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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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着脸把鸡提到自己眼前，与它僵硬的黑豆眼平视。
母鸡被他盯毛了才知道怕，此刻缩着脖子动都不敢动，只有一只紧张的鸡爪子时不时抽搐两下。
□□闭闭眼叹了口气。青年消失以后，他也缓缓地从那种中了蛊毒一般的狂热状态下恢复过来。
“找什么精灵，你什么意思。”他松了手上的动作，好半晌终于开口打破沉默。
“就是，走，走剧情。”母鸡颤巍巍地道。
见□□挑眉，它连忙又接上去解释：“其实勇者大人进入这个世界之后应该先走这段剧情再遇见我的，但是您在上面待了好久都不下来，我们才不得不先出来叫您！现在虽然我已经提早出现了，但是形式还是得走一下……”
□□一直举着这只肥鸡手也有些酸了，把它往地上一扔。母鸡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傻呆呆的，翘着两只红彤彤的鸡爪抬头看他。
□□自己也蹲了下来。
只是刚才几句话，就蜻蜓点水般地触动了他向来善于质疑的神经。
他皱着眉头缓缓地道：“我在上面，除去和系统交流的时间也并不久。如果说他出来弹琴的时候你们已经等了我一会，那么——”
“你知道你喊我之前，我在上面待了那么久，是发生了什么吗？”
如果母鸡并不知道，那么快要把它疼飞了的，并不是什么洗筋伐髓的固有流程？
母鸡不知真傻还是装傻，瞪着小眼珠子，半天才道了一声：“啊？”
看来是得不到答案了。
□□拍拍手站了起来。穿越到现在他一直都对自己的处境没什么具体的认知，反而越来越迷惑。
问题还有很多，但是他也不急这一时。在这里他必须谨慎，任何人或鸡带给他的都可能是错误的信息，而他也压根无法分辨。
更关键的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揣着手蹲在地上和一只鸡面面相觑，实在是让他很有一种自己穿进了70年代像素种田游戏的错觉……
“你现在要让我干嘛。”母鸡又傻愣愣地没有动静，□□不耐烦地催促道。
刚才鸡说的话已经很清楚了，估计要先把这一段剧情走完了他才应该正式地算遇到鸡，再之后才能遇到青年。
虽还未在剧情中正式认识，但他和青年与众不同的初遇，说不定就为他们的未来埋下了伏笔。
这种情况颇有一种“我一见钟情的居然就是我父母定下的未曾谋面的未婚夫，我现在正要八抬大轿去娶他”的错觉。
于是□□便不自觉地换上一副进京赶考的表情，自觉地将当前不知凶不凶险的处境暂时放道一边，开始一边美得冒泡一边蠢蠢欲动。
母鸡瞧见□□面色如常，还隐隐有了些降智的征兆，这才放心地把自己的脖子伸长了：“这段剧情是，您在村庄的鸡舍里发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精灵，治疗好了它的伤口以后，精灵决定扶持你走上勇者道路，然后送给您一把初始宝剑！如果您愿意的话待会到鸡舍里来找我，然后完成我发布的任务就好了！”
它小心翼翼地看着□□的脸色：“那我先进去了……？”
“等等，”熟知游戏套路的□□叫住了它，谨慎道：“鸡和精灵到底有什么区别？我待会该怎么找你？伤口会在哪里？”
勇者道路的第一步，对于游戏里的勇者来说只是一段剧情动画，但对他这个穿越来的勇者来说实际操作必然有一定难度，更何况这只自称精灵的东西和其他的鸡长得一模一样，搞不好就是游戏系统的一个下马威。毕竟在宿舍床上无法解释的疼痛以及与游戏设定相差甚远的周边环境，已经预示着他的穿越并不简单。
时刻保持警惕，才能保证从迷雾重重的环境中全身而退。
鸡眨巴着黑豆眼看着陷入思索的□□，露出一个关爱智障一样的表情：“待会你看到我的时候我会喊你的啦，别的鸡又不会说话。伤口我们假装有就行了，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嘛。”
