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臣霍光上》作家落落

11、第二章 哥哥去世

　　时间就这样过去，这天，霍光陪着皇帝巡幸上林苑。当皇帝正玩在兴头上时，一位老者前来见驾，他行完大礼后，汉武帝开口道：“卜式，前日里朕想让你去做官，你不愿意，现如今让你帮朕养羊，你不会觉得屈才吧？”。只见那人开口回答道：“陛下哪里的话，能为陛下养羊，实乃老臣之荣幸，何谈屈才”，说完看着汉武帝刘彻。“朕瞧见，这上林苑的羊，都被你养的很肥啊”，汉武帝看着眼前的卜式，又说道：“你是有什么独到的方法吗，不吝惜也教教朕”。卜式听了话，连忙行礼说道：“陛下言重了，哪里敢谈指教”，然后抬起头看着汉武帝，又说道：“养羊没有别的方法，无非是按时让羊吃草，把那些不好的羊只去掉，防止他们害群”，汉武帝很认真地听着卜式的回答。卜式又说道：“臣虽本为贾人，地位卑微，陛下不弃，封官授爵。而愚臣以为，治理天下同样也是如此”。汉武帝听了话，觉得很受启发，霍光在一旁听了，也同意地点了点头。于是汉武帝立马下旨，拜卜式为缑氏令，就这样商人出生的卜氏，开始正式进入仕途。
　　卜式年轻的时候，只是一个放羊的商贾，不过他有独到的养羊方法，饲养的羊群越来越多，最后达到了几千头的规模。汉武帝时期，由于多次对匈奴发动战争，而国库消耗，财政困难。于是汉武帝下令，希望天下的有钱人，能拿出钱财来，给朝廷捐款，结果无人响应，只有卜氏愿意出自己一半的财产，捐给国家。汉武帝很好奇，认为卜式别有所求，可当他得知，卜氏没有任何想法，只是单纯的想帮助国家后，而很感慨，要封卜式为官，而没有被卜式接受，因此才让他来上林苑干老本行，帮皇家养羊，并赐给了卜式一个左庶长的爵位，希望天下人都能仿效卜氏的行为。
　　就当汉武帝刘彻一行人，在上林苑玩得正尽兴时，跟随着的黄门宦官苏文，得到了一条消息。他不敢怠慢，报给了皇帝，皇帝听后大怒：“好啊，前日有一个颜异，现又冒出来一个义纵，朝臣们真的觉得，朕的剑还不够快吗？”，霍光听了话，心里也是大吃一惊，预感到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回宫”，汉武帝怒气冲冲地对苏文说道。苏文大喊一句：“陛下还驾”，一行人离开上林苑，往未央宫赶去。
　　当汉武帝刘彻，带着霍光、苏文和身边的小宦官来到宣室殿时，廷尉署的廷尉平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了，廷尉平见皇帝驾到，立马行跪拜之礼，汉武帝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还等什么，立刻给我捉拿此人”，就这样，汉武帝刚才口中的义纵，被捉入了诏狱中。廷尉平是廷尉的属官，相当于廷尉的副职。而他们口中的义纵，官职是右内史，就是京兆尹的前身，也就是长安城所在郡的郡太守。而义纵之所以惹得皇帝这般愤怒，也是和之前的颜异那样，他非议汉武帝的经济政策：算缗令。意思是朝廷统计天下的百姓，所持有的财产，通过这个财产基数，朝廷征收相应的税收。而义纵认为此事为乱民之源，公然反对朝廷实行的政策。
　　“快说，你还有哪些同党”，诏狱的狱卒拿起鞭子，就是狠狠地往义纵身上抽去，义纵此时四肢张开，被铁链铐着，挨了鞭子后，大叫一身，然后费力地说道：“我没有同党”。“不说是吧！”，狱卒说完，拿起了鞭子，就是狠狠几鞭，义纵被打得大叫，昏死过去。旁边另一个狱卒见状，提起一桶水，立马朝着义纵泼去。“我就不信了，你还敢不说”，打人的狱卒说道，然后拿起了一只烧红的烙铁，贴在义纵的脸前，又说道：“只要你老实交代，我放你一条生路，不然就让你死在这诏狱里，你信不信”。义纵咬着牙，骂道：“尔等奸邪之辈，欺蒙圣聪，不得好死！”，狱卒听了这话，直接把红烙铁，按在了义纵的脸上，义纵的脸顿时就起了化学反应，慢慢变黑变硬，义纵也不能忍受地大叫，然后又昏死了过去。
