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唧唧777

12、第 12 章

　　两人回到餐厅，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地方一下子变得安静，还真让人有些适应不了，他们一起收拾凌乱的餐桌，封洪林看着忙碌的张爽，说：“你这些同事真不错。”
　　“嗯，在公司这么多年，也就交到这几个朋友了。”张爽说。
　　“跟你最要好的，应该是那个叫刘洁的吧？”封洪林问道。
　　张爽点点头，“她比我早一年进公司，我们以前是邻居，关系一般，真正要好起来，是那年我生病住院，又刚丢了工作，根本没有钱交住院费。是她给了我一万块钱，那个时候，这几乎是她的全部身家了。要知道，我们这种在外面打工的，要消失是分分钟的事情，后来我问她，怎么样就不担心我还不了，她说，根本就没指望我还。我出院后，她介绍我进了她的公司，然后我们就一直是最好的朋友。”
　　封洪林沉默，对于在外面的生活，张爽很少提及，所以他知之甚少，原来，她曾经有过这么无助的时刻。
　　好在张爽的伤感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收拾好厨房后，她就接到了来自洪新的电话，她在那头兴奋地说：“小爽,快出来，请你吃烧烤。”
　　“好。”张爽笑着答应了。
　　封洪林看着她朝外面跑，赶紧问道：“去哪儿吃呢？”
　　“不知道，她说半小时后过来接我。”张爽拿起自己的行李箱，问他，“我住哪间呢？”
　　封洪林接过行李箱，按了电梯，“跟我来。”
　　他准备的房间在五楼，很宽敞，有大大的落地窗和书柜，张爽一看到就喜欢上了。
　　“这房间平时是谁住的？”她问道。
　　“没人住，”封洪林说：“我们也搬过来没多久，很多房间都空着的，这间比较大，你住这里吧。”
　　张爽自然没意见，打开行李箱开始把东西取出来，边跟他说：“你有事儿就去忙吧，洪新会把我送回来的，你给我把钥匙就行。”
　　“还是我去接你吧。”封洪林不放心，“你跟洪新在一起就变成疯子了，哪儿还记得什么钥匙？”
　　张爽也没反对，“那你跟海平说一声，让他完事后给你打电话，我和洪新可能要喝酒，估计到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了。”
　　封洪林一脸肯定会这样的表情，走出去给刘海平打电话了。

　　而另一边，到达火车站后，司机从后备箱拿出六个口袋，“这是封总交待，送给你们的。”
　　肖军拿过来，里面放着灵芝、天麻、黑木耳……满满地塞了一大袋，“这，太贵重了吧？”
　　“都是些山货，是封总的心意，他说，谢谢你们照顾小爽。”司机重复封洪林的话。
　　肖军他们看着这一袋价值不菲的东西，不由得笑了，“真是，谁照顾谁呀。”
　　张爽在他们面前从来都是强大的，简直就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情，他们私下里还会觉得她就是个女汉子，但或许在封洪林的眼里，她却只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女生，所以她一回来，他就直接大包大揽了，什么心也不让她操。
　　有这样的朋友，真好。

