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未婚夫阳气续命》醉酒浓

9、水落石出？

　　“你冷静些。”
　　容禀用力的按压着他的肩膀给他传送力量，希望他能放松一些。
　　“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一会就好。”
　　说完，小胖就放声哀嚎起来。
　　容禀拿着兜里的纸巾，递给了他。
　　“擦擦吧。”
　　见小胖没接，直接拿起纸巾往小胖的脸上，又细致，又嫌弃地胡乱抹着小胖脸上的泪痕。
　　赵小五看上去，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颇有容禀在家给胖虎擦脸和屁股的动作，不由的忍俊不禁。
　　“笑什么，这么开心？”
　　容禀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赵小五被他看得脸红心跳的，不自在的撇过头去。
　　没过多久，警车就开到了警局门口，小胖在车上也逐渐平复了激动的心情。
　　他佝偻着背从警车上下来，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觉得今天的阳光有些刺眼，用被铐住的手，遮挡了一下，默默地低下头，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随后只看到小胖深吸一口气，然后如释重负的笑了。
　　“我解脱了。”
　　小胖看向容禀，露出笑容。
　　这是容禀第一次见小胖的笑容，看着他明媚的笑容，容禀才反应过来，小胖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
　　他走过去摸了摸小胖的头说道：
　　“走吧，要是真的想摆脱噩梦，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让那些本该受到惩罚的人都受到法律的制裁，还死者一个公道，那你才算真正的解脱了，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
　　小胖步履坚定的走进了警局。
　　赵小五看着小胖的神情，坐在容禀的肩膀上戳了戳他的肩膀：
　　“他好可怜，他会坐牢吗？”
　　容禀亲了亲他的手指，眼神空旷的看着远方，道：
　　“根据法律，像明知他人杀人，还帮助搬运掩埋这种情况，情节严重，其行为已构成帮助毁灭证据罪，一般判三年左右。”
　　“但是，若是真如小胖所说，他是被人胁迫，事后又主动报案，道出事实真相，是会从轻处理的。”
　　“毕竟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放心吧！”
　　容禀侧着头又亲了亲赵小五的头顶，动作轻如鸿毛，赵小五都没发现，听着头顶传来容禀的声音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在跟他说话呢。
　　“嗯。”赵小五点点头。
　　警局审讯室里，小胖低着头坐在特质的椅子上，这椅子让他坐的特别拥挤。
　　他的对面坐着的是容禀与另一名问话的警员。
　　“小胖，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你应该知道的抗拒从严，坦白从宽这句话对你来说的意义。”
　　“知、知道……”
　　小胖断断续续的诉说着事件的来龙去脉：
　　“我叫高闻，是A市重点高中的高三学生，我们学校在机场高架1000米外的地方，旁边有一护城河，每天我下了晚自习都要从机场高架下顺着护城河穿回去才能到家。昨天晚自习留堂结束后，我收到、收到……
　　小胖深吸一口气，抬抬头小心的瞅了瞅容禀。
　　容禀看着他，露出温和鼓励的眼神，这让他有些许的安心，继续道：
　　我收到班里男同学的消息，说他们先走一步在机场附近的小吃街订餐吃饭，让我过去一起。
　　我到的时候，没发现他们，我以为他们等不及就走了。但是等我走出小吃街，朝回家的方向走的时候，在机场高架与护城河交界处的桥洞下，我听到有人呼救……
　　呼救的声音忽大忽小，渐渐地没了声音，我出于好奇就偷偷的寻着声音看了看。
