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白娘子传奇续集（上篇）》紫陌诗妍

117、德懿爱慕

　　仕林绕过长廊，经过亭子，刚要出宫门回家。

　　德懿正在亭子里品茶，看着仕林匆匆赶路，叫道：“许大人，这么匆忙赶路，有急事吗？”

　　“是公主啊！”仕林微微行礼，心中却躲避不及。

　　“许大人，方便坐下来喝杯茶水再走吗？”德懿望着仕林，指了指桌上的茶水，邀请道。

　　仕林只是看了一眼德懿，低下头后又是一言不发。

　　“难道，许大人不肯赏脸？”德懿看出仕林的犹豫，也知道仕林心中所想，赶紧问道。

　　仕林立刻摆了摆手，说道：“臣不敢。”知道德懿的脾气，仕林也不好直言，一旦德懿生气，殊不知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

　　“许大人，是不是我前些日子跟你说的话，吓着你了？没事，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考虑！”德懿一字一句说得如此清晰，仕林听得却是稀里糊涂。

　　德懿的语气突然转变，显得很温柔，仕林没有正眼看德懿，依旧是装傻，迟迟不肯作答。

　　德懿伫立良久，开口道：“其实，你也不用这么为难，说实话，我也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作践，我也是一个普通女子，想跟我爱的人在一起。我喜欢你，喜欢你的文章，喜欢你的才情，喜欢你的俊俏，还有你这颗怀揣仁爱的心，你也是大有文章的人。天不老、情难绝，现下我的心，却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仕林听到德懿最后说的话，踉跄了一下，没想到德懿把这份情感看得如此重，仕林心里却更加不好受，赶紧摆了摆手，对德懿回绝道：“公主，您这番话，臣不敢想，公主之前所说的讨厌，臣也……”

　　“或者，你就没有想过，我并不像你讨厌我那么讨厌你；或许，我还挺喜欢你，我做这些其实是想让你开心。”德懿即刻打断了仕林的话，再次真诚表达着真心。

　　仕林这才抬眼看着德懿，对德懿又是深深作揖，说道：“公主，臣对公主只有敬仰之情，不会厌恨，何来讨厌呢？臣不才，做不到公主的那份喜欢，还请公主断了这念想吧。”

　　“其实，我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我一直都在等你，你还不明白吗？”公主的一番婉转表白，让仕林措手不及。

　　仕林突然苦笑了一笑，又双手作揖带着歉意对德懿说道：“公主，您我之间什么都有可能，陌路、朋友，唯独这个……绝对不可能！”

　　“为何你就不接受我？我哪里不好吗？”德懿一向自傲，以为自己是公主，就没有人可以拒绝，对仕林直言道，“我知道你家中已有妻室，我是不介意的，我也不会让你休了她，我可以同她一起侍奉你的。”

　　仕林又低下了头，未正眼看着德懿，摆了摆手说道：“不，公主很好，只是，仕林高攀不起，更不敢高攀。”

　　“那我给你这个机会，让你高攀，如何？”德懿依旧不死心，看着仕林问道

　　仕林还是摆摆手，恳切地说道：“公主，您是金枝玉叶，而我心中，也永远只有一位伊人。”

　　德懿见放低姿态也无果，也没了性子，语气便硬了起来，对仕林呵斥着说道：“我不管，你肯也得肯，不肯，也得肯！”

　　说完，公主弃亭而去。

　　仕林呆呆地站在原处不停地摇头，此刻很是心慌，不知该怎么办？

　　许府内——

　　“什么，官家下旨，让你娶公主？”娇容看着发呆地仕林，先是惊诧，复又问道。

　　碧莲也看了一眼仕林，仕林依旧是呆在一旁，默默地一言不发。

　　宝山走到仕林身边，扶着仕林的肩膀，说道：“仕林，我再去跟官家说说？”

　　“我已经说过了，可官家说，既已认定，就不会收回。”仕林此刻整个人恍恍惚惚，冷笑道，“德懿公主说了很多狠话，官家也没了办法。”

　　碧莲看了一眼里屋，喃喃说道：“那媚娘姐怎么办？”

