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瞄够了吗》茶捏

9、第9章

　　温钦我为了吸引祁停外婆的注意，这周末干脆呆在了温外婆家里。周六晚上，专门去广场舞等着教她跳舞。

　　两个人关系随着灵动的舞姿开始越来越亲密。
　　只是祁停外婆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过祁停的事情。

　　但也没关系，等她混进了‘广场舞大妈们的朋友圈’，一切消息手到擒来。

　　这周日。
　　她又提早来到广场守株待兔。

　　背了一个小挎包，为了惹老人家喜欢，穿的衣服还是特意买的花中带白两只蝴蝶飞舞的大号T恤，阔腿裤，帆布鞋，扎了一个丸子头。

　　这天，她和祁停外婆说好了，要教的是《酒醉的蝴蝶》这一支舞。

　　这时候人还没来多少，她占了两个位置，开始半蹲在地上玩手机，点开微信。

　　发现前天晚上发给祁停的信息依旧没有回复。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闷闷的。
　　然后一抬头，就看到祁停外婆已经来了，正走到了她身边：“钦我这么早就来了，你今天穿的这衣服还真好看！以后我也想找一个这么可爱的闺女当孙媳妇。”

　　孙、孙媳妇……
　　温钦我被这语出惊人吓到了。

　　“太、太快了吧婆婆……”她偷偷的观察着老婆婆的表情。

　　然后，祁停外婆笑得脸上褶子皱成了一片，手摸了摸她的肩膀，“看这两只大红蝴蝶，多喜庆啊，我一看就又喜欢又高兴，多洋气。”
　　然后，愈发满意的敲了敲她的肩。

　　温钦我：“……”
　　乖巧jpg.

　　过一会儿，等音乐开始了，温钦我有礼貌道：“婆婆，我么开始吧。”

　　“学什么来着？”

　　“《酒醉的蝴蝶》！”

　　“哦哦对对对……你这动作可真熟练！跳了不少次吧！”

　　“哈哈还好还好。”

　　“把手往上举，右脚踮一下，这股气从右脚转到左脚踮，对！”

　　“……”

　　“来，转个圈儿，往后看，两只手像翅膀一样交叠，飞起来……对，将自己幻想成一只醉酒的蝴蝶。”

　　另一边，不远的地方，是一处夜灯没找到的一所偏暗的黑夜，角落里，祁停身影修长，一脸平静，漆黑的双眼注视着她们这个方向，脸上面无表情。

　　只是听到温钦我最后一句话时，脸微微僵住，表情显露出诧异的样子。

　　然后，站在树边，广场舞震耳欲聋的舞蹈声也随之放大。

　　——
　　“春去镜前花，秋来水中月
　　原来我就是那一只，酒醉的蝴蝶
　　花开花时节，月落月圆缺
　　原来我就是那一只
　　酒醉的蝴蝶”
　　……

　　祁停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面色冷淡的看着远处，然后视线就由正在‘扭头扭尾’的两个人转移到了温钦我身上穿的那件奇异惊人的质朴的服装。

　　两只又红又大的蝴蝶特别称景，上面还绣着珍珠，还有银光闪闪的亮片，腰部的T恤印了一大片青色的青草，蝴蝶在上面正翩翩起舞，般强势而汹涌的震撼住了他的双眼。

　　摄取了他眼睛全部的余光。

　　祁停：“……”
　　他淡淡的抿了下唇，喉咙上下滚动了几下。
　　随后，转身离去。

　　温钦我边跳，边开始拉家常：“我是十三中的，婆婆，明天我就要去念书了，就不能来陪你跳了。”

　　“十三中？”祁停婆婆听后，疑惑道：“我孙子也是十三中的，也是高一。”

　　温钦我拉伸胳膊，看向她，一副惊讶的样子：“你孙子？”

　　祁停婆婆笑眯眯着忽然严肃了，悄声道：“是有个孙子，别的都挺好的。就是不爱说话，整天一张脸绷着吓人。”
　　温钦我极为感同身受，激动的想握她的手：“婆婆，你说得对！”
　　“但是，他不爱说话，也不是性格的问题，是他普通话不好。他以前从小是在瑞士那边跟着他爸，没学中文。初二转回来的……学了几年，中文也学得不好。”

　　说到这，她眉宇间有了焦虑，无奈道：“然后，初二以后语言不通，也没人带他玩儿，他又怕中文发错音让别人笑话，就尽量少说少错。”

