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有道白月光》孤执笔

21、番外章之代莫妄（3）

　　为了学习怎么谈恋爱，代莫妄看了很多爱情剧，可惜没什么收获，太狗血了，沈小意哪有电视剧的女主那么好欺负。只有沈小意欺负他的份，哪有他欺负沈小意的份。
　　虽然爱情剧没什么收获，但代莫妄还是知道了谈恋爱要抱抱亲亲，只要能抱抱亲亲沈小意，被欺负也无所谓。

　　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代莫妄，第一次体验到两个人的好处，但他没有想到，他人生中第一次去看电影，沈小意还带了个小尾巴，那个小尾巴比沈小意还要小小小不点，而且还缠着沈小意，看电影也要坐中间，硬要隔开他和沈小意，看着看着小尾巴还睡着了，他还不得不背着这个小尾巴回家，如果不是沈小意亲了他一下，他才不愿意背这个小尾巴。如果他不背，沈小意就要抱那个小尾巴，他还是背吧。

　　跟沈小意谈恋爱的日子过得格外快，转眼就要期末考了，代莫妄照例随意写写就交卷，这些卷子从来就不在他脑子里留下任何痕迹，考完后的第三天，卷子发下来，期末考考完还得等试卷讲完才能放假，代莫妄拿了卷子就逃课，毕竟卷子家里有人要看他得带回去。
　　他拿了卷子跑去初中部找沈小意，刚好是课间休息，沈小意看见他后，把桌上的卷子一股脑全都塞进包里，然后和他一起逃课。

　　照例是翻墙，跟沈小意一起后，代莫妄才发现，这个小不点翻墙可比其他人厉害了，虽然跳不上去却会助跑，一次成功，下来的时候会跳到旁边的树上再下来，但是如果有代莫妄在，她就省去那一步，直接站在墙上，向代莫妄倒去。
　　在下面接着的代莫妄，每次女孩倒向他时，他的心跳总会加速仿佛要跳出胸口，他生怕接不着他的沈小意，他跟沈小意说过下一次不要这样倒下来，但对方总会笑着抱住他说：「我知道阿妄会接住我的。」每每这时候，他都会忍不住去亲吻沈小意的发丝。

　　一到滑滑梯那，沈意就把书包丢给代莫妄，自己上去玩。代莫妄在一旁认命地整理起沈小意乱糟糟的书包，然后他发现了沈小意的卷子，干净整洁，满分？他拿的是一张数学卷子，沈小意是拿错别人的卷子了？他又看了一遍名字，明晃晃的「沈意」二字，似乎有些刺眼。他望向玩着滑滑梯的沈小意，心里复杂得无法言说，紧接着生出烦躁，就像那缠绕在一起的耳机线，怎么解也解不开。

　　他的沈小意，成绩这么好？

　　可能只是数学比较出众，代莫妄在心里安慰自己，他这一刻还不清楚，为什么沈小意满分的数学成绩让他心里这么纠结。
　　然后代莫妄拿到了沈小意的成绩条，初中的科目比较少且都是100分制，他看到了语文95、数学100、英语93、科学100、历史92，年级第五，班级第二，期中考的成绩是语文98、数学100、英语99、科学100、历史100，年级第一，班级第一，往上还有初一的成绩，都是年级第一，底部还有班主任的亲笔：沈意，近来有些退步，如果需要帮助，可以到办公室找老师。
　　代莫妄不知道是该为他的沈小意成绩这么优秀高兴，还是该为她退步了难过，沈小意难过吗？他再次望向女孩，女孩察觉到，对他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招手叫他过去一起玩。
　　所有的情绪过去之后，代莫妄突然觉得很心慌恐惧，那个朝着他笑着招手的女孩，仿佛越来越远，她跟那些人走在一起说说笑笑，他怎么也插不进去。然后一声「阿妄」打破了他的迷障，沈小意催促着他，他慢慢走过去，将女孩抱起来，揉进怀中。

　　代莫妄变了，他的眼睛不仅只有沈小意，还装下了学习，沈小意的成绩单刺激了他，他发现他离沈小意太遥远了，如果有一天沈小意觉得学校外面的一切无趣了，逃课也没什么意思，那他还能跟沈小意在一起玩吗？他迫切地想变成学习优秀的人，这样子即使沈小意不逃课了，觉得外面的世界无趣了，他也可以和她一起学习，而不是被抛下。
　　他开始认真看书学习做题，然后他发现他一道题也不会，甚至连沈小意卷子上的题目都不怎么看得懂，记忆性的东西还好，但那些需要技巧需要理解什么他一窍不通。代莫妄记忆里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父亲，说想补习，父亲虽然诧异但也没有多问，给他请了家教。一整个个假期，除了跟沈小意在一起以及少数睡眠时间，他几乎都在学习。
　　代莫妄并不笨，他专注起来学得很快，但花的时间也不少，好在沈小意并不经常找他，沈小意的假期也很忙，她还有很多伙伴，有很多事情，还跟父母去旅游，代莫妄说不失落是假的，只是他把心思都投进学习，时间也过得很快，应该说不够用。

