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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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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在我人生的第33个年头,一个飘着细雪的隆冬。
我记得那天的天空是青灰色的,空气冷冽的温度将肺部撕扯的刺痛我都还能清楚的记忆。
可现在,我依然活着,以另一个对于我来说有些匪夷所思的身份活着。
我想,很多人都看过《哈利波特》这本书,或者电影,最不济也听说过他的名字他的内容。
而我,现在的身份就是与这本书有着一些关联的恩……好吧…不止“一些”。
——巫师。
这就是我现在以及将来都要承认并且继承下来的职业。
当然,我并不是说讨厌巫师,或者想要逃避现实,事实上从认识现实到妥协我只用了72个小时……
“荣恩!!!起床了!!!”
好吧,叫荣恩这个很大众化的名字不是我的错。
“荣恩!!我们马上要送你们的哥哥去火车站!早餐在桌子上!午餐自己解决!我要带着你妹妹去一趟祖父家!!记得吃完后将盘子放入水池!!”
……是的,不是,我的,错!
“荣恩!!荣恩!!!荣恩•韦斯莱!!!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妈妈!!”哦!梅林的裤子!就不能再让我逃避一会嘛!!
扒了扒被枕头被子拱的异常凌乱的棕红色头发,老大不爽的慢慢从床上爬起,9月的温度已经慢慢开始变冷,一条被洗的发白的裤子,一件棕红色的薄毛衣,连袜子都早就看不出它原来的颜色,踩着旧球鞋,磨磨蹭蹭的下了楼。
凌乱的屋子中央,墙壁上的时钟里一家人除了自己的,都显示着他们主人该去的地方。
将嘴里的牙膏沫子漱干净,随手就着龙头摸了一把脸,将有些长长了的短发向后顺了顺,镜子中出现的是一张因为熬夜而有些泛青的脸,略显苍白的脸上靠近高挺鼻梁的地方有几粒雀斑,不会很明显,有些狭长的眼睛是蓝灰色的,半遮着,在眼角的地方向上挑起,无意的挑眉会让人有一种不屑、挑衅的感觉。虽然还很小,但不难看出这张脸以后棱角分明的轮廓。
胡乱的塞了几口面包,最后还是回到我的阁楼,房间中除了我的那张床外就只剩下一个破旧的衣柜,柜子的高度直达我的下巴,打开柜子,直接钻了进去,里面是一间有我阁楼5个大的空间,整个空间里被一些桌子、书、羊皮纸站去了三分之一,而另外三分之二则被一些坩埚和草药给占据了。
很显然,这是一个被施了空间魔法的柜子,而这个柜子是我在自家那些堆放杂务的仓库中翻到的,连带着还有老爸老妈当年上学时的笔记和书籍,以及一大堆看起来年代相当久远的麻瓜用品,是的,相当久远。
因为这些东西,我们家明显充裕了很多,在变卖了这些古董给麻瓜们后,所得的钱四分之三都换成了金加隆,而我也因为这个原因在事后得了不少零用钱以及父母未丢弃在仓库的重要笔记心得。
虽然韦斯莱家被很多“贵族”称为血统叛徒,但不可否认的,韦斯莱是现今巫师界最古老的纯血统家族之一,论年代甚至都比马尔福家更久远一些,而我当时在得知这事之后也吓了一跳。看看人家马尔福家,再看看我们家,纠结。
悠久的历史与血脉,同时造就了体内魔力觉醒的快慢与质量,除了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家用老妈的话说就是
“级长!家里的每个人都是级长!”
以及双胞胎怨念强大的吐槽。
哦,我开始想念他们了。
“叩~叩~”阁楼的窗户发出声音,打开窗户,将猫头鹰放进来,丢出早就准备好的猫头鹰食物,先哄好这位大神,再将一边早就准备好的设计图、魔药配方给绑上,让它晚上给弗雷德他们带去。
感谢梅林,我有一个比双胞胎更异想天开的好脑子,这些年来他们恶作剧所用的道具起码有一半以上是我设计的,直到他们上学有了魔杖后,基本只要我把设计图与配方步骤寄给他们,就只用在家等结果就可以了,而那些玩具买出去后所得的钱我们都是平分,短短1年我也算小有资产。
没有魔杖,所以从5岁开始我都是靠着家族传下来的冥想锻炼魔力,这是一种很枯燥的过程,连老爸都承认他当年也只是在感觉到魔力后就没再练习了。
冥想。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增加实力的东西,所以从懂得原理后我就一直在练习,特别是在夜晚,魔法元素最沉寂的时候冥想,最适合精神力还相对脆弱的我。
5年下来,不敢说魔力有多浑厚,但在控制上绝对上涨了很多,从来没出现过说是连妈妈都经历过的魔力失控事件。
恩…说到魔力……哦不!明年这个时候我就要去霍格沃次了!那些教科书我还只啃到四年级的!这么点时间根本不够我将老爸那本空间魔法运用笔记彻底搞定!还有那该死的魔药学!!
