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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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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午饭的时候，邵鹤脸色不太好，邵星束问两声，邵鹤就说邵星束唠叨。
“行吧，你可别又憋气睡不着啊。”
邵星束无奈低头吃面，却看到对面沈飞乔的海碗已经吃空了，他正捧着碗站起来，看样子是要再来一碗。
“还、还要吗？”
虽然沈飞乔这样很捧邵星束的手艺，但他对沈飞乔的食量还是有些震惊，吃牛肉面当喝咖啡似的无限续杯，吃下去的东西到底去哪了？
沈飞乔点点头：“很好吃，有多少我都能吃完。”
“给我留点汤！”
邵鹤叫了一声，然后就低头呼噜呼噜吃面了。
“阿爷，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沈飞乔进了厨房，邵星束突然开口问道。
邵鹤筷子停了一瞬：“你偷听了？”
“没，我就听沈飞乔说您累了，就去看看您。结果您在里边扔手机，我就赶紧撤了。”邵星束把碗里的汤喝完，舔了舔唇。
“房地产中介叫我去买市中心的楼王盘，我哪来的钱，当然生气了。”
邵鹤气鼓鼓地低头吃面，这话就结了。
这显然是胡说八道。
邵星束知道阿爷有事瞒他，但也不好再问，怕被扯耳朵。
“那……我看书去了。”
“嗯，有不懂的记得问他。”邵鹤指了指从厨房出来的沈飞乔。
邵星束一来觉得麻烦沈飞乔不好，二来觉着也不该和沈飞乔太亲近，只好嘴里含糊应了一声就走。
“我怎么觉着星束有点怕你。”邵鹤有些奇怪。
“怕？他不是怕我。”沈飞乔低头吃面。
“那是啥？”邵鹤探头去听。
“没什么，我喜欢星束就好。您想喝冰镇果汁吗？”
沈飞乔望着从树顶洒落的炽热阳光，鼻尖似是又闻到了若有似无的香气，一时想喝点冰镇饮料下火。
假期总是过得很快，邵星束这两天因着褪核后遗症特别爱困，二十四小时要睡足十六小时。幸好家里来了沈飞乔，能在他抱着被子呼呼的时候帮忙照顾阿爷。
邵星束怪不好意思，沈飞乔却总是笑着说没关系，不用和他客气。
可能邵星束体内装着一个爱学习的灵魂，假期刚结束，要回去上学，他就精神了。
早晨六点半他就洗漱完毕，到厨房里熬粥。
软糯的米粒在雪白浓稠的粥水里翻滚，锅上浮了一层厚厚的米油，甘香的气味随着水蒸气袅袅而上，热气蒸腾着邵星束白皙的手腕。
泡发的红枣、枸杞，剥皮洗净切成小块的淮山，随着粥勺在锅中上下翻动，直到所有食材全都煲得软烂粘稠，粥水吸足甜味之后，邵星束就把锅子从灶上拿了下来。
沈飞乔也已经起来，他看到邵星束还有些惊讶，随后笑着与邵星束打了声招呼。
“今天没事了？”
“我倒是希望有事，还能再请几天假，可惜……”
邵星束拍拍胸口，又是龙精虎猛一条好汉。
沈飞乔便笑着拍拍邵星束的肩膀，熟练地在一旁的柜子里拿出碗筷碟子，出去切酱瓜和另一个坛子里的泡菜。
“我还买了点小笼包和蒸饺。”沈飞乔说。
“好，我去叫阿爷。”邵星束点点头。
等三人在前院把早饭吃了，邵星束和沈飞乔说了一声等等他，就回房间里换校服。
春南的校服是西装式的，但邵星束不耐烦打领带，就只穿了熨烫得平整的短袖白衬衫，和格纹的西装裤，用手梳了梳头发，就拿起书包出门了。