　　“陛下，廷尉那边报上来，义纵他不肯交代，一口咬定非议之事，是他一人所为，未受任何人蛊惑”，苏文对着此时，正在宫里散步的汉武帝说道。“好啊，他真是条汉子”，汉武帝不屑地笑了笑，又说道：“一人做事一人担啊”。“那此事该如何处理？”，苏文听了话，赶紧又问道。汉武帝停顿了片刻，想了一会，冷冷地说道：“弃市吧”。“好的，奴才这就去知会廷尉那边”，苏文说完话便离开了。就这样，右内史义纵因为非议朝政，而被弃市斩首，自此以后，朝臣们多是阿谀奉承之辈。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来到了夏天。这天宣室殿外，几个孩童在嬉笑打闹着。旁边的婢女，都小心地守在这几个孩子中，而太子也在婢女的看护下，在他们其中玩闹。这几个孩子，便都是汉武帝的儿子，他们分别是，李姬生的刘旦、刘胥和王夫人生的刘闳，兄弟三人都比太子刘据小一些，这次他们来宣室殿，是奉了皇帝的诏令。这时只见宦官苏文先走了过来，告诉侍奉这几位皇子的侍女，说道：“快，都别闹了”。刚说完话，汉武帝刘彻便走了过来，几个孩子见到皇帝驾临，都下跪行礼说道：“孩儿，参见父皇”，身边其他的宫人，也都下跪行礼。汉武帝看了他们一眼，笑着说道：“都平身吧”，于是一行人跟着汉武帝进到了宣室殿。
　　汉武帝此次召见他这三个儿子，是为了给他们封王。分封是汉朝一直延续的传统，从太祖刘邦开始，刘姓的近亲子侄辈，会被册封为藩王。这个政策一直延续到了汉武帝时期，除了嫡长子刘据被册立为皇太子，皇帝其他的儿子，也都会被册封为诸侯王，一旦老皇帝撒手人寰，或是皇子成年后，藩王们就会去自己的封地就藩，这是汉家一直沿用的传统。之所以把太子也叫来，是因为这些被分封的诸侯王，全都是太子的弟弟，太子未来是他们的主人。
　　皇帝在御座前就坐，一行人也都就位站好。这时，苏文拿出一份圣旨，叫到：“刘闳接旨”，其中一个皇子，立刻上前，下跪行礼说道：“儿闳听旨”，苏文打开圣旨读到：“制曰：元狩六年四月乙巳，庙立子闳为齐王。呜呼，小子闳，受兹青社。朕承天序，惟稽古，建尔国家，封于东土，世为汉藩辅。。。”，念完后，跪着的刘闳接过了苏文递来的圣旨，说道：“儿闳谢父皇圣恩”，说完话站起来，去到太子面前行礼拜会。然后苏文又拿出了一份圣旨叫道：“刘旦接旨”，刘旦走上前，下跪行礼说到：“儿旦听旨”，苏文打开圣旨，又开始读到：“制曰：元狩六年四月乙巳，庙立子旦为燕王。呜呼，小子旦，受兹玄社，建尔国家，封于北土，世为汉藩辅。。。悉尔心，毋作怨，毋做非德，毋乃废备。非教士不得从征。王其戒之，钦此！”。刘旦像刘闳那样走完了一套程序，也站在了一边。而后苏文打开最后一道圣旨读到：“制曰：元狩六年四月乙巳，庙立子胥为广陵王。。。《书》云‘臣不作福，不作威’，靡有后羞。王其戒之，钦此”。刘胥同样也走完了刚才的流程，站在了两位兄弟旁边。
　　“好了，你们以后都是藩王了，都不是小孩子了”，汉武帝看着他眼前的这三个儿子说道。三个孩子听了话，又都跪下行礼说道：“儿等谢陛下”，汉武帝笑了笑，说：“都起来吧！你们来说说，做藩王都有哪些责任啊”，刘闳听了话支吾不语，刘旦听了话沉默寡言，只有最小的刘胥，站了出来说道：“做藩王的就是为了拱卫我汉家的天下，保汉室周全”。汉武帝听了刘胥的话，很高兴地笑了笑，又说道：“以后太子也是你们的主人了”，然后站起身来，对苏文说道：“时候不早了，回宫”，就这样汉武帝离开了宣室殿，几个孩子也都跟着各自的婢女回了宫。刘旦、刘胥一回到寝殿，便都大叫到：“母亲、母亲”，李姬笑着走了出来说道：“都封王了吧，看把你们高兴的”。刘旦听了母亲的话，又开始沉默不语，旁边的刘胥听了话，立马说道：“为什么人家，就是太子，就是主人的，我们只是藩王，是臣子”。“掌嘴，汝竟敢说出此等叛逆之言。要是让人听到了，你们这藩王的位置还要不要？”，李姬听了儿子的话，心头一惊立马说道。刘胥听了话，羞愧地低下了头，说道：“孩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