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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有些事吧,说好捋它确实好捋,说难捋主要是两个人对事件的看法不一,多数的时间都用在互相驳斥上,有用的信息根本没两句。

      “……所以嘛,这事从一开始我听小飞说,我就觉得根源是在小白身上,小白要是跟那混账什么关系都没有,说不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小飞是展昭的乳名,昨天晚上陈医生接到了展耀展晖的电话,搞得他现在对白家兄弟几个意见挺大。

      站在另一阵营为白玉堂摇旗呐喊的白医生口不择言:“什么根源,什么根源?不会说话别瞎说,小白不是受害者啊,你对面那个倒是跟那什么鬼差一早没联系了,你看看他现在是不是自己活受罪,还拖累另一个。”

      “哦,你那意思我家飞死了还是好的咯?没拖累白玉堂是不是?”陈医生拍案而起。

      “你自己说的。”白医生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呛回去,算是为他们的争执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火锅的味道实在是香,身心受创的小五耷拉着一双圆狗狗眼看起来像受了天大委屈。

      班长手里举着筷子,看看右边小五又看看左边白玉堂,实在不知道先安慰哪个好,想了半天他选择小小声毫无底气以及立场地埋怨医生:“你俩真会说话。”

      像是完全没在意医生们的争执,被虾滑烫得直咧嘴的白玉堂赶紧喝水压压,结果没等嚼两下又被汤汁辣得咬着舌尖直吹气,不巧这狼狈模样刚好被小五看到,于是青年瞬间精神回笼:“你以前老说队副猫舌头,明明你比队副更怕烫。”

      “仔细说说,”白玉堂挺直腰身优雅擦嘴,“我记不得了。”

      “好。”差不多搞清状况的小五点点头。他现在说不出是什么心情,白医生说五爷忘了队副,却没忘记他很爱队副——别人家的爱情,真令人羡慕。

      小五说的是他刚被选进特种部队时候的事。

      小五户口本上十六岁当的兵,实际他初中毕业那功夫才十五岁,男孩子青春期最重要的五年时光一直是他的班长陪在身边,班长退役同年小五通过了特种兵考核,收到小五喜讯的老班长托关系打听到考核小五的人是展昭。

      班长告诉展昭,小五年纪还小,又一直在军营里导致人太单纯,性子又直又硬,请他多担待,也请帮忙多照顾照顾,展昭答应了。

      展昭是队长从特警那边硬抢过来的,而白玉堂是军校毕业直接被送到特种部队,小五和他们没法比,他们在某些方面的天赋是与生俱来的,但展昭愿意帮助为自己的未来和前程努力的青年人,他又不是鬼差,知道小五家农村的之后一直对小五爱搭不理。

      “所以即便是我和你们的生长环境眼光见识天差地别,我也喜欢跟你们待在一起。”

      同理,鬼差一直觉得展昭勤俭节约是因为家庭条件不好——可能是偏见,小五认为如果鬼差知道展昭其实也是个小少爷的话,不会对展昭仅有对长官的那点基本而又虚伪的客气。

      “队副过后告诉我,我进咱们寝之前他找你聊了半天。因为你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他还怕你欺负我,结果你是对我最好的,害他白担心了半天。”

      其实小五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时小五的军衔最低年纪最小,展昭怕他被人欺负,干脆找白玉堂商量说他俩一起换寝得了,带上小五一起住。

      “你跟他一起住去呗,”把书往桌子上一扣,听到有人到打扰自己和展昭的二人世界白玉堂很不爽,“干嘛要爷换寝。”

      “因为我不想和你分开啊。”展昭这句话说得理所当然,好像他俩连体婴似的到哪都要在一起。

      “咱俩天天吵架你还不愿意跟我分开啊……”被一句话甜到心窝子里的白玉堂耳尖发烫,自然对展昭的请求也愿意了三分,“他多大了还要人照顾。”

      “比你还小一岁呢,不过是个五年的老兵了……”展昭掰手指头数,“小白鼠,我怀疑当年征兵的大爷疯了。”

      白玉堂沉浸总算可以叫别人小鬼的喜悦中没理他。

      总之白少尉和展中尉收拾收拾破烂从豪华双人房搬到了斜对面的四人小标间,小五向长官敬了礼,很自觉地把东西扔到上铺。

      “我睡小五底下。”展昭说着开始收拾铺盖,白玉堂双手抱臂倚在桌边打量上下铺哪个看起来更舒服。

      在陌生人眼前永远做不到活泼可爱的小五“啪”的立正站好,吓了展昭白玉堂一大跳后他说:“长官请放心,我睡觉很老实。”

      白玉堂向展昭打了个手势:这小子太他妈可爱了!