　　等到开学，他才勉强能看懂高中的题目，勉强听懂老师讲的课。
　　他跟沈小意上学的时候待在一起的时间，反而比放假了还多。因为能陪沈小意逃课的只有他，而放假了能陪沈小意玩的人却有很多。

　　代莫妄不希望一直上课，但他一旦跟沈小意逃了课，下一节课他就会发现他在听天书，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他开始在逃课的时候自学，沈小意玩的时候他在学习，沈小意吹葫芦丝的时候他在学习，然后沈小意无聊了，他提出了一个建议：去书吧学习。代莫妄认为沈小意成绩退步有他的原因，他不能再让沈小意退步了。

　　「逃课学习，还满奇特的。」
　　他的沈小意觉得他这个建议很奇特，开心地答应了。代莫妄认为，应该是那家书吧的饮品和简餐吸引了沈小意，他记得以前去过，沈小意很喜欢那里的鸡翅。

　　然而到了书吧后，代莫妄发现学习的只有他，他旁边的沈小意在看漫画和吃东西，东西吃完漫画看完后，沈小意开始去找新书，又翻了一堆漫画书回来，沈小意似乎格外爱看漫画。
　　然后代莫妄发现沈小意并没有看她拿的书，而是凑近看他做的生物卷子，这个生物卷子是家教昨天留的，全是选择题。
　　代莫妄握紧手中的笔，他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他的脑子开始一片空白，还没等他心里体会出些什么，他就听到了对方念出了一串字母：「BBACD、CCAAB……傻愣着干什么，快写……」他的手比大脑先收到信息，已经动笔将沈小意念的一串字母写在了卷子的空白处。
　　沈小意念完后，又抽走了他刚刚做好的数学卷子，拿起笔在上面写写划划。
　　代莫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还以为沈小意凑近是想亲他什么的，结果念了一串云里雾里的字母。

　　当天晚上回到家后的代莫妄，才发现那串云里雾里的字母是生物选择题的标准答案，家教老师还问他是从哪找来的答案，代莫妄自己也愣住了，他以为那只是沈小意随口说的，他低低回了一声：沈小意。
　　家教一脸了然，他之前撞见过代莫妄和沈小意一起。
　　然后家教看到数学卷子的时候，反应更惊讶，对代莫妄说你的小女朋友真厉害，直接帮你订正了。

　　代莫妄此时的内心就像他第一次看见沈意的成绩条一样，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他的沈小意这么厉害连高中的题目都会，原本觉得隐约能靠近的沈小意，再一次离他远去，比之前的距离更远。
　　沈小意连高中的题目都会，怎么会退步呢？代莫妄问了家教，家教倒是不惊讶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可能是太简单了不小心出错。
　　代莫妄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这种因为太简单了写错的事情。换到沈小意身上大约可能是写着写着无聊了，随便写点什么吧。

　　从那后的代莫妄学习更加努力，他要赶上他的沈小意。
　　可他的沈小意似乎觉得一切越来越无趣，然后抛下他走了。

　　成年后已经成为教师的代莫妄，依旧站立凝视着沈意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动摇，就如同年少的代莫妄站在书吧里，望着沈小意离去。

　　后来，学校扩大招生规模，将初中部和高中部分开，离了差不多快一个区的距离，代莫妄开始住宿，他放假的时候会回来，然而沈小意身边已经有了其他男孩。
　　沈小意不要他了。
　　明明是沈意最开始邀请他一起玩的，最后连声道别都没有就离开了。

　　代莫妄将这段往事埋入心中，转身离开。
　　就如同少年时自卑的代莫妄，坐回了桌子旁，继续做题，想着成绩优秀了，就可以追上沈小意，却没想到沈小意不让他追了。
　　而如今的沈意说不跟他玩了，就如同当初沈小意说一起玩时那样的真诚。
　　那时的真诚让他心动，此刻的真诚让他心痛。
　　迟到的告别。
　　不同时间的代莫妄，流下了相同的眼泪，继续往前走，前方没有沈小意，也没有沈意，路上只有他自己，再也不会有人来对他说一起玩了。

　　他追不上沈小意。
　　他追不上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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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代莫妄：沈小意，你很喜欢看漫画吗？
沈小意：还行，店里就漫画书我没怎么看过。
代莫妄：沈小意，你跟我分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是真的因为我让你跟我一起学习吗？
沈小意：倒也不是，就是店里的漫画我都看完了。
（其实就是换一家书吧学习的事……哈哈哈……假的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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