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过蔷薇》剧情片

29、验明真心

　　洛神公寓。
　　商羽将外套扔在沙发上，又解开衬衫的纽扣，在沐阳的面前，一颗，两颗----。
　　衬衫滑落下来，沐阳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瓶药，拧开瓶盖，仔细地涂抹每一处伤痕。尽管他下手很轻，商羽还是有些吃痛，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缩，沐阳一边涂抹一边轻轻吹气。
　　商羽闭上双眼，微微仰头，眉头皱起。
　　我不是瓷器，你不必这样看，这样抚摸！
　　他认真专注到极点，药膏涂好之后，沐阳轻声道：“好了，穿上衣服。”
　　商羽拾起沙发上的衬衫，一颗又一颗，她一边扣纽扣，一边看着张沐阳，眼神说不出是挑衅还是蔑视。
　　说实话，沐阳从富安回来后并没有马上爆发，只是一直阴沉着脸。无论他从富安那里打听到什么，商羽都不会真正在意。
　　德美高中传出来的流言一千个版本，就算是夏逸清亲口说，也不过是多了一个版本而已。再说，叫那个懦弱的老男人吃点苦也没有什么不好。叫她大感意外的是，凌犀在沐阳之前就去找过夏逸清。
　　沐阳阴沉了几天，仍照旧接送商羽，在洛神公寓逗留。见他这样吃醋，商羽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故意不关好房门，留几寸的距离，叫他看自己换衬衫的样子。
　　你以为呢？我就是这样勾引老师的。商羽冷笑，那个老男人是不是这么跟你说的呢，说我勾引他？
　　她走出房间的时候，分明看到沐阳眼中的炽热，她以为这个像石头般生硬而毫无情趣的人终于瓦解，谁知道，他上一秒好像要失去理性的样子，下一秒就用更加阴沉的语气突然对商羽来了一句：“别去搞我哥们！”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在说，离凌犀远一点！”
　　“我没有跟他接触过！我每天都跟你在一起，你不知道吗？”商羽无辜地说，她也确实无辜！
　　沐阳没有多啰嗦，女人勾引男人，怎样伸出看不见的触角，沐阳在何穗起那里就见识过很多次。
　　“你说啊，你凭什么这样冤枉我！”商羽委屈得几乎要哭！
　　沐阳想起夏逸清对自己说的那番话，那个老男人有没有可能故意把脏水泼在凌犀的身上？或许凌犀只是不想要自己伤害他才跑到富安去预警。
　　凌犀对他一贯照顾，再说他去之前他就劝过他，所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尽管沐阳没有相信别人的习惯，但这种可能性总归是有的。
　　“我希望你还有我们之间的关系都纯粹一点，你明不明白？”沐阳语气变软，似在好言相劝，“女孩子要懂得洁身自好，一旦犯错，面对的就是深渊。”
　　商羽仍在想沐阳为什么要突然警告她，心不在焉地笑道：“我每天都跟你在一起，就是想犯错也没有机会啊！”
　　沐阳猛然转过头来看着她，韵致迎视着他的目光，出乎意料地没有像以前那样害怕。
　　“这么说，只要我不在，你就自由了？”
　　“开个玩笑啊！”
　　“一点都不好笑！商羽，我们两个在一块，不是形影不离那样简单，我们两人的想法要一致，这样才能避免很多矛盾！”
　　“可是哪有男女相处不闹矛盾的？”
　　“你今天是怎么了？一直跟我唱反调，亏我还一直以为你很懂事！”
　　“你莫名其妙说什么‘别去搞你哥们’，是凌犀跟你说了什么还是你从哪里听到了什么？要是你这样误解我，或者别人说什么你就相信，那不闹矛盾是不可能的！我说没有，你说有，这就是矛盾！”
　　“被凌犀吸引的女孩从这里排到岚湖山顶，很多人就算是看到丝桐在他身边都不知道收敛的！”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能说他魅力大，你就可以冤枉我！”
　　“凌犀为了你去了富安！”张沐阳咬牙说出这件叫他好几天都不痛快的事情。
　　商羽终于探听到原因，沐阳的这种说法一下子击中她：凌犀为了我去富安？！
　　现在，夏逸清所说的话不是那么无关紧要了！商羽脑子飞转，她猜不到他的版本是什么，说实在话，除了身体，她也没有多了解老师！
　　他大概会把自己形容成一个不知羞耻、主动勾引的贱货吧！凌犀要怎么看自己？
　　最重要的是，他到底在关心什么？
　　见商羽在很长一阵的迷惑之后，甚至露出了轻微笑容，似乎得出了一个符合心意的结论，沐阳的脸色如寒冰一般冷酷，他不自觉地握紧双手。
　　“他关心你的事，叫你很开心吗？”
　　“你在说什么？我哪里知道他去那里干嘛？”
　　商羽回过神来，漫不经心地回应沐阳。
