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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无事,他只是筋疲力尽而已!”
大夫的话并未让竹青痕放下心来,原来远离邪先前在不二庄已是力竭却强撑着他陪伴他直到看到雪半空方散了那口气,才猝然晕厥。他竟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竹青痕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虽然我不喜欢他,但他对你倒是痴心一片。”雪半空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房子道,他讲了半天看到竹青痕只是痴痴看着远离邪,也不知有无听得进去,便识趣的住了嘴。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两个痴人!
想着慢悠悠离了回风阁,别人的风花雪月,他兴趣看。但到底心里还是认同了远离邪,与应天阙的霸气不同,远离邪也许过于年少天真,但这也是他至情至性处,难能可贵。
果如宫扶摇所言,三日后,远离邪身体康复。这一次虽然叛出了不二庄,却也因祸得福,与竹青痕之间的隔阂已去。感情正是甜蜜时,却每次止步于竹青痕身上的奇毒,几日下来,远离邪心浮气躁。只天天去催逼雪半空琅琊的消息。雪半空不胜其烦,偏生这个时候药王也不知所踪。倒是,竹青痕越发悠闲自得,原本心中还在计较着远离邪的感情而放不开。现在,心中顾忌已去,一扫往日郁卒,心性越发淡薄,每日漫看庭前花开花落,云卷云舒,越发不食人间烟火模样。
这日黄昏,他凭窗临望,却见空中飞过一只黑鹰,拖着一只残翅,行缓缓。他双目突地一睁,忙摄唇一声长啸。那黑鹰闻得啸声一声哀叫竟斜冲下来,落在了窗台上。
“缺!”竹青痕忙伸手接住,这正是他养的黑鹰,只不知这翅为何人所折。想着,伸手往鹰翅下摸索了会,果然铁指环已不见其踪。不由脸色遽变。再看那鹰毛枯涩,鹰翼颓垂,血迹干涸,显然时日已久。那玉阙宫离这江湖有千里之远,此鹰也不知在何时受的伤,是何人所为,那铁指环又遗在何处?他素日行事乖张狂妄,此时,却忍不住怨自己素日的张狂无妄,将这等重要物什作儿戏,这铁指环若是落在不知情的人手中还好,若是落在居心叵测的人手中,不知会掀起多大的风云。
竹青痕想着不由打了个寒噤,便是玉阙宫中虎视眈眈者亦多不计其数。
“怎么了?”远离邪从门外进来看他逗鹰,忙趋身上前问道,“这鹰?”
黑鹰展开健全的那只羽翼环住竹青痕的肩膀,脖颈长伸环着他的脖颈,仿佛在拥抱他似的。
竹青痕心疼的抚着他受伤的羽翅,低低的安抚他。一边对远离邪道:“这是我养的鹰,不知为何人所伤?”
远离邪看这一人一鹰亲昵情景便知他们感情深厚,便也细细翻看了下那受伤的一只羽翅。道:“是剑伤!”
竹青痕点点头:“它一直养在冷霜园中,难道……”是宫中人所伤?想着有些恍神,若是宫中人,会是谁呢?在这个时候才想到清理冷霜园?
远离邪不知他心中有所思虑,径自取了伤药为黑鹰疗伤。
“这畜牲也能飞到这里?”雪半空闻讯后啧啧称奇,“千里寻主!”
竹青痕斜眼看那人白衣白扇,晃动一室灯影,风华无双。便问道:“那红莲你可探出什么?”
“嗯,这事你不必担心,我有计较!”雪半空用扇子挑着鹰羽逗趣,“这只缺比那只阙懂人性,可见有人是连畜牲也不如啊!”
竹青痕看他冷嘲热讽便也不作声,不管那红莲什么身份,如今玉阙宫的一切已与他无关。他已袖手不管江湖事,只是,那铁指环若真惹出事来,倒是他的过失了……
雪半空逗了会鹰忽地象省事什么事般顿了手道:“玉,它该不会是想向你报什么消息吧?”
“铁指环不见了!”
