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最好的礼物 ...
-
德美看到突然出现的未婚夫，呆在原地。Cindy等人纷纷鼓掌：“莱恩画家，欢迎你参加采萌美术馆六周年特别展。”
德美回过神，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不可置信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莱恩对她伸出手，笑容灿烂：“你好，成德美副馆长，我是本次六周年特别展参展的画家……”
他的话尚未说完，德美突然一下子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莱恩愣了一秒，迅速回过神，伸出手臂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后背：“我回来了。别哭。”
美术馆员工们开始鼓掌：“好感人的画面啊……”话音未落，画风突转，德美从莱恩怀里挣脱，还不忘掐了莱恩一把，莱恩差点痛呼出声，惊愕地看着未婚妻：“成德美，你这是对参展画家兼未婚夫的欢迎方式吗？”
员工们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副馆长和前馆长的家暴现场，德美冷冷一个眼神抛过去，员工们纷纷败下阵来：“我还有个邮件没发，副馆长您先和参展画家讨论特别展的事吧！”“我要去印刷厂确认宣传品……”
德美回到座位，拿起方案书在桌上敲了一下：“都不许走！”员工们不得不停下脚步，柳景雅讨好地笑：“副馆长，做电灯泡是会遭天谴的，您和莱恩画家有重要的事情，我们怎么可以打扰呢？”
德美正色：“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特别展。既然参展的莱恩·戈尔德画家亲自来到了会议现场，我们怎么能敷衍了事呢？当然要坐下来好好讨论展出方案了。”
德美的声音很温柔，员工们却听出了杀气，一个个都不敢出声了，乖乖地回到座位上。德美看向莱恩：“这位画家，您要坐下来听听采萌美术馆的展出计划吗？”
莱恩知道自己没打招呼就回来的事情让未婚妻生气了，笑着说：“当然。我很期待和成德美副馆长的合作。”他走到德美身边的位置坐下：“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德美冷冷地说：“不可以，这是严馆长的座位。”莱恩：“可是我觉得这个座位很熟悉，比较亲切，成德美副馆长不能通融吗？”
德美在内心拼命吐槽：“你以前就是采萌美术馆的馆长，当然觉得这个座位亲切了。”莱恩非常客气地说：“如果成德美副馆长觉得我的要求不合理，我可以坐到另一侧。”
柳景雅立刻举手：“我可以把位置让给莱恩画家。”莱恩开心地道谢：“谢谢柳策展人。”他举步向另一侧走去，德美拉住了他衣袖：“算了，你坐在我这里吧。”
德美将座位让给了莱恩，自己坐在了旁边的座位。莱恩很开心，一直看着德美笑。柳景雅等人纷纷用眼神交流此刻的心情：“有没有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以前莱恩画家是馆长时，成策展人就这样一直傻笑着看他。现在画面正好反过来了。”“这两个人真是，一如既往的肉麻啊……”
莱恩一直望着德美，德美却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全程发言都特别官方，立场完全出自美术馆的角度，毫无暧昧之处。员工们都觉得莱恩太可怜了，辛辛苦苦飞回来救场，却被未婚妻冷落在旁边。莱恩不以为意，正大光明地盯着德美看，笑得更灿烂了。
好不容易结束了会议，德美说了声“散会”，员工们瞬间跑光了。德美气极反笑：“这群家伙真是……自作主张，欺瞒领导，跑得还这么快！怕我找他们算账吗？”
莱恩笑着问：“成德美副馆长，你要找他们算什么账啊？我觉得他们很可爱啊，对工作又很热情，联系我的时候态度很专业，完全符合流程，表现非常优秀。果然还是成德美副馆长更擅长管理员工呢，比前任馆长做的好多了。”
德美忍不住笑了，前任馆长莱恩·戈尔德问：“不生气了吗？”德美瞪了他一眼：“当然生气。”她低头收拢材料，莱恩抢先帮她整理散落的资料：“我来帮忙吧。”
德美：“那就麻烦莱恩·戈尔德画家了。”她伸手去接资料，莱恩诚恳地说：“我帮您送到办公室吧。”德美问：“莱恩·戈尔德画家，你对每一位合作伙伴都这么热情吗？”
莱恩：“不会的，我只对成德美副馆长这样做了。”德美：“请问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莱恩：“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在韩国举办画展，所以很忐忑，需要多多仰仗成德美副馆长。当然要努力讨好您了。”德美哼了一声，转身走向办公室，莱恩笑着跟了过去。
