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重生一世》汉水雅韵

66、六十六

　　“催命似的，找孤来做什么？”来人语气慵懒，神情淡然，一身高华，不染纤尘。
　　黑衣人诡谲一笑，“殿下如今，处境不妙。”
　　润玉轻笑，“哪来的这等闲话，捕风捉影，以讹传讹，实在讨厌。别说没有，就是有，孤要如何？也不是一个奴才该说三道四的。”
　　黑衣人冷笑，“那殿下今日为何前来？”
　　润玉：“看你如何苟延残喘啊？”
　　“你……啊……”钻心的疼痛，那黑衣人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润玉淡然一笑，“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是血誓？这可是你们魔界第一代始祖发明的，你忘记了吗？”
　　黑衣人大喘着气，润玉冷眼瞧这，眼底尽是玩味。好不容易克制住内心付润玉的敌意，黑衣人才觉得好受那么一点儿。“棒打落水狗，这个格调可不高。”
　　润玉笑了笑，“孤只是看戏，并没有落井下石，棒打落水狗，是不是太冤了？再说，自比落水狗，是不是自甘堕落呢？”
　　黑衣人被堵的喉咙发硬，哑然失声。
　　润玉只是轻轻一笑，目中似有波光闪动：“王爷，最近上火，可是很厉害。”说完，他的眼睫毛轻微地抖动了一下，垂下了眼睛，神色间从容淡定。
　　黑衣人觉得自己的心脏隐隐发抖，不知要耗费多大的力气才能克制住浑身的战栗，他强行压制住自己身体的剧痛，遏制心里对眼前人的恨意。
　　风轻轻拂过，润玉的脸上有几丝乱发，眼中却还是微笑。“孤喜欢聪明人，却十分厌恶自作聪明之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用血誓控制别人，孤如法炮制。”
　　润玉的眼眸明明宁和如水，黑衣人却觉得那眼神犹如一束强光，彻头彻尾地刺进了自己心里。黑衣人看着润玉，叹了一口气，像是斗败的公鸡，失去了刚才故作的清高与冷淡，他咬了咬牙，“太子殿下能言善辩，嘴上功夫，再过万年，本王也是望尘莫及。今日来，是有事相求。”
　　谁先开口，谁就会在这场交易之中处于下风，而润玉要的，是绝对的主导权。之所以软硬兼施，同样是为了这一点。润玉失笑，道：“孤要魔界的云城，但愿王爷将来不要心疼。”
　　黑衣人：“本王要保住魔界，云城本是魔界从天界夺来的，今日天界要，也算物归原主。”
　　“爽快！魔界可保。”
　　望进那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睛里，黑衣人哆嗦了一下，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一种将灵魂出卖的错觉，然而，想到魔界，想到多年的筹划，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润玉：“回去吧！”
　　黑衣人：“太子殿下，小王……”
　　润玉悠悠望过来，清澈淡泊的眸子，宛如忘川波光粼粼，繁星点点。但是却能吞噬一切生灵，黑衣人不禁打了个冷战，“一切都听太子的安排。”
　　润玉轻笑，“聪明人。”
　　黑衣人腿一软，跌坐到焦石上，与润玉交手，他才明白什么叫做，如芒在背，站立不安。他似乎明白，或许，他们和荼姚连手，魔界兴兵忘川，算计这个泽惠太子开始，他们就已经是泽惠太子棋盘上的棋子了，可叹他们还不自知。
　　“王爷！”
　　黑衣人回头，“我们中计了，天界百废俱兴，日益强大。借魔尊兴兵，削弱天界，同时也要削弱魔尊的实力。算准了泽惠太子会挂帅，要他和太微父子离心，让天界新政不能推行。可是，可是，你知道吗？这盘棋，荼姚，鸟族，魔尊，固城王，妖尊，我，我们才是真正的棋子，我们的每一步，都在泽惠太子的预料之中。我们摆了棋局，棋手缺成了棋子而不自知。”
　　“不可能，泽惠太子虽然修为高深，可是他不过一个尚未弱冠的少年。跟太微现在一起，才刚刚到太微肩头。况且，他和太微离心，即便算计了我们，太微那里，他也难得应付。我们可以借太微的手，制衡泽惠太子。”
　　黑衣人苦笑，“不可能，太微虽然是天帝，但是他的手段和泽惠太子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甚至，这场棋局最后，太微退位，新帝登基。可是，这条应龙不按常理出牌，本王根本不知道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玄漓，你说，泽惠太子他到底要什么？”
　　玄漓：“魔界？”
　　黑衣人：“可是他只是要回我们几万年前从太微手里抢过来的云城，允许魔界的存在。”
　　玄漓：“妖界？”
　　黑衣人：“既然如此，一开始就和魔界结盟不就完了，为什么绕这么一个大圈子。”
　　玄漓：“属下无能，实在不知道！”
　　黑衣人摆手：“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他的每一步，不过是别人的棋路，黑白两子的主人都是一人，这盘棋，他们是必输无疑。
　　天界帅帐
　　润玉摩挲着手里得镜子，叫来鼠仙，“毁了妖界的粮草，办得到吗？”
　　鼠仙：“九天十地，没有鼠族去不了的地方，殿下放心。”
　　润玉：“魔界那里，留点儿情面，其他的，鼠族辛苦，当是孤的犒劳。”
　　鼠仙：“谢殿下！”
　　润玉：“这是孤的手书，交给天帝。”
　　太巳：“遵旨！”
　　润玉：“廉贞，天枢，拿下降魔天神，孤有用处。”
　　廉贞/天枢：“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