绵,桦江上雾气朦胧,看不清就里,柳无绪倚在窗边陡然看见两个眼熟的身影,穿着那样特别的白褂子。
“凌云门的饶永望和肖情儿来了。”
柳无绪的语气没什么波动,应玉泉一愣,在丽都时他们曾和这两位见过一面,萧疏楼还邀请人家来楚江一定要去萧家坐坐。
应玉泉想到凌云门的地位和关系,眼珠子一转,起身道:“那我们下去看看。”
萧疏楼被家法伺候得皮开肉绽还被软禁起来的事儿并没有传出来,透露给平头百姓除了多点谈资和恐慌也没什么意义,但是给凌云门底子知道了就不一样。
应玉泉带着柳无绪兴冲冲地往大厅去,走前让白蛇在罩子里安稳睡,倒是不晓得自己的罩子它能不能吃得下去。
两人进了大厅找个靠门的位置坐下,因为外面下着雨饶永望他们来得很快,两个白褂子一进门,应玉泉就眼尖地站起来,笑道:“真巧啊!”
旁边几桌讨论起这个褂子究竟是不是凌云门的白褂子,有说是仿制有说是正统,反正都没见过顺嘴便说了。
饶永望反应有些慢,迷茫地看向应玉泉,随后了然一笑:“确实很巧。”
应玉泉要了两壶茶,四人相对坐好,喝茶谈天。
“两位今日刚到楚江?”
饶永望慢条斯理地喝茶,愁眉苦脸地讲话:“唉,确实是慢了点,正好他们在丽都开会,我们也就多留了两日。”
“是关于离城的事?萧伯父前两日也是一大早便去议事。”
“确实是,我实在讲不通这些,去了也就是听人说话的份,还听不懂,凑个数罢了。”饶永望摆摆手笑了,“二位怎么住在客栈里?”
“刚来的时候是在萧家的,”应玉泉也笑,说到这里突然压低了声音脑袋往侧边偏了偏,“但是昨日萧家出了些问题,不好多做打扰,我们也是今天才来住店的。”
肖情儿接过话来,语气很不客气还觉得有些好笑似的:“什么问题?萧疏楼终于被他爹打断腿了?”
应玉泉眉毛跳了跳,心说你还猜得挺准,后又压低了些声音:“没打断腿,却是差不多。”
“出了什么事?”饶永望皱起眉来,萧家溺爱孩子,特别是三少爷,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应玉泉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周围,凝音成线:“说是冒犯了龙。”
找不到线头时就在线团上划一道口子,线头也就这么简单粗暴地创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