回到副馆长室后，德美依然不假辞色，态度高冷。莱恩笑着抱住了德美：“因为太惊喜，所以说不出话吗？”德美：“我是被你气的，所以才不想和你说话！”她越想越生气：“明明说好的，每次你回来的时候，我都去接你。上次我生日你就突然回来，这次也是！那群家伙每次都和你是一伙的，完全就是背叛啊！”
莱恩为员工们解释：“他们也是为了特别展着想，所以在出现状况时才会私下和我联系，问我是否有画家可以推荐。我觉得这个机会很好，就厚脸皮毛遂自荐了。员工们做了初步规划，觉得我的作品符合特别展的要求，才同意了我的自荐。整个过程绝对符合工作流程，只是暂时对你隐瞒了。”
德美知道他说的都对，反而更想揍他了。想到就要做，她用力地打了他几下。莱恩疼得直吸气：“成德美副馆长，我不仅是你的未婚夫，还是这次参展的画家啊。你这样对待合作画家，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德美冷哼：“本该下手更重一点的，想到你是来救场的画家，已经对你宽容了很多呢。”莱恩苦着脸：“还想下手更重吗？”德美：“谁让你这次回来也不通知我？再次违背约定的人，是你。”
莱恩急忙解释：“我是为了给德美xi送生日礼物！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才没有事先通知你。”德美一脸傲娇：“现在我的胃口已经被你养刁了，所以如果你的礼物没有让我感动，我一定还会打你的！”
莱恩：“突然有点紧张怎么办？我现在飞回美国还来得及吗？”德美笑着捶了他几下，莱恩委屈地看着她。德美笑了，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抱住了他：“欢迎回来，我的未婚夫。”
莱恩低头说：“我们进行爱情测试的时候，大家问我们初吻时间，我的答案是馆长室，你的答案是车里，然后你给出的解释是从馆长室一直亲到车里，还记得吗？”德美点头，他在她耳边问：“我们要不要尝试一下？”德美红了脸，用力地打他：“许允宰，你每天都在想什么奇怪的事！”
下班时，德美还是拒绝了莱恩“从馆长室吻到车里”的提议。莱恩只能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去我家吗？”德美随口问：“给我买好吃的吗？”
莱恩说：“比好吃的还要好。德美xi的生日礼物已经到了。因为想第一时间给你看，所以我借着到韩国开画展的机会提前回国了。”德美追问无果，莫名开始紧张，总觉得一定会发生某种让她震撼到失声、感动到流泪的事情。但是她想了又想，也猜不出是什么礼物：“画作我已经收到两幅了，不会是画作。那么会是什么礼物呢？”
莱恩带德美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开门之前说：“因为这边空间更大，所以礼物放在这边了。”德美疑惑地想：“难道是一幅更大的画吗？”莱恩开了门，德美换了鞋子，正要走进去，却被莱恩拦住了。
莱恩用手掌挡在德美眼前：“德美xi，请闭上眼睛吧。”德美不满地说：“去年送生日礼物时就让我闭上眼睛了，今年为什么还要这样？”莱恩说：“你让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就乖乖闭上眼睛了。你是不相信我吗？”德美：“好，那我现在就闭上眼睛。”
莱恩却说：“等一下。请戴上这个。”他手中出现了一条白色缎带：“我需要确定德美xi真的看不到，才可以把礼物给你。”
德美：“许允宰，你不相信我吗？以为我会从手指缝中偷看吗？”莱恩：“德美xi当初用手幅蒙住我眼睛时，我乖乖照做了，现在……”德美急于见到礼物，一口答应，催促他快点：“好，那我也让你蒙住眼睛！现在可以把礼物给我了吗？”
莱恩微笑着拿起缎带，温柔地覆在她眼睛上。他调整好缎带位置，确保她不能偷看，将缎带系了一个蝴蝶结：“跟我来。”德美乖乖应声。莱恩忍不住亲了她一下：“终于可以弥补被你蒙眼睛时的遗憾了。”
德美红了脸，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猜到他现在肯定笑得很开心：“许允宰！快点把礼物给我！”莱恩环着她，带着她走进房间，温柔地解开缎带的结。德美有点紧张：“我现在非常期待。”莱恩微笑着说：“希望能够不辜负你的期待。准备好了吗？”
德美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点头：“我已经准备好了。”莱恩解开了覆在她眼睛上的缎带：“生日礼物，请查收。”德美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放在房间正中间的礼物。
当德美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纯白色的婚纱，洁白的轻纱仿佛鸽子的羽翼，不小心就会飞走，又像一个容易被惊醒的梦境。德美瞬间有了泪，下意识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尖叫或者哭出声来。
婚纱的设计很简洁，没有过分华丽的装饰，只在胸口缀了点点珍珠，层层叠叠的轻纱堆砌成一个圣洁美丽的梦境。长长的裙摆如水般漫延，曳成轻盈飘逸的风景。