　　“三妻四妾不是很平常的事吗？”宝山见此事没有扭转的余地，看着仕林还是不经大脑说道，“仕林啊，既然公主愿意，做二娘子也行得嘛。”

　　仕林咬咬牙，说道：“我此生只会有媚娘一个娘子，其他的，都不会有，除非我死！”

　　公甫也是慌了神，担心道：“仕林，你可别做傻事啊，抗旨不遵，这是要杀头的！”

　　仕林早已乱了方寸，起身道：“杀头又何妨，能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我也心甘情愿。”仕林和媚娘经历过生死，别的一切都会不顾的。

　　仕林早已六神无主，心里想的全是德懿的话，大脑也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自顾自地走向里屋。

　　宝山刚想上前阻拦，娇容叫道：“宝山，先别管仕林了，你腿脚快，麻烦你去保和堂药铺一趟，让你舅母赶紧回家一趟，仕林最听她娘的话了。”

　　宝山恍然大悟，说道：“对啊，那我现在就去。”

　　碧莲走到娇容面前，拉着娇容的手，问道：“娘，仕林哥会不会真的？”

　　娇容摆了摆手，叹息道：“仕林这孩子的脾气，还真是倔，我可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遇到这事，仕林是最没辙的，在感情一事上，他是最糊涂的。”

　　“仕林刚才说的是丧气话，现在暂时不会想不开的。如果，让他娶公主，可能他永远都不会，你想想，仕林和媚娘的魂魄在地府交织，都没有分离，只想在一起！如今，一个公主，仕林又会何足畏惧？”公甫这个时候倒是明白仕林的心思。

　　碧莲摇了摇公甫的胳膊，担心道：“哎哟，那爹，您说得也是有可能咯？”

　　公甫只是轻声叹息，没有言语。

　　碧莲也跟着无奈，嘟着嘴说道：“那媚娘姐怎么办？”

　　“这个公主为何会对仕林这么上心了？”娇容依旧是不明白，身为公主，要什么样的人家不行，非要已有妻室的仕林。

　　公甫捋了捋胡须，说道：“仕林这么才华出众，又深得官家喜欢，哪位官家千金不想高攀仕林了？这个公主啊，怕是思量了许久。”

　　娇容也是叹了叹气，说道：“唉，位高权重，还不是官家一句话。”

　　“舅父，舅母。”碧莲一见素贞和许仙回来，也见到了曙光，忙迎上前唤道。

　　素贞对着碧莲微微一笑，又拍了拍碧莲的肩膀，似乎是在给大家安慰。素贞心里也早已有了主意，又对碧莲莞尔说道：“碧莲，没事的，我去跟仕林谈谈！”

　　娇容走到素贞身边，拉着素贞的手说道：“弟妹啊，仕林这孩子，脾气就是这样，我们有时候，也拿他没办法。”

　　素贞安慰地抚了抚娇容的手背，莞尔道：“姐姐放心，仕林这孩子，对什么事都有把握，唯独处理感情这事，总是不善于处理，有时候也会太感情用事的。”

　　公甫望了一眼许仙，说道：“汉文啊，仕林这个性，可跟你以前，真是一模一样啊。”

　　许仙低头一笑，没有言语。

　　“仕林，白娘娘有事找你，说让你出去一下。”采因来到仕林房中，望着仕林说道。

　　媚娘抬眼，好奇道：“仕林，怎么了？”

　　仕林掩盖住心事，挤出笑容，笑道：“没事，可能，娘是有要事交代吧。”

　　媚娘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赶紧去吧，别让婆母久等了”

　　仕林摸了摸媚娘的肚子，强颜欢笑道：“好啊，那你在房里等我。”

　　“恩。”

　　“爹、娘，您们……”仕林一出来，就看到素贞和许仙，不知二人突然回来所为何事。

　　　许仙看着素贞笑了笑，说道：“娘子，你进去吧，我就不去了。”

　　“好，那官人就坐下休息休息吧。”素贞微微点头，复又看着仕林，挥了挥手说道，“仕林，来，娘想跟你谈谈。”