手中烦闷的把玩着一把银白色的手术刀,这也是当初从那一堆麻瓜用品中挖出来的东西,整整13把做工优良锋利的不锈钢手术刀,用来切割药材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也是近两年里被老爸遗忘在脑后的最新收藏品。(我想,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家这么穷了。)
所谓有压力就有动力,于是我决定从今天就开始专心先将老爸的笔记啃完,学校的那些事情等到了学校再说。说实话,我并不聪明,过目不望这种只有天骄之子才拥有的东西,很抱歉,我没有,不然我早连带着6年级的书都K掉了。
毕竟只有不断的学习以及复习,将知识转化为思维的本能,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
“咚!”
银白色滑过眼前,狠狠的定在墙上,刀尖下是一只不断挣扎的老鼠,奄奄一息,然后死亡。
“真可惜。”不是斑斑那只该死的伪老鼠。
我讨厌甚至痛恨老鼠,这是全家人都知道的事实,在我28次差点踩死,17次差点用飞刀射死,9次差点将斑斑解刨后,真可惜。
而现在只要是我在的地方就一定不会有斑斑的存在,因为,只要我在,半径3米以内就一定不会有哪怕一只蚊子,这是那个世界我的老师教给我的东西,也是现在唯一能证明我曾存在过那个世界的证明。
熟练的将刀拔出,擦干净然后丢入沸腾的水中煮过消毒,再扔进酒精里,往事浮现出脑海。
我也有过梦想,成为一个中医就是我的梦想,但在努力很久后终于站在医学院门口时,才发现梦想与现实的差距有多大,学院里教导中医学的教授一句冰冷而又轻蔑的“你不适合。”将我彻底打入谷底。
从开始就不赞成我学中医的家人,更是不停的在我耳边催促着我换门学科。
然后,很不意外的,我妥协了,成了一名外科医生。
从一直努力的中医转到西医,很多地方都得重来,可想而知当时我学的都多辛苦,教授的冷眼,同学的不屑,家人的失望,都像一座座巨大的山石压在我的心头,那时的我几乎崩溃。
我知道我并不坚强,所以我逃了,借着实习的理由我逃到了离家很远的城市,在那里当了一个实习生。
没有任何的政治、商业、人脉背景,才过了1年的实习期,我甚至都要靠另外在外打工才能养活自己,直到在那天遇见了老师。
遇见老师的过程很一般,我在酒吧做服务生,而老师是客人,因为都是学医的,于是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知道了彼此的情况后更是惊讶的发现我们竟然都是在同一个医院,可是每次问老师他所在的职位时他都是笑笑然后不语,我是个识趣的人,所以在问了几次后就不再关心。
实习生的岗位竞争很激烈,所以很不意外的,我被另一个更有天分的家伙给挤了下来,接着又经过一番波折,我被踢进了“太平间”那块没有多少人愿意去的部门,负责教授我的就是老师。
“愿不愿意跟我学?”
这是那天老师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说好。
“你真没原则。”挑了挑眉毛,老师调侃道。
我说哦。
然后就没了下文。
于是从那天起,我就开始跟老师学习怎样辨认尸体以及怎样玩转手术刀。
这是一家大医院,所以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类型的死人,自杀的,溺水的,火烧的,等等等等。
最恶心的还要属公安局送来的那些高度腐烂的尸体,直到第二个月我才学会不再呕吐,第三个月我已经能够面不改色的面对任何尸体,甚至解刨他们,即使知道这样是违法的。
对于我的表现,老师说,我很有天分,虽然我并不觉得这个天分值得我骄傲。
就这样又过了两三年,除了偶尔有些联系的父母外,几乎医院里的所有人都把我忘记了。
在通过了法医考试后,借着一个契机,老师把我介绍给了他一个在局子里的朋友,没有任何反对的,我就这样成了一名实习法医,唯一值得我骄傲的细心成了工作上的最大助力,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我在这一界终于站住了脚跟。
正式工作合同关系敲定后,我第一时间去了老师那里,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我不记得我是不是哭了,或者做了什么,因为第二天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幕就是老师的侧脸,以及酸痛的下半身。
没什么多余的感觉,老师是个GAY,这是我在遇见他的时候就知道的,而我也因为老师的关系对同性恋并不反感。我是个男人,却极度缺乏安全感,我知道这是因为过去的那些打击经历造成的,但我却并没有试图去纠正或者改变什么,或许,我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要知道,老师在遇见我的时候也就只有30几岁,而现在刚步入40岁殿堂的他,正是属于成熟男人魅力最高的时候,特别是老师本身的皮相相当不错的情况下。
所以,我并不吃亏。
然后,我们就这样成了情人,没有爱,只是为了摄取彼此的体温,寻求一种难以言语的解脱和放纵。我想,也许我们很像。
33岁刚开始的那一年老师死了,他的尸体是我动手验的最后一具,凶手在我生日的前一天被判刑,很荒谬的理由,因为他的情人喜欢老师。
忽然,我觉得很可笑。
萧索的法院外下着细雪,天灰灰的,相当应景,路上的车开的很快,被撞到的时候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干净利落的死去,醒来后就成了婴儿……
“呵~”
回忆被打断,空空如野的肚子正高唱着空城计叫嚣着他的不满,不知不觉间竟以到了下午,想到桌上的盘子还没来得急放入水池,吓的一身冷汗,毕竟母亲大人的狮吼可不是盖的,希望补救还来的急。
“荣恩•韦斯莱!!!!”
哦——!不~~!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