      愣头青小五莫名其妙地看着选拔时的严肃长官笑得像只猫,霎时间竟然是浑身鸡皮疙瘩起立。

      “我那时候觉得太可怕了,你不知道队副选拔考核的时候有多凶。”小五活动一下轮椅,他够不到白玉堂眼前的卤鸡爪——陈医生允许他吃这个,“对了五爷,我一直很奇怪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除去队副要你照顾我的原因。”

      把鸡爪的罐子换到小五眼前,白玉堂很无所谓地挑眉:“因为你年纪小,继续,说说猫舌头的事,你的事我都记得,不想听。”

      “哦,接下来你肯定是选择和队副对头睡嘛,”小五啃一口鸡爪,感觉整个人幸福到要原地起飞,“我怀疑你那时候就对队副有些不一般的小心思,不过当时你俩都不承认。”

      寝室已经定下来了,中午两个人带小五去食堂吃饭,白玉堂把小五往自己怀里一圈,扬着下巴跟弟兄们宣布:“以后这小鬼是爷在罩的,谁都不准欺负他!”

      瞬间四周响起一片善意的哄笑,隔壁寝的老三嘘声:“了不得喽,小鬼叫别人小鬼了啊。”

      “我说过了白玉堂是我在罩的,”展昭一手两瓶啤酒顿到桌子上,显然新战友们的加入让他很兴奋,甚至破戒中午喝酒,“欺负小五就是欺负玉堂,欺负玉堂我跟你们没完。”

      “嗤,谁用你罩。”白玉堂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忍不住跟新战友显摆他的猫,“别看这猫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爪子可利了,前段时间全军大比武,他是散打冠军。”

      正嘱咐战友们少喝点的展昭头也没回:“冠军也没妨碍你给我起外号啊。”

      “主要是你那一击侧踢太像我的花花了,”白玉堂一脸怀念的样子,也不知他在怀念谁,“我家花花虽然是个姑娘,但是步伐轻盈身姿矫健,说你像它是在夸你诶。”

      老三边把酒杯递给白玉堂和小五边问:“花花是谁?”

      “老三你傻啊,”队长冲展昭努努嘴,“咱五爷管这位叫猫,那花花不是五爷家养的猫是啥。”

      白玉堂冲队长竖起大拇指,展昭面色不改安稳如常,显然已经习惯了某人的嘴欠。

      吐出一块鸡骨头,小五舔舔嘴唇继续说:“原本猫的话题已经过去了,结果队副被你喂给他的一颗肉丸子烫得直吐舌头,你个罪魁祸首不仅不帮忙找凉水,还笑话人家果然是猫,连舌头都是猫舌头。”

      白玉堂揉揉眉尖,有点想不明白:“喂他?你不是说我们两个那时候没在一起吗?”

      耸耸肩,小五说你俩一直亲密得不正常,不正常到大家都习以为常,要是哪天吃饭你俩没往对方嘴里塞点你们自己觉得好吃的东西,那才叫世界末日呢。

      好吧,白玉堂想,如果是“他”的话,做这种事真的很幸福。

      午休时间结束,医生们起身告辞,结伴回去的路上两个人说说笑笑像完全没吵过一样,陈医生胳膊搭在白医生肩上,请他和李医生去家里玩,白医生说自己今晚除了跟老婆逛街哪也不去。

      结果下班白医生被白金堂堵了门口,说他家老爷子有请。

      顺路过来喊白医生一起下班的陈医生拍拍他的肩,故作深沉地叹气:“你知道那个电影里给老婆说等我回家的警察……”

      “不想理你,讨厌。”抖掉同事爪子,白医生应了白金堂的邀请,又给老婆打电话哼唧了半天,哼唧得白金堂直掉鸡皮疙瘩。

      “你这样我想起之前我们去南方一个老城执行任务,展昭被一堆飞天蟑螂吓到,也是跟玉堂哼哼了半天。”白金堂这次态度缓和了许多,愿意聊些闲话缓和一下气氛,双手松松搭在方向盘上,收起那点威严后,外交官独有的亲和感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他笑着对白医生说,“见小飞撒一次娇不容易,大概见你撒娇也跟双色球全中一样?”