“铁指环?”雪半空不由错愕,看着鹰的残翅忽然了然,“你不会……”看竹青痕脸色一颓,便知猜对了。不由哈哈大笑,以扇抚掌笑道:“该,该!你以前飞扬跋扈,无人敢惹,我只道你死后,便是你踩过的一根草也只怕万人诛杀了!这鹰能活到现在也是奇迹,这铁指环现在才丢也是奇事一桩啊!”
竹青痕没作声,他得了铁指环除了应天阙当众给他戴上的那一次后,从未用它发号施令过。他恃才傲物,自然不屑于以物相挟。应天阙伤透他的心后,他便将此物藏于鹰翅下眼不见为净。后来事突然,他来不及将此物取下销毁。
“罢了,若惹出什么事来,也是他咎由自取!”虽然心里这么想,竹青痕到底还是不自在。本来以为与应天阙断得干净,却不想,终究还有铁指环一物未归还。
“半空,龙行天不是好相与之辈!”竹青痕忽然出声,却是语出惊人。
雪半空脸色一僵,微哂道:“你想说什么?”
竹青痕垂眸应道:“不,没什么!”
雪半空凝眸看了他一会,点头:“那就好!”说着收扇拂袖离去。
远离邪却大不以为然,朝那摇曳而去的白影扮了个鬼脸。
“离邪!”竹青痕也似被他顽皮的动作勾起兴趣般,叫道。
“青痕!”远离邪应一声忙往他身旁蹭了蹭,一脸亲昵。
竹青痕回眸笑道:“我听说远二少在风月场上颇有美名!”
远离邪一惊忙道:“没,没有的事!”偷眼去看见他嘴角噙笑,神情澹然,一时心下捉摸不透他是何意。但是,他再愚钝也知道那些风流韵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竹青痕知道的。
“哦,难道传说有误?”
“市井流言作不得准!”远离邪应道。
“那你不曾去过了?”
“去是去过!”远离邪喏喏答道,身上惊出一身冷汗。竞马过市斗酒狎妓,不正是年少英侠风流之举?他也年少过,与人相攀比过,只是,后来在玉二手里吃了大苦头才发奋练剑,出关后遇到竹青痕,想来,以前的荒唐日子倒是很久没有过过了。
竹青痕微微挑了挑眉,心中浮过一丝不快,脸上倒看不出什么表情。“听说苏州城内红袖招最负盛名!”
“好,好象是吧!”远离邪道,忽然转过身,握住竹青痕的手道,“青痕,我以前是荒唐过一段时间,但是,遇到你之后,我真的没有再去看别的女人一眼!”
竹青痕一怔,脸蓦地红了,甩开他的手斥道:“什么女人,男人?谁跟你说这些?”
远离邪看他脸红,心头不由一热忙凑上去答道:“男人也没有!”他颇有从善如流的自觉,竹青痕却似更恼了,撇过头,不再说话。
“青痕!”远离邪将头偎上他肩头,腻声叫道,“青痕!”脑袋直往他脖颈里蹭,“青痕,我真没有啊!”
竹青痕斜了他一眼,仍旧不理睬。这一眼虽冷但看在远离邪眼里只觉得风情无限,心头不由泼剌剌活动起来,色胆大作,就着眼前一截雪白的脖子就吻了上去。一边吻一边含糊的道:“青痕,只有你!”
竹青痕侧身却早已躲不过如影随形的远离邪纠缠上来,手足并用将人抱了个结实,嘴在他脖颈处游移,烙下一个个热吻。炽热的呼吸烫得竹青痕一哆嗦,皮肤敏感的触到那人温热的唇留下的烙印,挣扎了会却也觉得情生意动。
远离邪一把将他压在了身下,竹青痕轻哼一声,背触及椅背被硌了一下,隐隐作痛。不由又有些着恼起来,就冲着他的肩胛处咬了下去。
“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倒恼羞成怒了!”
恼羞成怒的远离邪一把堵住他的嘴道:“还共犯呢!”唇对着唇,远离邪眉眼轻扬笑得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