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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宋宇澄离开之后,出租车开过一个路口,程昱闻的司机忽然加速截停了宋近云的车。宋近云感受到程昱闻的愠怒,乖乖上了他的车。

      “嗨。”
      宋近云心虚地跟他笑笑。当时看到程昱闻,她特别害怕他会参与进来坏事,还好最后他们还是有一点默契在的。如果程昱闻当时不明就里进来直接料理了那些人,宋宇澄每次都能得救,那他永远不会醒悟。

      “戏演完了?”
      程昱闻撩起薄薄的眼皮,仿佛一道寒光射向她。

      “嗯,可能暂时还没演完。”
      毕竟这出戏的成效如何还未可知,宋近云打算过几天让他们再去吓唬吓唬宋宇澄。程昱闻冷静得有些可怕,她后背有些疼,但她现在就像个做错事被当场抓包的孩子,咬牙忍着一声不敢吭。

      程昱闻语气平淡地问她:“你有没有受伤?”

      宋近云嘴硬:“没,都是我请的演员,他们下手知道轻重的。”
      宋近云想着一定要给宋宇澄一个教训,冥思苦想好几天才想出这个办法。她托剧院的朋友找了些外形看起来凶狠的人,让他们冒充追债的好好把宋宇澄收拾一顿。宋近云之前特意跟他们交代过,务必不能漏出破绽。为了能显得真实,他们一切都是动真格,宋近云为此摔得不轻。

      程昱闻沉沉地呼一口气,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吩咐司机说:“去医院。”

      宋近云小心地端详他的表情,讪讪干笑一声。“你是怎么看到我的?”

      说来也巧,今天程昱闻从公司出发到外面谈事,途经这家咖啡厅事临时起意让助理下去买咖啡,结果就撞见宋近云正在里面,才有了后面这些事。程昱闻忽略掉她的问题,用质问的口吻:“你做事之前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

      宋近云一愣,心想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怎么?”

      程昱闻像在审问她:“你不觉得危险?”

      “都是我专门请的人,只是看上去比较坏而已。”
      宋近云解释。“我怕舅舅他们不忍心看他挨揍,所以特意安排在咖啡厅里。”

      程昱闻冷笑一声,不再跟她继续说下去,到医院的路上一直沉默着。宋近云在车上一直忍着,见了医生就开始喊疼,程昱闻在旁边,脸色凝重得难看。

      医生看了检查结果,开了些药让宋近云回家休息。程昱闻陪着宋近云回了家,按照医嘱替她冰敷,照顾得很周到体贴,就是不开口说一句话。宋近云后背如同牛奶般的肌理出现一大片淤青,看着触目惊心。程昱闻拧紧了眉头。

      宋近云趴在沙发上,指使程昱闻将她的新手机拿过来,她将摔裂的手机换掉,无聊打开摄像头用手机照镜子,发现镜头前的自己双眼通红肿胀,看着一副可怜落魄样子,难怪程昱闻不想跟她说话。她感叹:“啊,天呐,我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宋近云下午哭得太狠,她现在的模样比起寻常委实算不上好看。

      程昱闻又是一阵冷嘲热讽:“不然你觉得你现在该是什么样子。”

      宋近云拿起一个小冰袋敷眼睛:“难道我这个样子都没有激起你的同情心吗?你就看着我在里面被人欺负。”

      程昱闻料想她的伤应该是好了大半,不然也不会有颠倒黑白的力气。当时明明是她一直摆手使眼色,门外的人也不停向他解释,他不想打乱她的计划,现在竟然被她说成是铁石心肠。
      “你计划是给你哥一个教训,怎么自己会受伤?”

      “为了效果逼真,再让他愧疚。”
      程昱闻的力道加重一下,宋近云深吸一口气,“好疼。”

      程昱闻把冰袋放在她的背上,不容拒绝地说:“我会给你安排一位司机,以后你去哪里都让他接送你。”

      程昱闻强硬时寸步不让,决定的事很难有周旋的余地,宋近云徒劳问他:“司机这么招摇,我去剧院有司机很容易被发现。”

      “你会有办法解决的。”
      他今天本就有一个重要的会议,一行人还在公司里待命,耽误到现在,已经不是他平日里的作风。程昱闻丢下这句话,什么也没再多说,套上西装走人,留宋近云一个人孤零零躺在沙发上。

      宋近云刚刚眼睛里还有光,等他走后,所有笑意都在这一刻坍塌。她有些累,趴着沙发上慢慢就睡了过去。

      保姆阿姨买完菜回来,见宋近云露着后背趴着睡觉,替她盖上被子。宋近云睡得浅,应声醒了过来。“陈姨,你回来了。”

      陈姨问她:“你这个背上是怎么了,伤到骨头没有?擦了药没啊?”