德美不想哭，但是她的眼泪不听话，纷纷落了下来。莱恩伸手接住了她的眼泪，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温柔地说：“不要哭。”德美问：“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莱恩说：“大约一年之前。在对你求婚之前，我就想做一件婚纱给你。你答应了我的求婚后，我联系了设计师，开始着手定制婚纱。期间我画了很多设计图，也想着要不要加入更多样的颜色，或者更复杂的元素。但是到了最后，我觉得还是只有纯白色的婚纱才能诠释我的心情。”
德美问：“你自己画的设计图吗？怎么学会画服装设计图的？”莱恩说：“虽然没学习过服装设计，但是自从我能重新绘画以后，就自学了一下，毕竟我是天才。”
德美踮起脚尖，捏了捏爱人的脸：“哎呦，我们允宰真的很不谦虚呢。”莱恩的脸在德美的蹂/躏/下几乎变形，他望着德美，忽然笑了，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我们德美，对未婚夫也能这么下狠手呢。”
德美仰起脸，亲了他一下：“我的未婚夫真的是天才啊。”莱恩毫不谦虚地接受了她的赞美：“我也这样认为。”德美笑了，忽然想起某个重要的细节：“尺寸是怎么确定的？”
德美虽然没有定制过高级礼服，但是因为仙珠的关系，多少了解一些相关常识。高定礼服通常需要十几道工序，期间要量尺寸、试胚、二次试穿，可能需要反复修改……一件手工定制婚纱的制作周期往往在半年以上，甚至超过一年。而婚纱的尺寸很难一次定型，到婚礼前还会根据新娘的体型变化进行轻微调整。莱恩怎么这么确定婚纱尺寸会符合现在的她呢？
莱恩笑着说：“最困难的部分是画设计图，和设计师一起修改了很多次。至于尺寸嘛……我很了解。”他的视线在她身上打转，笑容别有深意，德美立刻红了脸，抬起手打他：“混蛋狮子！”
莱恩笑着抱住她：“德美xi，不要打了！不是这样的……其实是我妈妈帮忙的！之前在纽约时，我养母不是带你定制过一次小礼服吗？尺寸是她提供的，设计师也是她介绍给我的。”
德美停下了打他的动作：“是母亲最喜欢的那位设计师的作品吗？”莱恩说：“你生日时的礼服也是这位设计师的作品，按照之前的尺寸定做的。我已经确认了那件衣服恰好合适，所以告诉设计师按照这个尺寸完成了最后的工序。”
德美好像再一次被某种熟悉的感动淹没，泪水充盈眼眶的温热，心脏被温柔碰触的悸动，以及灵魂仿佛被托起的轻盈……她抱住了莱恩，想说很多很多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眼泪不停地落下。
莱恩温柔地轻拍她的背，德美将脸贴在他胸口，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声。过了很久很久，莱恩温柔地说：“成德美xi，你再哭下去，我这件衣服又要毁了。”
德美扑哧一声笑了，从他怀里仰起脸：“你不是很喜欢我毁掉你的衣服吗？”莱恩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头发都乱了，我帮你扎起来吧？”德美怀疑地问：“你会扎头发吗？”
莱恩微笑着说：“我试着练习过。”他将德美带到穿衣镜前，拿起缎带比了比，却因为太紧张，白色缎带从指间飘落。德美抓住了缎带：“花纹很好看啊，是自己设计的吗？这不是……”
德美想将缎带还给莱恩，却被独特的花纹设计吸引了视线。她拿起缎带仔细端详，这才发现缎带编织的花纹是两个人的名字：成德美的名字缩写SDM，以及许允宰的名字缩写。她惊喜地转头问莱恩：“这是？”
莱恩说：“这是婚礼上新娘束发的缎带，花纹编织了我们的名字。”德美问：“花纹是你自己设计的吗？”莱恩点头：“是我设计的，也是我自己编织的。”德美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怎么做到的？”
莱恩说：“我向我们的妈妈请教了，学习该如何编织纹理。”德美：“是向我妈妈学习的编织吗？”莱恩点头：“是的，妈妈教了我很多次，还通过视频进行教学和指导。”
德美恍然：“难怪在美国期间，你和妈妈通话时会找借口支开我啊。”和父母通话时，莱恩偶尔会让她帮忙整理策划案，她便会暂时走开几分钟。没想到自己妈妈居然和莱恩一对一视频教学编织技艺。
德美脑补了莱恩认真地钩织细细的丝线的画面，忽然觉得很好笑，笑了以后又忍不住想落泪。她轻声说：“谢谢你，允宰。送给我最期待的生日礼物。我爱你。”
她的眼睛里有晶莹的光芒，笑容却如此灿烂而美好。莱恩眼底也有泪光闪烁，他温柔地问：“成德美xi，想试一下你的生日礼物吗？”德美微笑：“当然。”两人相视而笑，向彼此缓缓靠近，轻轻吻向对方。一双身影映在身后的镜子里，亲密无间，仿佛原本就是一体，从未分离。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最好的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