　　“……”
　　温钦我乍然一听这消息，心里像有一盆凉水直接泼了进去，乍时被惊诧到一时无言，随后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盆凉水才慢慢地在往心上冒发寒意。
　　祁停。
　　脑海里回忆出之前他把操场说错了的画面。

　　——
　　第二天，周一。
　　在上早读课的时候，祁停就发现了桌子上的粉红色杯子。他拿着课本的手微微一顿，目光凝视在这个杯子上。

　　然后转头点了点正在睡觉的江楷的课桌：“这杯子谁的？”

　　江楷眯起眼缝，烦躁的揉了把鸡窝状的头，脖子往前一伸，注视了会儿，幽幽地来了句：“粉的？”

　　随后，不明真相地看着祁停，蓦然邪笑道：“嗨，学神，你这杯子还挺骚啊……”

　　然后怒了努嘴，“你自己买了就用呗，还非逼着别人夸你杯子好看。”

　　祁停：“……不是。”

　　“别狡辩了，这都粉粉的刺到我眼睛了，嘿。”江楷捂住耳朵趴在桌子上，嗓门儿也慵懒极了：“不过你这审美有待改进。”

　　祁停：“……”
　　算了。
　　他唇角抿成了直线，收起了垂着地眸子，不想做解释。

　　狂野男孩往斜后方看了眼祁停，然后借着上厕所特意走到他身边，“哥，你艳福不浅哪！”

　　祁停继续写着手中的笔，没抬眼看他：“说什么？”

　　狂野男孩凑近，指了指杯子：“哥，我知道，这人家女孩送的。”
　　祁停‘嗯’了一句，敷衍道：“送你了。”

　　“……”
　　“不是，哥。”狂野男孩一拍手，急得在走道上快打转儿，“哥，这是上次那个女孩送的！就是，就是给你送感冒药地那个！”

　　祁停放下了手心地笔，垂眸盯着他。
　　“她的？”

　　狂野男孩热烈的急不可耐般点点头。

　　祁停蹙眉，扯了下唇角：“胡说八道。”

　　“你别不信呀……欸，”狂野男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调道：“真的是她的。”

　　祁停沉默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而后轻轻抬了下手，把桌上的杯子直接拿起来，放进了抽屉里。

　　“我草，你收了？”狂野男孩震惊问。
　　祁停：“下课还给她。”

　　——
　　这边，温钦我把作业给舒冬抄，一边擦着新的保温杯。
　　“舒冬，你说奇不奇怪呀。”她都有点儿郁闷：“明明我晚上才和你打水，出了校门上车我的水杯就不见了。”

　　舒冬拼搏在生命的最后十分钟上：“是呀。可能在路上不小心掉了。”

　　“根本不可能有人拿走。”随后，她找出了一个看似真实的理由：“水杯可不是一般东西，它这上面还有口水，除了暗恋你的色/狼，我估计也找不到别人偷了。”

　　“而且……”舒冬手上用力抄写，嘴上不带停道：“这学校谁暗恋你呀。”

　　“谁说得！”温钦我愤怒否认。
　　想了会儿，憋屈道：“你上次还说连姚喜欢我！”

　　舒冬快速说道：“我错了。”

　　温钦我：“……”

　　随后，早读课上说话，她又被语文老师骂了一顿。

　　“你们俩聊什么天！再讲话给我出去讲！”赵洪娟指着两个人的鼻子骂，然后白了她们一眼。“尤其是你，温钦我，数学老师还在等着你的家长来呢！整天浑浑噩噩的。”

　　“以为学习成绩好就能上天了。”她是新来的教师，刚带班，想树立威风，正好挑了温钦我下手。

　　再说，她成绩好，现在档口骂了下课还能找她去办公室谈心开解。

　　温钦我赶紧和舒冬两个人坐好。
　　随后，她暗自庆幸的为舒冬叹了一口气。

　　因为舒冬在语文早读课上抄的是数学作业。

　　——
　　第一节下课后。
　　她就被叫到了办公室。

　　陈枢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但是温钦我在看到办公室的来人后，心理为之一震。
　　她原本以为是外婆过来。
　　现在却看见温厌正坐在老师办公椅上，安安静静又坐的笔笔直直，眼里还带着好奇的目光。

　　陈枢见她来了，便将背脊靠向了后座，端着杯茶边喝边问。
　　他盯着温钦我：“这是你之前说的舅舅。”
　　“……”

　　温钦我走到温厌身边，轻轻的嗯了一声。

　　房间里打着制冷空调，忽然一阵热意越袭越近，温钦我往后面一看。
　　窗子没关的上。
　　陈枢也感觉到了，就放下了保温杯，自己去关窗子。

　　温钦我连忙弯腰，凑近温厌，着急的说：“你怎么来的？”

