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雨》鹿鸢茗

1、等雨的季节

　　午后，阴天。
　　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堆积着一朵又一朵厚厚的乌云，就连街上也阴沉沉地只有零零星星几个行人。空气中飘着一丝丝说不出的闷热感，哦，好像快要下雨了呢。
　　我一个人倚在窗边，盯着阴沉沉的天空看了很久很久，耳边是街角不知道哪家老店一直在放的老歌曲，听久了，就忍不住有一下没一下地跟着哼，哼久了，倒也听不出自己哼的跟老店里放的到底是不是同一首歌。
　　“这是要下雨了吗？我要出门等吗？”
　　我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
　　我摸着窗户的玻璃，望着窗外静静地发着呆。
　　过了一会，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我打开窗探出头来看着，看到好些个附近的街坊邻里站在一起在看什么，好像是街上相邻两家杂货铺子的两个大伯照常因着些琐碎的小事在拌嘴，而且每次拌嘴的缘由都差不多，什么老是被你抢生意啦，什么你家的猫儿狗儿又跑到我店里来偷吃东西啦，就连快要下雨了，也要争个到底下还是不下……
　　看着那两个大伯争吵拌嘴，一时半刻怕是停歇不了。这令我不由得想起了前些天，在那个阴雨绵绵有点清冷的午后——
　　“可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么？你总是这样不放在心上的吗？”
　　“我一直都有记着啊！可我这回就是不小心忘了而已！至于吗？”
　　“这回是不小心忘了吗？至于吗？呵，都多少次不小心忘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等你了！”
　　“你还有理是吗？不等就不等！那索性就再也不要等了！嘟——”
　　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被挂了电话。
　　很不愉快地被挂了电话。
　　雨还在下着，好像还比刚刚大了一点。窗外除了雨淅淅沥沥的声音，除了车行驶过车轮溅起水洼的声音，除了街角的老店传来的老歌曲的声音，这一切真的好安静啊……
　　我还拿着电话，一直放在耳边，电话那头依旧是嘟嘟嘟的声音。这电话我要打回去吗？还是等打回来？那我还要等吗？还是不等了？这……真的值得吗？
　　我不确定，也不敢确定。
　　思绪回到眼前，那两个大伯可算是争吵完了，街上又恢复了宁静，习以为常的剩下街坊邻里见到争吵完了也相继散去，零零星星的几个行人行色匆匆地在街上走着。
　　“待在家里没什么意思……不如我还是出门等吧！”
　　我拿好伞换好衣鞋正准备出门，拧开门锁那一瞬间，又突然有些犹豫不决了，我的手就这么垂在半空。半晌，还是拧开了门锁，然后打开门，把门锁好…
　　这样真的值得么？我不敢确定。我到底在等什么呢……哦，我等的，大概是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