　　仕林不解地看向许仙，许仙点了点头说道：“去吧。”

　　仕林听话地跟着素贞来到房内。

　　素贞关上门，转身看着仕林一脸的倦容和无奈，素贞心中很是心疼，关心地问道：“仕林，这几日是没有休息好吗？”

　　“娘，孩儿很好。”仕林回避着问题。

　　“仕林，你是娘生的，你心里想什么娘岂会不知？”素贞上前拉着仕林坐下，莞尔问道，“仕林，你可知道，娘找你所为何事？”

　　仕林从素贞的神情中看出，带着一丝猜疑回道：“娘，您是为了我与公主的事回来的？”

　　素贞只是淡淡一笑，倒上茶水递到仕林跟前，说道：“是啊，看来，你的情债，似乎又多了一分。”

　　“娘，您都知道了？”仕林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素贞，可没想到素贞来得这么快。

　　素贞点了点头，对仕林莞尔道：“官家下旨这么大的事，恐怕全京城都知道了。”

　　仕林低下头，没有说话，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仕林，知道娘找你，是做什么吗？”素贞看着仕林，直奔主题。

　　仕林抬眼望着素贞，反问道：“娘是想劝孩儿，莫做糊涂事？”只因自己刚才太过于冲动，想必是吓着了娇容和公甫，素贞才来说服自己的。

　　素贞微微点头，看着仕林语重心长道：“仕林，你已经是做爹的人了，做起大事来，一点也不含糊。如今，却对自己的感情一事，是糊涂至极啊。”

　　仕林垂下眼帘，看着素贞问道：“娘，您的意思是，孩儿不该拒绝，以免对许家造成不好的影响？还是觉得德懿公主她.....”

　　“仕林，娘并不这么认为。”素贞最心疼的便是仕林，拍着仕林的手打断道，“其实，你的心里有谁，最能安放于谁，娘是最清楚的。以你的个性，在感情一事上，做出糊涂事，也并不稀奇。”

　　仕林再次看着素贞，素贞的字字句句却把自己参透了遍，这是知儿莫如母。

　　素贞抚着仕林的脑袋，轻声地说道：“仕林，你与媚娘经历了生死，这份感情，你比谁都看重，也不允许任何人介入，娘是可以明白的。但是，你若违背了官家的旨意，事情就可以扭转了吗？”

　　望着素贞，仕林含泪点了点头，不知如何开口，自己在感情这件事上，确实是自己意气用事了，这也是没辙后说的糊涂话。

　　素贞看着仕林，轻叹一口气，莞尔道：“你啊，性子就如同你爹，做事没有太多的分寸，只会想着当下，却不顾长远之计？若许家从此因你遭难，媚娘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媚娘又将何去何从？”

　　仕林依旧缄默着，素贞说的话皆有道理，自己也最害怕此事会伤害到媚娘。

　　“娘知道，你只是一时之气，但你不要因为你的糊涂之举，让许家列祖列宗不得安宁，让眼下才安定的这一大家子，也跟着受难。”素贞看着沉默的仕林，又是温柔地说道。

　　仕林抬眼看着素贞，终于开口问道：“娘，那孩儿该怎么办？”

　　素贞摇了摇头，知道仕林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继续说道：“仕林，娘知道，你是怎么都不愿再娶的。你跟碧莲三年的感情，也是这般，可你也没办法接受，你对碧莲，终究抵不过对媚娘的那份心。”

　　“娘说的是。以前，总是做傻事，以为抗拒过，便会是另一种局面。只要我坚持，他人也会放弃。可后来，娘子出事后，我才知道我不能没有她。”仕林想到以前也是很难受，眼中含着泪，说道，“娘，我真的容不下任何人了，即使给我再美的公主，我也不想要，我只要媚娘一人。我同碧莲在一起的那三年，我也很累，以为自己做一个好丈夫便可，可到后来才知道亲情再好，也只能是亲情。可爱情，是不一样的。”

　　“仕林，有些事，不一定非要两全其美的，只要能让自己和别人都过着舒服，便可。”素贞抚着仕林的头，莞尔道，“如果刻意去伪装，在别人面前，佯装快乐，才是最难受的。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必去勉强自己，这样会害了别人，也会伤了她人爱你的那颗心。”