只是等邵星束出门的时候，却没看见沈飞乔。
邵星束跨出院门，外边还是没有沈飞乔的身影。
“先走了？”
邵星束嘟囔着，便听到一声清脆的自行车铃响，他回头一看，沈飞乔正骑着一辆黑色自行车过来。
自行车像是阿爷以前放在后院的摆设，但现在轮胎不仅充好了气，车身也擦得澄亮。
沈飞乔还没校服，就穿着自己的牛仔裤和T恤，穿着白板鞋，瞧着十分清爽。
“上车。”
沈飞乔在邵星束面前停下，一脚撑地，朝他撇撇头。
“……其实学校挺近的。”
邵星束眼神闪烁地看着沈飞乔，总觉着人长得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随便干点什么就跟偶像剧似的。
“有点晚了，”沈飞乔笑了笑，低头凑近邵星束，“上来吧，我又不会吃了你。”
吴奶奶早晨喜欢在檀溪巷给锦鲤喂点鱼饲料，也防着有不乖的小朋友或者小动物和鱼打架。
“阿福，可不许再扑水渠了啊。”吴奶奶教育早上和兜兜散步的阿福。
阿福嘴里叼着兔仔棒棒糖，理直气壮祸水东引。
“那天是邵哥哥说可以打的。”
“你哦！”
吴奶奶无奈的伸手点着阿福的额头，便听到一阵清脆的铃响，有两个形貌昳丽的少年人骑着自行车正往这边来。
邵星束有些拘谨地拉着沈飞乔T恤的后衣摆，仿佛被人强压着舍身饲虎似的，要是有个不对他能立刻跳车。
“邵哥哥！”
阿福朝邵星束招手，邵星束也打了个招呼。
“早啊。”
沈飞乔放慢车速，也和吴奶奶和阿福道了声“早上好”。
等两人走了以后，阿福一脸天真地问吴奶奶。
“他们是谈恋爱吗？”
“啊？！你说什么呐！”吴奶奶大惊失色。
“同班的小朋友说，谁坐我的三轮车，就是要和我恋爱哇！”
吴奶奶听完之后，把手上的鱼饲料拍干净，很有逻辑地说。
“可你三轮车没后座哇。”
阿福一时晴天霹雳，断了早恋的路。
春南中学高二十班今天炸锅了。
邵星束请个假没什么，请完假突然把个帅绝寰宇的帅哥领进来，就实在不太明白是什么操作。
“邵哥……嫂子？”
宋渺和林诞缩在邵星束身后，不知为什么有点战战兢兢地看着沈飞乔。
明明沈飞乔生得好，人又爱笑，态度也和善，但班里的同学都有点怂他。
“胡说什么，是……我亲戚。”
邵星束说完，沈飞乔便抬手拍拍邵星束的肩。
“我先去办公室找老师。”
等沈飞乔一走，教室里就像水入油锅一般沸腾起来。
同学们一时不知道该尖叫还是尖♂叫。
“靠！是男模吧！”
“他的超能力等级是不是很高？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到现在都没下来！”
“他叫什么？”
……
邵星束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随手把书包扔到抽屉里，觉得耳朵都要炸裂。
“沈飞乔，十八岁，想认识自己主动。”
邵星束说完这句，就把聚在他周围的人都驱走。
林诞却好奇地看着邵星束的后颈，那里已经没有再贴纱布，取掉纱布后白皙的后颈上只有一点艳红的朱砂痣。
“那你请假是去纹个痣啊？”
“不是，我去做褪核手术。”
邵星束淡定说完，教室里一片安静。对于这些还未成年，还在熟悉自己的超能力，期望在十八岁成年那一天迎来超能力全面盛放的孩子来说，这事过于遥远又有些恐惧。
“这么惊讶做什么，又没残废，只是变成无能力者。”
