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同人]问月》桃之欣欣F

3、章二

　　永安殿内。
　　主阶正上方坐着一明黄袍男子，其稍偏左侧是一个美艳又不失大气稳重的女人。程公公立在阶下，领我进殿的婢子向阶上二人一福身，也立于阶下。我在阶下站定，右手握拳面里，举至心口处，俯首行礼，行的是我们西凉的礼：“西凉洛珀尔卜*拜见皇帝陛下，皇后娘娘。”或许随着血脉，我应该行中原的礼，可毕竟心底里还是有西凉的傲气，又对他们三年前所为有所不满。此来豊朝，我端的是西凉十公主的身份，代表的也是西凉，自是当行西凉之礼。
　　“不必多礼。”只听皇帝陛下对我说道。
　　我抬头看着他，想起了阿娘，他的眉眼很像阿娘，少了分柔和，多了些威严。
　　坐在上面的那个人，是我的阿舅啊！
　　“你可有中原名字？”他打断了我的思考。
　　“回陛下，洛珀尔卜意为月亮，阿娘唤我小月。”阿娘是教过我中原话的，大多也还算记得。
　　“嗯，好！好！是个好名字，曲小月。”皇帝阿舅很满意的样子，点了点头，嘴上挂着淡淡的笑，却有些疏淡。我很喜欢我的名字，听来像是夜晚的月牙泉，漫天繁星带着皎皎明月没入水中，连上坐在沙地的我，便共有四个月亮了。可即便如此，也不至于他这般夸赞啊！
　　“是啊，一看就是个好孩子。长得也有灵气，真真儿和明远妹妹小时候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皇后娘娘附和着皇帝阿舅的话，看着我微笑点头。
　　我心里有些难过，阿娘过去，也是有过灵动模样的吗？我记忆中的她，总是淡淡笑着，温柔又带些忧愁，有时病着，更显柔弱。
　　“哎，明远儿时最是爱粘着朕，可如今…”阿舅也难过起来，看起来没那么不近人情了。
　　我拿出阿娘的银鞘匕首，看着阿舅：“皇帝阿舅，这是阿娘留下的，您可以看看，以抚思念。”我随即想了想又说道：“阿娘近年一直断断续续病着，身体总不好，想来也算是不用在承受病痛之苦了。”
　　“呈上来吧。”皇帝阿舅对着程公公摆摆手，程公公接过匕首，拿上前去。
　　皇帝阿舅拿着匕首看了良久，又叫程公公送还给我：“小月，好好保存着。明远是朕亲妹，朕自当照拂于你，你若有所需，只管来找朕或皇后。”皇后看向我，又看向皇帝陛下，附和着点头。
　　阿娘的东西，我自会好好珍惜的啊！我虽有不解，却还是行礼：“是，谢陛下。”
　　“你称朕一声皇舅，称皇后一声皇舅母即可。朕知道你想去看太子妃，便不多留你了。让程安领你去东宫吧，无事可多来皇后这里坐坐。”皇舅对我说完，程公公已走至我身侧。只见皇舅母挥挥手，一个小宫女捧上来一个盒子，沉璧向前一步接过。
　　“这些你先用着，是本宫这个舅母的心意。你这样标致，想来穿戴我豊朝的服饰也是极好看的。”她顿了一下，“知道你们姐妹情深，这些日子你先住在东宫，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尽管来说。”
　　我再行一礼，端了个不太标准的中原礼：“是。谢皇舅、皇舅母。小月告退。”我退出大殿，心里充斥着一种复杂的感觉，上不去下不了来。我一路思索着，跟着程公公往东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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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彝族语， 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