      “我摔了一跤,看过医生了。”
      宋近云端端正正地坐起来。

      陈姨关切地说道:“平时要注意哦,先生看到肯定会很心疼哦。”

      其实宋近云回以一笑,说了声好。其实她并不爱听这种话,她是程昱闻大价钱换来的,任他装饰和把玩的名贵瓷器,如果藏品有了瑕疵,他当然会心疼。

      陈姨关心几句然后去准备晚餐,宋近云让陈姨早些去休息,她端一盘奶酪和蜜瓜火腿走去小酒窖,偷偷开了一瓶程昱闻珍藏的红酒,再翻出一支雪茄,独自在书房里喝酒吸烟。
      傍晚宋宇澄给宋近云打了通电话,他问她的伤势如何。其实只是一些皮外伤,宋近云更关心他的后续。宋宇澄给她讲了他后面的打算,家里人虽然生气,但这一千万还是得还上,毕竟宁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今天下午那些混混,他们还是两清之后少惹为妙。

      宋修徳为了填债,打算将现在住的西山这套别墅卖出去,他们已经决定搬去以前住的房子。宋宇澄这次是真的彻头彻尾的醒悟,还跟宋近云承诺他已经悔过自新,以后他会好好打理生意,再也不给家里添麻烦。

      宋近云又问他是否有跟女朋友如实坦白,宋宇澄那边却回以缄默。宋宇澄顿了几秒,决绝地说他会告诉宁安安实情,但他还需要时间。宋近云这次没有逼他,毕竟旁观者指点江山容易,每个人都有被困住的局,她在别人眼里何尝不是痴男怨女。

      宋近云想让话题轻松一点,问他的伤情,宋宇澄发过来一张他的自拍。看了照片,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宋宇澄那副尊容,真的惨不忍睹。
      最后宋宇澄说自己最近没脸见人,让宋近云帮忙去照看咖啡厅,宋近云想着反正最近她过得清闲,答应了他。

      结束通话时,宋近云抽完一支雪茄,酒瓶也空了大半,她躺在椅子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出神,她已经休息半个月,十多年来一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感觉自己从未这样堕落过。她有时候会很羡慕宋宇澄,骄纵和声色里泡大稚孩,人生要多多少的肆意。
      她这种勤勤恳恳走到今天的人,休息片刻都像是偷来的。

      这套住所每一间房都大而空旷,利落极简的风格,只有她一个人时,容易滋生出一种寥寂清苦的味道。她打开电视,上面放映着一部黑白默片,正端着红酒走神,程昱闻突然出现夺走了她的酒杯。

      “你就是这样养伤的?”
      他问她。

      宋近云很诧异,她最近愈发地不听话,显然他的耐心已经濒临某个界点。往常他离开总要冷她个两三天,她今天是真的意外他竟然还会回来。
      “你怎么回来了?”
      宋近云脸上起了酡颜,伴着她那双微微红的、澄澈的眼睛,慌乱起来像一只失措的小动物。

      程昱闻放下高脚杯,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撑着靠椅扶手,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你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近云酒量一般,感觉自己的思想和身体都有些沉重迟滞。“什么怎么回事?我今天做了一件大事,我高兴着呢。”
      她也很无奈,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最近有事,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怜悯和同情。

      程昱闻的脸上流露出几丝不知从何而来的幽怨。“你就这样自甘堕落?”

      宋近云反问他:“我喝了你一瓶酒,尝尝雪茄,这就叫自甘堕落?还是说我就不能休息吗?我要唱到啼血才行是吧?”

      程昱闻还是觉得她在自暴自弃,宋近云总有一股高傲支撑着她,她以前像是一串光彩照人的珍珠,现在仿佛线断了,满地散落。

      宋近云又说:“有没有可能现在才是我本来的面貌呢。”
      她伸手去抚摸程昱闻阴云密布的面容。“我是不是太不听话了最近。”

      程昱闻或许是觉得跟个醉鬼说话是白费口舌,转而问她:“还疼吗。”

      宋近云点点头,“还是有点疼的。”

      “去睡觉。”
      程昱闻最后还是心软了,打消要跟她算帐的主意,将她抱了起来。

      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像幽冷无垠的夜空,但气息却是温暖的,宋近云钻进熟悉怀抱,不自觉地抱得更紧。“我不要司机。”
      她趁机说。
      宋近云清楚他们这些人的规则,司机就像安插的监视器,她以后的行程举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行。”程昱闻很笃定坚决,“你至少做一件让我放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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