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的奋斗历程》豆果

19、第 19 章

　　江梅怎么都想不到，原来在这一场打架事件的背后，还有着这些故事。
　　“大蛋还记得是哪几家的孩子吗？”江梅问道。
　　“记得，就是村头吴家的几个小子”大蛋肯定的说道，村子里面的孩子，他都晓得的。
　　江梅想了想，这才将人对号入座。她之所以记得这吴家，原因是因为他们是被程瑞林划去名字的人家。
　　虽然吴家卖了不少的红薯给他们，但是在征召女工的时候，并没有吴家的人。
　　这倒也没有什么，麦田村好几十户人家呢，江梅也只选了十多户人家的妇女。
　　当然也有人家直接上门来问的，江梅也是统一的回复：家里的活计要不了那么多的人，待有了需要，在招录大家。
　　当然，这其中，便有吴家的几个媳妇。
　　“婶子晓得了，谢谢你大蛋。”江梅呼噜了一把小家伙的脑袋，从兜里掏出一把糖来递给他。
　　与齐母告辞之后，又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
　　三人回到程家小院。
　　大牛和二牛两人排排站着，正在蹲马步呢。两个小家伙一进院子，便跌跌撞撞的跑到两个哥哥的面前。
　　先是抱着大腿蹭蹭，发现两个哥哥并不理会自己，然后一脸委屈疑惑的看着二人。
　　三牛虽然说话还有些磕磕绊绊的，但是哥哥两个字喊得十分清晰。
　　他抱着大牛和二牛的小腿，一个劲的喊着哥哥，发现哥哥不理自己之后。
　　委屈巴巴的扑到江梅的怀里，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十分受伤。
　　江梅将两个小家伙哄到屋子里面，让两个孩子在炕上玩闹着。
　　“大牛和二牛说什么了，你要这么惩罚他们？”江梅问一边正在削木头的男人。
　　家里凳子只有当初搬家的时候齐家送的那六个，多一个都没有，程瑞林好不容易在家一趟，便打算自己做几个出来。
　　稍显过大的砍刀在他的手间翻飞，木屑掉落，原本毫无形状的木块已经变成了有棱有角的木头。
　　“啥也没说，所以只能让他们在院子里面受罚。”程瑞林说的十分简洁。
　　我惩罚他们并非没有理由的，我给过他们机会了，是他们要闷着，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先给他们一顿惩罚。
　　江梅失笑，这是什么破的理由？
　　“我去齐家了。”江梅说道，接下来，她便将大蛋说的话原样告诉了程瑞林。
　　程瑞林停下了手上了动作，只见他大步走到院子里面。
　　也不知道对两个孩子说了什么，二牛欢呼一声，扯着有些酸痛的腿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大牛则跟在程瑞林的身后，往院子外面走去。
　　江梅不知道程瑞林会与大牛说些什么，这个孩子懂事的太早，又是四个孩子中最大的。
　　二牛向来就是没心没肺的性子，不管发生再大的事情，也能很快过去。
　　两个小的如今还啥也不晓得呢，也许再过几年，唯一还记得清平镇以前生活的人，便只有那个早慧的孩子。
　　待父子两个回来的时候，大牛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只不过红肿的眼睛无不说明，先前铁定哭了一场。
　　江梅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样子，给孩子们做了一顿美味的饭菜。
　　三牛和牛牛见两个哥哥又愿意陪着自己玩耍，早就忘记了中午的不愉快，扒拉着两个哥哥，开心的不得了。
　　齐家两口子来程家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穿着长衫，很是和善。齐伟民十分热情的招呼他进了小院子。
　　“这位便是程娘子了，我们卖的那些薯粉便是她制作出来的。”齐伟民介绍到。
　　那中年男子却将更多的目光放在了院子一角在制作凳子的程瑞林身上。
　　“哦，对了，那位是程大哥，就是当家的。”齐伟民有些意外会见到程瑞林。
　　中年男子先是有些不明所以，当家的在一边不理人，这媳妇却主持大局，当真是有几分意思。
　　江梅招呼中年男子在院子里面落座。
　　中年男子说道：“夫人，我是来福酒楼的掌柜，免贵姓李。我这厢来，主要是想要与夫人谈一谈薯粉的买卖。”
　　江梅笑道：“请讲。”
　　李掌柜又看了一眼程瑞林，这才说道：“这几日，我们也瞧见了，这位大兄弟在镇上卖的薯粉很是受人欢迎。
　　我也尝了尝，味道确实很好，不过眼瞧着马上就要下雪了，夫人你们的薯粉怕是没有办法再继续卖下去了。
