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皎皎白月光（快穿）》饭团团团子

8、栖骨（八）

　　七月初七，姜梦觉一时兴起跑去小厨房捣鼓荷花羹，雁清霖便搬了个小凳子，挑了个最好看她的位置，安安静静地撑着脸冲她笑。
　　途径此处的行戈只觉没眼看。
　　而后很多年，直到她死的那日，她望着什么都不记得，颓颓然的雁清霖想——还是笑起来时顺眼多了。
　　吃荷花羹时，雁清霖还有许些不舍。姜梦觉问他为什么，他说“你给一切都幸福到想让我藏起来。”
　　姜梦觉愣了好久，走上前弯腰抱紧他，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说“我会让阿霖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所以不需要藏起来啦。”
　　这下连长牧都没眼看了。
　　自雁清霖知晓她心意之后便越发次粘着她，还特别爱做些小玩意儿送给她。
　　成亲那日，宾客只有行戈同长牧。可雁清霖开心地怎么也止不住笑，整个人透出几分傻气。掀盖头时还因紧张地手抖，掀了两三次才成。
　　那日他穿了件大红衣裳，上面用金线绣着鸳鸯花纹。头发被他扯散，如墨般自肩头倾泻。
　　他抱着姜梦觉，眼尾红红，语气轻柔地不可思议，说“你终于是我的了。”
　　姜梦觉笑着就掉下泪来，梦里的雁清霖似与现在交叠在一起。那个孑然一身的少年终是有了家。
　　夜里，姜梦觉久违地做了场梦。
　　梦里大抵是他们成亲后三个月，她看着雁清霖替梦中昏睡的她掖了掖被子，又从怀里掏出封信放在桌上。望向她的眼神既哀然又炙痛。
　　雁清霖回了南疆了结过往。
　　她不停地飘到雁清霖身前拦他，拦不住。她只能看着雁清霖决绝地朝前走，毫不犹疑。
　　尸婳死的时候，雁清霖跟着一起倒下。
　　她不停地哭着吼着，可没人能听到。有血从雁清霖耳朵嘴里涌出，他不停地喘息，抖着手去扯腰上的玉。
　　姜梦觉猛的从梦中惊醒。
　　眼泪依旧落个不停，雁清霖拥着她，不停地吻着她的脸颊，像哄小孩儿般地一手拍着她的背，一边说不哭不哭。
　　姜梦觉打了个嗝儿，转头撇嘴，拱进他怀中，闷声说“我做了场噩梦，梦见你出事了。我想救你，可我什么也做不了。”
　　雁清霖叹口气，柔声说“我不会有事的。说好了要长长久久。”
　　姜梦觉不出声，良久她低哑着嗓音说“我才不信呢，王八蛋。”
　　雁清霖低低地笑出声来，眸子盛满星光。
　　他想他太爱姜梦觉了，连她骂人都一并觉得可爱。
　　可后来姜梦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