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５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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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子荫听到这个消息是抓狂的。
“他怎么追到这里来的？”她说。
翠翠也急了，她一个月来可是从陈子荫那了解了些关于陆景的事，她断定这是个惹上甩不掉的偏执狂，属于能避尽量避的那种。
翠翠问：“他会不会知道你是谁了？我们要不要跑啊？不对，他应该不认识我，你要不要跑啊？”
陈子荫安抚了一下心里乱蹦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呼了口气，说：“这样吧，既来之则安之，你在哪见到他的？”
翠翠想了想：“我去山腰找大石头玩，大石头说他还有事，我在不方便，让我先上来，然后就走了，我跟在后面想看看是什么事，就看到他去见了那天打架那人，吓得我差点就暴露了。呼，幸好我跑得快。”
陈子荫接着问：“然后呢？他在哪？”
“你指谁呀？我看大石头把那人往家里带，就跑回来跟你说了。真累啊。”翠翠揉揉爪子，一转头，“呀！大石头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尤璇黑线：“我一直在这，我看着你进来的。”
翠翠有点混乱：“是吗？子荫，真的吗？对了，大石头你额头怎么肿啦？”
尤璇扶额：“别提这事，我好像忘记我来干什么了。”
陈子荫把尤璇拉过来，问：“你都听到了？”
尤璇急忙摇头：“没没没，我什么都没听到。”
这家伙想什么呢？我又不打他。
尤璇说：“放心，我不会告诉师父你出去跟别人打架的事的。话说小师妹你挺厉害嘛，跟陆师弟打上一架还安然无恙的。”
陈子荫问：“你是说今天的来客？你认识他？”
尤璇双手环胸：“认识是今天才认识的，但我对他可是知道不少。”
陈子荫：“比如？”
尤璇一笑：“让我想想？”
陈子荫火了：“别卖关子了，说！”
尤璇：“好好好，我说。你不是整日窝着就是外出不见人，也不喜欢听那些门派之间的轶事，不知道也是正常。今天来的那位，是从云虚宗来的，是仙主清平尊门下的第九弟子，姓陆，名景，字莫观。据说他主修火属，非常勤奋，而且天赋异禀，可以说是我们这一代的佼佼者。啊，真是压力大如山。”
陈子荫又问：“那你可知他来的目的？”
尤璇一摊手：“知道啊，我们跟他是同一个师祖，我们这一支算起来也是云虚宗的分门，每年夕节我都会去送礼，关系也算比较亲近，除了师父从不出面比较奇怪。这次是十七年一度的出岫大比，他是来送请帖的。出岫大比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同辈弟子的技能比赛，唉，上一届我想参加都没有同辈人跟我比。”
听着尤璇唠唠叨叨，陈子荫确认了自己还是安全的，大松了口气。
尤璇还在继续：“出岫大比的规定只能跟同辈的人切磋，在不伤和气的情况下分出个第一，上一届我想去被师父拦下了，说是叫我潜心修炼。现在想想，以我的资历，当时我就算去了，也只能去坐着看热闹。我还以为下一届我能占占便宜，谁知道会出现一堆天赋比我好，又努力的师弟啊！不行，临阵磨枪，不快也亮。我作为第十二代大师兄的形象，不能垮，一定不能垮。我要去修炼了，小师妹我先走了啊。”说着就跑掉了。
陈子荫看着那跑得飞快的人，不禁疑问：你什么时候有的形象？
翠翠也离开了，走之前还用些小东西换了点零嘴，她离蛀牙应该不远了。
院子里又安静了，碧澄山的气候温和，四季温润，不会出现那种每逢秋冬万物凋的情况，是一个不会让文人墨客触景伤情有感而发的地方，当然，除非他们是真的感伤到看什么什么不顺眼的地步，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突然不想练刀法了。陈子荫收起“离云”往屋里走。
等等，要不我去客厅观望一番？
一路探头探脑，潜到会客厅外的假山背阴处，陈子荫尽力听墙角，可惜只能模模糊糊听到说话声，没办法只能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开强音咒了。
