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黛玉》锦衣玉裳

12、第12章 红楼12 金玉良缘（第2年冬 ）

　　自那天下雪之后，天更冷了，黛玉除了每日给贾母请安，再不愿出去的。倒是院里的丫头们精神头极好，大清早的就跑出去收集花枝竹叶上的霜雪，就连青鸽白鹭两个都忍不住跑了出去，不知从哪里折了几支红梅回来插瓶。
　　黛玉也不约束她们，偶尔有了兴趣还听她们说说府里的八卦。然后就听说东府小蓉奶奶的弟弟来拜见老太太，过些日子就同宝玉去家塾上学。又说周瑞家的女婿被人告进大狱里了，不过周瑞家的已求了二奶奶，许是这几天就能放出来了。
　　“还有还有呢，”青鸽插嘴道：“这几日姑娘不大出去，外面可是热闹的紧。前儿宝二爷那边为着李嬷嬷闹了好大一通，说是差点把屋里丫环都撵了！”便把听到的全说了，道：“说是老太太那边都差点惊动了。”
　　黛玉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说的是宝玉的奶嬷嬷李氏。云锦听了不禁皱眉，道：“这却闹得有些过了。”
　　黛玉隐约记得是有这么一段情节的，但是具体的早忘了，更何况这府里稍年纪大些的嬷嬷或是长辈身边的媳妇丫环都自觉着高人一等，甚至是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事多着呢。那李嬷嬷只是平日里爱唠叨些，又气宝玉不爱亲近她，总是惯着那些丫头们，因此往日里总爱在丫环面前占个小便宜，显摆显摆奶姆的身份，这已经算是个好的了。
　　黛玉暗暗叹息，又听青鸽继续说道：“这两天有人说宝姑娘贴身戴的一个金锁，上面刻了什么字，说是宝二爷说和他的玉上的字是一对的呢！”
　　黛玉听了一怔，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青鸽道：“就下雪那天之后啊。外面都说是宝姑娘有一个一直带着的金锁，说是上面刻着几句话，那天宝二爷看见了，说是正好合了他的玉上的字。”
　　黛玉这才豁然开朗，怪不得她总觉得李嬷嬷那事有些熟悉，却原来是“金玉良缘”这段时间，她隐约还记得这段故事，似乎是宝玉在薛姨妈那里要喝酒，李嬷嬷不让喝，后来李嬷嬷把宝玉给丫头们留的好吃的东西端回去给他孙子吃了，然后宝玉大闹了一通，要撵李嬷嬷——这便都对上了！
　　倒是金玉良缘这事，黛玉却是有些纳罕，“金玉良缘”这话这个时候传出来到不奇怪，毕竟宝钗刚刚被去了参选的名额，薛姨妈私下里有些谋划也没什么问题，二舅母应该也是给了些承诺的。只是这承诺却不会放在明面上，这会子明晃晃的传出说是宝玉的话，却不像是二舅母的做法，毕竟她对宝玉看得极重，不太可能拿宝玉的名声开玩笑！
　　不过到底和她没大有关系，黛玉只当听过就算了。一抬头，却见云裳云锦两个具都是气呼呼的样子，黛玉不禁有些纳闷，问道：“这是怎么了？”
　　云锦咬咬牙，让几个小丫头先出去玩，等她们都出去了，只剩下黛玉云裳云锦三人，云裳才禁不住问道：“姑娘，老太太之前可是说过要……要……”
　　黛玉见她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忽而想起前些日子的一些事，就知道她想多了，笑道：“或是舅母和姨太太有意亲上加亲也说不定。”见云裳面上仍是担忧，云锦也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不禁顿了下，问道：“之前不过外祖母的几句玩笑话，我都没放在心上，你们不会当真了吧？”
　　她说的是前段时间贾母开玩笑说只她的话宝玉还听些，有些想要把她配给宝玉的意思，黛玉当时只做没听懂的样子，之后和宝玉的相处却是不着痕迹的远了几分。
　　云锦却是气道：“哪里是因为这个？之前这府里给老爷写的信也多次提过的！我们来之前老爷让我们帮着看看！”
　　黛玉一愣，怪不得刚来时父亲的信中有过这个意思，她当时还当是父亲有这个想法，不过她回信时故意挑着宝玉不喜读书不喜官场的话写了，之后父亲再没说起过此事。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不过也没什么，父亲应该还在犹豫，她之后给父亲写信时略提一下“金玉良缘”的事就差不多了。因此黛玉复又说笑了几句，只说是会劝父亲打消这个念头，只让她们别再为这个生气。
　　云裳云锦听了这话才轻叹口气，道：“咱们刚来时看着还好，这才过了多久，就有这么多事！”
