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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争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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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椿的态度有点莫名。楚然只是觉得有些怪异,但没有深想。
      第二天一早,楚然就后悔让清雪之住进来了。
      “楚然楚然!你还没起那?”根本就是冲进门来的……楚然昨夜想事情想的出神,睡得也晚。月河虽然早就醒了,但看他没起也没有动弹。清雪之这一闹,倒是把月河惊了。
      楚然迷迷糊糊的睁眼,但思绪却已经清明。他抬眼看月河的呆滞,心想帝千岁的殿里绝不可能有这样的事……也难怪了。“雪之……”从床榻里面撑起身子抬头,看一身红衣的艳丽男子缓慢的走过来,根本不符刚才他的喊叫。
      “呦呦呦……还真是宠着那?”清雪之嬉皮笑脸的靠过来,却在床边不远的地方停下,坐在小凳上。跟楚然和清雪之以前的世界比,这里睡觉穿的衣服实在太繁琐,所以就算有什么不雅的,也可以忽略。但显然月河不这么想,他想起来,但楚然没动,不起来,又觉得着里衣见客不礼貌……再听清雪之的话,更是不敢动弹。
      楚然坐起身,半眯着眼说:“你以前不起这么早的。”
      清雪之还是那一脸春意盎然的笑容,有点诡秘:“呵呵呵,这不是为了看看你吗?”可惜什么“春色”都没看到……只看不吃?那有什么意思?
      楚然说:“看完了就回去补觉吧?”
      “小然儿,要不要紫阳阁专用的极品……”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千岁宫的药更是极品吧?没事就从外面把门关好。”楚然起床气还是有点盛,特别是没睡好的时候。说完又躺了回去,拉了拉月河僵硬的身体,让他放松。
      清雪之说:“别睡了,跟我出去转转?”
      楚然没说话。
      清雪之叹了口气:“那我过阵子再来吧。”说完还真走了。他性子反复无常,能轻易打发真是不容易。回神,却对上月河的视线。
      “他就这个性格,你习惯就好了。”昨天清雪之没看到月河,居然趁这个时间特意来看看。估计等会他折回,有什么话要说。
      月河淡淡地说:“我只是有点意外罢了。”除了那位以外,还有让优昙公子另眼相看的人吗?而且还是那么妖娆绝艳的人。“君上已经把我逐出千岁宫了……”月河终是说了这句让他沉闷了整个晚上的话。至于话语中的感情,早就在思绪中消磨殆尽。说出来想试探楚然的态度,却又觉得自己连那个资格都没有。于是,更是平淡。
      楚然的眼黑白分明,深入墨潭却并不让人心寒。楚然用自己对月河的“不同”来试探帝千岁的态度,来探明自己的地位,又或者是借着谣言想要找出或许隐藏在暗中的窥视。还有,扰乱玉王爷和乌帝的视线罢了。没想到帝千岁的出手更是狠绝,只是轻易的放手,表现他对楚然的“溺爱”。月河并不特别,只是楚然让他特别了而已。帝千岁给了楚然一片最广阔的天地,然后笑着看他折腾,似乎还想知道他到底能折腾到什么地步。无论这事结果怎样,楚然和帝千岁都没有什么损失,牺牲的只有月河。他不能回千岁宫,而楚然不足以给他另一片天空。楚然不知道该解释什么,他觉得月河自是敏感到能够洞察一切,也知道月河在自己身上渐渐流露的情感。只是手足无措,所以伸手揽住月河,低声说:“对不起。”
      其实楚然不知道。只这三个字,月河便释然了。
      日上三竿,清雪之又闯了进来。月河这次已经穿好衣服等在门口了,所以和他点头算是行礼,然后就出去看星川。“小然,你还没起那?”
      楚然还闭着眼:“马上起……你去外面等会儿。”
      清雪之出门等待。一个时辰以后……“小然!!你居然还睡着?”
      耳膜该不会流血吧?楚然迷迷糊糊的想。
      星川托给月河,清雪之拉着楚然,带着竹诗竹词在外面走着。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清雪之也学起了翩翩公子,摇起了扇子。可惜他和那把白羽扇不怎么般配。
      “学士楼你去过了,可是那里有道名菜你没尝哦!”清雪之挽着楚然,低声说道。两人的相貌各有千秋,单看其一足以让人目瞪口呆,两个同时出现,一时间不知道先看谁好。楚然也是这几日难得的好心情,索性由着他。身后只有两个小侍,但到处隐藏的视线却从未断过。
      学士楼的掌柜自然认识清雪之,但还是只当他是贵客的样子,请到最高层的阁楼。这里俨然是清雪之自己的房间,不够奢华只是舒适。临窗落座,竹诗竹词去下面安排饭食。楚然支着下巴问:“夜摩雅怎么样了?”
