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界传说》金彭之羽

9、第3章 首次出镖，路遇凶险（2）

　　就这样走走停停，沿途一边前进一边休息，第一天还比较兴奋的龙杰和王成已经感觉有点意兴阑珊了。也不能怪他们，虽说骑马对他们来说是件新鲜事，可任是谁几天来都在马上度过，屁股也不会好受，更何况龙杰和王成还是头一趟骑马赶路，甚是不习惯。还好中间有一段路程他们被轮到马车上值守，可怜的屁股休息了一下下，但是因为是新手，对他们值守大家实在不放心的很，就半天的功夫又把他们撵回马上去了。
　　到了第四天，路程差不多走了一半，已经到了鲁地巨野境内。巨野原是春秋时期鲁哀公西狩获麟之地，所以古称麟州。此地位于中原与鲁地交界之处，离好汉聚义的梁山泊不过两百余里，是以一直以来豪杰辈出。在大梁景仁帝当政后，因朝廷无道，民间习武成风，就有不少被朝廷苛捐杂税所逼的豪杰，不得不学习梁山好汉替天行道，走上劫富济贫之路。当然，也有一些游手好闲之徒趁火打劫、鱼肉乡里。
　　威远镖局一伙人沿着官路一路走去，忽见两旁出现了一片槐树林，树大多有六丈来高，因为是冬天，树叶都落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和一些树枝，阳光透过树枝照在人身上，即使在这寒冬里，也让人有一股暖意。
　　龙杰和王成都是中原人士，从小就看着槐树长大，小时候还经常跑去摘槐树花，白白的花蕊，小心剥掉花蕊旁边的绿皮，将槐花简单用水一洗，可以直接拿起来吃，甜得很，当然，小孩子不讲究那么多，经常是有人摘下花来之后直接吃的。
　　看着已经掉光树叶和花蕊的槐树，骑在马上的龙杰和王成一时之间都有些失神，脑子里都在回想还是小屁孩时候的事（当然，他们现在也不算很大，至少还都是处男）。
　　正回忆着，忽听谢严柯大喝一声道：“前面的朋友是哪条道上的，我们是威远镖局的，要去沂水送趟镖，还请行个方便”。随着谢严柯的喊话，只见官道两旁的树林中，突然之间冲出了一伙蒙面人，龙杰数了数，大概有八九十人。
　　威远镖局的众人都是见过识面的，不论是骑马的、驾车的，都迅速跳将下来，甩开手里的家伙，将镖车紧紧护卫在里面，就连龙杰和王成也跳下马来。王成抽出精钢剑，将龙杰护在身后，只有谢严柯还端坐在马上，向这伙蒙面人施礼。
　　躲在王成身后的龙杰，见这伙蒙面人一个个手里拿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倒是挺齐整，脑袋里竟然还有空猜想他们十八般兵刃到底有没有凑齐。一众蒙面人的最前面站着两个人，似乎是首领人物，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柄剑，纯钢打造，长三尺三寸，宽有三指，剑身上不知用什么工艺，刻画着猛虎下山的花纹，似乎不是凡品；另一个拿着一把单手刀，直背直刃，刀背较厚，长约三尺多，刀身上同样刻着猛虎下山的花纹，看起来跟旁边的那把剑似乎是一对。
　　龙杰在后面看到成双成对的刀剑，竟然脑子又抽风得想：“兵器风骚花成对，不是情侣就是基！”两个蒙面人可不知道龙杰满脑子都是这种龌龊想法，他们老远就看到了威远镖局的镖旗，知道威远镖局在中原也算得上一号，不过强龙不压地头蛇，到了他们这一亩三分地，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当然他们也不想惹上麻烦，所以才都蒙面而来。
　　当中拿刀的蒙面人对谢严柯拱了拱手，说道：“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没有买路财，嘿嘿，留下裤子来！”众人听罢，都哑然失笑，旁边使剑蒙面人连忙拽了拽拿刀蒙面人的衣袖，轻声道“留下脑袋来”。拿刀蒙面人这才醒悟过来，连忙轻咳了一声道：“呃呃，没有买路财，留下脑袋来”。
　　谢严柯忍住笑意问道：“敢问朋友何以剪草”（黑话，意思是你丫干嘛要劫我）。
　　拿刀蒙面人答道：“剪而未落”（意思是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出来撞撞运气）。
　　谢严柯心道，这也是理由？继续说道：“佛前莲花开三朵”（意思是我们已经拜过码头了吧）。
　　蒙面人对道：“春来杨柳发几枝”（意思是拜过了，但是钱不够）。
　　谢严柯又道：“哪个溜子？”（意思是哪条道上的）。
　　蒙面人对道：“太公忒贱”（意思是管那么多干嘛，蒙上脸就是不想让你知道）。
　　谢严柯没办法，只能最后说道：“巧堵如何？”（意思是给个百两银子，放我们过去吧）。
　　蒙面哈哈一笑：“老人得道”（意思是不行，全给我留下）。
　　这一幕让龙杰和王成看得是目瞪口呆，心想难道他们说的就是传说中的黑话，完全听不懂，这当镖师要学的东西也太多了。却不知这是没办法的事，镖师常年在外走动，讲究的就是“礼让三分”，对待劫镖的，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两方说说好话，给对方送点高帽，把对方哄高兴了，说不定就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以后还能交个朋友，只有那种铁了心要劫镖，怎么都没法沟通的，才会动用武力。今天就算遇上这么一拨了。
　　谢严柯见这帮劫匪太不上道，怎么着都要劫个镖，心想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遇到一伙死活要动手的，这就没有办法了，只得抽出背后的宝剑，大喊一声：“威远镖局的镖师们，护镖！”
　　一听“护镖”二字，所有镖师都拿足了架势，一时之间刀翻飞剑出鞘，准备开打。两个蒙面人倒也没有含糊，刀、剑一挥，高声喝道“给我上”。几十号蒙面人喊着“杀呀”就朝镖师们冲去。
　　谢严柯看到蒙面人冲杀而来，心头微凛，在这紧急关头展现了真功夫，只见他气往下沉，双腿用力，借助马肚快速弹起，双脚似是下了一阵急雨般快速点击马鞍，借力从马背跃起，凌空向两个蒙面人首领攻去。
　　两个蒙面人首领正在得意的指挥手下人冲杀，忽然见到天空发白，一条匹练似的剑光从天而降，犹如白龙降世一般，直朝两人飞来，让两人在大白天都感到有些晃眼。
　　蒙面人首领没想到谢严柯武功那么高，内心均是暗道“不好”，知道山寨这次踢到铁板了，可事已至此已无济于事，只得鼓起勇气刀剑齐攻，两人联手才堪堪挡住谢严柯的攻势。
　　谢严柯一往无前，只身与两个蒙面人首领战在一起，手中剑不住飞舞，如汤沃雪般将蒙面人首领打得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