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宣》五加皮蛋

5、NO5

　　鹿鹿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什么时候都有空”、“我二十四小时都有空”、“聊夜光剧本都没问题”等等等，实际上她却是捧着碎了屏幕的手机无比虔诚地一个字一个字按着触屏键盘，很怂地回：
　　[呦呦：最近身体不舒服，短时间没法出门呢。]
　　要是被顾老师知道那个安教授的女儿、画师大粉头、叫什么鹿呦呦什么鹿鹿的，是个写凶杀案恐怖片满脑子变态的金刚芭比，她还怎么在顾老师面前抬起头！！
　　曲桑桐很意外，她以为按照呦呦对顾道的痴迷程度，这天哪怕是下刀子呦呦都会去的。但她为人并不八卦，只是说最好留个联系方式，角色方面的解读还是需要沟通沟通。
　　鹿鹿立刻把自己的□□号发过去，特别真诚：桑桐姐！□□可以吗！拜托姐了！
　　曲桑桐拿着鹿鹿给的□□号找上顾声，表示编剧可能不太方便当面谈，为避免顾道误会，她还多嘴地解释了一句：编剧很喜欢顾老师。一开始问她角色方面有什么人选，她第一个就提了顾老师的。
　　顾声搜了一下编剧的□□，名字叫又又，头像是个鹿头。鹿又又？顾声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那个象牙塔拇指姑娘鹿呦呦。但这念头也只是转瞬即过——那姑娘人小小的，性子又软，怎么也不可能是《鬼灯》的编剧麋鹿。《鬼灯》剧情诡谲且复杂阴暗，鹿呦呦就像一个向着阳光的太阳，羞怯又可爱……还傻。
　　对方已经通过他的好友申请，顾声想了想，客气地发了个信息过去：打扰老师了，您好，我是顾声。
　　语气很是尊敬，尊敬得鹿鹿头皮发麻，脑子空白，羞怯·可爱·傻鹿鹿被顾声一句“老师”震得魂外飞天，忙不迭地打字：老师老师老师您才是老师！您好！
　　与此同时，顾声又发信息过来：我拜读过您的书。
　　[顾声：很喜欢您写的《梦我》、《黑色城池》，最喜欢《鬼关灯》。看见《鬼灯》剧本时，我一眼就看出这是由《鬼关灯》改编的剧本。很荣幸能出演自己喜欢的书里的角色。]
　　鹿鹿心里头对顾声肃然起敬，看看他爱豆业务能力！接一个剧本就把这个作者的书全看了！鹿鹿压抑自己的激动，客客气气地回复：我书里的角色能由您出演，我也特别荣幸。
　　双方进行了一波极度友好的商业互吹，期间顾声顺便点去麋鹿的空间瞄了几眼，瞄完之后顾声挑了挑眉，这种友好商业互吹模式模式陡然变化——
　　[顾声：这么问或许很冒昧，但还是想问问，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顾声：我是您粉丝，我很喜欢您。]
　　鹿鹿坐在电脑桌前，对着顾声发过来的几行字陷入呆滞，她头一次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巨大的怀疑，觉得眼前这一切仿佛是个幻觉，也对自己受过的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四年大学完全产生了质疑——这个字确实是写作“喜欢”念作“XI HUAN”？？？？
　　[顾声：在吗大大？]
　　顾声似乎开始尽职尽责地发挥作为一枚书粉的素养，继“老师”这个称呼后，顾声开始改口叫鹿鹿“大大”。
　　鹿鹿犹如梦中惊醒，颤巍巍地打字：我在的。
　　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鹿鹿你端起来！你在哥哥眼里！就是他粉的作者！你是麋鹿大大！你是写了《梦我》、《黑色城池》、《鬼关灯》的麋鹿大大！从今天起！你可就是翻身农奴！你可就是地主了！！！！！
　　[顾声：被大大翻牌了真开心。]
　　鹿鹿：…………我的苍天大地我的神，这个人真的是她爱豆吗！！！
　　[又又：被你喜欢我也很开心。]
　　[顾声：大大喜欢什么呢？看书写字还是？]
　　鹿鹿在心里狂吠：我当然是喜欢你啊啊啊啊啊哥哥哥！
　　[又又：喜欢看书呢。]
　　[顾声：我也喜欢看书，最喜欢大大的书。]
　　与此同时，王朔在顾声背后看着，抖了抖自己浑身鸡皮疙瘩，牙酸地问面前这个温笑言言的男人，“我的声，你这么写你觉得你正常吗我的声？？？”
　　顾声面前电脑打开着两个界面，一个是他铁杆粉丝鹿呦呦在他微博底下的日常表白，一个是他和麋鹿又又的聊天界面。他正在进行大批量的复制粘贴以及修改——
　　鹿呦呦：平时写完作业也是在看哥哥有没有消息，要是哪一天没有看见哥哥的消息就仿佛缺少了什么。
　　[顾声：平时拍完戏也是在看大大有没有更新，要是哪一天没有看见大大的更新就仿佛缺少了什么。]
　　鹿呦呦：哥哥是我精神支柱，这辈子最爱哥哥了。
　　顾声看了这行字，顿了顿，改了一下接着发给麋鹿。
　　[顾声：大大的书是我的精神支柱，这辈子最爱大大的书了。]
　　王朔看着这骚操作满脑子问号，就听见这个斯文败类很是儒雅地回答：“你这个表情什么意思？没见过现场学习怎么追喜欢的人吗？”
　　王朔：“喜欢的人？？？？？？？”
　　顾声咦了一下，“你这个反问语气令我很是不解。”
　　王朔拉高了语调用一种跟外星人说话的语气接口：“我的声我的哥我的声哥，你还是个正常人吗？因为喜欢书所以喜欢写书的人？”
　　“大家不都是喜欢书所以喜欢写书的人？”顾声笑了，故作严肃地批评王朔，“喜欢看她的书不喜欢她的人，这是追书界的耍流氓，要不得的。”
　　“……”王朔闻言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哥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追麋鹿做媳妇。”
　　顾声眨了下眼，想了想，颇为认同：“你说的对，追来做媳妇好像也不错，这样大概就可以第一个看到更新吧。”
　　王朔：“？？？！”
　　顾声挑了挑眉眼，又笑：“骗你的。”
　　王朔又松了一口气，这气还没顺到尾，就听见顾老狗逼又慢悠悠地说：“但如果这个麋鹿是之前那个拇指姑娘小可爱的话，我追的。”
　　王朔瞪大了眼睛，一口气没顺到底的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
　　顾声弯弯的眉眼像有繁星，他笑眯眯地说：“这句没骗你。”
　　被刚才一波骚操作击中无法回血的鹿鹿艰难求生，她一字一字捂着心脏打：哥哥你的精神支柱是分尸案现场吗？
　　顾声看见这句话哈哈直笑，他回给麋鹿一句是的，然后回头对傻眼的王朔说，“你看，她可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