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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死妖精想死 ...


  •   “据NETV3频道快讯:盛临皇家别苑3号遗迹,已经干涸了500年的荷塘,昨夜雷电交加过后,突有3株红莲诡异盛开,社会各界众说纷纭……”

      “BCTV4报道:近日我国西部戈尔纳沙漠地区,突现大面积海市蜃楼,更有游客声称在拉噶古城遗迹游玩时,万里晴空忽而乌云密布,接着便是刀光剑影,战马嘶鸣,恍惚间似是穿越进入了拉噶古战场……”

      “SPSTV1报道:洛川南部山区,惊现‘吃人’山林,大批游客在清灵原始森林游玩时神秘失踪,当地政府组织多方力量进山搜寻,至今未果……”

      ……

      “喂……”榻榻米上,迟日落翻了翻她那浑身乏力的僵身子,拖着长长的尾音“梦游”道。

      “迟日落,你这个混账,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起床 ?瞧冥母给你起的这名,你倒是真的执行起来一点都不含糊,你怎么不干脆投胎成猪算了,倒省了三界这么多惦念……”

      白若依一边微颦着眉头看着电视机里的报道,一边不自觉地用力捏了捏手边的“体检”报告。

      ……

      电话那端依旧是“垂死”的日落静悄悄,甚至还十分应景地传来了几声匀称的呼吸声……

      “迟日落,你个死妖精,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给姑奶奶我等着……”

      白若依愤而扣上了手中的电话,极力压抑着自己胸中喷涌而出的一口老血,这是第几次了,到底是第几次迟日落那个混账直接用呼吸声便将她“杀得片甲不留”了。

      白若依一把扯下衣架上的外衣,双眼喷着骇人的杀气便冲出了院长办公室,旁边的小护士们一个个都对其“退避三舍”,唯恐“殃及池鱼”。

      “院长怎么了?”一个新来的小护士瞪着两只小鹿般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身边的护士长。

      “能把咱们院长逼成这个样子的,也就只有日落一个人了……”护士长笑着摇了摇头:“真是造孽啊!”

      “这个名字好特别啊?”小护士瘪了瘪嘴道。

      “这日落姑娘可是真真的人如其名,不睡到日落西山决不起床,不火烧眉毛绝不在白天出现,钱包证件什么的丢了都得有小半年,愣是到了机场安检时才被警察叔叔友情指出,这姑娘活在世间就像惰性气体似的,是样样不上心,事事比人迟,也真难为咱们院长能够一直忍着她,不仅把自己个儿沦落成半个妈,还大有越来越‘泥足深陷’之势了!”

      “天天从日出睡到日落,那她不会是从事什么‘特殊职业’的吧?”小护士微颦着眉头,一副认真思考的“邪恶”模样。

      护士长砸吧着嘴暼了她一眼,总结道:“您可别‘抬举’咱日落姑娘,这日落姑娘可是正儿八经的无业游民,打从知道院长有这么个操蛋闺蜜,就从没听说过她在哪儿上过班,连兼职都未见她做过,谁也不知道她是靠什么活着的,貌似活得还挺滋润,什么豪车豪宅的都是人家玩剩下的,平时也从未对任何事上过心,总之就像活在红尘之外的‘闲人’似的。”

      “日落?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啊?咱院长那可是出了名的冷面杀手,怎么会对她如此上心?关键是咱院长还一直单着,对性别是公的一向都很排斥,她俩不会是……‘那种关系’吧?”小护士瞪大眼睛小火花“噌”“噌”的溢不住地往外钻,似是哈雷彗星撞地球般突然茅塞顿开的下了个让护士长差点没喷出老血的结论……

      “胡说什么呢?告诉你,咱们院长心里可一直藏着个人,就算日落那小姑奶奶有什么问题,咱们院长也是断然不会的——”,而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蹙了一下眉头道:“不会,应该——不会的……”

