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对我僧然心动》非鸳

7、第七章 祈雨（一）

　　这天，乔问山散职回来，将乔予秋叫道了书房，交代太后下了懿旨：淮河一带自入春以来少有下雨，使春播作物全部干死，恐继续下去，秋至将颗粒无收，百姓遭殃，于是下令在京从五品及以上官员家的嫡女明日要在城门集中，一起去禅山寺为彭城祈雨，一共三天。
　　由于只能带两名丫鬟，自然是依竹依荷跟着去了。于是，回到屋里，依竹依荷亲自整理行装忙碌起来。
　　乔予珊羡慕不已，要是自己也能去见见世面，还能结交贵女呢～上次的事情说不定三姐那个呆子早就忘了，再哄哄她肯定能答应。再是按耐不住了的，让红芳端了孙姨娘炖的香香的红枣鸽子汤就往彩樱苑去。
　　“姑娘，四姑娘端了鸽子汤说是要亲自送来给您尝尝。”玲儿打起软帘进来禀报。
　　“你去回了，就说好东西让她留着自己吃吧。”乔予秋头也没抬，正翻着一本写了养花的册子。
　　“姑娘，这四姑娘真真是脸皮厚的，上次的事情没找她算账，如今还敢上门来，我看是想用鸽子汤哄了姑娘带她去祈雨吧！”依竹一边收拾一边忍不住替乔予秋感到不忿。
　　乔予秋放下书，斜了她一眼，“依竹，记住要谨言慎行，下次不可妄言。再说我如今已再不是从前那么好哄骗的了。”
　　“姑娘教训得是，奴婢以后不会再犯了。”依竹垂首，心想怎么感觉姑娘和以前不一样了呢，但也还说不上哪里变了。
　　翌日一大早，各家一个马车到城门口等待太后的到来。王公贵族的马车高大精致，都集中在一起，真是震撼夺目。半个时辰后，太后的仪仗队出现，乔予秋的马车排在最后面，看不清太后的马车。只见路两边健壮的侍卫带刀行进，路中间打头的是四匹骏马拉着的马车，一个锥形的金色车顶，四角高高翘起，各趴着一只鎏金麒麟，阳光下熠熠生辉。估计这就是太后的马车了。后面还跟着一辆也是四匹马拉着的华贵马车，据说里面是吴皇后——太后的娘家侄女怀安郡主。
　　待太后出了城门后，大臣们家小姐的马车也跟着出城了。眼前的队伍消失，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
　　“哎，据说是为了祈雨。淮河一带干旱，许多人家都饿死了人呢。”
　　“太后真是心善，为百姓祈雨。”
　　个别胆大的一脸不屑，“哼，这是为了皇帝攒名声呢，做做样子吧？还真能把雨求来？”
　　“这你就不懂了，说不定真能感动上天呢。只希望这新皇以后会是个好皇帝。”
　　乔予秋仔马车里闭眼小憩。又要去禅山寺了，会不会再遇到那个小僧？想到此，那小僧绝美的脸浮现脑中。一个激灵坐起来，将依竹依荷吓得愣住了。
　　“姑娘，怎么啦？”依竹拍拍乔予秋的背轻声问道。
　　“没事。”乔予秋尴尬一笑，以为自己是不是魔怔了。这下全然清醒了，便一边喝些温水一边回忆，似乎上一世是有一年淮河春季大旱的，但是最后什么时候下的雨她想不起来了。那时她整日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外面的事情所知甚少。这太后此次为淮河祈雨，说出来是太后仁心，其实她觉得更多的是为了新登基的皇帝累积名声。看来，这个太后十分精明又疼爱皇帝。
　　到了禅山寺，由于队伍众多，只留下太后、郡主以及二品以上大臣家的马车在寺里，其余的全部由车夫驾车回府。
　　太后、淑郡主住在寺东边的最大的院子里，三品以上的臣女住在北院，其余的臣女住西边院子。人数太多，到了四品以下的还要两人一个屋。于是乔予秋便是和左中郎将嫡长女李书兰住一起。
　　乔予秋先进的门，依竹依荷立刻就整理起来。后日就回，带了四套衣服，由于是祈雨，乔予秋挑的衣服都是浅色的，但质地上好，做工精致。其余都是些日用的物品。
　　依竹打了温水替乔予秋擦面，依荷整理好衣服后又擦起了桌椅。正忙碌着，软帘掀起，有三个人背对着阳光照走进来。乔予秋站了起来一眼望过去，中间那女子身上渡了层金光似的，有些晃眼。
　　待走到屋子中央，那女子行了个万福礼：“你是乔家乔予秋吧。我是李书兰。”爽朗的声音传来。
　　乔予秋还了礼，眼前的女子身着天青色交领半臂配丁香色上襦，下身是绣蜻蜓米色襦裙；大气的五官，眉间自有英气。瞬间就对她好感十足。
