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人去终将逝》遡祢

10、第 10 章

　　先是客套了几句后，我把目光转向了蒋研生我微笑道：“研生，好久不见了。”
　　蒋研生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也微笑着道：“是有些时日了。”
　　我还没回话魏新黎便插嘴道：“疏尧，你与昀臻很熟吗？”
　　我轻咳一声道：“唉，新黎啊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研生曾经是我的侍读，你忘了以前我出宫不就是打着要去蒋太傅府上找研生的名头才可以顺顺当当的出宫的嘛，当时也是多亏了研生次次帮我圆谎。”
　　蒋研生轻笑一声道：“是了，我记得有一次休恒偷偷出宫骑马时把手和肋骨给摔着了害得我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天。”
　　魏新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好像的确是，当时昀臻好像也与我们一起去了。我也被我爹罚在祠堂里跪了一天，唉！谁叫疏尧硬是要英雄救美。”
　　我嘴角抽了抽道：“那可真对不起啊，谁让马受惊的你很清楚吧。”那日我本与蒋研生和魏新黎在一起骑马，那时正风靡与玩弹弓之类的玩意本来到我们那时的那个年纪应该已经不会玩这种小孩子才玩的玩意了。但是谁叫魏新黎硬是童心未泯，走到哪都带着弹弓和弹丸。当时我本来就要稳稳当当的下马了，谁料魏新黎的那一发弹丸正好打在了我的马上。马立刻便开始乱跑就冲着一个婢女冲去，我本都拿稳了缰绳但是看到前方有人就慌了神心里就想着一定不要撞到她便把缰绳往左一拉躲过了那婢女。但是那马本就是一匹烈马不服管的很驯了好久才驯服的，也就硬生生的把我给摔了下去。害得我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还弄的一身病痛。
　　我说那话本是想噎一噎魏新黎，谁料那不要脸的魏新黎道：“说什么对不起啊，都是一家人都过去了啊。没关系的，是吧四叔。”
　　我无奈的点点头坐在了章许宜身边，突然感觉有人在扯我的袍子。我往下一看发现是魏槐在拉我的袍子，我摸摸他的头从怀里拿出一包麦芽糖。那麦芽糖本是我在步行回府时想买给怀述的，但是他好像不大喜欢这小孩子才吃的东西。
　　“谢谢四姥爷。”魏槐奶声奶气的道。
　　魏槐爬到我腿上，向坐在我身旁到怀述道：“哥哥，你要吃吗。”
　　我笑笑道：“那不是什么哥哥哦，按辈分来讲应该叫舅舅。”
　　“好。”魏槐奶声奶气的应了一声然后又向怀述道，“舅舅，你要吃吗。很好吃的哦。”说完便爬到了怀述的腿上，我眼见魏槐的脚就要碰到怀述的膝盖上的伤口我连忙上前护住。
　　“没事的，小叔叔你不用这么紧张。”怀述向我笑笑道，说着便抱起魏槐放到了大腿上。
　　我哈哈笑几声，魏新黎看了看我道：“刚才忘了问，你的头怎么开瓢了啊？”
　　我摸摸额角哈哈笑道：“这才不是什么开瓢了，这叫鸿运当头。御赐的知道吧。”
　　魏新黎伸出手戳戳我的伤口，我疼的倒吸凉气魏新黎哈哈道：“看来是真的啊。”
　　我反手打了一下魏新黎看向姚慈怀道：“一会午时就会有人陆陆续续的来了吧，乘此机会我一定要在你们面前大展身手。”
　　“你是说你那十箭中两箭的投壶技术啊。”魏新黎拍拍我的肩膀道。
　　“才不是。”我瞪了魏新黎一眼然后道，“我可是投过全壶的人，你只是没见着小涵可是见着了的。是吧，小涵。”
　　章许宜点点头道：“的确是有的，好像是在英国公的孙子的百日宴上，那时我大概才十三四岁。如果新黎你不服可以现在就比比看啊。”
　　“好啊，我们就在前院比吧。”姚慈怀笑笑道，“我这就差人去准备一下。”
　　我在那站定看了眼魏新黎道：“每人四矢，多中者为胜，负方饮酒作罚，一共三局怎样？”
　　“行，就比谁投的准不管是几筹了。”魏新黎点点头道，“我们也就不管什么三请三让的礼仪了啊，毕竟我们不是主人。”
　　我辈分高就我先，其实我已经好久没有玩过投壶了。小时倒还真挺厉害，不说是百发百中吧起码也是十中□□。我拿起一支箭矢轻轻一投，那支矢抛出的弧度不算是漂亮投入壶中时还反跃了出来。
　　我轻咳一声哈哈一笑道：“没事没事，可以重投，哈哈哈。”
　　我再次一投又反跃了出来，我揉揉眉心再次一投又是反跃了出来。我又轻咳一声道：“慈怀，你有让人在壶里放红豆吗？”
　　虽说还有机会但是站在一旁看的几人已经憋笑了很久让我有些难为情。
