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求你渣了我（民国）》你可安红豆

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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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车，去外滩。”
　　司机姓李是常年跟着叶琪元的，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老板面色不虞的样子，心里以免一紧，恨不得立时就将汽车开飞出去，奈何张家这后门正好是闹市。现在天色尚早不过八点多一点儿，街上人不少，还不时有穿街走巷的货郎来来回回，车子也便只能走走停停的往外蹭。
　　没得让人心烦。
　　叶琪元双手交扣放在膝盖上，苏月莹坐在离他最远的角落里，他隔着那点安全的距离，冷冷的打量她，她的脸是苍白的，唇却是血红的，细看她的唇角还挂着些微的血迹，有点楚楚可怜的样子，却远远不足以达到色令智昏的程度，他几乎是在生自己的气，这种近似于孩子气的威胁，既不能到达他想要的目的，还没由来的让自己得了一身的丧气，他可以想象她会怎样防备他，而这样的防备必然很难再让他称心如意。
　　他决心要做点什么来挽回着颓丧的局势。
　　“苏小姐是哪里人，我听你的口音倒是不像申城人”
　　苏月莹正抱着手臂筹划着怎样脱身，一时没有听清楚他的话，不免有点愣愣的，望着他“嗯？”了一声。
　　叶琪元心里软了一下，脾气甚好的又重复了一遍“我是说你口音不像申城人，不知家乡是哪里的？”
　　苏月莹这才恢复正常的神情，却又是那副拘谨的样子“我是在申城出生的，在北方读的书，所以没有申城口音”
　　叶琪元笑了笑“那正巧了，我小时候在北方待过一段时间，后来又去了国外，商场上的朋友总爱笑话我，说我的申城话里夹着京城腔.....”
　　苏月莹有些不信“是吗？我倒是没太听出来。”
　　叶琪元身子稍微向她的方向斜了斜“那可怕是您没听仔细，听仔细了都得说我着腔调不男不北，不中不洋，都凑到一块儿刚刚好不伦不类。”
　　苏月莹忍不住被他做戏似的怪调子逗笑了，于是叶琪元终于也开心起来，眼睛亮亮的望着她讲不尽的温柔多情“苏小姐，有没有人赞美过你的笑，你笑起来可真美，我想你以后应当多笑笑才对。”
　　很难有女人被他这样望着能不脸红，苏月莹当然不是例外的那一个，于是她红着脸把头转了另一边去。
　　刚好车边上走着个小姑娘，正有意无意的往车里面打量，这会儿看见了苏月莹转过头来，立马跑了两步追到车窗子边上，敲了敲玻璃，苏月莹便把车窗摇下来，那小姑娘有点怯生生的举一朵花凑到过来，“哥哥，给姐姐买朵花吧”
　　李司机停下车尽职尽责的打发她“去去去，看清楚这是谁的了嘛？你就敢拦？”
　　小姑娘被他一吓，立马委屈的瘪了瘪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有些怏怏的要把拿着花的手收回去。
　　苏月莹有些不忍心。
　　叶琪元开口把小姑娘又拦了回来“小妹妹，你还剩几朵啊”
　　卖花的小姑娘听他这样说，又立即高兴起来，低头认真的数了数“还剩三十九朵”
　　叶琪元不动声色地往苏月莹边上靠了靠，越过那点安全的距离，接过小姑娘手上捧着的花“花挺好看的，李知你那里还有多少钱？”
　　李知闻言在身上翻了翻，掏出一叠纸币和几个零散的银元，转身要递给叶琪元，叶琪元正用手打理着那一捧花“全给她”
　　李知很是肉疼，却也不好说什么，唯有板着脸全塞在了那小姑娘手上“这钱够你卖几年的花了！你倒是会找人。”
　　小姑娘怕是没见过这么多钱，高兴是高兴却也不敢收，只拿了一个散着的银元，其他的又往窗户里递“哥哥，不敢要这么多的，这一个就够了。”
　　叶琪元从那一捧花中抬头“这样，剩下的钱，你就拿来每天帮我送三十九朵花给这个姐姐，直到把多余的钱送完，你看行不行？”
　　小姑娘听他这样一说，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倒是苏月莹微微一愣反应过来率先拒绝“这不必的”
　　叶琪元把整理好的花塞在她手里“花挺漂亮的，小姑娘叶不容易，你该帮帮她。”
　　那捧花亘在她手上接也不是，不接叶不是，她看了看小姑娘亮亮的眼睛，瘦的的脸颊，终于还是接下了。
　　于是叶琪元正大光明的支使小姑娘问“把钱收下，问问姐姐，‘漂亮姐姐你住在哪里啊？’”
　　小姑娘被他这样哄孩子似的语调逗笑了，眨巴着大眼睛问苏月莹“姐姐，你家住哪里啊？”
　　于是苏月莹只好说了平安巷顾影琼家里的地址。
　　不过还好她已经不准备回去了。