      清雪之楞了一下,才开口:“还能怎么样?当他的王爷呗?”
      有意思,闻闻都觉得酸啊……楚然说:“王妃那?”
      清雪之说:“一正两侧。门面总是有的。”语气无奈起来,他抿着刚才送来的清茶,卸了平日嬉笑的伪装。“你是金蝉脱壳了,不然太子妃肯定也免不了。等成了皇帝更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到时候还不都死在无觞手里?”
      楚然垂目。所以当太子很麻烦,当皇子也很麻烦。虽然不知道无觞让自己留在千岁山有什么更深层的原因,但总算逃过了选老婆的重大历史事件。“放弃了?”想完了,还是关心一下清雪之的终身大事好了。“夜摩雅想当皇帝。”你不会不知道。
      清雪之翻白眼:“我才不会在他那棵破树上吊死。”
      竹诗竹词进来,看清雪之有喜笑颜开的样子,不由得打了阵哆嗦。
      “小然儿,这是我教厨子做的菜,是这里的招牌哦!”清雪之当“陪吃”太称职了,不过竹诗竹词他不管,只是顾着楚然:“对了,你真打算收了月河吗?”
      楚然迟疑,然后点了点头:“帝千岁已经逐他出宫。”
      清雪之说:“反正这事你自己想好,别着了别人的道。流云告诉我无觞的事情时,我还气得要命那。不过,这两年我也确实没有他的消息,所以帮不上你。”
      “只要不捏在帝千岁手里,总还能找到。对了雪之,你和流云搜集信息的能力,相差多少?”楚然知道清雪之一直依靠紫阳阁和醉红楼获取情报,但不知道能到什么程度。
      清雪之的眼珠转了转,说:“他家是专业的,我只是业余。不过,虽然信息面不够全,但在某些领域可是有超长发挥的。”和楚然说话不用解释特有名词,所以清雪之说起来很顺当:“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我们比外人更明白……比如闺房秘闻……”他一脸神秘的靠过来,眼睛还瞟着不远处的竹诗竹词。
      楚然轻笑:“别教坏孩子。”那边的两个脸色都白了。“你见过流云的真实样貌吗?”
      清雪之坐正,说:“没有。舞家的孩子从小就习惯易容假扮别人,他现在这张脸应该是用得比较多的。不只是咱们,据说谁都没见过他真实的样子。”
      会不会面具下面是一张很熟悉的脸那?楚然的脑海中蹦出这样的想法。就听清雪之说:“你会怀疑他也是对的,毕竟他和无觞的关系实在亲近的很。”顿了顿,又说:“应该说是我知道除了你以外,无觞最亲近的人吧。”他的语气中有不怀好意的诡计,似乎在隐晦的说“奸情”两个字。
      楚然无奈,侧过脸看窗外。隐藏的暗处的人大概有十个左右,虽然看不出都归谁所指使,不过没有一个的武功在楚然之上。因为他坐在窗边,所以围观学士楼的人又是汹涌澎湃啊……清雪之还丢了张素云锦的手帕下去,立刻乱成一团。
      “唯恐天下不乱。”
      “彼此彼此。我等着无觞出来教训你。”
      四周安静下来的时候,星川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楚然有点吃惊,但还是马上抱住了它。星川原本雪白的皮毛上居然沾着血,而且还是新的。出事了?
      没有时间慢慢走回去,楚然从窗口跃下,踩着轻功就返回了别院。清雪之摇了摇头,这孩子真招摇。而且还不付饭钱。
      虽然袁凯带的那些禁卫军在外面乱成一团,可是院子中安静的很。地上躺着两具尸体,正是禁卫军打扮。脖颈上一丝红线,不见许多血,却致命。这个剑法,只有千岁宫的人才会。楚然停在屋顶上,只觉得到处都弥漫着杀气。竹赋从外面慌张进来,却马上被一股气流冲倒。楚然落在他身前挡住,然后问:“怎么回事?”现在的院子实在危险,大概是禁卫军想来看看发生了什么,所以才被误杀的。
      竹赋说:“月公子和墨公子打起来了……”而且是谁都阻止不了的那种。
      难怪星川这么激动了。普通人根本看不到两人的位置,但是楚然还是能察觉,他们的轻功都登峰造极,所以在一般人看来只是鬼影相交的瞬间,已经完成不知多少招的交锋。如果以前,同是荼靡侍从根本不可能打起来。问题是,月河已经不是了。难道两人有深仇大恨?把星川放在地上,楚然一个闪身出现在池塘边的高树上。下一秒,月河也出现了。
      他面不改色,但是气息已经不稳。墨椿绝对是个势均力敌的好对手。月河了解他的手段,但还没有像今天这样以命相搏。双方从试探,到真正动手不过五百招。但,除了袍子上的碎痕外,不见伤口。
      “怎么打起来了?”月河身上的杀气同样很重,楚然忍不住皱眉。
      墨椿不知何时站在树对面的屋顶上,手中的利刃反射耀眼的光辉:“公子是打算插手吗?这只是属下和月河的私人恩怨罢了。”
      “哦?总有个理由吧?”昨天墨椿的态度还表现出一副“你怎么害了月河”的样子,今天就升级为他俩有私人恩怨?是不是太快了?