终于清楚了。
先是师父道：“老夫无德为作为，不善言语，实是无颜面见同门。”
只听“咚”一声，应该是膝盖触地的声音，陈子荫探头瞄一眼，看见陆景半跪在地上，道：“何无德？何无为？师尊于师伯情谊之深，奚以此观人乎？”
怎么回事？请个人还拜上了？说得这么文雅？
师父道：“罢了。我前去便是。你坐回去。”
陆景：“是。”
此时，屋外。陈子荫正专心致志地听着，全然不知有人靠近，直到对方抱上来。
那一瞬间，陈子荫表示她头发都吓直了。
“师姐，你在偷听吗？”小柳叶抬起头问。
“嘘。小声点。”陈子荫急忙捂住他的嘴，“对，师姐在偷听，你千万别说出去。”
小柳叶很爽快地小声回答：“好。我也要听。”
陈子荫说：“那你别出声，我们一起听。”
然后把强音咒开到两人都能听清的程度。
师父问：“除此之外，你师尊还让你带了什么话？”
陆景回答：“只是嘱我关切师伯是否康健，并无其他。”
带了什么话？我是不是听漏了什么？好像有点重要，算了，就这样吧。
这时，陆景突然道：“弟子可否冒昧问一个问题？”
师父挥手道：“无妨，讲。”
陆景问：“师伯门下有几位师兄弟？”
师父说：“四人。老大你肯定认识了。而我身边，你面前的这是二弟子，他的姓比较特殊，姓第六，名政，字周作。”
陆景向第六政行拱手礼，第六政也回了平揖。
“还有老三，就是丢了佩刀的那位，到时候见了面，让她自己跟你介绍。至于第四个，也就是最小的孩子，入门才几年，这时候就在门口假山后呢。出来吧，别藏了。”
假山后。大眼瞪小眼。
陈子荫说：“快过去，师父在叫你呢。”
小柳叶揪着陈的衣袖说：“师姐你不过来吗？”
“不过去了。”陈子荫摆摆手，“下次师姐给你买糖好不好？”
然后，小柳叶念着一句：“唉。我真不容易。”就走出去了。
这孩子怎么回事？跟着谁学坏的。
陈子荫转身就走，快速逃离作案现场。在离开的路上，她接到了来自师父的传音：“下次偷听要小心。”听得她一时踉跄。
不过根据她的了解，这还真是师父会说的话。
陆景很快就下山了，有人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子荫有点抓狂。
她说：“他不用回师门复命吗？出个门十有八九都能遇到他，我要下山啊！”
陈子荫有一个挺严重的病，或者说是诅咒。每个月都要以逝者魂灵为食，而且最好是有怨气的，越邪越好。这个月的日子又快到了，而之前封存的那些，已经吸光了。但是因为某人几乎定居在山下了，随时来拜访他的师伯，导致陈子荫没办法去补充存粮。
翠翠嚼着细竹，用看破一切的口气说：“那有什么，你就晚上出去喽。大不了就找东西挡住脸。”
等等，这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
晚上，像往常一样，陈子荫收拾了行囊，留下个字条就走了。差别只是出门成了翻墙。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有一天要这样离开自己的住处。
碧澄山所处东南方，是个几乎没有下过雪的地方，但这并不代表它冬天不冷，当大风呼呼从四面八方拍来时，你前一秒还被风顶着，下一秒就是被推着，而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热气一不小心就被换成了冷风。这种情况，在山岭里更为明显。
今天晚上，瘦子不宜出门。
这种天气，露宿是不可能的。但山下小镇容易碰上陆景那家伙，只能往其它聚居地走。为了找地方过夜，陈子荫一路疾行，在大约巳时时，终于到了几十里外的奔城，这个时辰，城门一定是紧紧闭合，非公勿开的。
面对这种高达几十米的城墙，陈子荫给了守城士兵们个面子，低调了一回，使了个穿墙术隐了进去。
奔城临河傍水，是块宝地。因为交通的便利，经济也繁荣，商旅来往，为这座小城增添活力。林立的客栈，让人不用担心无处投宿。
因为没有宵禁，街上还稀稀落落有几个行人。
当然，可以过夜的地方，不只客栈，还有勾栏这种地方。就在陈子荫即将敲下一家客栈的门时，隔着几间店铺的那家张灯结彩的青楼引起了她的注意。不，应该是将要进去的人吸引目光。
陈子荫收回手，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５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