　　“加了，疏尧你继续。”姚慈怀轻咳几声用袖子捂住嘴道。
　　魏新黎笑道：“四叔啊，你是想给我们上演一矢百余反好让我们知道你的技术有多好吗？”
　　我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心中只想着要投中。轻轻一掷箭矢碰撞到壶壁发出清脆的响声，终于是没有反跃出来。虽然说我小时的确是用过让箭矢一直反跃出来来显示我有多厉害，但是这次我只想投中就行。
　　“行，到我了。”魏新黎说完便拿起箭矢一掷，我屏住呼吸只听见箭矢撞击壶壁的声音随后就听到魏新黎叹息道：“哎呦，差一点。我尽量投个散箭。”
　　我心中暗喜但也不能彻底放心毕竟这才是第一局的第一箭。不过我还是相信自己的技术的。
　　我放宽心一投毫无疑问又中了，我笑嘻嘻的看看魏新黎道：“看到没连中啊。”
　　“四叔莫要得意忘形了。”转头向章许宜道，“小涵，看我投个散箭。”
　　我的额角跳了跳笑骂道：“要投就投，不要磨磨唧唧的。”
　　又是箭矢撞击壶壁的声音，这次竟是中了，我见魏新黎朝章许宜咧嘴一笑不由的嘴角抽了抽。
　　我站定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瞄准了轻轻一投。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紧接着箭矢稳稳当当的插入壶中。我朝他们笑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中早就乐开了花。
　　随后魏新黎那一箭也中了，如果我再投中一箭我就稳赢了我朝在逗魏槐玩的怀述道：“怀述，看我给你投个全壶出来。”
　　“四叔，要是没中就丢脸丢大了哦。”章许宜在不远处说到。
　　我眨眨眼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我稍微用了些力箭矢和前几次一样反跃了出来，但是这次是我故意的。我没看其他人的反应只是再拿起一支箭矢向壶中投过去，我投完之后是闭着眼的也只听见箭矢撞击壶壁的声音不知道是中了还是没中。我缓缓睁开眼一看箭矢正中核心是倚杆，我虽然经常投壶但是倚杆我倒还是真的很少做到我努力让自己显得很不以为然。先是安静了一阵随后听见魏新黎道：“真了不起，但是可惜了我们这次不记筹数的。要不然十筹就到手了。”
　　“你看我的确能投全壶。”
　　“算了算了，我输了我喝酒就是了，不比了。”魏新黎摆摆手道。
　　我笑笑走回前厅，其他人也一同进来了。我转身道：“其实吧，若是比起拉弓射箭和打弹弓我可能真比不赢你。但是呢，要是比投壶我可是丝毫不会怕的。”
　　“是啊。”章许宜笑笑道，“四叔当年可是靠投壶赢了很多东西呢，每次和他去参加大臣们的宴会只要投壶有彩头四叔就一定会参加而且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那小叔叔一般会赢什么？”怀述探头问道。
　　“我记得有一次休恒好像赢了一副字画”蒋研生答到，“那副字画是古黎很有名的画师所做，是在皇上生辰时送来的然后给了魏太尉。在谁的宴会上我不记得了但是魏太尉有把那副字画当做彩头，结果被休恒赢去了。”
　　姚慈怀笑笑道：“现在那副画好像在我府中。”
　　“说到小时候的事啊，我还记得新黎他十二三岁时很痴迷与那些江湖传说就想着有一天能当大侠。”我笑笑看向魏新黎，“有一次吧，我从宫中的狗洞里爬出来找他。正好当时他想出去闯荡一番，就拉着我去找硕哥让他带我们出京。结果没见着硕哥反倒找到了研生，新黎当时就问研生说怎么出京。研生回答道，趁着中午换班时可以出去那时人多我们又都是小孩子不会有人注意到。果然便顺顺当当的出了京，我们身上带着些吃食然后就在破庙里住了一晚。当时就在皇城脚下没跑多远，我当时也就刚学会骑马还不是很熟练所以也没去买马。然后在外面呆了好几天新黎他花钱大手大脚的，更本不把钱当钱。没几天就用完了，我们实在是没东西吃了就去村庄里去找一些东西吃的。本来按照话本里所说应该会有姑娘主动来送上吃食，结果姑娘没出现硕哥倒是出现了。把我们捉了回去，我就被皇兄安排到一个寺庙里去听和尚念了一个月的佛经。最后听硕哥说是研生在我们出京后就告诉了大人，但是因为我们一直在到处跑所以硕哥找了好几天才找到我们。”
　　魏新黎嘿嘿一笑道“也多亏了研生，要不然我们可要被饿死了。唉，我当时被我爹用家法伺候了在床上躺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