……
哦。
□□强撑着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在原剧情里勇者救下鸡的时候知道它是精灵吗？”
奄奄一息的精灵不可能喊勇者来帮他。母鸡可以出声提示，但原剧情里的勇者不会得到提示。如果勇者不知道实情，母鸡所讲的故事梗概不应该漏掉这个令人津津乐道的“乐于助人治疗小生命想不到它居然化身精灵来报恩”环节。当然也可能是它以它自己的角度来讲述，所以忽视了它和鸡相似，不，忽视了它完完全全就是一只鸡这个事实。又或者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原剧情！而如果是故意隐瞒，那么便更耐人寻味了……
“叮咚！”
还未等到□□想出哪里耐人寻味，手机就忽然响了。
自诩智力流的勇者立即拿出手机，大脑飞速运转。这里没有信号，如果有推送必然是来自于这个诡异的游戏APP。
软件打开，弹出一串礼花。然后是一串字符。
“恭喜勇者‘什么几把玩意’达成稀世级别的隐藏成就[与空气斗智斗勇]，成就点数+10”
操？
□□一愣，对面的鸡好像也收到了什么提示一般，惊喜道：“勇者大人是不是解锁了隐藏成就啊？真不愧是我绑定的勇者大人！初级剧情都没过就已经解锁成就了！我作为您的精灵也脸上有光啊！快让我看看您解锁了什么成就——”
□□冷静地推开了凑过来要看手机屏幕的鸡，飞快地按下锁屏把手机塞回了裤子的口袋里：“快点滚回你的鸡窝，我要赶紧做任务了。”
母鸡被推歪的鸡脸上写满了莫名其妙，但是这么争气的勇者大人想走剧情它肯定是要全力配合。于是它迅速地转个弯，把秃秃的鸡尾巴对着□□，扭着屁股一癫一癫地向鸡窝跑去。
身后的宿舍床也消失了，估计同样是到后面才解锁的内容。
环顾四周，全然陌生的环境让□□终于有了穿越的不安感。
他穿越了。
别想别想别想别想。
真的穿越了。
住脑住脑住脑住脑。
他用力地晃晃自己的脑袋，企图把那些充斥着不安的想法摇出去。随后抬头对着鸡窝大声喊道：“我可以进去了吗？”
鸡窝里传来母鸡细细的声音：“可——以——了——”
怎么跟玩捉迷藏似的。
□□略有些无语，勉勉强强压下因为穿越带来的未知恐惧，抬腿往鸡舍里走。
鸡舍也明显带有地朝本土风格。□□没见过真正的乡下鸡窝，但是在电视上也有看到过不少村民散养家禽的样子。游戏里的鸡舍显然比他曾见过的那些规模要大上不少，但鸡舍里的设施却还是透出一股随意草率，甚至很少有打扫的痕迹。很难想象这样的地方该怎么有办法养活这么一大群活蹦乱跳的健康鸡。
□□正打算默默地记下这些违和之处，一想起刚才解锁的那个“与空气斗智斗勇”成就又有点萎靡了。
脚下是绵软的稻草。
□□很小心地避开鸡的粪便，和被拱得一地的粘稠鸡食。现在他的心里除了当下的任务满满的都是青年。待会和他相见的时候如果身上沾着这些就糟糕了。
不知为何，他似乎很清楚青年不会喜欢这些东西。
又也许是那样的人本就不适合与这些脏污同处。
他被强压下来的心跳又开始躁动起来，雀跃地期待着与青年再次会面。
他是我匹配到的初始队友呢。□□这样想着，嘴角不自觉地上翘。
似乎有什么终于归位。
系统就这样将他们绑定在了一起。未来他们还有很长的光阴。他可以为青年梳头，和他牵手，和他一起养鸡，和他共度余生……
——等等我好像是穿越来的。
别想别想别想别想。
想点别的想点别的想点别的想点别的。
他他他他还可以和青年一起，一起……
——是穿越来的哦。
放风筝！可以一起放风筝！风筝多好放，我们可以一起奔跑在绿油油的草地上，跑来跑去的像两只快乐的小蝴蝶。我扶着风筝他握着线把，天造地设……
“勇者大人——呀！！”母鸡奋力地尖叫着，黑豆眼仿佛要从它的眼眶里挤出来。
“啊？”□□猛地回过神来。
鸡舍的一角躺着一只两脚朝天的母鸡。它伸着脖子哀怨地叫道：“我喊了你好久啊勇者大人！我鸡脚都麻啦！”
