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情未曝光》与寻川

4、第4章 悸动

　　偌大的体育馆内，人群涌动，远远舞台灯光闪烁，主持人话多，歌舞略水，却也不能阻拦观众地热情和涌动。
　　时间就好像这么一分一秒地过了去，当主持人念到他的名字的时候，伴随着前方一阵阵的尖叫，我突然浑身升起了一股不太自在的感觉，有点像是吃了辣椒之后很多一口很烫的热水，兴奋，激动却带着一些刺痛和敏感。
　　“下面就让我们有请，亚洲小天王，赵寅轩！”
　　舞台上的灯光变换，重金属音乐的前奏忽的停下，我的眼神望了过去，前方的粉丝如同热水下了油锅一样瞬间沸腾了起来，黑暗的舞台上带着节奏的逐渐变亮了，如同穿越的而来的英雄现场，灯光彻底亮起。
　　他从舞台地缓缓升起，他低着头穿着一身橙黄色的反光连体服，光线不断闪烁，身旁的伴舞出现在他的身后，重金属的节奏歌声带动着每一个标准有力的舞蹈动作，一举一动仿佛都在勾人心魄。
　　每当我看着他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我很多次都在内心忍不住地质疑着，舞台上这个光芒四射的人，这个让舞台下所有人尖叫的人，真的是我认识的人吗？
　　舞台上音乐伴随着舞团，一直到了整首歌最高潮的地方，在舞伴的拥簇之中，在十几个摄影机的焦点之下，在全国的电视观众面前，他一手捂着耳麦一手扶在前腰，每个动作，每个声音都像是蕴藏着性感撩人的韵味，非常精准又到位，感觉是一气呵成自然流出，可是我知道，这些看似简单的舞蹈动作和歌声节奏，他练习了不下千百次，一次次的联系让这些刻在骨子里才能展现出如现在这样自然流畅的感觉。
　　一曲结束，鼓点重击，定点帅气的pose，粉丝们失控地尖叫和掌声，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呼吸的起伏，我想着他一定很享受吧，这一刻，所有的掌声都只是为他在舞台上绽放。
　　当音乐渐渐平息之后。
　　“这唱得什么玩意。”
　　忽地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身旁的人群中流出钻进了我的耳朵，我朝着一旁看了过去，是一对年轻的情侣，男生的表情略有些不屑。
　　女生却是兴致冲冲地看着舞台上，拿出手机来拍着。
　　“哎呦，管他唱得好不好，小明太帅了！”
　　男生一把搂过女生。
　　“帅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
　　“你要是长成他那样就可以。”
　　“你.......”
　　我的眼神忽地有些暗淡，感觉有一种淡淡的失望，可马上就释然了，我出了一口气，看着舞台上的他，视线渐渐模糊。
　　在那三天短短的相处之后，他就走了，一走就是两三个月，虽然能在微博上和各种新闻网站上看到他的动态，诸如出席了什么活动，参加了什么真人秀，表演了什么节目，接收了什么采访，可我觉得我还是没有他任何实质的消息，他没有给窝发过一个微信，我想给他发给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到底我还是忍不住硬编了几条问候的消息发了过去，他也简单地回复了几句。
　　差不多应该是第三还是第四个月之后，我们才重新见面，他提前了几天告诉我他有一天的休息，我满怀期待着他的到来，然而一天的时间因为他工作进度地原因拖延变成半天。
　　其实只要有一个小时我也能知足，我当时心里想的是。
　　而当他来的时候推开门我看见他的脸色，该怎么形容，跟着微博里，电视中出现的形象很是不同，凌乱的头发，苍白的脸色，浓重的黑眼圈，嘴里只是说自己很想睡，我顿时情绪就有些复杂，就这么把他扶到我的房间，他一躺在床上就睡了，而之后我才从他和经济人通话才知道他已经快三天没有睡觉了。
　　就这样这仅剩的半天休息都让来用来补觉了，他睡了差不多十二个小时，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七点。
　　他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眼神迷茫，白体恤半拉在一边，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迷路的小羊羔一样软软糯糯，让我徒生的一丝怨气也烟消云散。
　　“我....我睡了多久？现在是几点？”
　　“早上七点了。”
　　他从枕头旁摸出手机，开始看了起来。
　　“你饿吗？”
　　他点点头。
　　“很饿。”
　　“那我煮点东西给你吃。”
　　“好。”
　　我就这么简单地煮了一碗面给他，他吃完之后便很是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抱歉，最近太累了，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本来约好要一起玩的，结果我都在睡。”
　　“没事。”
　　“你？等会儿要走了吗？”
　　“嗯，十点钟有人来接我。”
　　“好，那你在休息一会儿吧。”
　　我低头整理着桌上的碗筷，莫名地觉得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我。
　　“下周末，我过来，你记得买好吃的。”
　　“什么？”
　　或许在我种种不可置信之中他就走了，而接下来的那个周末，他真的来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推掉了其他的工作，还是放了他的经纪人鸽子，反正他来了。
　　可我的心情，却是陷入了一股莫名的灼热之中。
　　是怀着愧疚，不安，疲惫，还是一股莫名的紧张，一种想要涌出胸口的热情，一个想要抛弃一切的念头。
　　可能我受够了唯唯诺诺的自己的样子，受够了担心后怕让他察觉出我的心意的样子，受够了我的一颗心被要受他的控制，受够了这样子的我，他曾说认识我是他赌了一次，那这一次我也决定赌一把。
　　恍惚之中好像就到了晚上，我和他窝在沙发的两头。
　　一想到我的决定，我的声音就有些莫名地干涩。
　　“你该，该收拾东西了吧？”
　　“我明天早上六点才走，现在还早。”
　　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紧张了起来。
　　“这个，我们要不要，要不要出去逛一下。”