　　张爽遇到洪新，结果会是什么？四个字：烂醉如泥。
　　封洪林接到电话赶过去的时候，就看见这两个女人都瘫在桌子上，手里居然还拿着酒瓶，他无奈地问坐一在旁的刘海平，“喝了多少？”
　　刘海平朝地上指了指，目测至少有二十瓶啤酒，还有两瓶红酒。
　　“你怎么不拦着点儿？”封洪林忍不住问。
　　“我拦不住。”刘海平很实在，他初初是拦着的，结果被老婆骂了，只好坐在一边装隐形，看着这两个女人忆往昔，谈今朝，一瓶接一瓶地喝下去，他只好边安抚她们边给封洪林打了电话，他总不能一个人抗两个人吧？
　　封洪林无奈地俯下身，叫了两声小爽，没有得到回应，那人应该是醉死了，他只好蹲下来，把张爽背着，又问刘海平：“你一个人行吗？”
　　“没问题，”刘海平回答得特别自然，“我老婆经常喝醉，我都背习惯了。”
　　那还不管管？对于这等妻奴，封洪林简直无言以对，只好背着张爽先离开。
　　等到把人放在床上，封洪林有些犯愁地看着她，不知道该不该替她把外套脱下来，至少这样她能睡得舒服点儿，但他最终什么也没做就走了。
　　所以第二天张爽醒来的时候，闻到了自己身上强烈的臭味，然后就是绞成一团的外套，她坐起来，只用了一秒钟清醒，然后拿起衣服就冲进了浴室。
　　等到洗得清清爽爽地走出来，她用毛巾把头发稍稍擦一下，又梳了两把，往脸上抹了点爽肤水，这才坐电梯下楼。
　　在两秒钟后到达餐厅时，她还在心里庆幸，幸亏有这东西，不然爬下来她得累死。
　　已经懒到一定境界的张爽完全没有反省自己的意识。
　　电梯门一打开，她就看见了坐在餐厅旁的封洪林。
　　“醒了？”他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坐，吃早餐。”
　　桌上放着一碗白粥，一盘包子，张爽一坐下就认出来了，“这是包家的包子吧？”
　　包家人卖包子几十年，现在店面做得更大了，招牌却一如既往地写得非常简单，就两个字“包子”，看得人会心一笑。当然，他家的包子也是几十年如一日地非常好吃，皮薄馅多，用料上好，诚意十足，还物美价廉，一笼小笼包才五块钱，至少近十年都没涨价，这就是小老百姓的纯朴和善良。现在到处都是卖灌汤包的，让张爽无比想念包家这实在又好吃的包子。
　　再配上煮得稀烂软和的白粥，张爽吃到嘴里，只觉得人生美好，万事都无求了。
　　“今天要去哪里？”封洪林问她。
　　自从在县城里露了面，该知道她回来的人都知道了，该打的电话也都打来了，就看张大小姐的行程会如何安排了。
　　“今天跟同学聚一下，他们一会儿来接我。”张爽说。
　　封洪林点点头，又问：“去哪儿？几个人？”
　　张爽想了想，“好像是郊区的什么地方，有十几个人吧，不过我又不打麻将，去了也只能聊天，好久没见了。”
　　“那怎么没邀请我？”封洪林不满意了，“我也是你同学呀。”
　　“你有空吗？”张爽反问：“能出来一整天？”
　　封洪林确实没办法，他陪玩了几天，落下一大堆事情，必须去公司处理了。
　　“我过来吃晚饭总行吧？”他无奈地问：“谁挑头的？”
　　“陈学文。”这是当年高中的班长，现在也是在这个高中任校长，德高望重，聚会当然也由他组织。
　　封洪林拿出手机，拨了陈学文的电话，“喂，老陈同学，你们请小爽出来玩儿，居然不叫我，是几个意思？难道当年我们没做过同学？你这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吗，以后还想在这里混不？我当然有空呀，下午会过来，你们先玩着，好，bye!”
　　张爽看他得意洋洋地挂了电话，笑道：“你这是恐吓校长哦。”
　　“不然呢？他都三十多了，多不懂事儿呀，”封洪林还是很不满，“这都是些什么人呀，都不用上班吗？居然全都有空来。”
　　“据说为了凑齐人，全都请假了。”张爽也很感慨，“我这是给了他们个机会逃班？真想知道他们的领导听到请假的理由时会是什么表情。”
　　她的这些同学现在都是单位的中流砥柱，平时可不闲，所以对他们能够请假过来陪自己，她很感激。
　　“你是大校花嘛，他们当然得给你这个面子。”封洪林不以为然，“连我都要逃班了，何况是他们。”
　　他吃完了早餐，从外套口袋里取出钱包，拿出一叠钱和一张卡，放在桌上。
　　“这钱你拿去用吧，出门总得用钱不是，不够就从卡里取，密码你知道的。”
　　张爽看了眼，据这钱的厚度估计，至少得有五千，“给我现金行了，卡就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