      挺挺腰让自己在座位里放松下来,白医生语调柔和却带着些许抱怨:“我在你们眼里就不能是我自己吗?”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白金堂认真道了歉,将话题不着痕迹地带过,两个人闲聊一路,整体氛围算得上轻松愉悦。

      路上说了什么白医生记不太清楚了,唯独有一件,白金堂说当年展昭在国外维和,半夜打电话给白玉堂说这鬼地方什么好吃的都没有。

      人都这么说了,白玉堂想追他自然要好好表现表现,结果挂了电话才想到忘了问人家要吃什么,小鬼脸皮薄不好意思再打电话问,干脆煲了一锅鸡爪一大早开私人飞机就过去。

      幸亏当天展昭在大使馆有点工作要和白金堂交代,用的是使馆电话被白玉堂注意到了,不然就算鸡爪凉透了气白玉堂也找不到人。

      据白金堂自己所言,他看到弟弟的一瞬间是震惊的,看明白弟弟怀里搂着的是锅鸡爪后他只想把弟弟淹死在马桶里——要不是展昭拦着白玉堂少不了为他头脑发热的行为挨一顿揍。

      说到最后白金堂咂咂嘴怀念鸡爪:“别说,我弟手艺是真不错,就是太辣了,而且你说他他脑子轴不轴,你多做两样也行啊,展昭又不单单爱吃卤鸡爪。”

      白医生寻思这件事可以让男同志们知道,但是绝对不能告诉老婆。

      到了白家父母的居所,白金堂开玩笑说不许说我们家土豪啊,这是我爷爷的资本家审美,跟我们没关系;说着他示意白医生稍等他一会,他去停车。

      熟门熟路地开了大铁门,白医生转身面向白金堂,后者正挑眉用颇有些趣味的眼神审视他。

      被打量的人稍有些腼腆地低头微笑,很快他抬起头来,轻轻喊了一声“二哥”。

      白金堂眯起眼睛仔细看眼前人的脸像是在回忆什么,而白医生还是笑:“你果然把我忘了。”

      猛地白金堂瞪大眼睛,一句“原来是你”脱口而出。

      这下白金堂车也不停了,反正他家门口他也不怕挡别人道,顶多白锦堂白玉堂进不了家门。开门下车快步走到白医生身前,他把人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只不过这次完全是出于喜爱和想念的缘故。

      伸手把人往怀里一揽,白金堂难得孩子气的跟人勾肩搭背:“走吧,爸爸早就在等你了。”

      “嗯。”

      书房里,白松正和展昭的父亲聊关于孩子们的一些事情。

      展父是白松请来的,如果可以的话白松一辈子不想再见展云卿,可是白玉堂爱上的偏偏是他的孩子;同样如果可以的话,白松也一辈子不想让养子见到展云卿。

      头天晚上白夫人拉着丈夫的手抹眼泪,她去劝白锦堂别再生气,却被大儿子赶了回来,跪在祖宗牌位前的白金堂也毫不领她情,任她怎么拉扯也不起,就那么跪了整整一夜。

      而白松只是站在祠堂门口看白锦堂在白金堂旁边一条条慢慢数慢慢说,白金堂静静听静静想;叹口气他转身回去告诉夫人他无能为力,孩子们都太犟。

      “爸爸……欸?”看到书房坐满展家人的白金堂脸上笑容一滞,继而展开个更热情的笑容打招呼,“展叔好久不见,阿晖、耀儿,你们陪展叔一起的啊。”

      展云卿点点头作为表示,同辈的展耀展晖虽然因为昨晚的不愉快经历对白金堂好感全无,但基本的礼貌还是有;各自客套完,白金堂把白医生往书房里一推、门一带。

      任务完成他便跑到妈妈屋里避难去了——他压根就没想陪白医生在这里当难兄难弟。

      “这个孩子就是外面传的那个什么,玉堂的新欢,他主治医生……孩子,”白松喊坐在他身边玩茶杯的白医生回神,语气是令展云卿难以置信的和蔼,“玉堂的病你最了解,和你展叔叔好好说说行不行?”

