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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遇 ...

  •   岚荣从小就在后山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小时候见到隔壁山头小猴子来串门都觉得人家惊艳了她的少女时代。如今走到禅室门口,见到一人身穿黑色劲装站在方丈那矮和尚面前,显得他高大又威猛,腰封上绣着一朵暗红色的彼岸花沿着他的腰线绽放,缠缠绕绕得让人脸红心跳,配合着他一脸的认真严肃,硬朗的五官,棱角分明,就像从古战场上流传下来的名剑,愣是让岚荣心头猛地一跳,然后越来越快,没有减速的趋势。
      与方丈正在说话的顾知书感受到一道热烈的视线,偏过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年纪很轻的小姑娘,瞪着她明亮的眼睛,漂亮倒是漂亮,只是她的腮红是不是涂得有些过红了,衣服穿得过少了。在寺庙穿着打扮如此,顾知书皱了皱眉,将视线移开,在岚荣不知情的时候,在心里给她贴上了“不靠谱”的小条条。要是岚荣知道,她一定会觉得很委屈,漂亮她承认,穿的少她也承认,可是她哪里涂了腮红呀,明明是人家害羞脸红了,害羞懂不懂呀。
      方丈见顾知书皱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皱了皱眉,可是完全没有顾知书皱的好看。方丈向顾知书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请施主稍等一下。”就开始旁若无人的数落起岚荣:“岚荣,我说了多少次,这件白色的不许再穿,你怎么还拿出来见客?你现在是翅膀硬了,不听我的了?还是觉得自己做的对,我说错了?”岚荣又看了眼顾知书,发现他并没有注意她,有点失落低头嘀咕道:“我没有翅膀怎么硬。”
      方丈没有听见她的话,以为岚荣低头在认错,语气和缓道:“岚荣啊,你要时刻记得你是个女孩子,这样穿人家会误会你的。”听见岚荣的嘀咕声并且误会的某人:呵呵。在心里又给岚荣贴上了“不乖巧”的小条条。岚荣在顾知书的面前失了面子,但又不敢反抗方丈,只好顺着方丈的话认错:“方丈,我错了,下次我不穿白色的衣服了。”明空扶额:那是衣服颜色的问题吗。可方丈可能是老了,也可能在他的了解里,岚荣就这一件白色的衣服,居然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由于岚荣认错态度良好,超过往次,方丈的数落果然短了许多,也就半个时辰多一点就结束了,岚荣没什么感觉甚至有些庆幸和开心,看得顾知书由原来的不顺眼,加了个“小可怜”的小条条。顾知书看天色不早了,对方丈询问道:“不知方丈说的帮手什么时候可以到呢?”方丈笑眯眯的看着岚荣说道:“别看岚荣看起来不靠谱,可她在般若寺的后山生活了许久,后山成精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不得了,借由那些精灵的消息,一定可以找到那条隐匿的狐狸。”
      岚荣听见方丈在夸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与她的性格差别很大,她笑起来像昙花在寂静的夜里,缓慢地,娇羞地一点点,一点点绽放,不知迷了谁的眼,动了谁的心。岚荣终于有机会可以挽回颜面,高兴地对顾知书说道:“你放心好了,只要我一句话,后山发生的事情逃不过我的耳朵,到时候我告诉你狐狸藏在哪里。”她那一副“有事我罩你”的姿态让人头疼。
      顾知书这时候才认真打量起这个“不靠谱,不乖巧的小可怜”,大概几息之后,用一种复杂的语气陈述道:“你是妖?”岚荣被般若寺养大,以吞食人间香火为生,身上的妖气被佛法养得所剩无几,再加上从未杀生过,所以就连身为杰出捉妖师的顾知书不仔仔细细的打量都没有看出来。
      顾知书想,岚荣不仅是妖,还是一个大妖,否则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号令整个后山的精灵,至于到底是什么妖,大概是雾妖,只有雾妖才会被出生地困住,听说雾妖只有化形五百年后才可以离开出生地,从妖气可以被佛法滋养来看也只有雾妖可以了,再加上以岚荣的性格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太久,除非她被限制住了。岚荣看顾知书发现她是妖了,害怕他讨厌她,毕竟她看的话本里的妖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顾知书还是一个捉妖师呢。
      岚荣握了握拳头,有些紧张地问顾知书:“你讨厌妖?我是好妖,我从来没有杀过人,连鸡都没杀过的,后山的小人参都敢偷我的东西,我一点都不凶的。”听岚荣说的这些话,顾知书的表情越来越复杂,雾妖化形本来就十分不易,世上的雾妖大概只有不到百只,五百年的雾妖更是少之又少,所需条件极为苛刻,雾妖善医,多良善,对妖怪来说亲和力十足,对人类来说是了不得的天灵地宝,怎么会有人害怕雾妖呢,但这“小可怜”似乎对她的身份和价值一点也不清楚。
      方丈看岚荣的神情,有些不是滋味,岚荣就像他的孩子一样,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孩子被外人嫌弃,拍拍岚荣的脑袋说道:“岚荣,你记住你是天灵地宝,是万物生灵的礼物,不是什么妖怪。你连妖丹都没有怎么称得上是妖怪。”这话说的没有错,严格来说雾妖不是妖怪,最重要的佐证就是雾妖没有妖丹。就像鲸鱼不是鱼,因为它不是用鳃呼吸而是用肺呼吸的。
      岚荣想她一直以自己是雾妖自豪,有无限的生命,记忆传承的医术,与妖怪天生的亲和力,她能够有的都有了,可是到了顾知书的面前,她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她想他是如此的可怕,让好端端一个宝,误以为自己是根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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