　　小姑娘笑嘻嘻的接道“太好了，姐姐我和你住的好近啊，我一定会摘最漂亮的花给你送过去的。”
　　苏月莹有些尴尬的笑一笑“你每天只要把花放院门口就行了，不用送进院子里去。”
　　小姑娘倒是很听招呼“好的，姐姐”说完有些疑惑的看苏月莹一眼“姐姐你嘴巴边上怎么流血了？”
　　叶琪元闻言凑过去看一眼，果然苏月莹的嘴角边上不知道怎么刚挂了点新的血丝，脸也肿的厉害了些。
　　“这附近哪里有诊所？”
　　小姑娘毕竟熟悉，急忙给他指了个方向“往这边出去左转的路口那里有一家诊所。”
　　方向却是和车子开出来的方向相反，这人来人往的街上动一动都是麻烦。
　　于是叶琪元把苏月莹那边的车门打开“先去诊所看看”
　　苏月莹脑海中转了几个念头，晃着神抱着花便下了车，叶琪元也紧跟着走了下来。
　　对李知吩咐一声“你先开出去在大路那边等我，我陪苏小姐先去诊所看看她的伤。”
　　这才让着那卖花的小姑娘领着路，两人并肩往回走，那束花白的粉的黄的几种颜色混在一起，可惜在路灯子底下都看不真切，都是淡淡的一种颜色，苏月莹把那么散着的一大束花抱着多少有点傻气，然而衬着人却是好看的，比她素朴清寡的穿着好看的多。
　　“疼不疼，怎么没觉得么？”
　　苏月莹低头沉思认真的很，只摇了摇头。
　　叶琪元只当她是伤口疼不爱说话，也就再不问了，还好诊所也是近的很，一会儿便到了。
　　他们到了的时候坐诊的老医生已经走了，只有一个实习的小年轻在诊所里守着，苏月莹的伤并不严重，那医生便随意看了看，给她嘴角的伤口消了消毒，弄完了转头却看见叶琪元手上也有伤口“先生，你这伤口也消消毒比较好，不然容易留疤哦。”
　　叶琪元本没觉得什么，他这样一说总算想起自己手背上伤，于是便听着他的在椅子上坐下，让他消毒。
　　苏月莹绷着块纱布捂着嘴边上，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借问下洗手间在哪里？”
　　那医生指了指门外“出门马路对面”
　　苏月莹点点头，对那卖花的小孩说道“小妹妹，你陪我一起去吧。”
　　小姑娘点点头答应了，苏月莹和那小姑娘一起往门外走，走了没两步叶琪元却叫了一声“等等.....”
　　苏月莹白着一张脸回头看他，只见他坐在那椅子上像是什么都看穿了，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笑笑的说道“花拿走，我一会儿出门不好拿的”
　　苏月莹有只好回去拿那束花，手刚伸过去又被他抓在了手里“苏小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苏月莹一愣“啊，我叫苏萤萤”
　　“萤萤？哪个萤？”
　　苏月莹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把花拿到怀里抱着“‘腐草为萤’的萤....萤火之光的萤”
　　叶琪元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我国文不太好，就是萤火虫的萤吧？”
　　苏月莹点点头，走了两步又回头说一句“萤火之光，不敢与日月同辉....叶先生该好好补补国文才是了。”
　　叶琪元笑笑没有说话，只目送着她走出门去。
　　苏月莹松一口气和那个小姑娘一路小跑，跑到了马路对面的一个角落里，苏月莹把项链和耳环取下来“小妹妹，我用这些首饰和你换几块钱好不好？”
　　那小姑娘虽然疑惑但却没有不答应，把刚刚得的钱翻出来，苏月莹拿了些，顺手便在路边拦了辆黄包车。
　　那小姑娘这才急了，伸手扯她的裙子“哥哥，还在诊所了，姐姐你是要去哪里啊？”
　　苏月莹低下头来，摸摸她的脑袋，又把手中的花递到她手里“小妹妹，你不懂姐姐这是在和哥哥玩捉迷藏，说好了的。”
　　小姑娘有些困惑的看着她，苏月莹望着她笑了笑，刚准备上车，又折回来从那一捧花里抽出来一支“等会哥哥出来了，告诉他一声，说我谢谢他，谢谢他的花”说完这才上了黄包车报了个远处的旅馆名字，那车夫吆喝一声“好嘞，小姐坐稳了诶！”拉着苏月莹向她说的地点跑去。
　　叶琪元从诊所出来，只看见那卖花的小姑娘一个人站在街沿上，东张西望，看见了叶琪元这才朝着他跑过来“姐姐坐车走了，她叫我跟你说一声，谢谢你，谢谢你的花”小姑娘说着便把花递到叶琪元的面前，叶琪元什么都没有说，只把花接了，转身便回了车里。
　　李知见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也不敢问那位小姐去了哪里，只坐着等着，过了一会儿叶琪元才把车窗摇下，抬手便把花扔了出去。
　　一个不识相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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