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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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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楚楚苦恼正自己啥时候成为有钱人的时候,方才在街上被男人围观揩油的女子,在乔楚楚二人离开的时候也短暂的离开了一会儿,但是没过多久便又重新出现在了街道的另一头,依然是一副楚楚可怜娇滴滴的模样,甚是惹男人怜爱。
但是这时候她并未空手站立,而是身穿紧身的白衣,披麻戴孝的跪倒在街旁,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地上用炭笔写上了几个大字——‘卖身葬父’。
女人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地上砸,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路过的行人,不论男女都想驻足看上一番。这次引来围观的人更是不少,女子心中暗自得意。
乔楚楚看人的眼光还挺准,觉得这女人并非是什么好货。果然换了身行头又开始招摇撞骗。
她的目标很是明确,只找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有几位她一眼就能看出是穷酸书生的男子想要帮助她安葬父亲,被她泪眼婆娑的好言拒绝了。
还有一些有妻室怕老婆的人只是在围观看热闹,像个没事人般的抱拳凑热闹。女子把头抬起扬的高高的,不仅是在向大家展示自己的美貌,更是在物色她的猎物。
这时候她看见有位男子在不远处发现了自己,见他穿着一身墨绿色锦服,腰间挂着价值不菲的白色玉佩,长相还是一脸正气俊朗的模样。
这样好的猎物她定然不会放弃,于是搜寻这男子的模样,和他有意无意的对上视线。只要这一对视,她便知道这男子会不会上她的钩。
女子发现这男子迎上了她的视线后居然闪躲了开,而后又趁女子不注意的时候转过头来看向她,这样出神的举动女子通过余光都能够捕捉到。这家伙虽然看上去人五人六的正人君子做派,但是这闪躲的视线以及游移不开眼神,女子心中便是了然——这家伙就不是个老实的东西。
有色心没色但的男人多了去了,但是想这般有钱人家有色心又顾忌他人的男人,应该是有家室便收了拈花惹草的心。
有没有别样的心思,女子注视片刻对方的眼睛便可知,而往往这种人只需要一股推力便可轻松上钩,对于这样的毒药都能够甘之如饴。
女子的眼神在他身上游移,男人也是越靠越近。她见准时机一把扑倒在这男人的面前,哭诉道:“求求好心人,能够让我埋葬了父亲吗?我一定当牛做马的去报答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她的哭诉并不吵闹,哭泣的声调温温柔柔中带着带点撒娇的娇嗔,很难令人拒绝。男人也好面子,既然人家这位可怜的姑娘都已经拜倒在自己脚边,若是自己连这点小忙都不帮的话实在是不通情达理没有自己的秉性。
于是他搀扶起脚下女子,忽然两人又对上了视线,男人只觉得自己心眺都漏了半下,咳了咳说道:“既然你都求于我跟前,那我就做了这个好事吧。”
“谢谢恩人,谢谢恩人!”女人连忙道谢,感激涕零,紧紧拉着男子的手,眼中泛起晶莹的泪光:“恩公,小女子就知道,你是我遇见过的最好心的人!”
男人决定帮女子,这卖身葬父的局面也就迎刃而解了,不少看中女子美貌的男人一片唏嘘,还停在街上不愿意离开,频频看向女子二人,然后依依不舍的才悻悻离开了。
这女子称她父亲的遗体在放在后街山下远处的一间废弃的破庙里,鲜有人来。
男人请客几个帮工脚夫,去棺材铺里买了副上好的棺材,然后让帮工抬着一只走到了那间破庙。他们男女二人则是坐着马车然后晃晃悠悠的到了破庙门口。
男人未下车前便感觉到了一片阴寒,不由得裹了裹身上的衣裳,然后同女人一起下了马车。
女子心怀感激的看着男人,说道:“恩公,实在是谢谢你为我这般操心,你真是个好人,你的大恩大德小女子铭记在心。”
女子深谙驭男之道,她一眼便能够感觉到这男人是什么样的人。
面对女子的吹捧和感激,心中的大男子主义和保护欲便油然而生,更别说还是这样一位漂亮的姑娘在他面前楚楚可怜,瞬间就被拿捏得死死的。不上套都不行。
这样的弱势求保护的模样果然是对男人很是受用,竟然还不由自主的牵起了女子的纤纤玉指,很是心疼的模样,深情款款的说道:“你不要你喊我恩公,这样显得分外生疏,我姓潘名安贵,你喊我名字就行。”
女子缱绻温柔一笑,眼中一闪而过的精明,柔声细语道:“那我以后就喊你作‘潘郎’可好?”
“甚好。”男人爽朗一笑,心情格外明媚,和这破摆的庙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丝毫不在乎旁边的脚夫和帮工的感受,自顾自的问道:“那我又是如何称呼姑娘你呢?