      “哦,好。”咽咽口水,白医生静下心来开始讲白玉堂的情况。

      说到最后白医生补充:“我和玉堂只是单纯的病患关系,我结婚了,妻子很漂亮,对我也很好,我……”

      “嗯。”展云卿没有对白医生画蛇添足的补充表示出不满,但显然他懒得听下去,他只对和展昭有关的事情感兴趣。

      可白松知道孩子那点小心思,他想让自己的亲生父亲知道自己过得很好。

      白医生和展昭他们哥仨儿,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展耀展昭不知道,甚至连展晖也记不清童年的讨厌事了——展父年轻时与他们妈妈感情并不太好,一度可以用恶劣来形容,最差劲的时候展云卿宁肯天天住在白松家里搂着老朋友家的双胞胎玩也不愿意回家抱自己儿子。

      这并非完全是丈夫的错,作为妻子的展夫人年轻时是个冷漠且自私的人,身边人的过分冷淡令男人受不了。

      后来展云卿认识了一个笑起来像九月暖秋阳的年轻教师。白医生就是那时候出生的,他妈妈是个很单纯的人,未婚先孕令她恐惧,但她不愿意杀掉肚子里的小孩子,于是她偷偷把孩子抱到后山寺上,骗方丈大师孩子是她捡来的。

      于是展晖真正意义上的大弟成了庙里呆头呆脑的小和尚,整天跟着老和尚念经敲木鱼,等被所有人夸奖的聪明小和尚能背整篇法华经的时候,展云卿回家抱自己儿子去了——他终于和妻子互相原谅,并学着怎么为对方改正错误,自然他忘记了笑容暖暖的女老师,更不可能知道自己在外面居然有一个孩子。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小和尚三岁生日那天,正在院子里打哈欠偷懒的小和尚被一颗包装纸花花绿绿很漂亮的糖砸了脑袋。

      他摸摸脑袋,抬起头看大树上,一个小哥哥从树杈里伸出头笑着喊他:“小秃子,这个可好吃了,你尝尝。”是白金堂,因为他们兄弟俩最近总生病,所以妈妈带他们一起到山上清修礼佛,现在妈妈正跟大和尚聊天,不愿意听和尚念经的兄弟俩自己跑出来里找乐子。

      小和尚弯腰捡起糖果,笑眯眯地抬头,奶声奶气地说:“谢谢,不过我是小和尚,不是小秃子。”

      “有什么区别吗?”白锦堂白金堂坐在树枝上晃腿,神态姿势完全一样,连说的话都完全一样,“你们头上都一根毛也没有。”

      “当然有!”四下看看确认师父不在的小和尚剥开糖纸,伸出舌尖舔一下尝尝甜味又包起来,“小和尚的头发能长出来,小秃子的头发长不出来。”

      “哦。”双胞胎眼珠子转转,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很快他们发现小和尚奇怪的动作,于是他们问,“你干嘛不吃掉那颗糖,老舔什么?”

      咂咂舌头,小和尚回答得理所当然:“我想多尝两天甜味。”

      从来没想过一颗糖可以分开好几天吃的双胞胎面面相觑,顿时生出一股扶贫济世的豪情来。相继从树上蹦下去,他们拍着胸脯告诉小和尚,只要你做我们小弟,包你天天有糖吃。

      于是乎两个八岁的小鬼头领着个三岁的小和尚好好的在后山上疯了几天,白夫人对孩子们照顾弱小的行为感到十分满意,而从来没在女性怀里睡过觉的小和尚,在白夫人怀抱里头一次领会了“妈妈”意味着什么。

      终于到了分别的日子,从来只会笑的小和尚拉着白夫人的裙摆憋红了脸,憋了半天一句带着哭腔的“妈妈”让白夫人瞬间泪湿眼眶。但是养孩子的事不能随便,狠狠心白夫人把孩子小手拿开,让儿子们跟弟弟说再见;脸上写着不乐意的双胞胎分别抱了抱小和尚,没说再见。