　　黛玉心中也是轻叹，怕身边这几个再因为什么闲话生闷气，便又让人买了些药草，天天在院子里研究各种药粉药膏。如今她已经可以配制二十多种药粉药膏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如今配制的都是外用的，效果也多是消炎止痛止血散热驱寒这种的，效果都很不错。
　　而且云裳云锦几个也学会了好几种药粉的配制，虽不如黛玉配出来的效果好，但比外面卖的一些药丸药粉要好一些。黛玉是打算把这些稍简单些的药粉药膏的配制先教给这几个丫头，以后再多教一些人，若是有机会，就在京郊开一个专卖成药的小药铺。不过现在她们配制起来还有些麻烦，制作的成品也不多，暂时还没法支撑起一个药铺，这事只能押后再说。
　　说起来，黛玉按着书上说的修炼内力的方法已经坚持了有大半年了，一直没感觉到产生“内力”，原本她还以为是自己选的功法不对，或者练的方式不对，亦或者其他原因。不过最近，她似乎能感觉到身体内有极小的一丝丝“热量”在运转，再就是身体确确实实的从内到外的康健起来，冬天也不似之前那么怕冷了。
　　黛玉总感觉那一丝“热量”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内力，若真是如此，也不枉她坚持练了这么长时间！
　　接下来的日子，黛玉修炼更加用心。果然，不出半月，黛玉便明显感觉到了内力运转！许是有了内力加成，黛玉往日里五感更加通透，就连平日里制作的药膏药粉效果也提升了一大截！
　　不仅如此，黛玉近些日子写字时，也总感觉手上总有一股内力涌动。黛玉心下诧异，便翻阅《归元诀》查找，果然，在《归元诀·符篆篇》里找到了原因。
　　却原来《归元诀》上的文字本就带有特殊的效应，若是平常抄写还好，若是修炼出内力之后用内力去写，写出的字符就会蕴含灵气，变成拥有特殊效果的文字，这就是符篆了。不过普通的笔墨并不能引导内力附着在文字上，因此黛玉虽总是感觉手上有内力运转，写出的字不会变成符篆。
　　竟是这般！
　　黛玉心下有些欢喜。她之前担心父亲出事，因此将制作的各种药粉药膏都让人送去不少，就连她养出的不少盆栽花卉，也都抱着“也许有好处”的念头让人给父亲送去，只是到底不太保险。若是能制出一些保平安的符篆，就不用这么被动了！
　　不过，如今她没有可以引导储存灵气的笔墨纸张，只能想其他办法。继续往后翻，果然，在后面还有“竹符”、“木符”等符篆的制作过程！黛玉反复对比，最后定了“竹符”。
　　她屋内一角就有两盆细竹，往日她修炼时，这些竹子都沾染上了几丝灵气，倒是现成的材料。黛玉让人小心的折下两节，因没有导灵的刻刀，便让云裳将其中一节竹子劈开削尖做刻刀，然后把另一节竹子切成几段，用竹刀照着《符篆篇》中的平安符、护身符等小心的把“符字”刻到竹片上。不过，因为她是初次做这个，那竹刀又不锋利，因此把屋里的竹子全都“祸害”完，也不过制成了三四个有些效果的“竹符”。
　　说是竹符，其实也就是刻上“符字”的这些竹片中含灵气比较高的几个，黛玉拿其中一个刻着“护身符”的试了下，确实能抵挡一些外力伤害。
　　云裳几个其实并不清楚黛玉要做什么，只是之前黛玉配制药膏时也是这么一通折腾，她们这次便没有劝说什么。等黛玉制出一堆的竹片，还拿出几个来缝到绣囊里，写了厚厚的信一同让人给老爷送去时，几人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黛玉只做不知，却又在书信里强调“请父亲一定要随身佩戴”，等确定如海已经收到了信件，又有些无奈的说“定会佩戴”，黛玉才有些放下心。
　　只是之后，黛玉却有些茫然，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归元诀》中包含的内容极多，又杂。若是全部都去学，根本不现实，而且不管学哪方面，想要别人不注意却是不可能的。不说其他，就说是她之前一直炼制药膏药草，也是因为她选的都是最简单的消炎止痛散热这种，或者是打着胭脂粉膏的名义做得止血祛疤祛痕的膏脂。就这样，府里从外祖母到惜春都挨个问了个遍，就连下面的丫环婆子都谈论的许久，还是她解释说因自己上次突然生病，这才想自己学点医药知识，众人才不再深究。
　　其他的诸如符篆、阵法、锻造等等就更不是闺阁女儿家能接触到的了。就只前些日子给如海做的竹符，也是因为时间短，她一直在屋里捣鼓，又只用自己养的竹子，再加上她身边这几个帮忙瞒着，才没被外人知道。若是时间久了，被别人知道她在刻制符篆，只怕众人会以为她是中了邪！
　　如今想来，之前她的行事确实有些不太妥当了。只是，到底要学些什么，她还要仔细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