      红绿灯前,白若依几分不安地暼了一眼副驾驶上的“体检报告”,虽在人间,可是她这五百年并未过得有多太平,妖界的结界因为当年之事出现了裂痕,很多心怀不轨的妖兽趁机逃离妖界,作乱人间。

      虽是妖主,可是没有了内丹护体,还受了妖之极刑,又以戴罪之身在人间连年“征战”,为清除余孽而新伤旧伤不断,即使她是天选妖神,现在亦无法摆脱不死不灭,灵力渐弱之势。

      可是这该死的迟日落从来都把她的话当耳旁风,对于当年之事,始终无法介怀,一心以死来求得解脱似的。

      她折磨了自己整整500年,若不是当年与云清还有一悬约未成,想必早就追随日出让自己烟消云散了罢,与她来说,生亦是磨折。

      世上自从没有了元日出,这个世界便像没有了迟日落,若是这个世界真没有了迟日落,也许某些人的世界就再也不会有日出了吧……

      “得让她心上有个人,才能活下去!”白若依的手指在牛皮纸袋上摩挲了一下。

      某公寓前,白若依将纤瘦的手指在指纹锁上轻轻一按,便打开了通往日落的“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裸色的水泥墙搭配青色的大理石地板,大理石上若隐若现地轻坠着殷红色的彼岸花花纹,光脚踩在上面的感觉活像自己游走在冥界黄泉似的,瞬间让这个有些阴郁的初冬更加凌冽了不少。

      白若依不自觉地紧了紧身子,将室内的温度调高至20度,房间里太过素净的基调总让人不自觉地从心底生出些许寒意,就像太过纯粹的人,总让圆滑的世界报以生生难堪似的。

      好在黑白相间的可变换茶几上一大束满天星在极尽暧昧地依偎缠绵着,才让这个稍显刚毅冷窒的房间有了些许人气。

      四周清冷的水泥墙壁上订制了清一色的殷红色雕花书架,似与地面遥遥相应,里面各式书籍默然雅致,慵懒的几缕阳光从大大的落地窗探进房间,竟意外地凸起了几分甜甜的温润。

      背阳的一侧,品酒室里的灯光还未熄灭,柔柔地像是新婚少妇透出的些许妩媚,半遮半掩地不经意便令人错乱了心神。

      一排嵌入式酒柜里各种琳琅满目的酒品在灯光的抚慰下生着熠辉,桌上倒放着还在不断溢着酒香的西班牙阳光以及一小杯她从西域淘来的散着谜漪的柔丁香。

      白若依刚想转身,便被四仰八叉,肚皮滚滚,躺在地上,外加冒着鼻涕泡泡的小苍吾差点绊了一跤。

      白若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摇了摇头从地上抱起了那个柔软的小东西:“你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若不是它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窝在怀里像个肉嘟嘟的小婴儿,软萌到实在让人忽视不得,这来自上古的小灵兽还真能活让这迟日落养得跟她一样,成了吃了睡,睡了又吃,没事还馋酒的废物小肉球。

      “哎,好端端一灵兽,现在愣是……哎,上苍啊,这真是造孽啊。”白若依将小苍吾放在它的专用“豪窝”里,颦着眉在心里默哀了三分钟。

      卧室的门虚掩着,阳光透过湖蓝色的及地窗帘,散着幽幽的光,卧室里充斥着浓浓的酒香,浓郁到一向以冷面示人的白若依,都似是被这酒气浸染了一般,赤红的焰色一路从脸颊烧到了脖颈。

      “这到底是喝了多少?”她抿了抿嘴巴,极力平复着心底那早已泛滥的怒火,快步移至榻榻米前,刚准备对其好生“凌厉”一番,却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按住了静止键一般,整个人刹那间凝固了……

      望着半趴在床上婴儿般嗫喏的迟日落,她只感觉到初冬的第一片雪花轻轻柔柔的随着微风落在了她心尖最柔软的地方,温和冷相互交替着,最终混着些许不甘融进了心底最深的地方……