邵星束弯唇一笑，像是真的不在意，同学们便纷纷粉饰太平一般说着“也是”，然后就迅速回到座位掏出手机，表面淡定，实际忙碌地在网页搜索着“什么是褪核手术”“为什么要褪核手术”“褪核手术的危害”……
“邵哥，你是因为太牛批，身体受不了才做手术的吗？”
林诞第一个检索完毕，在邵星束后座叽叽喳喳。
“是啊。”邵星束应了。
周围的同学登时露出惋惜的表情，不过怎么都比丢了命强。
“可是我们都不知道你的超能力是什么呢？你也一直没说过。”林诞坐在邵星束右边问。
“你猜？”邵星束看了一眼贴在桌上的课程表，拿出生物书。
“我猜是……斥力场什么的！”坐在邵星束左边的宋渺插话，“每次要打架，那些人总不敢打你，打了也会莫名其妙脚滑岔开，一定是你的斥力场！这要是能保持到十八岁，你就超神了！”
林诞觉得这波分析很对，忍不住鼓起掌来。
邵星束也跟着鼓掌笑道：“全错！”
十八岁的时候成为超神的嘤嘤嘤还差不多。
“那我们不就不能组队参赛了。”宋渺摇头叹息。
门口有脚步声响起，宋渺登时闭上嘴，拿书出来作学习状。
十班的班主任，生物老师莫树人领着沈飞乔走进来。
“这是新来的转学生，沈飞乔。以前在天海市上学，家庭原因转学到这边。去年的天海市的全市模拟考，他是第一，大家要向他学习。”
这些话里除了沈飞乔是学神之外，没啥有用信息，有男生在下边起哄。
“超能力！超能力！”
莫树人转头朝沈飞乔摊手：“你想说就说。”
沈飞乔从善如流：“那我还是保密吧。”
下边一阵失望的哀嚎，莫树人敲敲桌示意安静，眯起眼看着下边的座位。
“你和邵星束是亲戚，那就坐宋渺的位置吧，宋渺你往下挪一个。”
宋渺把挡脸的书放下，十分哀切：“我和星束、林诞必须坐在一起啊！”
“你们三个学习水平一致，考试互抄只会更差。”
莫树人说了扎心实话，宋渺只好哭丧着脸起身收拾书桌。
沈飞乔则走了下去，和邵星束一起帮着宋渺换位置。
五分钟后，沈飞乔在邵星束身边坐下，悄声问。
“我能一起看书？”
“哦哦，在这。”
沈飞乔没书，邵星束这才后知后觉把生物书递过去给沈飞乔。
“天莱大赛在下个月十五号举行，我知道有些同学已经报名参赛，不管是为了考试加分还是真的想拿冠军，大家都要注意安全。”
下边应声一片，其实没谁觉得自己能拿第一，也就是想凑个热闹。
“不过天生的超能力压制，你们都能感应到，”莫树人坏笑，“今早沈飞乔来的时候，你们都吓死了吧。”
宋渺嘟囔：“老师不怕？”
莫树人指着胸口别着的“Z”型胸针：“超能降压器，就防青春期控制不住超能力的躁动孩子。我也给沈飞乔戴了一个，免得你们课都上不了。”
林诞恍然大悟：“难怪，刚才进来的时候就不怕了。”
“好，我们接下来开始讲课，上次我们说到超能力者之间的互相吸引……这章跳过。”
莫树人一出声，下边学生就群情激愤起来。
“就等着上这课！不许跳！”
莫树人脾气特别好，学生们从来也没见他红过脸，起哄也不害怕。
“行行行，不过我们要以科学的眼光看待，别躁动，不许躁动啊！”果然莫树人咳嗽两声，就从了，只是脸上表情十分正经。
“高等级的超能力者会在一定程度上吸引低等级的超能力者，这是五千年前研究出来的——超能力吸引法则。”
莫树人边说边走下讲台。
“低等级的超能力者会不由自主地对高等级超能力者产生濡慕、兴奋、狂热、臣服等情绪。但这不一定是因为心中生出了爱，超能力者之间受法则影响，会本/能选择有益于下一代基因的对象交……结婚。”
莫树人差点秃噜嘴，但这年纪的高中生谁不知道啊，都捂着嘴噗噗笑。
邵星束也嘿嘿笑了，习惯性地往右边看，手肘捅着对方的腰。
