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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白玉堂在道上有玉面修罗的名号,也有五义锦毛鼠的赞誉。

      胡烈是他从海盗手里救下来的,敢在他白五爷的地盘抢劫的海盗确实难得一见,当时还在服役的白玉堂特地请假回家打海盗玩,当然临走没忘了带上他的观察员展昭同志。展昭举着望远镜,不忘呛他说你净干这种高射炮打蚊子的事。

      打扫战场的时候展昭看到一个络腮胡子男人,男人说他是个孑然一身的保镖,出于同情展昭对白玉堂说留他在陷空岛吧,没家没户怪可怜的。

      再见到胡烈时展昭已经去世了,白玉堂一身瞧起来很贵气的绣金色五爪龙花纹白色唐装,提着一把红鞘红柄唐刀稳站于堂上,身后五把交椅坐了四鼠,仅空的一把有白大总管垂手静立一侧。

      彼时大厅里灯火通明,陷空岛佣兵团诸位总管、经手灰色生意的各位掌柜主管将堂下挤得满满当当,可即便大厅如此人满为患却仍使人产生了置身无人之境的错觉,所有人都面目严肃,生怕触了当家们的霉头。

      “人都到齐了?”白玉堂声音不大,喜怒不辨。

      点名的家人立刻躬身答道:“回五爷的话,都到了。”

      “那好,诸位,”白玉堂开口是很平静的样子,完全不像传言中失去挚爱的落魄男人,“今日为何请大家来想必大家也清楚,来,都向中间看看;卢安,给总管们介绍一下。”

      实际上不用介绍,陷空岛少有不认识胡烈的,此人仗着与展昭白玉堂的那点缘分收拢了一些人,借此在岛外聚集小团伙,败坏陷空岛的名声,被徐三爷罚过一次后大家还以为他老实了,没想到现在又五花大绑地跪在了刑堂中央。

      “胡烈,跟主管们说说,鬼差给了你多少钱叫你给他做这种搏命的活?”

      “五爷我没有啊……”话未说完他身边刑堂的人一脚将其踹倒在地,而后又提溜着他后领叫他跪好,老实回答五当家的问题。

      “五十万。”

      听到这个数字,人群中发出一阵嗤笑——以他们这些人在陷空岛的地位收入自然想不到五十万对保安而言是个不小的数目。

      白玉堂也笑,不过他是冷笑:“听听、听听,为了五十万便敢出卖恩人;胡烈,爷问你,当年削掉的那只耳朵还疼吗。”

      “不、不疼。”

      “哦,”白玉堂眯起眼睛,拔刀出鞘,“那你猜掉脑袋疼不疼?”

      说着白玉堂缓步走下台阶,无视了胡烈拼命磕头求饶的倒霉样子,手起刀落,喷射而出的血溅了他和前排总管们一身。

      抬眼冷眸扫过四周的大总管们,白玉堂声音里带着冰碴子:“在场各位在我陷空岛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五鼠自认未曾亏待各位,谁知还是出了此等不忠不义的小人,白玉堂今日里算是提醒各位,教好手底下人,胆敢背叛者,死。”

      说罢白玉堂回刀入鞘,叫了佣兵团的各位一同离开;剩下的人则由四鼠分别教导清理。

      把思绪从一个月前收回来,白玉堂摸着自己脸上的伤百思不得其解:“鬼差哪来这么大的能耐,连佣兵团的人都能策反了来杀我。”

      精壮男人自己拉开椅子坐下:“好了五爷,别摸你那嫩脸了,没破相放心吧,啊。”

      “老三我是真烦你。”捋着自己鬓发,白玉堂考虑要不要去剪个头发,“你猜我今天见到谁了。”

      低声骂句小鬼,老三嗓音本身比较低沉,刻意压低后显得格外性感,他是一个说不上帅却意外有魅力的男人,曾经展昭最爱的类型,不过白玉堂现在已经记不得过去他吃老三醋的事了。

      活动活动颈椎,老三有气无力地抬头望天花板:“你不说我哪知道你见到谁了,大半夜把我叫起来,伤身啊。”

      骂了个脏字,白玉堂抄起文件夹作势要砸他:“谁要跟你说床上的事,别刺激我啊,不然我往地上一躺你等着赔吧。”

      “哟,白五爷咱可赔不起,”在椅子上瘫了个舒服姿势,老三一脸生无可恋的困倦,“你今天不说出个厉害人物来,我弄死你。”

      翻个白眼,白玉堂说:“小五够不够格我把你从情人床上叫下来?”

      老三表情像吃了便便:“你觉得小五够格让我大半夜去冲冷水澡?”

      “被鬼差虐待到截瘫的小五呢?”