      白若依轻轻地坐在了日落的身边,用手轻抚着散在她眉眼的碎发,她的眉眼英气十足,如未冥山脉葱郁的松柏,远远地便墨色如画,让人忍不住流连驻足,那如丝绒般乖顺的短发轻轻地覆在其上,更是让人总是本能地想要伸手拨弄两下,就像猫儿总忍不住要拨弄侍女手中的绒球一样,鲜红的唇瓣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酒香,轻轻地一抿,两个硕大的酒窝便像是顷刻间滑进半个饱满多汁的樱花羊羹似的,让人恨不得立马覆上去尽情吮吸剩余的柔嫩……

      白若依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她的脸庞,落在了柔嫩多汁的唇瓣上……

      突然整个身子被人拥进了怀里。

      “摸够了没?摸够了就陪我睡一会儿,你这条贪玩的小蛇……”迟日落将白若依揽在怀中,而后蹭了个舒服的位置又昏昏欲睡了过去。

      迟日落175CM的身高,长身孑立,薄而挺拔的身姿,可盐可咸的英气面容,总让人有些错觉……

      白若依的眼里闪过一刹那的迟疑,最终还是抵不住那满怀的宠溺,小猫一样窝在了迟日落的怀中,一如儿时岁月,她便是如此依偎在她怀里,贪婪沉溺。

      这迟日落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剂毒药,是让她明知会死,也能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的毒药。

      白若依心里默念了不下一千遍的“该死”,却始终挣不脱这莵丝一般缠绕在心的执迷。

      这也许便是她死乞白赖的硬赖着跟她一起来人间的原因吧。

      晚上8点,迟日落用鼻子蹭了蹭怀里的可人儿,看着眼前那副冰冷清丽的俊俏模样儿,她竟有些恍惚,“日出?”

      迟日落的眼里滑过一丝哀糜,但只一瞬间便以微笑冲淡。

      “小妞儿?”迟日落蹭着白若依的鼻头:“还要赖在俺怀里多久啊?要收费了啊?”

      白若依“嗯叽”了一声,便转过身继续酣睡了起来,那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洋溢着不明所以的娇憨,像是天晴日落后天空迤逦的晚霞,迟日落几分宠溺地轻笑了一下,“臭丫头,还天天跟我叫唤,现在睡得不是比我都香?也对,本就是该冬眠的季节……”

      来人间整整500年了,虽然早已适应了人类的生活方式,但到底不是人类,还有与云清的500年之约马上……

      迟日落拉过被子将白若依整个粽子一般裹了起来,而后从床上踉跄了下去,径直走向了储酒室。

      她漫不经心地拿起昨天剩余的柔丁香,在鼻子前轻轻地嗅了嗅,那异域的柔媚便扯着她的味蕾在舌尖上又再次缠绵起来……

      迟日落半倚在高脚座上,手指轻轻地敲击着黑底缀红硅化木石桌,微闭着眼睛任漫天的飞沙裹着沙枣花的香气扑面而来,顷刻间便将她心底的荒凉通通埋进黄沙厚土,由着它去那不毛之地暗自生根……

      反正活的死的,到最后都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如此罢了。

      迟日落意犹未尽的抿了一下嘴,又重新给自己斟满了一杯,刚到嘴边,便被风一样卷来的白若依拨拉了个满怀。

      “你这丫头……”迟日落避让不急,只得轻蹙着眉头眼巴巴地任着身上的白T慢慢绽出绚烂的花色。

      “迟日落,你是想死吗?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日出的?你看看你的‘五脏六腑’,还有一丁点儿好的吗?”白若依从包里抽出一沓检测报告,摔在了迟日落的眼前。

      “呦,小姑奶奶,用得着发那么大脾气嘛?”迟日落瞥了一眼那散落在桌上的报告单,环抱着胸,调笑着望向满脸愠色的白若依:“这不还没死吗?再说有你这条恼人的小蛇在,轻易我哪死得了啊……”

      “你就是诚心作死是吧?”白若依一拍桌子,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行,想死之前,看看这个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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