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性转]博士观察日记》魇客

8、现实（上）

　　“所以这是什么？”
　　你并没有什么起床气之类的幼稚东西，你自认为没有。
　　所以在看到杜宾给你带来的“礼物”时，你才能平静地提出质疑——虽然在你的脑中，他已经被你一把摁在墙上露出吃痛的表情……

　　“你要的‘近卫’干员。”
　　他对可能的危险一无所知，还是用平淡的、仿佛大发慈悲的口吻告诉你。

　　“我说过，我不要幼崽。”
　　你用同样平淡、真正大发慈悲的口吻告诉他——事实上你已经开始怀疑你们之间是否存在物种差异认知障碍生X隔离之类的，你甚至动了马上检查的念头。

　　说这话的时候，你的目光从手边还剩一半的输液袋挪开，掠过这位愚蠢的、听不懂人话的教官身上，落在了他身后那个发色暗紫、瞳色玫红的少年——不，孩子。他看起来比阿弥亚还小，抱着一把大概有他半人高的剑安安静静地站着，如果把那剑换成娃娃也毫无违和。

　　面对你的嘲讽，紫发幼崽什么也没说，看起来安静到像是没有感情。
　　人偶一样。

　　“换一个。”你说，“不要这个。”

　　你不容商榷的语气并没有让杜宾教官愤怒。
　　在几次对峙冲突后，他适应得很快，不再轻易被激怒。他冲那个紫发的孩子点了点头，后者非常安静地退了出去，换了个人进来。

　　是个熟人。
　　粉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珠，那安静乖巧的神态看着和刚才的那个幼崽差不多，但带给你的压力却比前一个大得多——哪怕他手中根本没有任何凶器，只提了一个小小的医疗箱。

　　“……什么意思？”你很少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你要的医疗干员。”

　　这样说着的时候，一头柔软粉色长发的医疗干员已经来到了你的身边，带来一阵淡淡的消毒水味。

　　你慢慢转回眼来，盯着杜宾教官：“我记得我要的是？”

　　“男性医疗干员。”他点头。

　　得到答案的瞬间，你花了不少的力气和理智才克制住自己，让自己不要抄起手边的吊瓶架狠狠抽打面前这位一脸冷艳高傲的临时人力主管，或者直接用输液管把他绑成无力反抗只能**求饶的姿势然后跪在你脚边祈求怜悯与宽恕——不，你很少这么做，你向来是个温和而又克制的人。

　　他没有意识到自身的危险处境。

　　“男性，医疗，干员。”你重复了一遍。

　　“怎么？”他问，“完全按照你的需求匹配的。”

　　他看你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理智为零、智商为负的蠢货——你很熟悉这种神情，你经常在镜子中看到。

　　也许是他的神色太过平静，口吻太过公事公办，也可能是极度紧张的状态影响了你的观察力——你无法判断他是否故意。

　　“早上好，Doctor。”
　　大约觉察你们之间的气氛太过紧张，那个你想尽办法试图摆脱的“美少女”开口，用一无所觉的温和语气和你打招呼，“很高兴您选择了我——从今以后我就是您的私人医生了，我将与您一同随行。虽然还在实习期，但我会好好努力的……等等，Doctor？你怎么了？你脸色看起来很糟？”

　　——当然很糟，怎么可能会好？
　　——我一点也不想要你，赶紧滚啊！别过来！！

　　本来这种时候你应该用最恶毒的语言回绝他。
　　可是某种无形的、超越人意志与理智的力量控制住了你，扼住了你的喉咙：

　　认真的美少年在上刑方面真的太过熟练。
　　不过眨眼，他已经打开医疗箱，飞快地组装好了凶器，填上弹药，然后将那冰凉的刑具凑近你的手臂……

　　这持续了整整三秒的场景太过血腥，以至于你那精密如仪器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罢工。

　　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朝着那个可怕的家伙缓缓倒去。

　　“Doc……”
　　“我没事。”所幸在最后一秒，你的理智恢复了一点。
　　你成功地控制住了自己前扑的身体，在眩晕中开口：“……只是血糖过低引起的基本症状。”

　　这个理由很适合你目前苍白的脸色，他理所当然地信了。
　　他立刻打开通讯芯片：“……芙蓉吗？对，我需要你的帮助……啊，恩，追加一袋糖……”

