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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破相的红裙美人心中恨意燃烧了理智,一时战胜了对大将军威严的惧怕,她不顾礼数,一双美目淬了毒、着了火,恶狠狠瞪着云符玉:“将军!这个贱人要杀我,您快把她抓起来!”

      她这一嗓子把全场的人都震惊了。

      江辞双眸一瞪,充满压迫感的视线落在红裙子身上,顿时压得人喘不过气,让她如坠冰窖。

      十五岁从军,于战场厮杀整十年磨砺出来的年轻人之所以能坐上大将军的宝座,原因之一就是他那身洗不去的血腥气。

      江辞是真正从百万人尸骨的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人。他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娇花一样的美人胆寒。

      “说说,他怎么杀你的。”江辞似漫不经心道。

      “他……他……”红裙子吓得两股战战,原本能说会道的人突然话都说不利索了,嗫嚅半天只挤出几个字来。

      江辞在军中呆惯了,将士都是有话直说,军队是令行禁止,见不得说话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的样子。他这几年领兵打仗,在军中是老大,说一不二,如今在自己的府邸里更不可能委屈自己,直接喊人:“来人!”

      候在门外的护卫依令进入,将军府护卫都是他手下的精兵,各个人高马大,腰佩精铁刀,行动间整齐划一威武不凡。自入府就被锁在后院的美人们瞧见他们瞬间小脸煞白,噤若寒蝉。

      “将军。”这列护卫中的领队上前抱拳行礼。

      其他人安静的站在门前,分列两边,听候命令。

      云符玉从没见过军队和士兵,但他觉得将军府的护卫应该就是所谓的“训练有素”,江辞大约是个御下有方的将军吧。

      江辞对领队颔首说:“说说刚才在后院发生了什么。”

      “是。”领队垂首一板一眼的禀告,“属下等按例巡视,至后院月门两百步远时突然听到后院传出喧哗声。属下等赶到月门前就听后院的姑娘们尖叫救命,于是属下带人进入后院,护卫姑娘们出月门到中庭。”

      美人们听到这里脸色依旧难看。什么叫“护卫姑娘们”?分明是把她们赶到中庭去的!接着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就跟审犯人似的和她们问话,态度差得不是一点两点!

      要不是管家福伯闻讯赶来,她们说不准真的要遭受审问!

      福伯是在府中当仆人的,自然与军中训练出来的护卫不同,对待美人们可谓温柔可亲,态度温和的先是安抚她们,替林美人找大夫,然后问她们发生了何事。

      领队说:“后面的事就移交福管家了。”

      福伯闻言从江辞身后走出来,转身面向他细细讲述了一番他从美人们那里问出来的事情经过。

      江辞听着听着就皱起眉来。

      云符玉在一旁左耳听右耳出,甚至有点犯困,而且不知道苏遥的身体究竟还有什么别的毛病,这会儿只觉得腹部绞痛,他却舍不得凝聚起的丁点的灵气去疏通经脉纾解疼痛。

      至于红裙子告他杀人的事,他已经上百年没有把时间浪费在用嘴讲道理上了。

      即使如今的他弱得随便一个凡人都能伤他。

      正在走神间,他的肚子发出一阵响亮的“咕噜”声,站在他附近的几人顿时一怔。尤其江辞对他投去了特别的关注。

      辟谷几百年的云符玉愣了半天,硬是没明白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呆呆的回视着莫名其妙盯着自己的江辞。

      拾花脑子灵活,想起早上将军并没有在房里传膳就让她把人送了回去,忙对福伯使眼色。这么个正经场合,她以丫鬟的身份可没资格越过管家直接说话。

      福伯不愧为专业培养的管家,一下子就明白了拾花的意思,瞅了瞅江辞的脸色,上前道:“将军,可要上些糕点?”

      虽然后院美人状告云符玉伤人一事尚未审清,但云符玉毕竟是入了大将军卧房的人,身份与那群美人不同,即便事情查清前不能下去用膳,但也不能饿坏了。

      江辞略一颔首,拾花就下去了。

      云符玉无意识瞟了眼拾花离去的身影,心里奇怪她为什么走了,但并太在意答案,胃部的不适占据了他大部分神思。他仿佛事不关己的杵在那儿一动不动。

      “苏遥。”江辞曲指敲了敲桌案,“来讲讲你做了什么。”

      云符玉抬眸看向江辞,想了想如果不说话会不会显得没教育。

      要搁修真界,他肯定是懒得回答的。

      “她先动手的。”思忖之后,云符玉避重就轻的回答。至于信不信那是江辞的事。

      对于这个回答,江辞明显愣了下,眼里带了些笑意,似是觉得他的回答挺有趣。而红裙子当场就不依了,委委屈屈的瞪着云符玉说:“将军别信他的,分明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我!姐妹们都可以作证!”