麻辣鸡脚。
什么玩意。
□□冷酷地想着，迈开腿走到母鸡面前，蹲下。
母鸡演技惊人，表情变化飞快。此刻它正热泪盈眶，细声细语地道：“请您救救我这只落难的小精灵吧~”
□□猝不及防地被恶了一下，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面上不露，道：“我该怎么帮你？”
鸡娇娇柔柔：“请去旁边的森林里帮我找一棵紫色的蘑菇吧。”
□□瞬间警觉。
来了，下马威。
这是他来到这里后的第一个实质性任务。森林里有那么多蘑菇，只告诉他紫色，那么按照游戏套路他可能会找到错误的蘑菇，母鸡活不了，他也就得打道回府了！谨慎绝不是什么与空气斗智斗勇，他现在必须要问清一些细节……
下一秒，一张卡片顶开鸡的翅膀摇摇晃晃地飞了出来，落到颜泽手上。
□□愣着转头，对上了鸡殷切的目光。
手机声响。系统适时地发出推送：“请勇者大人根据图片找到精灵所需的蘑菇吧。笑脸。”
“……”
□□黯然走出鸡窝。气质之忧郁，背影之沧桑，连躺在地上目送他离开的母鸡都险些留下两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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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鸡窝的栅栏门，□□就放弃了对他脖颈处肌肉的控制。
垂着头走。向右垂着头走。甩着头走。怎么颓废怎么走。
鸡舍的门前就有一条土路，颜泽顺着它走，森林果然就在前面。
森林里跳出来一只野兔子，颜泽跟着他走，蘑菇果然就在前面。
□□捏着那只蘑菇，眯起眼仔细比对，失望地发现完全一致。
他叹了口气，开始相信了这个游戏的确是一个主角光环的弱智游戏。
而他，空有智勇双全的头脑，却只能做一个优裕的废物。
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思绪乱飞，起身想顺着原来的路回森林，结果一扭头就险些撞上了另一个人的脸。
草！
美颜暴击！
□□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心脏暴动。
他以一种自己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道：“你怎么……在这里啊。”
裤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忽略了它，专注地看着眼前。
抱着琴的青年绝世出尘。树间的一束光线恰巧撒在他身上，为他的身影披上一层橙金的浓郁夕曛。
古意盎然的木琴厚重大气，琴身上却也不乏细心的小小设计，鎏银的纹案映射着日光，神秘又迷幻。
木琴主人逆光的轮廓柔和，长发的发梢在风中微微摇晃。身后树影交叠，缝隙中露出的夕阳艳丽磅礴。
□□甚至能看到空中飞舞的尘埃，可立于光间的青年却丝毫不染。
落入凡尘，却依旧远离凡尘。
剧烈跳动的心脏里，在一小片隐秘之处，一股失落悄悄涌上，让□□不自觉带笑的两颊微微有些发酸。
青年却轻声开口质问：“为什么擅自采走我的蘑菇？”
□□意识到这应该是要走的剧情，看着眼前的人，直起身子无师自通地接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的。但是我急着拿这颗蘑菇救人，以后一定赔给你。”
以后。
说出这两个字后，□□微微有些发怔。此刻他才终于确认了，他和青年会有“以后”。
心下是说不出的安定涨暖。可眼前不开口时好似远在天边的青年又攥紧了他的呼吸。他这才恍然意识到，心中青年也对他一见如故的猜测，到现在也还是未经求证的一厢情愿。
但他看着青年还是忍不住地露出笑意。他用力地想把嘴角压下去，却收效甚微。
青年的面色有些古怪，当□□将自己从内心戏里缓缓抽离，开始忐忑地怀疑自己是否说了不适当的话时，青年才面带勉强地开口。