　　“妈妈开电动车送我又走了。”

　　外婆送他来的。

　　温钦我蹙眉，心里想不通她是怎么同意让温厌出来的。

　　想到这，就更心烦意乱了，眼看陈枢快关完窗子，温钦我连忙吩咐说：“舅舅，等会儿老师无论说什么你只要微笑就好了。”

　　“微笑？”
　　温厌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嘿嘿嘿。”然后，示意一样的问她，好像在问自己做的对不对。

　　“……”

　　这样有点傻，但看到陈枢正关完窗子回来，她也来不及了，就干脆点了点头。

　　陈枢拿起杯子喝了茶，又放下：“温钦我这个同学，成绩不错，就是范错误本事一流，上次逃课，请了家长后竟然还编造说家里没人。温总都不在家？”

　　“这我也就信了。”陈枢理解的蹙眉，坐在椅子上，对着温厌继续道：“可是，为了逃避这事，她竟然又撒谎说她的舅舅智商只有十岁，你说这个……”

　　他刻意停住，面带忧思的看着温厌，摇了摇头。

　　温厌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嘿嘿嘿。”

　　“……”
　　陈枢奇怪的用手撑着座椅，“您这……”

　　他轻轻的咳了一声，以为他故意逃避，随后蹙眉道：“这件事不提，就说她上课睡觉。高一啊，关键时刻，打基础的时候啊，你看她不好好学。”

　　“嘿嘿嘿。”

　　陈枢：“……”
　　陈枢：“好，我们说这一次，她逃课。”

　　“嘿嘿嘿。”

　　陈枢这回不看温厌了，一乱困惑的僵住了脸，看向了温钦我，疑惑道：“你舅舅……怎么看上去？”
　　随后，他的视线在两人之间继续回视着。
　　抿了抿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钦我这才出来诚实说：“老师，我舅舅脑子真的不好。”

　　陈枢眼睛都直了：“……”
　　他怎么知道温钦我和他这么诚实的说了！
　　他还以为她那个是在撒谎！

　　温钦我也无辜极了，被骂了也不还口，只能站在原地眼巴巴的干沉默。

　　局面陷入了僵化。

　　——
　　教室。
　　祁停第二节课下课，就拿着杯子，从教室后门出去，然后走到了五班门口，五班还没有下课，老师依旧在拖堂。
　　他就站在门后等。

　　有几个坐在后面的女生认出了他，都惊喜的拍着互相的手臂，猜他过来干嘛。身在曹营心在汉，根本不听老师讲的课。
　　等终于下了课。

　　那几个女生推推攘攘的，逼着其中一个长得最清纯漂亮的从后门被退出来。
　　然后几个人在后面一用力。
　　差点撞到祁停胸前。

　　他下意识往后一退。
　　没有碰到。

　　女孩儿直接被力甩得又往他的方向跌跌撞撞了几步，然后想抓住一个东西，来作为支撑，但是墙壁又太滑了，就意图抓他的衣服。

　　祁停也下意识一缩手。
　　没碰到。

　　于是女生踉跄地差点在地上摔倒。

　　“祁停……”她声音轻轻地，似乎因为他没有拉她而充满了怨气和疑惑，又因为自己刚才差点摔倒出糗而感到害臊。
　　千言万语，她就忍不住喊了一下他地名字。

　　祁停蹙眉：“？”
　　他现在仍觉得刚才差点被碰到有点反感，正欲离开，又听见面前这个女生叫他得名字，一时心里愈发烦躁。

　　“你来找谁呀？”她想了很多话，最后还是轻声得问了他这句。“怎么手上还拿了一个粉红色得杯子？你说要送给哪个女生礼物吗？”

　　祁停：“……”
　　没有回答她源源不断地问题，他蹙眉，直接说：“麻烦帮我叫一下温钦我。”

　　“温钦我？”女生盯着这个粉红的杯子，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嗯。”
　　女生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又不好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只能表情复杂地‘哦’了一声，回了教室没好气地她。

　　但是，温钦我没在教室。
　　只能把舒冬叫了出来。

　　“祁停？”舒冬惊讶地看着他。
　　心里不停地在夸温钦我牛逼，直接就把鱼钩到教室了！

　　“杯子给她。”
　　祁停把手上粉红色地杯子交给舒冬，侧头瞥了眼教室里空着的位置，漆黑的眼里没扫到熟悉的人影，问：“温钦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