“嘿嘿嘿，他是要说交/配吧？”
沈飞乔轻笑：“不然呢。”
邵星束登时愣住，他才想起旁边坐着的已经是沈飞乔了。他……刚才和沈飞乔说……交\配。
淦！
男人之间说点这个其实也没什么，但邵星束却觉得自己耍流氓了。
“我、我以为旁边是宋渺，他就喜欢听这些。”
“我不喜欢。”宋渺在后边小声逼逼。
邵星束觉着解释完就万事大吉，立刻转过脸去，只是新雪般的脸颊红得像被敷了一层桃花粉。
沈飞乔在他耳边说：“我年纪大点，这方面懂一些。你要是好奇……要教你吗？”
“不不不，不用了。”
邵星束背着身回话，就像被人抓着脖子钉在墙上一样，死活不回头。
宋渺一般上课除了课本和黑板什么都看，他在沈飞乔身后看到了两人的互动全程，觉得自己都要过呼吸了。
“那么超能力者之间，只能靠法则寻找对象吗？”莫树人问。
一个戴眼镜的女同学举手：“当然不，我们不是傀儡，生来的意义不是为了繁衍或被人统治。”
“很好，”莫树人点头，“在现实中，高等级的超能力者只有10%，我们与其他人的超能力水平，也许一生都只能停留在平凡的阶段。”
莫树人把书一合，走到讲台上。
“意志坚定对大部分人来说一直是个架空的词汇，怎么坚定，什么时候才需要坚定？如果你不想莫名臣服与被统治，当一个高等级的超能力者故意引诱或者胁迫你时，无论精神和肉/体上再怎么快乐或痛苦……你都要说不。”
“这样才能坚持自己生存的意义。不过我们大概率是碰不上的，高等级超能力者谁这么有空？”
……
下课的时候邵星束还觉着有些尴尬，他低头整理书籍，手机却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从抽屉拿出手机，是宋渺发来的消息。
邵星束回头望了他一眼，不明白离得这么近还发什么微信。
【男人就是淦】
宋渺：邵哥，那个……你和沈飞乔上课亲亲我我的是在干嘛啊？
邵星束：没有亲亲我我。
宋渺：可是……
邵星束：你再这样我可要儒雅一下了。^_^
宋渺：好吧。
林诞：那个……插个话，之前缠着邵哥的那个变态，好像知道你没超能力的事了QWQ
邵星束：@林诞谁说的。
林诞：我在游戏群聊的时候看到别人讨论！肯定是其他同学说出去了！
邵哥不然我先去把他打死吧！QWQ
邵星束：你去送菜还差不多。
怕个屁，当一般民众保护法是摆设？
邵星束无奈地把手机合上，却见沈飞乔盯着他，不知看到了多少。
“你遇到麻烦了？”
“没有，小事。”
看着沈飞乔的眼睛，邵星束脸皮还是热，他手忙脚乱地把课桌上的书拿下来堆到沈飞乔桌上。
“这个是下两节课的书。”
“你不看？”沈飞乔问。
“我……”
“知道了，我回去教你。”沈飞乔“心领神会”。
又是“教”。
邵星束觉得自己要对这个字有心理阴影了。
宋渺和林诞开小窗私聊。
宋渺：邵哥还说不是去谈恋爱！
你看看他对我们，再看看他对沈飞乔！
我们再也不是兄弟辣！
林诞：你骂邵哥，我截图惹QWQ
宋渺：……胖子，我请你吃烤肠QWQ
林诞：好哎——(#^.^#)
作者有话要说： 沈飞乔：教你。
邵星束：不不不不！
沈飞乔：？教你写数学。
邵星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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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