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笔》Dr阿满

18、Gay眼

　　齐锦泽坐到电脑前，打开电脑，打算把那篇小漫画的最后一话给搞定，但是却一笔都动不了。习惯性地摸了摸右手腕却只碰到了那道让他现在都还会颤抖的疤痕。
　　手机响了一声，向谨道歉的消息一条又一条，齐锦泽拿起手机，对着手机屏幕发了很久的呆。
　　“没事，别在意。”齐锦泽敲完这几个字，静静点了发送。
　　没事，别在意，没事，别在意，没事，别在意……
　　手腕边被向谨不小心抓到的几道浅浅的抓痕已经消下去了，只有那道疤还触目惊心。夜晚静静的风从窗外吹过来，齐锦泽低着头，握着笔，一些已经尘封已久的记忆似乎在这一刻打开，压抑许久的恐惧和痛苦又一点一点把他包围。冷，很冷，太冷了……
　　入夜了，但是天还蒙蒙亮着，突然想起来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也是这样的时刻，然后是充满了痛彻心扉的记忆。齐锦泽打开手机，翻到了图库里久远的那几张照片。
　　母亲，父亲，继母，继姐……
　　电脑屏幕的光不亮，把齐锦泽的脸映得有些惨白，齐锦泽突然想到自己在公园里自我颓废的那几天，固执地不住校，固执地没有地方去也要不住校。
　　……
　　“齐锦泽？！”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高柘的声音突然在身侧响起。
　　齐锦泽立马回头，一回头就看见皱着眉一脸明显叫了齐锦泽好几遍都没有回复的表情。齐锦泽满脸懵逼，表情无懈可击。
　　“怎么了？”声音也无懈可击。
　　高柘的眼神有点吓人，但是吓不到齐锦泽。
　　“我下去买点喝的，你要什么吗？”高柘松了松眉头，问。
　　齐锦泽看了看对方酷酷的眉眼，微笑：“谢谢，不用了。”
　　高柘虽然说是交际渣，说是不愿意和陌生人交流，但其实也不算。也许是他和人交往太少，也许是受了什么刺激，但是其实这个表面上想坏人的酷炫少年，其实还挺温暖的。
　　高柘扫了齐锦泽好几眼再点了点头，然后出门了。
　　他刚刚一出门，齐锦泽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齐锦泽低头一看，发现是宋正秦的消息。
　　“出来帮个忙吧，我在广场水池边等你。”
　　静静盯着手机看了好几秒，齐锦泽才动了动手指，在手机上敲了一个“好”字。
　　站起身来的时候眼前又有点发黑，齐锦泽站着缓了一会才恢复视线。把电脑收拾好，齐锦泽从衣柜里扯出来一件薄外套，然后留了张便条给高柘，这才出门。
　　炎热夏末，齐锦泽又是长袖又是外套，在一众清凉短装中格外显眼。天还没完全黑下来，路灯已经亮了一排又一排，人流在身边川流不息，耳边的嘈杂声自动远去。齐锦泽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他面无表情地向广场走去，那里离这儿不远，齐锦泽到的时候，便看见人群中的宋正秦，一个人靠在水池边安静地抽烟。
　　宋正秦看见他来了于是把烟掐了。
　　“来了。”宋正秦说。
　　“嗯。”齐锦泽说，“出什么事了？”
　　“我没出什么事儿。”宋正秦审视地看了齐锦泽两眼，“倒是你出什么事儿了。”
　　“我能出什么事。”齐锦泽笑了笑。
　　宋正秦叹了口气，没等人有反应就一把上去抱住了齐锦泽，抱得很紧，似乎在害怕什么。
　　“在我这儿就别装了，向谨都问到我这儿来了，我让他别多管闲事。”宋正秦在齐锦泽的后脖子那儿捏了捏。
　　齐锦泽似乎很习惯宋正秦的拥抱，他放松了眉眼间的僵硬，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妈的让你当初不干脆一点！现在看看，又他妈活蹦乱跳搁这儿作妖了吧！个小婊子！”宋正秦松开齐锦泽，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两句。
　　齐锦泽没什么表情。宋正秦说的是事实，但是没办法，他就是这么个人，他从来没有拒绝过人，从来不舍得让别人体会那种求而不得的痛苦。
　　宋正秦没有多说，他和齐锦泽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彼此之间有些事只有对方知道，有些事也不用说就明白。
　　“去我那儿喝酒？”宋正秦说。
　　“好。”齐锦泽立马应下了。
　　宋正秦得到回应就拖着他往停车的地方走。宋正秦念的是职高，离这里还挺远的，宋正秦有骑摩托。宋正秦和齐锦泽不一样，他向来不喜欢读书，那个混样在职高也算半个老大，宿舍他都是单人单间。
　　“我带你。”齐锦泽跟着走过来，一把抢走了宋正秦手上的头盔。
　　宋正秦看齐锦泽已经开始熟练地戴头盔了，只说了句“成”。齐锦泽是个有谱的人，他也不怕他这状态下能出什么车祸。
　　摩托车开得很快，齐锦泽被风吹得冷静了很多，虽然他表面上一直冷静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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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柘回到出租房里面，心脏还是狂跳不止。捂着狂跳的心脏坐到了小沙发上。
　　他刚刚看到了啥？！我操？！他刚刚看到了什么？！
　　高柘打开自己刚刚买的饮料，把另一杯放在小桌子上，刚刚想仰头狠狠灌一口，就发现了放在桌子上的小纸条。
　　“有事出门，可能晚归。”齐锦泽的字，还是潦草的行书范儿。得亏高柘从小和他妈从正楷练习到狂草，什么书法的内容他都能领悟到。
　　我靠？！齐锦泽！那他妈真是齐锦泽啊？！
　　前头高柘想着去广场那几家奶茶店买两杯爽口的果茶，可能比较适合他日常走神的室友，虽然室友说了不要。但是，没想到……
　　广场水池边有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人，反正那反派气质和高柘有的一拼。那人手臂上纹了英文纹身，黑色头发挑染了几缕酒红色，身上一件黑色的骷髅T恤和破洞牛仔裤，一个人待在水池边上抽烟。
　　高柘对于这种混混型的人物不感兴趣，纯粹当做路人，但是就在高柘点完东西等自己的果茶的气候，水池边来了一个更惹眼的人。
　　大夏天，又是长袖又是外套，大长腿闪光帅，除了高柘的二帅室友还能有谁？！
　　二帅室友和那个英文纹身聊了几句，二帅室友的脸色就变成了高柘从来没有见过的，低沉……隔得远，高柘也没办法看的仔细，但是就在高柘疑惑不解的时候，更劲爆的来了。
　　只见英文纹身一把抱住了二帅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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