　　我看到，看到……三个小混混他们摁着一个女人，在做苟且的事。
　　其中一个带头的男人染了一头黄毛，我听见另外两人叫他黄哥。
　　我去的时候看见他刚完事从女人的身上下来，边提着裤子边骂到：死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连红灯区的女人一半都赶不上，真没劲。
　　另外两人按住那个女人的手，嘴里不干不净的调笑着地上的女人。
　　我看着那个黄毛完事后，往地上淬了一口口水后，去换了另一个人的位置，让其他两人轮着脱了裤子趴在了被摁在地上的女人的身上来回运动着。
　　他还用手用力的捂住了女人的嘴，让她无力呼救。
　　我看见那个女人奋力的挣扎反抗却无济于事。
　　黄毛见她挣扎的厉害还给了她一巴掌，嘴里直骂道：
　　臭婊子，咱哥三看的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说完，狠狠地扇着那个女人的脸。”
　　小胖说到这里彻底的崩溃了，他说不下去了，他抓着自己的头发不愿去回想那个女人的表情，那么的绝望和无助。
　　而自己当时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他无数次的想，若是他当初勇敢一点，大声的制止或者呼救，是不是就能吓退那三个人，是不是后来的事都不会发生。
　　冷静了一会，他对容禀说：
　　“能给我支烟吗？”
　　容禀递给他一支烟，帮他点燃，递到他的嘴边。
　　他深吸一口后，开始猛烈咳嗽，一看就是不会抽烟的样子。但是现在他需要一个东西来慰藉自己，现在除了烟他暂时想不到别的。
　　以前他总是羡慕班里会抽烟的男生，觉得他们吐烟圈姿势很帅，每次吐烟圈时，周围总会聚集一些女孩子，有意无意的眼神。
　　他羡慕这种被人追捧的感觉，他从来没体会过，大家看他的眼神总是充满嫌弃和厌恶，被人需要的感觉他重来没感受到过，除了那个女人，那是他第一次深刻的觉得有人需要他。
　　也许是男生对吸烟这种东西天生有天赋，没多大一会，小胖就能熟练的吐着烟圈了。
　　他望着空气中消散的烟雾，缓缓开口：
　　“他们不停地对那个女人“施暴”着，女人越挣扎，他们笑的越开心。”
　　小胖说道着停了下来，想要继续说下去，却被警员打断：
　　“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或是找人呼救呢？”
　　小胖用力的碾了碾烟头，两手蹂躏着他的衣角，声音懊悔又沙哑道：
　　“我太害怕了，我本来打算装作不知情，偷偷跑掉的，结果太紧张，跑的时候滑倒了，动静太大，被他们发现了。
　　说完又接着说：我应该要报警的，我该报警的。
　　小胖此时已经满脸泪水，情绪不稳的回答：
　　他们把我抓了回去，看我穿着校服，知道我只是个学生，就对我一顿拳打脚踢，威胁我要是敢把我看到的事说出去，就会来学校找我。
　　还说他们只是玩玩，那个女人也是自愿的，这种事其实很平常。
　　只要我不说，他们不说，那个女人自然也不会到处宣扬，这件事就过去了。
　　我知道那个女人是被迫的，可是当时我被吓坏了，我怕他们因为今天的事来报复我，就点头答应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女人也许就是因为我的出现，才会落得这个下场。
　　她那时的眼神，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在求我，求我救她。
　　可是我的态度给她做了最后的审判。
　　让原本虚弱的女人，这个时候却发了疯似的突然奋力挣脱起来。
　　她趁黄毛不注意挣脱了他的束缚，全力的奔跑呼救着，如此的孤注一掷。
　　黄毛被她的反应气急，不知从哪里捡到一根棒球棍，一棒子呼上了女人的头。
　　女人当场就倒地了，血顺着头顶，一直流下来止都止不住，盖住了整张脸，。
　　小胖说着说着就浑身发起抖来，他极力的控制自己，但是越着急抖得越厉害，看来那个场景，应该给她留下来不可磨灭的阴影。
　　我看着她倒下去了还睁着眼睛一直看着我，她是怪我的，怪我不救她。”
　　小胖此时崩溃的大吼起来。
　　容禀走上前，一把搂过他的头，拍拍他的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小胖深呼几口气，极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崩溃，一但崩溃，他就再也来不可口了。