      她一句话将所有美人都拖下水。不过其他人未必愿意为云符玉说话。

      一个爬上了将军床的人,她们自是恨不得他出事。

      双方各执一词,非专业审案的就单在这听是听不分明的。不过这不代表江辞无法弄清事实。他从边军的基层爬上来,自有一套办法,在他那里,“审”就是“审讯”。

      抓起来用刑逼问一顿便是。

      他劳师动众的把人都喊来花厅问话只是为了面上好看,因为其中一方是他昨天才收的房中人,他不好直接把人都抓起来。

      如今过场也走了,表面功夫做的足够了,于是江辞一挥手,“带下去。”

      堂下待命的护卫首领颔首领命,手按刀柄指着红裙美人对下属说:“把她带走。”

      护卫们令行禁止,肃着脸迅速上前反剪住红裙子胳膊直接往外拖。

      红裙子怔了下,霎时间花容失色,惊惶大叫:“你们做什么!快放开我!将军!大将军!”

      江辞置若罔闻,对其他人说:“都下去。”

      美人们神色都不太好,也不敢呛声。

      无论是江辞还是府中护卫身上的杀气都太浓重了,他们冷着脸的模样实在有点凶,除了因为受伤而失去理智的红裙子,其余美人都静得跟鹌鹑一样。

      在江辞看来,这件事基本就到此为止了。不管红裙子被拖下去会审出个什么,要么是她的错,要么是云符玉的错。

      而无论是谁错,红裙子这次都不可能再回将军府后院,他正好借机把人赶走。若是云符玉故意寻衅滋事,那么江辞不会把这样的人留在身边。

      并且他一早在离开卧房后就让手下去查云符玉的身份了。一个男人扮作女子混进他的将军府绝非简单的事,他要知道人是怎样进来的,他府中又是否有细作接应。

      云符玉对这些一无所知,更懒得考虑。江辞对他勾起笑容,正要说话,云符玉双唇一张,乍然咳出口血来。

      花厅里还没来得及走的人都被这出吓了一跳。

      “苏遥!”江辞反应极快,一把捞起云符玉横抱进怀里,吩咐管家,“去叫大夫!”

      云符玉猛地被人捞进臂弯里,整个人都是懵的。突然吐血他不觉得稀奇,毕竟苏遥的身体非常差,五脏六腑都快坏死了,一瞬间的气血淤堵都会导致呕血。

      被人抱着走才是稀罕体验。不算小时候,他从踏上修炼路以来,头一次让人抱。想说放他下来,可一开口血就往外冒,气也喘不匀。

      他估摸着肺腑是出血了。

      江辞大步大步的往自己房里走,脚下竟用上了轻功,转眼就从花厅到了卧房。福伯被云符玉的惨样吓到了,两条腿跑得飞快,冲出花厅逮住一个护卫就让人去喊大夫。

      “大夫很快就来。”江辞动作轻缓的把人放到床上,扯开新换的被子盖到他身上。

      云符玉抬起手用袖子擦去下巴上的血,很快就将袖子濡湿,然后滴到崭新的被子上。

      江辞床上的旧被早上让他给扯烂了,这会儿又弄脏一床,他实在不好意思,抬眼看着江辞,眼里带有些歉意。

      “没事的。”江辞见他一双眼定定瞄着自己,误解其意,低声宽慰,“你……患了什么病?”

      云符玉只是摇头。

      不知道他是没病的意思还是不知道的意思,江辞只好去取来自己的毛巾给他擦血。

      云符玉用毛巾掩住唇,每轻咳一下都吐出点血,左右没法说话,索性闭眼吸收灵气。

      “苏遥,别睡!”江辞握住他的手唤道。

      云符玉摇摇头表示自己没睡就不再搭理,专心于运行灵力。

      空气中稀薄的灵气进入身体,在经脉中缓缓流动、运行,方进行一个小周天,滋养了内腑,吐血的症状便止住了。只是这具身体过于残破不堪,在天道四十多重禁制下依然承载不了他的神魂。刚喘过气,神思一松,他就昏了过去。

      稍顷福伯领着拾花匆匆忙忙进房,打来热水给云符玉净手净脸,又过一会儿护卫终于把大夫扛了来。江辞侧身退离床边,便于大夫把脉。

      大夫对江辞一拱手,脚步不停走到床边捉起云符玉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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