　　“娘，即使这般，我是该娶公主吗？我不能对不起媚娘，可也不能对不起让宗祠的列祖列宗，是吗？”仕林含泪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可我，心里真的放不下其他人了，枕边再多一个人，孩儿真的做不到。”

　　“仕林，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个是没办法勉强的。”看着仕林难受地样子，素贞也是心疼不已，连劝说着，“其实这件事，也没有那么难，只要你放下心中的执念，便很好解决了。不管未来如何，你和媚娘也要如现在这般，只要你们想，就没人可以拆散你们的。其实，轮回就是最好的例子。”

　　“娘，您的意思是，即使我娶了公主，对媚娘的爱，还是可以一分不减？”仕林看着素贞，确认着，说道，“这件事，也可以两全其美的？”

　　素贞微微摆手，深吸一口气后对仕林说道：“仕林，在我出塔的时候，你爹说过，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也不负卿。”

　　听到这话，仕林着实震惊了一下，看着素贞问道：“娘，您和爹也是背负了太多太多。爹对娘的爱，恐怕是无人可及了吧？”

　　“我和你爹没有他们说的那么轰轰烈烈，只是爱得刻苦铭心罢了。”素贞细想着当初，又对仕林说道，“你爹和我，过得也就是平凡夫妻的日子，若不是天谴将至，我和你爹也不会分开。可这二十年来，你爹心里一直有我，我是知道的，只是他也不愿意跟我说明，一直对我避之不及，就怕误了我的修行。那时的我，是多么的无助，可你爹心里的那份情感埋藏太深，无法唤起。”

　　“爹的心里，至始至终都有娘的。”仕林明白许仙的心思，替许仙解释道，“爹出塔的那几日，孩儿就看出来了，爹只是在逃避，而从未忘记。”

　　“是啊，正因为如此，我才敢赌这一把。”素贞苦笑了一下，又看着仕林说道，“仕林，不管你和媚娘的情感有多深，都不要忘记对彼此的承诺便好。我和你爹走过的路，我是绝不会再让你走的。”

　　“娘！”仕林温柔地唤了一声，又屏住了呼吸看着素贞。

　　素贞看着认真倾听的仕林，说道：“仕林，这世上就如你爹所说，难有两全法。”

　　仕林点头认可，回道：“是。”

　　“仕林，你也知道媚娘的前世是什么吧？”

　　　仕林点了点头，回道：“孩儿知道，媚娘说过，她的前世是瑶池玉兔。”

　　“媚娘本是上界的瑶池玉兔，被贬下凡后，还是与你相遇，天界有天规，媚娘不管怎么经历轮回，最终还是会回到天界瑶池继续修炼的。只因多年前，你和媚娘相知相识，再到相爱，本就不应该。”素贞走到窗户边，仰望着天空说道，“也不仅仅是天规不允许，更重要的是，媚娘是瑶池玉兔，未修炼得道，本就不该有这婚配，就算是有感情，也能不善终，这是天界的规矩！”

　　一想到媚娘之前为自己所受的苦楚，仕林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又看着素贞问道：“娘，娘子为了我，也做了很多，最终为了我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所以，这一世，我是不想让她再受任何委屈，我宁愿自己受累受委屈，也不想让娘子受累。哪怕不得善终，哪怕有天谴，我也会护着她，”

　　素贞转过身，看着作为丈夫的仕林，欣慰地笑了笑，说道：“傻孩子，天谴已过，媚娘和你上次已经经过轮回，也就等于重新印证了你们的感情，老天爷不会阻拦了。既然，天规都规制不了你二人，那你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听了素贞这番话，仕林也安下心来，点了点头又问道：“娘，您的意思是？”

　　“仕林，你是天界的文曲星，媚娘是瑶池玉兔，你们以后的归宿，也许将会是天界。”

　　仕林突然抬眼看着素贞，追问道：“娘，我和媚娘的这段感情，是命中注定的？”