　　“女人倒下后，那个混混走上前来，还踹了她几脚，说她装死，让她起来，可是过了半天，那个女人都没动静。
　　这时候，混混们才有点慌了，黄毛示意另一个胆子大的混混，走上前，用手指试了试那个女人的鼻息，发现女人已经没了呼吸和脉搏。
　　试鼻息的混混顿时吓得坐倒在地，向其他两人报告道：
　　“死了、死了……”
　　此时，黄毛走上前一脚踹了地上的混混身上，强装镇定道：
　　“别他妈的在这大惊小怪，你想召来其他的人是不是？不就死一个人吗，出来混的，那个手上没沾过人命。”
　　另一个在旁呆住的混混立马符合：
　　“对，黄哥说的对，再说了，这事也不赖我们，是她自己贱，我们都打算放她了，她还非要跑，还边跑边叫，这摆明了是要致我们于死地啊，她先死了也好，免得跑回去了，早晚得报警，到时警察找上门来就不好啦，我可不想再坐牢，我刚出来不久！”
　　被踹倒在地上的混混这个时候脑袋清醒了过来，起身道：
　　“我不干了，人不是我杀的，我要回家，警察找上门来，也找不到我身上。我他娘的就是想玩个女人，没想搞出人命，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花两钱找个妓女。”
　　“你他妈的，再说一遍，刚才玩女人的时候，你不是最嗨的一个，你敢说你刚没碰她，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咱们谁也跑不了，有一个算一个，谁他妈也别想择干净。”
　　黄毛听胆小的混混这么说，正准备动手削他呢，另一个混混就劝道：
　　“别，别吵了，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还是冷静下来，想想办法吧。”
　　“要不，把她埋了，神不知鬼不觉的，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失踪，谁会在乎呢！”
　　一个混混提议。
　　“行，行，我看这个方法可行。可是黄哥，这胖子怎么办？”
　　号称黄哥的混混头子，扯着胖子的领子威胁：
　　“你要是敢报警，我就宰了你。”
　　“不会，不会，我会当今天什么都没看见过，你放过我吧，我肯定不报警。”
　　小胖跪在地上求饶。
　　“放过你可以，不过……”
　　黄毛，点了根烟，皱着眉像是思考着什么，吐着烟圈道：
　　“你帮我们做件事，我们就放过你，毕竟不能让你摘干净了，这样你敢报警，你就是我们的同伙，算是共犯，也是要坐牢的。”
　　黄毛说完，就丢掉了手上的烟扔在地上，顺脚碾了碾地上的烟头。
　　“就是，若是我们被抓了，做鬼也得拉你垫背。”
　　其他两个混混怒喝道。
　　随后，按着他们的计划，小胖在其中一个混混的要挟陪同下，去学校附近买了一个装衣服被子的大编织袋，回到案发现场，把女人的尸体装进袋里，四人一路搬运到离机场最近的宾馆里。
　　这里的宾馆无证经营，又没有监控，是最好的处理尸体的地方。
　　小胖说到这里，表情痛苦，仿佛不愿回想：
　　“他们要求我清理那女人身上他们留下的所有痕迹，这样就算以后警察找到尸体，时间久了也找不到任何线索。
　　当时他们把女人扔在浴缸里。其中一个混混去药店里买了医用手套和多瓶医用酒精给我。
　　他们把女人衣服扒光，让我带上手套先给女人洗了澡，整理了面容。
　　她头上的伤口太大也太深，周围的头发都被她流出来的血凝固在一起了。
　　为了防止血腥味太重召来其他人。他们从宾馆老板那里借来了鱼线，把它缝了起来，避免伤口不断涌出新的鲜血。
　　我不知道我清理了多久，我当时太害怕了，一边清理一边干呕。
　　我只记得，记得她的眼神，那种求生的渴望，以及还没来得及逃跑的绝望，都深深刺痛了我！”
　　容禀听到这里，起身走了出去，出去之前交代警员继续录口供，自己则出去透口气。
　　“根据小胖的口供抓着人，这件案子就可以结案了吗？”
　　跟着容禀一起出来的赵小五一脸疑惑的看着容禀。
　　“没有……案件还远远没有结束，这只是一个开始，事情也往往没有那么简单。”
　　容禀摩擦着自己的食指与大拇指，若有所思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