“……那我便勉为其难陪你一起去吧。”
“啊好。”□□连忙小心翼翼地接上他的话。
“我的名字叫眠柳，是一名琴师。”青年轻声地自我介绍。
这一整段对话其实颇有点头不对尾。但□□暗自欣喜于他和青年间的关系已经进步到了互换姓名的环节，因此并没有太关注。
“我叫……”□□猛然回忆起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情景。
—— “确认勇者姓名——什么几把玩意。”
—— “恭喜‘什么几把玩意’大人成功匹配初始队友
□□凝声了一瞬。先前早已知悉他用户名的眠柳侧过头小声提示道：“不必太早说出来。待会治好了精灵才开始确认ID。”
□□闻言终于放松，同时心下一喜，看来他还有一次机会改名。
遂便放下心感受与眠柳独处的感觉。
眠柳连走路带起的风都是让他沉迷的。
他悄悄地想，眠柳这个名字真的特别适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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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跟在眠柳身后走出森林。青年飘飞的衣裾偶尔会蹭过他的手背，这样小小的接触也让他心生甜蜜。
他酝酿着，斟酌着，费尽心思想要用什么作比喻，描绘出身前青年的样子。
眠柳就像是上天赐给凡间的猫薄荷，而他自己就像一只猫，一遇到眠柳就开始失去理智，只剩下喜欢喜欢喜欢。
这种突如其来又毫无理由的心动，除了天意他一时想不到该如何解释。
以前的□□一向讨厌所谓的天意，但不知为何他这一次却毫不抗拒，反而乐见其成。
他盯着眠柳摇晃的衣摆，小气巴拉地分出一小丝心神来思考这段剧情。
在跟着兔子找蘑菇的路上，他依旧倔强地沿途洒下一把石子以作为标记，以防系统没有给他安排找到回去的路的方法。当然是又做了无用功。
但现在青年在前方引着他往回走，他不仅不觉得丧气，还特别特别没出息地偷着乐。
根据刚才的对话，眠柳应该是这片森林的主人，熟悉路线也并不奇怪。
眠柳还是琴师。
嗯……？
□□后知后觉地翻出手机，果然有一条未查看的推送，打开一看竟是关于这一段剧情的梗概。
哦，原来眠柳不是森林的主人。
眠柳说完“你为什么动我的蘑菇”以后，他应该接：“你凭什么说这是你的蘑菇？”
两人不打不相识，完成他在这个游戏里的第一场战斗以及附带的初次战斗指南后，他把战斗力只有五的琴师摁在地上摩擦，随后向他解释自己摘蘑菇是要去救人。
□□僵硬地往下看，下方琴师的台词处果然躺着一句明晃晃的——“那我就勉为其难和你一起去吧。”
怪不得眠柳刚才表情那么奇怪。
真是苦了他了，接不上戏还得强行圆场。
□□在心里为自己默默辩解：他哪里舍得和眠柳打架，装作不懂剧情只是权衡之计罢了。他就算是违背剧情也要保护眠柳的！多讲几遍自己就会信了哦！
□□僵着脸，用“我吐槽我自己”的方式强行宽慰完自己，收好手机抬头看路，猝不及防又对上了眠柳的脸。
眠柳似乎是刚刚停下回头，此刻也被他吓了一跳。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受惊的表情让他整个人都生动了不少。
□□感觉有什么在他的心里挠似的，不由地放缓了神色：“怎么了？”
眠柳抿了抿嘴，目光落到他藏着手机的裤袋上：“原来你是才看见啊。”
□□的大脑内忙乱繁杂，完全无法一边沉迷美色一边处理语言系统，因此颜泽只听见自己发出一声呆呆的：“啊？”
眠柳垂下眼睑，有点尴尬地搓了搓自己的脸，道：“没事，继续走吧。”
话毕就要转回身身去。
□□忙着找补回自己的形象，向前一步温声追问道：“怎么了？”
眠柳停下动作，耳廓红彤彤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似是担心自己自作多情。吞吞吐吐地小声道：“就是，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不想打我才改了台词的。”