      有那么一瞬间白玉堂觉得自己是在冷库里,拍拍老三小臂让他把杀气收收,白玉堂知道老三多宠小五;前些日子小五和他们断了联系,气得老三直骂小兔崽子没良心,他和某人(现在想来应该是展昭)还在旁边直点头。

      “具体说。”

      “我在医院里见到他……”白玉堂把下午晚上的事大概说了一下,“就这样,再就是聊了点关于展昭的事。”

      “嗯?你想起来了?”老三眉头一皱,还是不太高兴的样子,“亏我去医院看你的时候你哥哥嫂子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要提展昭,怕你想起来难受。”

      “诶,老三,你也跟我说说展昭吧,”听到老三说展昭两个字,原本已经睁不开眼的白玉堂一下子来了精神,“小五说他长得很漂亮,真的吗?”

      从手机里找出一张他们以前在部队的合影给白玉堂看一眼,白玉堂抱着手机赏美人还没看够呢,老三手机一抽赶他去睡觉。

      更绝的是,老三像曾经守在初次杀人心神不宁的白玉堂身边的那几个晚上一样,提溜把椅子往床边一放自己往上一坐——盯着他睡。

      不小心和老三对上视线的白玉堂嘻嘻笑两声,说指导员不愧是中队之母。

      “赶紧睡觉,用不用我给你唱摇篮曲?”

      “大爷饶命。”白玉堂赶紧抱拳做了个求饶的手势,把脑袋缩进被子里只露出双眼睛,“要不你给我讲睡前故事吧。”

      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老三说可以啊,你想听什么。

      “展昭的故事。”

      “欠抽是吧,赶紧睡!”叹口气,老三放缓了声音安慰白玉堂,“不急这几个小时,睡好了明天我给你讲。”

      所以说老三不止宠小五,他对这些比他小的战友有一种老母鸡护犊子的感情在里头,而他们对他很是依赖;老三受伤医院说要截肢,白玉堂展昭毫不犹豫地砸钱请名医保他的胳膊;部队不养闲人,白玉堂几乎是求他到陷空岛,请他帮忙到陷空岛做教练员训练佣兵。

      因为老三和其他中队的指导员不同,他并非专业政工干部,而是当年他们队长仗着同窗情谊一哭二闹三上吊求来的搭档,大名在白玉堂他们军校如雷贯耳的野战专家;队长升职大队长之后,把白展他们曾经所在的王牌中队交给了因为记过没能和他一起升为大队政委的老三。

      训练佣兵这种要命的工作老三一开始并不愿意去,架不住白玉堂生拽死磨,他自己又不知道不当兵了还能做什么,再加上一些不得不去的客观因素,便应了白玉堂。

      眼看着一闭眼睛立刻睡着的白玉堂,老三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展昭算得上他带出来的兵,从特警部队转到特战队的展昭有各种不习惯,他一点点帮他,教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士兵;而白玉堂是他在军校里的学弟,照顾他是老师嘱托,对他而言又是理所当然的;小五更简单了,展昭白玉堂喜欢他,他自己又刻苦争气,很难让人不喜欢。

      仰起头捂住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老三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回想当初他和队长在他们隔壁每天听他们吵闹说笑的日子,他以为小伙子们会前程似锦一世安宁,结果……他最亲密的战友们一死一残一伤,剩下的那个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有些烦躁地抓抓头发,老三懊恼地想,如果时间能回到他们刚刚相聚的时候,大家都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多好。

      那年夏天,队长举着望远镜趴窗口看训练场,满心满眼粉红泡泡:“老三你也来看看,这个可是我好容易从特警队抢来的,好好对人家,别给人吓跑咯。”

      “能吓跑的兵要他有什么用?”随意翻看报纸,刚执行完任务的老三一脸油彩,脏兮兮的作战服还没换下来就被队长神神叨叨地拽到办公室,正烦着呢,晴天又一声霹雳,“等等,特警?你抢来的?”

      “对啊!”队长一脸老子好棒棒哦的表情。

      老三难以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孙子你又违规了吧?!”

