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羡鱼》两相栖

6、希望

　　一路上，两人没说一句话，到了房中关上门，顾临渊问“要去床上坐着吗？”
　　“不用了”季羡鱼站起来，转身看向顾临渊，“我想你把这件事讲的再清楚点”
　　季羡鱼眼神里带着茫然，但是语气坚定，脑子里很乱，只想知道真相。
　　“树大招风，我们顾家一直握着兵权，自然就有人眼红，猜忌，陛下现在还算信任我们，可时间久了，谁又能保证呢？”顾临渊神色落寞，季羡鱼看在眼里，心中略微发酸，身为臣子要忠君，可为君者未必就全然信任臣子，狡兔死，走狗烹的事屡见不鲜。
　　“我本来打算不再婚娶，但...我没想到皇上会那样安排，他...大概和我们想的一样吧，断了顾家的后辈血脉，就再也不用怕功高震主了”顾临渊深吸一口气，看向季羡鱼“那场赐婚我本来要拒的，我会向陛下禀明终身不娶，可是...可是我没想到会是你，而且...对于顾家来说，娶比不娶更能让皇上安心，但是我...我真的想让你出来，想让你离开季家那个地方，所以...我就答应了”顾临渊再次移开了眼，他觉得自己要是在季羡鱼眼睛里看见一点点厌恶与反感，心都要疼死了。
　　季羡鱼有点恍惚，思绪纷飞，沉默片刻问“将军您，很久之前就认识我吗？”
　　顾临渊相当于内心剖白的话一点没歧义的暴露了这个问题，试问十四岁就上战场，刚刚回朝安定的人是怎么知道自己最近过得不好的？
　　顾临渊一愣，耳朵仿佛没感受到屋子里尴尬严肃的氛围，不争气的红了，“我，我，就，就你见过，小的，我，我”
　　“啊？”季羡鱼一点没明白，还想再问，顾临渊却不肯开口了，他也不好再逼迫，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话说开的好。
　　“将军，您不用觉得对不起我，若不是这一次赐婚，我可能之后只能永远缩在季家那个阴冷的院子里，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我...其实很开心能离开那里。”这场赐婚，季羡鱼抗争过，他觉得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进另一个牢笼，但是今日，他想试着期待，在寒冬里待了太久，他想要寻找一点火种，这是顾临渊带给他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