　　这个态度终于激怒他。他陡然上前，捏住韵致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正视自己：“我告诉你，我知道女人是怎么回事，越多的男人喜欢，她就越兴奋，有条件的话，她们绝不会从一而终，但是我相信你不同，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这么清纯的一张脸不可能水性杨花，你别叫我失望！”
　　一个微弱的念头砸进了水池，兴奋的涟漪越来越大！商羽觉得，此刻有必要表明态度！
　　“你想要胡乱猜忌我，也要有点证据才行！”
　　“证据吗？让我想一想，目前我还没有什么证据，但是，我们可以验证一下不是吗？”
　　“你想要怎么验证？”
　　“前两天凌犀跟丝桐约我们一起吃饭，说实话我没有打算去，丝桐是个讨厌的女人，对任何男人都可以撒娇，卖弄风情，我不想看到她；可是我现在觉得，我们不妨答应他们。”
　　“然后呢？”
　　“然后，怎样才能探问到凌犀对你的真正态度呢？你觉得，我们两个秀一秀恩爱怎么样？”
　　商羽道：“神经病吗？”
　　“对，你说的对，秀恩爱的确不适合你我，一来我们本来就是情侣，他就算吃醋，也不会表现出来；二来，你我这种内向型的人格，也不是那种会在人前秀恩爱的，所以说，要怎么样验证呢？”
　　“我想要知道，如果他真的------，那又能说明我什么问题？”
　　沐阳的手始终捏着商羽的下巴，闻言他的手松了松：“是啊，你说的对，也有可能是他单方面的-----。”
　　“我可以保证！”那一丝兴奋扩大，投射在她的身体上，她变得柔若无骨，沐阳放在她脖子上的那一双手也不像是惩罚，而是爱抚。她的头仰得更高，像是某种迎合！
　　那个人会对她坦露彻底！
　　“你能保证什么？”
　　“保证我对他没有一点心思！”
　　“日久见人心，你现在拿什么保证？”
　　商羽的确无法在此刻做出叫他信服的承诺，可是她一定要！
　　“如果我对别的男人有想法，我就回到富安，永远不见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这个誓言不毒不狠，但是沐阳像是被什么猛然抓住一般！
　　富安！
　　远离鲸海这个光怪陆离、充满诱惑的是非地，去富安相濡以沫，白头偕老！富安，除了他，还有谁可以配得上商羽？
　　鲸海则不同！
　　“说定了。”沐阳的右手缓缓放下，就在商羽一直绷紧的身体放松又失落下来的时候，他陡然反手，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朝三暮四！你千万不要觉得，我张沐阳是个凭你一句话就相信你的傻瓜！没有威慑力的男人在女人面前会被踩在足下！我要叫你明白，谁才是主导一切的人！
　　商羽几乎在他那种凌虐之下现出原形！
　　沐阳的手段比起她记忆当中的那些碎片，真的只能算是游戏！那个人打得妈妈求饶，好几天都下不了床，可是沐阳只是在她的身上盖下印章，或留下一些痕迹！
　　“不要~~！”
　　沐阳朝她举起手，她声音婉转。
　　沐阳渐渐从她的躲避中体会到一些意味！
　　在知寒的那间别墅，有的女人这样子去讨好一直冷着面孔，动作又一点不温柔的他。
　　“一定不太疼对不对？”沐阳俯身，轻声问道。
　　“好疼~~！”
　　“有多疼，你的表情似乎并不痛苦！”
　　“我真的不敢，沐阳你相信我！”
　　“信你？我当然信你！可是你对我多少要有一点诚意和尊重吧，你这态度分明没有认真！”
　　商羽跪坐着，试探般轻柔地抱着这个狂怒男人的腿，她柔媚撒娇，身体和求饶的声音在他的脚边似要化成一滩！
　　沐阳俯视她，然后蹲了下来，用暧昧十足的声音道：“你这样子一点都不可怜，只是欠揍！”
　　商羽媚眼如丝，身子妖娆扭动。
　　他突然站起来，用力拽出自己的脚，向前走了两步：“不要做出这种样子，在你取得我的信任之前！”沐阳吞咽着口水，声音怪异。
　　一切消散得干干净净！
　　真是他妈的怪胎！商羽痛恨无比！
　　沐阳像逃似的离开商羽的家，不行！他还是不行！他害怕她跟那个人一样------。
　　明明就很心动却不敢做出进一步的举动，还以为自己终于想通。知寒的主意真的是不怎么样！他不知道，他这种疑神疑鬼的心理任谁都没有办法，他走不出自己的心魔。
　　商羽没有猜到这个人在门口靠了很久来平复自己，她从地上懒洋洋地爬起来，意兴索然地走到镜子前。
　　脖子上，肩膀上都有不轻的痕迹！
　　她回味刚才，不知不觉变了脸色：那个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三番两次地逃跑，如果是的话，那她就没有办法扮演受害者------。
　　那也没什么问题！商羽突然想通。
　　她突然仰头，随即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