　　“食物，”你打断了那个恐怖的可能性，“普通食物就好——我的胃口没有问题，过量的注射对身体没有任何好处。”
　　应该是你的神色太过严肃坚决，还有可能是阿弥亚告诉过他你在生物学和医学上的成就——连你自己也不知道的成就——认真的少年几乎立刻就被你说服了。

　　他点点头，将刚才摆了一桌的各色刑具以同样的速度装好收拾完毕：“请您等待一会儿，我去给您取吃的。”

　　你没回答，沉默地注视着着那粉色的头发消失在门后。

　　“他不是幼崽，”杜宾告诉你，“他们全都不是。”
　　“一般的年龄判断不适合，我只关注身体的成熟情况。”你告诉他，“收回去，我不要。”

　　杜宾没说话，点点头就走了。
　　你以为你清楚地表明了你的态度，你以为他听懂了。
　　你甚至怕他听不懂，在新一天的招募条件上，将“医疗干员”改为了“女性”并特地让阿弥亚送过去——至于近卫，你想要强壮的、适于研究的，所以你根据字面意思加上了“重装”。

　　你以为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可惜第二天门开的时候，那梦幻般的粉色狠狠碾碎了你的自以为是——边上还有一位新的、顶着橙色脑袋的幼崽，扛着半人多高的盾。

　　“……怎么回事？”你问他们边的监护人。
　　“因为天灾的影响女性很少，女性干员就更少。”他说，“至少罗德岛没有——所以把性别作为筛选标签几乎可以忽略。”

　　“那幼崽？”
　　“他们不是幼崽，”他说，“也许你应该先全面了解一下我们的干员，再做出选择。”
　　他说话的时候神情倒是很平静。

　　然而你注意到，他一边说着的时候，一边慢条斯理地摸着上的鞭子，神情平静又愉快——是那种源自“只要你不高兴我就很高兴了”的愉快。
　　他的掩饰得很好，可你更是此道精英。

　　——他居然已经学会了以你的“厌恶”为食，甚至试图在精神上反过来压制你。

　　从边上两个幼崽齐齐噤声的反应来看，你知道自己现在他们眼里就像巫师或魔女之类的东西——只要一低眼，你就能看到自己手背那苍白的皮肤、青色的血管、黑色的指甲。

　　换一个场合你一定会夸奖他进步很快，并予以他丰厚的奖励。
　　可惜你现在没有心情“表扬”他，你只想教育他，不是用指甲在他白皙的身体上划出鲜艳的痕迹那么简单。

　　毛毛躁躁、直接扑上去这种缺乏美感的事你当然不会做。
　　——强大的捕食者在发起致命一击前向来安静。

　　“看来你对你的幼崽——干员非常有信心，”你说，“我感觉好一些了，也许‘我们’可以去看看？”

　　一旁的安赛尔先是露出焦虑的神情，他似乎想劝阻你。

　　“跟我来。”
　　可在他开口前，杜宾教官已经抬手制止了他。

　　粉色头发的少年只得默默扶起你。
　　“如果感到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他强调。

　　在去往训练室的路上，其实你对于杜宾要展示给你的东西多少有些心理准备，但是在看到的瞬间，你依然有那么一丝震撼。

　　接到通知后，迎接你们是整整齐齐排成两排、有着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发色还有瞳色的干员——当然还有形状各异的耳朵还有尾巴。

　　因为过于年轻的缘故，他们对自己属于动物的部分控制得还不是太好——有几个在看到你的瞬间，耳朵便倏地竖起，尾巴摇得欢跃极了。

　　虽然你对幼崽很是不感兴趣，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神动摇。
　　真的只有一瞬。

　　“他们都是很优秀的干员，还有战士。”他说，“由我亲手训练，我非常清楚他们的实力——还有潜力。”

　　“所以？”你不动声色地收落在各色尾巴上的视线，问身边的教官，“你想要怎么展示给我看？”

　　“切尔诺博格——就是先前营救你的地方，外围还有一些残余的整合运动。你可以挑选一个小队，亲自试试。”

　　“好啊，”你说，笑得很是亲切， “那让我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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