□□：！
他张了张口，思绪在“我现在跟他说我就算提前看到消息也不会打你还来不来的及”和“我要死了他怎么会这么可爱”中来回切换，最后神经中枢当场宕机，只面色呆滞地发出了呵呵两声傻笑。
眠柳霎时面无表情，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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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路程□□一直在追悔莫及。但即便如此眠柳也没有再回过一次头。
他尤为懊恼。如果眠柳真的觉得自己在嘲笑他，他真的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可如果对眠柳实话实说，又感觉好像约等于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他“你好漂亮，我好喜欢你，我们交个朋友吧，上床的那种。”虽然他并没有那么变态，但是……
鸡舍门口，母鸡撅着屁股翘首以盼。一见两人朝这走来立刻入戏，向后一倒，摊在地上半死不活。
也并不一定是假装，毕竟撞到地上的那个力道，连远远望见的□□都忍不住龇了龇牙。
待两人走到跟前，母鸡又开始奄奄一息地吐着并不存在的血，声音含糊不清：“咳……蘑菇……”
“在这呢。”□□捧着蘑菇满脸黑线，“我该怎么处理？炖药还是磨粉……”
话音未落，母鸡挣扎着张大鸡嘴一口吞掉了整只蘑菇。
“……”
一直只是在旁边默默围观的眠柳神色清高淡漠，但还是不由地眼角微抽。
□□木然着看着它，半晌道：“听说母鸡没有牙齿，我要不要帮你找点石子？”
眠柳缓缓地转头再看向他，眼里混合着难以置信，见了鬼了，以及“我时常因为太过正常而和我匹配到的人格格不入”等复杂情绪。
母鸡喉咙动动，把蘑菇咽下。然后才不好意思地道：“也不用，原剧情里也没有过这么掉价的事嘛，让勇者捡石子什么的。”
□□顿时深以为然，心道不愧是异世界，母鸡也不再是平凡的母鸡了，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又听母鸡继续说道：“所以我在等你们的时候已经在嘴里塞了点石子了，嘿嘿。”
“……”
□□又沉默了。
母鸡敏锐地察觉到勇者的不对，大不敬道：“怎么感觉你采个蘑菇回来这么丧啊。”
简直废话，采个蘑菇的时间，爱情就被掐灭在摇篮中了。
世界上没有比这更丧的事情了。
我的爱情现在还在旁边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我呢。
□□勉强打起精神道：“继续任务吧。”
母鸡肃然：“好，那么，这位善良的少年，你愿意让我陪伴你走上勇者之路，铲除邪恶，打败恶龙吗？”
□□在路上已经看了剧本，随口道：“可。”
母鸡激情洋溢，从屁股底下抽出一把铁剑，脸上满是传销一般的坚定神情：“那么，在给予你这把象征着勇者之路开启的长剑前，我能否知道您的姓名？”
□□的耳朵捕捉到关键词，立刻认真：“□□，我的名字叫□□。”
母鸡眉飞色舞：“好的！‘什么几把玩意’大人，从此以后我就是您忠实的仆从了！请拿好这把剑！”
□□神色看淡生死般漠然，接过铁剑，一把扔在了地上。
他用余光瞥见了在一旁垂首咬着下唇忍笑忍到发抖的眠柳。
美人一笑春满园。
可就偏他妈是在这种情况下。
□□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
如果可以让他不那么生自己的气，爱什么几把玩意就什么几把玩意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