      “诶,军警一家亲嘛。”队长笑得跟弥勒佛似的,“你再以下犯上我要关你禁闭了哦。”

      跟队长相比,军衔相同实权更大的老三报纸一撇,用实际行动表示爱咋咋地老子不伺候了。

      展昭第一次见到老三就被他拽到沙坑里练了,理由是:“我看你细皮嫩肉的缺练。”

      平过乱杀过人憋着一口气不服的展昭那天被揍得很惨,因为老三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晚饭的时候展昭用鸡蛋揉着脸上淤青对老三说:“你要是跟我比散打一定不会赢。”

      “这话你跟我说没用。”捧碗喝汤的老三好像世外闲散高人,满不在乎地神情让展昭上火,然后他说了一句叫展昭火到牙疼的话,“更何况比散打你也赢不了我。”

      后来展昭问老三总跟他过不去什么意思,老三说我看你细皮嫩肉的好像刚出校园的祖国花朵,于是展昭哭笑不得地告诉他,他是因为执行联合缉毒任务时开枪的动作太干脆利索才被队长盯上的。老三也委屈,他说我哪能想到你皮肤好纯粹是基因问题。

      等展昭在擂台上打赢老三的时候白玉堂来了,老三捂着被展昭一记背摔差点摔断的老腰,呲牙咧嘴地指着白玉堂跟展昭说:“我俩军校的学弟,全优生,交给你了。”

      “你呢?”

      “养伤!”

      “对不起,”展昭是真的很愧疚,“我那有药油,回头我给你揉揉。”

      “免了,”老三也是真的不敢用他,“你那手法不是按摩,是杀猪!”

      队长忍不住吹了个口哨打趣道:“这小家伙基因比展昭还好。”

      而展昭则瞪着白玉堂直皱眉,被白玉堂一记眼刀杀过来才舍得收回视线:“我认识他。”

      这下轮到队长老三皱眉:“什么时候认识的?”

      听到他们认识,两个人开始犹豫要不要把白玉堂交给展昭,但据说白玉堂是个刺头,而展昭专治刺头,因此除了展昭之外好像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他俩最近要外出执行任务,带不了新兵。

      “可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应该是一头长发啊,”展昭其实也拿不准,“我还上大学的时候有个高中生帮我抓了个抢钱包的小贼,我还没等追呢他一脚给人踹趴了,一面之缘罢了,我也拿不准是不是他。”

      他还迷惑着呢,转头看见队长和老三的眼睛里似乎闪着诡异的光,被吓一跳的展昭赶紧问怎么了。老三瘪着嘴,问了他一个直击灵魂深处的问题:“你们警校允许学警留长发?”

      展昭没反应过来,很奇怪地反问:“不允许啊,怎么了?”

      “我们军校也不允许。”

      这下展昭反应过来,高兴得直拍手:“太好了,那次的事我还没跟他道谢呢!”

      发觉展昭是真的很兴奋的队长老三再次考虑他们把白玉堂交给展昭是不是办了件蠢事。

      出乎所有人意料,经过军校系统训练的白玉堂一身野路子,当他发现擒拿散打会输给展昭的时候他拿出了跟人打架的招式,招招刁钻狠毒;眼见情况不妙的老三下场把训练场中撕扯得难解难分的两个人分开,不知挨了谁一拳一脚后,他袖子一撸下手狠狠收拾了白玉堂一通。过后他告诉展昭,对付这种野小子没必要手下留情,也不必讲究什么正大光明。

      谁知展昭摇摇头表示反对:“不是的,白玉堂虽然出招刁钻,但是磊落,我知道他下一招会攻向什么地方,却很难防守……是个好对手。”

      “你没放心上就好,”想了想老三还是不太放心,“我跟队长明天离开基地后,你千万注意点,尤其是白玉堂,别让他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

      答应得好好的展昭转头就把白玉堂惯得无法无天。

      回来后几次三番被白玉堂气到七窍生烟的队长把小混蛋往展昭宿舍一扔:“你造的孽你解决。”

      后来白锦堂白金堂兄弟俩过来看弟弟的时候,不停感叹部队果然是个大熔炉啊,小兔崽子总算长大没那么野了啊。

      现在双胞胎搂着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默默落泪的白医生肩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们刚刚送走展家人,应该说是展云卿自己摔门而去;展家兄弟还算和善,为他们父亲的失礼道了歉,白家兄弟不好说什么,也只能为自己父亲的不理智表示歉意。

      虽然他们很想学白松的样子指着展云卿鼻子骂一顿。

      可是不行,看在展昭的面子上他们必须要原谅展父的一切错误;再者白医生并不想认他的亲生父亲,因此他们更没什么指责的立场。

      抽张纸巾擦掉眼泪,白医生声音还算平稳:“这么个爹怎么养出展昭那种好孩子的?”

      “话别这么说,”白锦堂直接把纸盒捞到腿上,这个场景让他堵得慌,干脆他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怎么只夸展昭,因为都说你跟展昭像?”

      白金堂推了哥哥一把轻声责备:“他不愿意听你就别说,烦不烦人。”

      “没错,”吸吸鼻子,白医生承认得光明正大,“我是在夸我自己。”

      就在刚刚,展云卿指着白医生对白松冷笑:“你觉得随便找个骗子就能糊弄我了?”