　　我的话音刚掉，他像是感受到了这一股莫名的气氛一般，放下手机看着我，他好似看了我很久，有好像只有短短的几秒钟。
　　“好。”
　　我几乎有点不敢想象自己的耳朵，我本以为他要考虑或者拒绝，而我也只能结结巴巴地说完。
　　“这个，这边附近有一个建到一半的公园，里面就是一个，一个湖，基本上没有人，这个点晚上，晚上就更没人了。”
　　他看着我看了一会儿，像是有些探寻，我感觉我得笑容很是僵硬，几分钟的时候好像有一年这么长，他慢慢点点头，便开始穿戴起来，十分的自然。
　　等我换好衣服看到他的样子就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黑色的帽子口罩外套，只剩下卷曲头发下的一双眼睛。
　　我们就这么走在了冬天的寒风之中，公园里的的确确没有一个人，只有白色的路边在公园的小路上，点缀着这个无边的夜晚，一切都好似回到了我跟他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我忘了我们走了多久，我只记得我们绕着湖走了好几圈，走了很久很久，黑的夜，呼啸的狂风，空无一人的路上，我们说了很多很多。
　　感觉是一下子打开了一个话匣子一样，他说着他的儿时经历，和自己父母的关系，还有自己的梦想，自己一直以往想要完成的目标，最近做的事情，我们说的很琐碎，大多数也很无聊，回想起来我也的确忘了大半部分，我现在能回忆起来的就是他说，他之所以想要做一个艺人，就是他很享受站在舞台上的感觉，浑身散发着能量的自己吸引着所有人目光的感觉。
　　而我，却一直淡淡的默默地听着，莫名地有些紧张，也有些分神，神奇的是我知道我为什么紧张却是控制不了自己，只能让自己在无能为力之中沉沦。
　　黑暗中我能听得见心脏砰砰跳，而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我的这种心情也越来越重。
　　而他好似也发现了我一般，站在了原地。
　　“你怎么了吗？”
　　我走在他的前方猛地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回过头，一阵寒风从我的正前方吹来，带着萧瑟的味道，风过后，只留下了一阵让世界安静安静下来的沉默。
　　“赵，赵寅轩，我有些话我想对你说。”
　　他没有应答。
　　我想一鼓作气地说完：“是这样，我，我很高兴能够认识你，很高兴能跟你成为朋友，可能是我太在意了，我就更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情，我自己也知道，这样会毁了我和你的关系，所以我希望你就当我疯了吧。”
　　我说完之后，背后他没有任何的动静，他倒是是什么样的表情，我想看又不敢看，我缓缓闭上眼睛。
　　“你知道吗？我觉得很不可思议，能够认识你，虽然你也演过电视剧，可我真的感觉我就像是在电视剧中一样，你这样的一个人走到了我的面前，跟你发生了一些简单的关联，跟你玩游戏，跟你聊通宵，跟你吵架互殴，跟你一起吃饭，这一切我都觉得很幸运，但是又有些难熬，我很难形容，像是一股冲动，像是一种想要更多的感情，一种不甘心，你也知道我，我喜欢，男生，我也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到底应该要怎么样，那你也应该知道你自己有多吸引人，我也知道我有很多缺点，肤浅表面，爱慕虚荣，无聊幼稚，矫情做作，懒散不负责任....或许我就是一个没有任何优点的人，可我还是，还是想要告诉你。”
　　我说的稀里糊涂，前后完全没有逻辑，可是我还是说出来了，我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
　　“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记忆好似都出现朦胧的景象，漆黑的夜晚，呼啸的狂风，冻得冰冷的手指，还有那急促地心跳声，我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让自己的身子转回去看着他。
　　他的表情没有惊讶，也没有喜悦，好似早就猜到了一般，他就这么看着我目光深似海，老实说，这个表情并不是很像他，他在屏幕前的形象是阳光灿烂，青春洋溢，就算拒绝别人也带着亲切的温度，可或者这个正要思考着，计量着我的人，才是他真实的一面。
　　“你给我点时间，我想一想再答复你。”
　　我努力撑起一个笑容。
　　“好。”
　　“冷死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嗯。”
　　这是一种带着失落难堪的心情，在他第二天一早离开之后就好似淹没了我，他是在顾及周全的拒绝我吗？还是真的要给他一点时间，我不知道，我也逼到不了，这一次的告白已经耗去了我所有的力气，我已经不敢也不能再跟他说些什么了，可在我心里，我并没有后悔。
　　而接下来的这些，也是我在很久很久之后才知道的，当时他靠在我的身上，我帮他吹干头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我们俩刚刚认识的时候。
　　我忽地问道：“当初我们认识的时候，你是怎么同意的？”
　　他抚摸着我得头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天晚上之后，我就连轴转杂志的拍摄录一期综艺节目，那一期综艺节目去的是欧洲的一个海边城市，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记得了，只是我记得那个节目最后，导演组让我们去海边的一个景点录最后一个part，那个景点很有趣，是海边的一个小码头，码头上立着一个小木板写着英文的世界尽头，然后木板下面都是各国恋人留念写下的名字，我当时站在那里，看着这个自称为世界尽头的地方，海洋和天空都这么远，几乎是无穷无尽，很美也很壮丽，看着这个风景的我突然感觉自己好渺小，好像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想到了你。”
　　冥冥中，或许真的有注定，那天的清晨，我迷糊着眼睛拿起手机，手机上显着着昨天半夜三四点他发来的微信。
　　“那我们在一起试试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