“潘郎你叫我‘婳婳’便好。”女子含情脉脉的看着眼前男人,这眼神像是要把潘安贵的魂给勾了去。
他反复念了几遍婳婳的名字,觉得甚是动听。半晌他才注意到这幽深的环境和这残破的庙宇。墙皮脱落,墙体也是摇摇欲坠,寺庙的匾额‘净安寺’挂在上面随风一吹便会‘吱呀作响,还有几只大蜘蛛在上面爬,蜘蛛网都缠满了。
婳婳见潘安贵似乎是有些发怵,随即便催促道:“我父亲的遗体就在里面,快些进去安排了便是。再耽误了只怕是要发臭了,那就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孝了。”眼眶中又泛起了涟漪,实在是惹人心疼怜爱的模样。
潘安贵家底殷实,请了这些个帮工自然是不用亲自动手的,安排他们抬着棺材进去便好。本不想踏进这破庙沾染了脏灰,但见婳婳泪眼婆娑的走了进去,心中怜惜的生起了一丝不忍,于是同她一起走了进去。
这庙宇虽然破败且蜘蛛网密布,但是矗立在中心的观音像却是干净整洁,像是有人细心擦拭过的样子,旁边的供台却是满是灰尘和脏污,到处都透露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潘安贵不多看,捂住口鼻,不然发霉难为的气息以及那隐隐飘散过来尸臭袭击自己。只见观音像旁边一块白布盖着一具尸体,那应该是就是婳婳的父亲遗体了。
两个帮工见状,都纷纷捂住了口鼻,难闻的尸臭都要将人击退。但毕竟是收了钱,自然是要好好完成这件差事的。
棺椁被抬进了破庙,两个帮工憋着长长的一口气,将尸体放入其中。一个帮工看见挪动这尸体的时候,看见胸口居然洇出了一片血红,顿时心生疑惑。
即便是心中又疑问,但是这和他也并无关系,他只管干完活拿钱走人便是了。
就在尸体被放进棺材的一瞬间,突然狂风大作,这风从庙外直直的吹向理由,破败的庙门被吹得激烈摇摆作响,潘安贵和两个帮工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双腿都在微微颤栗。
婳婳依然是面不改色,她好像是能辨别这股风刮来的方向,即刻便收起了这方才弱不禁风的模样,朝那狂风狠狠的瞪了一眼,眼神犀利摄人。
狂风随即便停了下来,她也又重新变成温柔惹人怜爱的模样。庙门不堪狂风的重负然后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吓得潘安贵和几个帮工一激灵,他们抬起棺材的速度都不禁加快了些!
而且嘴里都在念念有词:“这阵风刮得的可真是古怪!莫不是冲撞了这里的观音大士啊!”
两个帮工将棺椁迅速抬出,放在了拉来的板车上面。然后心有灵犀的直接跑进庙堂,毫不犹豫的跪在观音像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潘安贵倒是不怕,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婳婳倒是一脸惊恐的模样,圈着他的手臂依偎在他肩头,像是一头受了惊的小鹿,带着撒娇的哭腔道:“这怎么突然刮起了风啊,我好怕怕啊……”
潘安鬼看见她受惊的模样,心中的保护欲又被激起,柔软且心动的看向她,语气也十分柔和的说道:“不用怕,有我在呢,这风已经停了,我们快些离开便好。”
婳婳噙着眼泪,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又一齐进了轿子。跟着抬着棺椁的两个帮工离开了。幸好这如今是艳阳高照,不然这两帮工早就跑路了。
不仅仅是觉得这狂风刮的古怪 ,而是觉得这地方很是不祥。让人感到阴气重不说,还抬着尸体,实在是晦气。若是为了这辛苦钱可以在今天饭桌上加个菜也不至于做这累活。
帮工虽然心里这般想,但是抬着棺材的力气却丝毫不减,因为也花不了什么力气。即便是加了具尸体,也感觉不到明显的重量。
可这明明是个成年人的体型?
两人也不多想,来到一片空旷处便开始挖坑埋人,拿着准备好的工具干了起来。只想着干完活拿钱走人。
这片空地的附近也均是坟地,人烟稀少不说,偶尔吹过一阵风都令人瑟瑟发抖。的确是古怪,明明之前也做过这样的活计,却都没有像今日这般心里发怵。手上的速度都不由的加快了些。
可潘安贵并未感觉到异样,他的眼神都在婳婳身上游走,丝毫察觉不到其他的异常。
婳婳却突然间痛哭起来,惹得潘安贵一阵慌乱,随即便替她擦拭脸上的泪痕,忙问道:“婳婳你这是为何?”
婳婳声泪俱下的哭诉道:“我看我的死去的父亲心中不忍,想到我的身世又觉得自己更是可怜……”
潘安贵自然是一脸心疼的模样,婳婳又开始诉说自己的悲惨经历。说自己娘亲很早便就去世了,她爹贪图钱财,于是就想要把她嫁给一个富商的小儿子做妾,但她并不肯。再加上这流年不利,粮食也都颗粒无收,于是我们父女俩便逃荒来了此处。
但没成想到父亲本就有恙的身体经过这一路的奔波越发的虚弱,无钱医治便病死在了那静安寺之中。婳婳越说越是心中悲痛,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潘安贵居然心疼极了,本就柔软得不行的心又被拿捏住了,他看着眼前人啜泣可爱的模样竟然有些动容,于是温柔的说道:“不用担心,今后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受苦的。”
女人眼睛一亮,大颗掉落的眼泪立即便止住了,一亮惊喜的看向潘安贵,拉着他的手依偎的更紧了些,说道:“是真的吗?”
潘安贵点了点头,婳婳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便抱上了眼前的男人,感动惊喜之余,还泛着点点泪花的眼睛多了抹狡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