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镜（前言篇）》白首鲛人

3、上元节（下）

　　大殿里百家官员轮流向皇上皇太后献礼，这大殿装修的是万分气派，柱子上的蟠龙鎏着金，眼睛镶着各色的水晶。北冥皇帝的皇位浩高高立于大殿，前方有着一湾渠水，到是养着几条乌龟。
　　官员的品阶越高，献礼的顺序越往后。
　　“这是谁家的姑娘，为何从未见过。”
　　“唉，现在估摸着到了丞相家了呗，这姑娘应该是丞相家的”
　　“不对，不对，我前几年来献礼，这上官家都是由大小姐献礼的，这姑娘。。。”
　　还未等这几个小官偷偷讨论几句，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谁说大小姐一定是嫡位呢，哼”这男子冷哼道，言语中到是有些嘲讽。
　　这几个小官被这男子惊艳到了。一席青衣，头发自然披散着，只是用青丝带简单系着一缕。看起来是像个谪仙。
　　“敢问这位是？”
　　“下邳州外畅音阁”男子注视着远方漠然说道。几人都吓掉了下巴，这畅音阁虽在边境，但是几国的贵族都是其常客，而且其中的美人，乐曲，酒都是一绝。最重要得是畅音阁背后可是不简单呢。几人看着男子气宇不凡，以为这男子就是这畅音阁那神秘的阁主，心里感念到这场献礼不简单。
　　侍者按照谱子击打着编钟，钟声悠长。
　　“上官府献万里山河图一件”侍者站在皇上面前，浑厚的声音穿透着整个大殿。上官妍身着深青的绸衣，外面披着一件红色着地服衣。头上的金冠，和眉间一点红都是献礼的重装。只不过身上服饰的款式都是多年前的样式了。
　　“臣上官妍，献礼万里江山图，愿我朝江山永久太平。”
　　。。。
　　北冥皇上愣了许久。旁边的侍者提醒皇上该让献礼者起身。
　　“起来吧，这份礼物哀家很满意。”太后首先发了话。
　　上官妍起身，站在原地。她知道，一切一切会开始的。
　　“哀家许久不见你了，上次见到你是三年前，还是四年前？唉，哀家已过半百这记性都不好了。”太后向来和蔼，脸上总是笑嘻嘻，与晚辈相处的也还算融洽。
　　“禀太后，是四年前。”上官妍的声音微微颤抖道。
　　在场的人不仅倒吸了口气。
　　四年前，那是所有人最不想记起，最想忘却的。代代忠臣朱氏一族惨灭，下邳州成为一座死城。
　　“对对，你都成了个大丫头啊”太后笑道。
　　“嗯”上官妍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心上一痛。
　　——————远处———————
　　那青衣男子眉头紧皱的看着大殿上发生的一切。心里想道：终于决定了吗！
　　——————大殿———————
　　北冥陛下终于开口，端着水晶酒杯。笑道“上元节，是个好日子。赏，将我的那一把流殇琴送给上官小姐。”陛下虽是笑着，但是上官妍看出了他眼中的泪光。她嘴角微微一笑，也不废了她此番打扮。
　　“母亲啊！这个男人，呵！”上官妍在心中嘲讽道。
　　————————————————
　　“哼，阿姐每年都是你去献礼，今年她竟然。。。。”灵珠心中不平，鼓着脸愤愤道。
　　“没什么，人家本就是嫡长女，我这些年倒是占了人家便宜。”云珠苦笑道，她心里明白妍儿才是真正值得那个高位的女孩。
　　邵楠公主撅着嘴，看着两人。她很少听说这位上官妍的事，只是听灵珠说起总是讨厌她，具体灵珠讨厌她什么，邵楠公主也不明白。她幼时听说上官妍的母亲朱云露是当时是皇城第一才女，冠绝群芳。邵楠记忆最深的是她与上官丞相和离之事。她到是打心底佩服那个女子。
　　“太子殿下”。张姑娘看到太子睿来到他们身边，便行了礼。
　　“咦，三哥，你这叫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嘻嘻嘻”邵楠公主调笑他这位三哥。
　　“你光打趣我，怎么看不到你七哥，他可是到现在连个中意的姑娘都没有”北”冥睿一看到他这个小妹矛头指向了他，便立刻把北冥风拉出来。
　　“三哥尚未成婚，我又怎敢找心意之人。”北冥风倒是识趣，立刻与邵楠公主统一战线，生怕了这小公主的性子。
　　“七哥，您这个大忙人今怎么有空来了，莫非来看某家姑娘！”
　　“小邵楠，你可别乱说，七哥就是太忙，才没空给你找七嫂嫂”。北冥风七王爷，博学多才，为人又淡泊，很少关心政事。要不是陛下逼着，七王爷怕是要被人忘记了。
　　几人互相打趣着热闹，陛下身边的侍者前来将几人邀去偏殿落座。
　　———————偏殿——————
　　偏殿与虽没有正殿那么大，但是奢华程度绝不逊色。偏殿以兰为名，里面自是有许多名贵的兰花，虽在偏殿却仿佛置身于兰花从中，兰香弥漫于整个偏殿之中。特别配上水晶石的摆灯，更是别具风味。
　　灵珠几人已落座，云珠与灵珠几个姑娘坐在一起，两位皇子自是在陛下身边坐着。他们看着殿中的圆台台，薄薄的红纱成了这清幽的殿中最亮眼的颜色。突然琴声悠然响起，箜篌等乐器和鸣。几位舞者于圆台舞着畅音阁独有的舞蹈《桃花坞》，此舞描述的是一位小姐在国家危难之时，决心为了家族走向战场。最终牺牲自己换来国家的的安定的故事。其中小姐与自己心爱之人离别的场景，将邵楠感动的哭泣不已。而更多的人关注的更是这位小姐的牺牲精神。几位舞者的演出无疑震撼了所有人。舞毕掌声雷动。。。。
　　“朕，很喜欢这个舞，不愧是畅饮阁果然厉害，赏重重有赏！”
　　青衣男子看到这位陛下激动的神情，嘴角微微颤抖。“原来是这样吗，你是为陛下专门准备这支舞的是吗”。他在心中念道。
　　“多谢陛下”青衣男子行礼谢过陛下。
　　灵珠看到这位男子，心跳的极快，脸也红彤彤的，她拉着云珠的袖子。“阿姐，这个人好好看啊！”
　　云珠看着阿妹一脸痴迷的样子便知道这是心动了。
　　“你这是看上人家了”。云珠打趣道
　　“阿姐，你胡说”灵珠咬着嘴巴，低下头。
　　“我没胡说，当年阿姐也如你这般呢！”云珠一下就笑出来了，仿佛想起当年，那个槐树下。。。。
　　“哦，阿姐当年看太子原来就是这样啊”灵珠挑着眉毛笑道
　　“我。。。”云珠心里紧了一下。
　　上元节就这样在各种客套之中结束了。只是这结束之后。关于上官家的嫡女到底是谁，一时间成为人们闲谈的话题。
　　各位姑娘也早已回到府中。
　　邵楠和灵珠早已没心没肺的睡下了。张姑娘到是一直看书到深夜，云珠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想什么，闭了眼就醒。
　　太子同样拿着一只竹蜻蜓，不肯入睡。
　　而七皇子自是忙着政事，直到深夜才睡去。这皇宫的皇子夭折的居多。十几位皇子也是剩下五位皇子，太多都去了封地。年纪小的还在张太傅手里训着。
　　上官妍在她的别院里，静静站在亭中，闭着眼仿佛在感受风，还是什么的。
　　那位青衣男子站在客栈的高楼上，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