      墨椿定定的说:“这是命令吗?”
      楚然点头:“我有必要知道。”
      墨椿单膝跪在地上,剑锋丢在一旁说:“属下违背公子命令,请责罚。”
      有一套……摆明了宁可被责罚也不会透露半句。楚然斜眼月河:“宫规怎么定的?”
      月河也敛了杀气,凝神静气道:“荼靡侍从的责罚,由主上钦定。最轻的是杖责三百。”
      竹赋在下面听得目瞪口呆。三百?那不是等于杖毙?最轻都这样,最重的是什么?在千岁宫两年,楚然没见过荼靡侍从犯过差错,所以这个刑罚在他听来也确实重了一些。这么麻烦的事还是交给帝千岁吧。于是道:“你传个消息回去,让他定吧。”
      墨椿低头:“属下明白。”
      等清雪之回来时,院子里已经清理干净,没有任何异样。“解决了?”一脸轻快。
      楚然看了一眼月河:“去沐浴吧。”
      清雪之扑过来,好像一直树懒:“我也要洗鸳鸯浴!”
      楚然眯眼:“三个人还叫鸳鸯浴吗?不然等流云回来你和他去洗怎么样?”
      清雪之摇头。盯着两人快消失的背影,忽然大声说:“楚然,你不翻身当攻就别回来见我!”咔嚓——竹诗竹词手中的茶盘和点心应声落地。
      楚然无奈的笑笑。浴室是白玉雕制,依然到处都是莲花纹理。从城外引来的活泉水冬暖夏凉,眼下正是解暑的好办法。月河不见拘谨,伸手帮他解去外袍。两人着里衣泡在水里,楚然浑浑噩噩的脑袋才终于有点清醒。好久没有直面这么凶险的杀气,险些失了平静心。真是安逸日子过久了……
      “月河。墨椿不肯说,你肯告诉我原因吗?”
      月河沉默了很久,久得让楚然都以为他要睡着了。“这件事,你解决不了。而且,墨椿不会下杀手的。”不会?明明刚才都杀气腾腾了。不过谁都又不愿说的事情,既然月河不愿,楚然也没有逼迫他的必要。
      “月河。我们……成亲吧。”
      沉默。水滴声都好像被吸走了一样。
      月河轻轻的哼笑了一声,然后说:“楚然以为我多大?”
      多大?这问题还真没想过:“这有关系吗?”该不会成亲过了吧?楚然一脑袋黑线。
      月河说:“楚然该找个年岁相仿的才是。千岁宫心法能延年益寿,虽不是长生不死,但却比一般人活得长。我今年,已经四十有二了。”
      明明看起来还是二十出头的模样……不过想想无觞和小母妃,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这没有关系。月河只说想不想?”十八岁的确小了点,不过现在这个时代,十八岁当爹也很正常。按皇子的标准,这时候成亲已经是晚了许多。
      “楚然。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不需要顾及我。”月河的笑容含着安慰的意味,却刺痛了楚然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不知怎么,胸口涌出的震动不断扩大,几乎让楚然以为自己以前的心脏病又冒出来了。喉咙里泛出腥甜,吐出的液体让池水染上了绯红。
      楚然只觉得视线不断的变暗,踉踉跄跄的马上要摔倒在浴池中时,月河扶住了他。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可是楚然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嘴唇动了动,发不出声音,只觉得力气流失。慢慢地,最后一丝知觉也消失了。
      泡微凉的泉水也会晕眩?每个月的药都有按时的吃啊?难道是在学士楼吃什么中毒?月河抱起楚然的身体,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房中。向窗外发了个讯号,又马上找衣服换下楚然湿漉漉的里袍。体温已经比刚才有所上升,月河小心的把他料理好,墨椿已经闯了进来。刚才还剑拔弩张,这一会却没了心思。
      “怎么回事?”他伸手去握楚然的手腕,月河则马上去把药盒找了出来。千岁宫带来的药剂都是极好的,就算中了奇毒,也有办法平安无事。可是墨椿却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了?不是中毒?”月河的惊慌被掩饰在心里,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墨椿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不过为什么会提前?”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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