　　素贞点了点头，指尖划过仕林的眉间，轻轻说道：“没错，你和媚娘曾在瑶池玉兔有过一段感情，我和你爹更是前世注定，你青姨也曾有过一段孽缘，而这每一段感情和姻缘，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

　　仕林听得稀里糊涂，拉着素贞的手，问道：“那娘，您之前是知道我和媚娘会有这一段感情，对吗？”

　　“是。可后来，我也没料到媚娘投胎转世为人后，还能与你相逢。若真是能够推算出来你们的这段情感，当年我也不必劝你放下，娶了碧莲。”素贞一想到碧莲这些年的苦楚，仕林所受的煎熬，自己心里最是不好受。

　　仕林连忙对素贞安慰道：“娘，您是没有错的。错就错在孩儿三心二意，却一直不肯面对现实，既对不起媚娘，也辜负了碧莲。”

　　素贞拍了拍拉着自己的那只手，说道：“可媚娘当初是被上界贬下凡的，便不能有感情。即使有感情，也不会善终，最后自己也会灰飞烟灭。到最后，媚娘不也是为了你而丧命？”

　　“娘，那我和媚娘现在就算没事了？”仕林静下心来，始终把媚娘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素贞的声音细若游丝，温和道：“没错！所以，这一次，不管怎么样，你们俩都来之不易，不到最后一步，就绝不放弃，知道吗？”

　　“谢谢娘，孩儿明白了！即使没有选择，没有路，我也要对娘子一心一意，为了孩子，为了媚娘，拼出一条路来。”仕林这时想明白了许多，对着素贞点了点头，说道。

　　素贞看着仕林不再冲动，微笑着说道：“那就好，只要你平平安安的，爹、娘才能安下心来，知道吗？”

　　“孩儿知道了。”仕林这时心里释怀了许多。

　　素贞颔首点头，告知了仕林这么多，素贞还是将自己的决定告知道：“嗯，那便好。如此，娘去替你说服官家。”

　　“娘去？”仕林瞪大眼睛看着素贞，没想到不管何事，素贞总是会出面为自己解决，心里也放松了许多。

　　素贞抿了抿唇，敲着仕林的脑袋，笑着说道：“娘可不希望你害了人家公主！”

　　仕林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道：“此生，我只会害媚娘。”

　　“你呀，跟你爹一样，就会油嘴滑舌！”素贞抬手又轻轻地戳了戳仕林额头，轻声说道。

　　仕林只是笑了笑，又是一脸愧疚的样子看着素贞，问道：“娘，孩儿是不是很笨，连这种事都处理不好？”

　　素贞一脸慈爱地看着仕林，丝毫没有责备仕林的意思，只是莞尔一笑，答道：“怎么会了，我的儿子才华出众，让公主看中，更是你的福气。只是，这福气，我们要不起。”

　　仕林对素贞舒心一笑，自己身后的事，素贞总是尽心尽力地替自己办到。想着一切都由自己的娘来打点，仕林心里乐滋滋的，一头栽进素贞怀里，紧紧的抱着素贞，语气带有撒娇般说道：“谢谢娘，娘真好。”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气氛，仕林连起身，笑道：“爹，您来了。”

　　看着仕林已放下，许仙安下心来，笑道：“你呀，怎么还像个孩子，我的娘子你也敢抱？”

　　素贞白了一眼许仙，嫣然笑道：“你呀，还这么不正经。”

　　仕林偷笑道：“爹、娘，我先回房了。”

　　素贞送仕林到门口，说道：“回去好好陪陪媚娘，这件事就不要告诉媚娘了，现在媚娘有孕，情绪不能太过激动！”

　　仕林点了点头，回道：“是，娘！”

　　见仕林走远，素贞回头望着许仙，笑着责备道：“你呀，都是做祖父的人啦，还这么不正经，说仕林像小孩子，你不也一般？”

　　许仙抿了抿唇，乐呵道：“哎，我可是要做爹的人勒！”说完，轻轻地附上素贞的肚子。

　　素贞无奈地看着许仙，又抓着肚子上的那只手往上挪了挪，莞尔道：“你呀，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