      确实展昭的死对展云卿打击很大,白医生可以理解,连他也对这个没见过面的弟弟颇有好感,甚至他因弟弟的死愧疚到整晚睡不着觉,但这一切愧疚的叠加并不意味着他愿意接受这种莫须有的污蔑。

      “不好意思白医生,我爸爸是在气头上,你别和他计较,他平常也不这样。”

      嘴上客客气气地说没关系我能理解,白医生心说我要跟他计较早八百年前就气死了。

      眨眨眼睛把眼泪憋回去,白医生和哥哥们交待一声爸爸还在等他便起身上了楼,推开书房门,白医生毫不意外地发现白松正在看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

      “爸,又在想你和展叔以前那些事呢?”在养父身边坐下,白医生像以前一样劝他,“你没必要跟展叔一刀两断,他不是坏人,只是偶尔头脑不清醒。”

      叹息着说一句他清醒的时候不多,白松交给白医生一沓资料:“你猜得不错,害死小飞那个人确实与海外势力有联系;我派人去问过小五,小五说鬼差原本想直接杀了他,但是他身边的外国人想从他嘴里掏点东西,问的事情都是涉密的。”

      所以身心双层受压濒临崩溃边缘的小五趁看守不注意,挣开束缚跳了楼,他知道自己一身伤跑不掉,他怕自己受不了折磨。

      随手翻看资料,白医生露出个与他年龄不符的可爱笑容,可能是因为酒窝给他添了不少孩子气:“我说你把我叫过来不会只为玉堂的事。”很快他又伤感起来,他对白松说如果这一次展昭不死的话死的不是他自己就是师兄。

      所谓师兄就是李医生,他俩并非大家所想医学院的师兄弟,而是情报科师兄弟,主管军方情报部门的白将军亲自带出来的高级国家反间谍信息安全工作人员,俗称特务。

      “只能说是赶巧了吧,飞和小五跟他有仇,不然他不会舍近求远。”

      “其实鬼差更像个意外,”搓搓手里纸页,白医生说出了一个很主观的猜测,“师兄分析了鬼差的心理动态,有一些迹象表明他只想杀小五和展昭,再过分的也不过是当着那位班长和玉堂的面杀死他们,以满足他某些变态的欲望,从我现有的资料来看,鬼差原本并不想和境外组织合作,他是被盯上的。”

      点点头,白松表示他说的不无道理:“鬼差想杀小五小飞的事无论被谁知道他都难逃一死,倒不如与境外势力合作,胜算还大一些。”

      两人各自沉默了有一会儿,书房里翻动纸张的沙沙响声格外清晰,白松忍了半天最终没忍住,轻声训斥白医生:“这次的事你失职了。”

      “我知道,对不起,爸爸。”白医生低下头,眼里有泪水凝聚,他唯一一次失手害死了亲弟弟,在小五之后他明明知道了鬼差下一步的计划,却因为对情报的估算错误导致没能及时救下展昭,虽然白玉堂确实赶过去了,但为时已晚,展昭已经成了鬼差手里的人质。

      “你对不起的可不是我,”看孩子落泪,白松终是于心不忍,转过头来又安慰:“也不全是你的错,通过这次事也给我提了个醒,军方和国安之间除了严防死守的保密,在必要合作的时候也要适当交换一下信息。”

      展昭死后白医生疯了一样去找任何能找到的关于展昭的信息,他自虐似的想看看自己害死了一个多优秀的人,直到展昭主管部门的包拯公孙策向白松表达了不满他才稍有收敛,但人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当他知道展昭和自己很像之后反倒开始回避有关展昭的一切。

      “对了爸爸,找时间你和玉堂好好聊聊,我担心他私自行动。”

      官方有些事情不能明面上做,这时所谓白道佣兵组织便会派得上用场,因而很多军人退役后会进入这种组织。但最令官方头疼的是私人佣兵团体的各种不确定性,所以根正苗红的白玉堂和陷空岛似乎成了他们的不二选择。

      “嗯,我知道了,这两天你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医院那边注意别让人发现。”

      “放心吧,连我媳妇都以为我是个医生。”白医生颇有些小骄傲地抬抬下巴,“下个月医院大概要给我升职了,副主任升主任哟。”

      很高兴地用力拍拍养子后背,对孩子的优秀白松与有荣焉:“不愧是我儿子,样样都棒!”

      其实白松的欣喜里不免掺杂了心疼,他不想孩子太累,但白医生却说他有本事家庭工作三手抓,叫他别放在心上。

      总算能回家搂着老婆亲近亲近的白医生没想到他经受了和老三一样的痛苦,摁住媳妇笑得花枝乱颤的身体,在她嘴上狠狠怼一口,他接起电话来叹气:

      “白玉堂,你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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