　　所以我寻思着，与夫人谈个合作，请夫人将制作好的薯粉卖给我们，价钱自然不会让夫人吃亏的。”
　　江梅道：“当然，就是不知道你们要多少量，且价格几何？”
　　李掌柜停顿了片刻，说道：“夫人卖的薯粉一文钱一碗，一公斤的薯粉大概有10碗左右，我们直接买现成的薯粉，7文钱一公斤如何？”
　　江梅并未立刻答应。
　　李掌柜见江梅有些犹豫，动了动嘴，继续说道：“至于购买量嘛，夫人有多少，我们便要多少。”
　　江梅这才说道：“恕我直言，一文钱一碗的薯粉，那是因为我们摆的是路边摊，面对的是底层的民众。
　　可是您看起来并不是要在路边摆摊子做生意的人，既然这样，又怎么好用我们的售价来恒定薯粉的价值呢。”
　　李掌柜一愣，他似乎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年轻的乡下女子，居然如此镇定的与自己谈。
　　毕竟他接触到齐家夫妇的时候，这两口子震惊和欣喜到无以伦比的态度，才是该有的状态吧。
　　虽然他们说制作薯粉的另有其人，他也并未将这人放在眼睛里面，不过是乡下人罢了，他觉得应付起来应该丝毫没有压力才是。
　　可是这女人，貌似不好对付。
　　江梅哪里管他在想什么，继续说道：“至于量，我也不隐瞒你，目前制作好的红薯并不多，且这天看着就快要下雪了。
　　要制作薯粉那也要等来年春天以后才行。如今这清平镇也仅仅有我手里有薯粉。
　　您若是想要在年底大赚一笔，那也应该拿出诚意来才是，不然的话，清平镇上那么多的酒楼和饭馆，那么多识货的人。
　　我相信过不了多久，盯上我手里薯粉的人并不会少。”
　　她这一番话，说的是事实，可就是这该死的事实，让中年男人越发不敢小觑她了。
　　且江梅说的这些事实，无一不在彰显一点，薯粉就我这一家，其他家反正是没有，这东西现在稀罕，想要赚钱请尽早。
　　可如果出价太低，她不会将他当做唯一的合作对象。
　　李掌柜沉思了片刻，说道：“夫人，你看这样，薯粉我们全要了30文钱一斤，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你们家的薯粉必须只供应给我。”
　　江梅笑道：“这价格倒也公道，只不过，我只能答应你，今年制作好的薯粉，我只卖给你们一家。毕竟来年我们若是加大了制作量，李掌柜一人怕是吞不下。”
　　李掌柜眼睛一亮，说道：“35文钱一斤，我要你们薯粉的优先购买权，你们必须先优先供应我们。”
　　“行。”江梅满意的点点头。
　　35文钱一公斤，比起自己零卖，能赚不少，扣除收购红薯的本钱和支出的人口费用，她还能赚不少。
　　李掌柜随即便从怀里掏出笔和纸张来，将笔放在舌头上沾了两下，提笔便开始书写。
　　江梅都看愣了。
　　“大牛，把你的砚台端出来给李掌柜用一下。”江梅朝着屋子里面喊道。
　　“知道了。”
　　随着说话声，大牛端着砚台出来了，砚台上还有刚磨好的墨汁呢。
　　“多谢。”李掌柜说完，便开始在地上写起契约来。
　　写完之后，他将契约递给江梅。
　　江梅看都没有看，又递给了一边的大牛，说道：“给娘念念，上面都写了啥。”
　　大牛鄙视的看了江梅一眼，这人明明能够看懂的，还要让自己念，还真是的。
　　但他还是拿过去，一字一字的念着。
　　李掌柜不住的点头。
　　“可有什么问题？”她问。
　　李掌柜还以为江梅寻味自己呢，正要回答。
　　大牛却说道：“里面说了今年的薯粉作价35文钱，从明年开始咱们家的薯粉优先供应来福酒楼，却又没说作价几何？”
　　江梅看向李掌柜。
　　李掌柜不着痕迹的抚了抚额头，说道：“毕竟咱们也不知道明年是个什么光景不是，这价钱自然不好确定。”
　　江梅点头说道：“那李掌柜也该注明，若是来福酒楼出价比市价低的话，我们也有权不履行你所谓的优先权，你说是不是？”
　　李掌柜一个劲的点头。
　　大牛直接就拿起一边的笔，沾了墨汁开始添加条款了。
　　李掌柜脸上的笑意都快要挂不住了，本来想着是一块天上掉下来的肥肉。结果这肉里面还有一大块的骨头。
　　肉是吃着了，却也被这肉骨头给磕到了，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添加上条款，二人签订了协议，约定好第二天来拉薯粉。李掌柜便告辞而去。
　　全程围观的齐家夫妇简直就惊呆了。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卖一文钱一碗的薯粉，如今居然卖出了30文钱一斤的高价，且还只是干制的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