      到半山腰时白夫人觉得不对回头看了一眼,登时一颗慈母的心稀碎——她看到老树后藏着一个穿灰色粗布僧袍的小家伙,咬着手指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们。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的小和尚赶紧使劲往树后缩,等白夫人抱着他问怎么偷偷下山的时候,他才搂着白夫人脖子,依偎在她怀里小声回答:“我不跟着你们,我、我送送你们……师父同意了。”

      再后来小和尚在大和尚们的不舍中成了白家的养子,八岁时他的亲生母亲和外公外婆找来,女人向白家父母忏悔了自己的罪过后带走了孩子,自此杳无音讯;等双胞胎回家发现弟弟不见了自然好一通闹,不过打这之后他们知道有些东西不是闹就能闹回来的,闹过头反倒会挨揍。

      展云卿是白医生会过度关注有关于展昭的新闻的原因,他知道不应该,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搜寻有关与生父的一切消息。

      展昭死的新闻白医生强迫症一样看了无数遍,直到白玉堂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告诉他:你和展昭简直一模一样。

      从那之后,他开始有意回避关于展昭的一切,昨晚从后山回去的路上他想着展昭落在昏黄灯光下孤零零的坟,心里止不住的一阵伤感。

      他对展昭的心疼是真的,给自己的难过更不假;他无法想象如果展昭像小五一样出现在自己眼前会是个怎样可怕的场景,于是他庆幸展昭已经死了,没活着受那些不是人受的罪;同样他更庆幸的是,因为展昭死了,他不需要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见到生父和生父的家人们。

      这些年他其实没有断了和养父母的联系,只是双胞胎不知道——养父母让他有在人间活着的安全感,而哥哥们的过度保护却让他脆弱。

      毕竟他和天生反骨的白玉堂不同,正如白玉堂爱惨了展昭一身傲骨,他也有自己的骄傲。

      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白医生很官方地总结:“展先生,关于展昭的去世我感到非常难过,但是从我作为医生的角度来讲,我觉得他的死因与白玉堂无关,并且他的死也对白玉堂的精神和心理状态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所以……”

      “嗯,你这句无关说得真轻巧。”展云卿被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气得手抖,在他看来白医生指不定白松找来的托,虽然他两个儿子一直强调人家只是个无辜的医生,不可以迁怒于别人。

      白松看着养子蹙眉委屈的样子心里一阵窝火,他曾经因为养子的事和展云卿闹掰,现在这人又对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态度恶劣——如果不是孩子一直摁着他的手,他大概会像几十年前一样把展云卿赶出去。

      “什么!小和尚是展叔的亲儿子?!”白金堂从妈妈床上蹦下来就要往外跑,被他妈拦住,“你怎么不早说,完了完了我把他扔在那他得多害怕。”

      白夫人翻个白眼,戳他脑门子:“这点事他应付得过来,再说了你爸还在那呢你怕什么,你哥骂得真不错,外边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遇到自己家人就不长脑子。”

      “妈,这叫关心则乱。”

      话音未落白锦堂推门进来:“关心你个大头鬼,车停家门口你让不让我进门了,素质呢?”

      “我不是因为白医生是小和尚这件事太激动了嘛。”

      “啊?”白锦堂懵了两秒,然后猛地像打了鸡血似的两眼放光,“他他他,他在哪呢,早知道今晚让玉堂不用去陷空岛,稍晚点回来见见干兄。”

      白金堂忧郁地笑:“跟爸爸在书房和展叔聊天,据说他知道展叔是他亲爹。”

      白锦堂听完骂了句脏话转身要往外跑,同样被他妈拦下。

      白夫人表示安抚孩子们脆弱的内心真的很伤脑筋。

      火锅店里,白玉堂提出要送小五回去,不知道为什么他哥哥们先后给他打电话让他今晚去陷空岛住,白玉堂觉得无所谓,如果不是小五的腿实在不方便,他还想请小五和班长一起去陷空岛玩呢。

      刚好也回去问问,展昭到底是个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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