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纸币》听心雨

21、第 21 章

　　怪婆婆的家在半山腰，这里每天早晨都云雾缭绕的像仙境一样。房前有片很大的菜地，阴天每天的工作就是打理这片菜地，然后采摘新鲜的蔬菜做一日三餐。

　　菜地的活也不多，阴天就经常拄着工具发呆，幻想着警察能来救自己。可惜天都开始冷了，他也没盼来警察。

　　米缸快要见底了，吃饭时，阴天鼓起勇气问道：“婆婆，家里的米吃不了两天了。要不，我去山下买一些吧？”

　　怪婆婆摆摆手：“不用！”

　　阴天虽有疑虑，却也不敢多问，只心里可惜自己少了个接触外界的机会。

　　没隔两天，一个包着头巾的壮汉就扛来了一袋大米。壮汉和怪婆婆叽里咕噜地交谈了一阵，就捧着一个小小的罐子兴高采烈地走了。

　　走之前，他还朝阴天挥挥手，用生硬地汉话说道：“木头兄弟，我走了。下个月我再来送大米啊！”

　　阴天扯着嘴角朝他挥挥手，心里却诅咒他最好下山的时候摔断腿，以后再也不能来送米。

　　阴天都快习惯每天在怪婆婆的监视下生活了。没想到，有天晚饭时，怪婆婆主动说道：“我明天要下山去买点过冬的衣物，你看好家。”

　　阴天暗喜，连连说好，心里却开始盘算起明天的逃跑路线。

　　怪婆婆看他眼珠子咕噜噜直转，冷哼一声掏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吃了！”

　　阴天头皮一麻，呲牙讨好道：“婆婆，这是什么啊？我保证不乱跑，你放心好了！”

　　怪婆婆把药丸往他面前的桌上一怼，直愣愣地看着他不说话。

　　阴天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哆哆嗦嗦地拿起药丸，一闭眼就放到嘴里了。药丸苦涩的味道瞬间蔓延到了嘴里各个角落，阴天皱眉强忍着生理反应，就是不往下咽。

　　“铃铃铃”怪婆婆又摇起了小铃铛。

　　阴天“啊”的一声惨叫，赶紧将嘴里的药丸咽了下去。他捂着肚子，张大嘴巴：“婆婆，婆婆，我已经吃下去了，你放过我吧！”

　　怪婆婆这才收起小铃铛，阴森森地说道：“你不听话，我就换个孩子养！外面有的是被吸了生气的孩子。”

　　阴天连连点头：“我一定听话，婆婆，我一定听话！”

　　怪婆婆看他态度诚恳，拍拍手回屋了。

　　阴天又坐那里缓了好一阵才能动弹。他忍着腹疼快速地将碗筷收拾洗刷了，就回屋了。

　　一回屋，阴天就关门关窗，偷偷躲在门后抠嗓子。他尽量压低声音，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将晚饭都吐了出来。可是，他总感觉那药丸已经化作药水被吸收了。

　　阴天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现在才知道，自己被抓、过上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都是因为自己贪心捡了那张借运钱，被吸了生气的缘故。

　　阴天一边抹泪，一边努力安慰自己：只要自己听话，怪婆婆应该就不会换掉他。他看着隔壁的新床，暗自庆幸，至少怪婆婆还没让他睡在那张搭建在血阵的床上。

　　第二天，怪婆婆出门时，阴天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婆婆，你昨晚给我吃的药丸，有什么作用啊？”

　　“毒药。今天晚上不吃解药，你就死了。”

　　阴天吓出了一身冷汗，拽着怪婆婆的袖子颤声说道：“婆婆，还是让我陪你下山吧！我能帮你背东西，这样你就不累了。”

　　怪婆婆扒拉开他的手：“老实在家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