　　“乔姑娘，你生得真好看，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李书兰热情地拉了乔予秋的手，直接就赞叹起来。
　　“多谢李姑娘，你也是我见过的最爽朗的女子。”乔予秋被看得有些害羞，歪着头也笑着回答。
　　之后，两人好生聊了一番，越聊越投机。原来，李书兰因着父亲是个武将，性子也有些活脱，不喜女红，爱看书爱练武。可惜她父亲不给她学，她央了她哥哥，时时偷着教她。
　　太后发话，明日一早祈雨，今日下午未时由侍诏大人在观清殿前的广场上给臣女们讲解明日祈雨事项。
　　乔予秋和李书兰一同前去。
　　“予秋，我们来得好早，这院子好大呢！”核对了身份，有太监领着她俩进了院子，好奇的李书兰左看看右瞧瞧。
　　“二位姑娘，院子左边是你们的位置，请便。”太监领了进去便退下了。
　　院子周围边上有几棵大树，到是能遮点阳光。这四月的温度虽算不上热，但下午的太阳照在头顶，多站一会还是会感觉晒。
　　乔予秋拉着李书兰特意又往左边的树荫下挪了挪，希望一会的讲解能少晒点。
　　不一会儿，人快到齐了，侍诏大人也来了，待点了人，却发现还有一人没来。大家议论纷纷，这太阳晒着，不来就不来，赶紧开始吧。
　　“怀安郡主到！”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众人皆噤了声齐齐朝门口望去。只见右边一个丫鬟撑着一柄海棠花油纸伞，伞面轻薄，上面的海棠花在阳光下娇艳无比。伞下的女子身着粉白绣羽毛花广袖绸缎交领上襦，下身是石榴红金银丝绣蝴蝶的织锦襦裙。她肌肤胜雪，白玉无瑕，五官立体明媚，只是眉头微微簇起，眉眼间略显烦躁。头上一套赤金红石榴石镶珍珠的发簪、步摇及耳环随着轻轻走动显得闪耀又灵动。
　　待走到大家前面，众人均福身行礼。
　　“你们往左边让让。” 郡主右边一个穿立领蓝色比甲的丫鬟言辞傲慢指着院子右前方的几位臣女。然后扶着郡主站了过来，撑伞的也继续撑着伞。
　　“环儿，不得无理！麻烦侍诏大人遣人给我搬把椅子过来。” 吴苏滢只是象征性地斥了一声，看都没看那几个被挤到旁边的臣女。便盯着前方的侍诏大人，懒懒的声音里不容拒绝。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窒，大家都是臣女，都是站着，偏这位要打伞还要坐着。李书兰远远瞪了那边一眼，小声对乔予秋忿忿到：“太后侄女原来这般无礼，大家都是来为了祈雨的，偏她最娇气！”
　　乔予秋捏了捏李书兰的手，摇头示意她不要在意。心想，这位是吴太后的亲侄女，自新皇登基后国舅爷又成了一品御使大夫，这御使大夫的嫡次女自然是身份尊贵有资本傲气的。估计太后让她来听讲解参加祈雨也是为了给她挣个好名声，这个年轻的太后还真是心思周全。罢了，全然不用在意这与自己不相干的人，自己好做自己便是。
　　侍诏大人表情严肃，但又不敢得罪这位贵人，只得命人搬了椅子过来。本来稍显拥挤的院子这下更是拥挤不堪了。
　　乔予秋一直听得认真，用心记下重要事项。半个时辰过去，已晒得额头出汗，细密的汗珠让两鬓的头发稍显粘腻，两颊绯红，如桃似霞。歪头却瞧见李书兰昏昏欲睡，都快站不稳了。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袖，李书兰连忙站稳，费力扯了一个笑容，双眼依然沉重。乔予秋很是无语，之后便不时扯扯她的衣袖以免她真的困倒下去。
　　“侍诏大人，该听的我都听了，剩下的我就用不着知道了。明天台上祈雨增加一位祈雨使女，便是我，记得别出错。”众人本安静听着，吴苏滢突然站了起来出声道。大家相互看了一眼，满脸疑问，各自腹诽。祈雨使女？太后意懿旨里没有提到啊。难道是这位怀安郡主自己平白添上的？果然身份尊贵又得太后喜爱就是不一样啊。
　　“下官谨遵郡主吩咐。”侍诏大人绷紧了表情垂首恭敬应道。众人又行礼恭送怀安郡主离开。
　　待郡主走后，明显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有些臣女满脸羡慕，有些则是目露鄙夷。乔予秋确是始终表情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