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婚书》黄金曼特宁

10、第 10 章

　　阿瑜没有买衣服的打算，阿笙也不多嘴，定好衣服就离开了金门。
　　路上无事，就说起了刚才的红衣女。“这么漂亮的女子之前也没见过，是从北方过来的吗？也不知现在北边如何了。”
　　“她说自己叫晚娘，刚才她从后堂出来，耳后的头发有些杂乱，没人提醒整理，有点奶味应该是刚抱过小孩，后堂只她一个人，并未戴耳饰，手上没有长指甲、没有戒指，孩子很小，照顾了一段时间了，但她又不像生过孩子的妇人。”
　　“手指白皙柔软，不像是经常做活的，皮肤身段好眼光独到，倒像是哪家的小姐了”
　　“一个刚来南京的大户，汪林认识，孤身还带了孩子，为何又卖起了衣服”
　　二人对视一眼，笑了“想不到小瑜儿这么敏锐”“阿笙姐也不差啊”

　　晚六点汪家宴会如期举行，人来人往，阿笙跟着秦父走近汪家大厅，看到汪政先生正与来宾欢谈。汪政昨天正好从上海回来，总统交代的事情很隐秘，除了上层谁也不知道，即使传出对汪林不利的事情，总统不发话，没有证据谁也不敢出声质疑，汪政的地位依旧稳固。
　　大人物的话语间总是针锋相对，绵里藏针，秦父介绍完新儿媳就让阿笙自己去玩了，阿瑜向来不参加这种宴会，阿笙只能一个人坐在花园的长椅上，裹着披肩希望蚊子能远离她。花园树影丛丛，偶尔传来轻声交谈的声音，像是讨论生活琐事。今晚的月亮可真不亮，阿笙想着，迷迷糊糊睡过去。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阿笙眼睛睁开一条缝，转头过去，看见一双盛满心疼的眼眸，哦，是阿琛，她自然地靠过去。
　　不对呀，她在哪？汪家。他在哪？广州。
　　阿笙看着阿琛，眨了眨眼睛，阿琛一把抱住她，搂得紧紧地，生怕她飞走。
　　“你回来了”
　　“是，回来了”
　　“见过伯父伯母了吗”
　　“还没有”
　　“你能留几天”
　　“”
　　“你收到我的信了吗”
　　“收到了”
　　“我嫁人了”
　　“嗯”
　　“阿琛，如果你早点回来”
　　“对不起”
　　……
　　“你放开我吧，我嫁人了”
　　晚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带来一阵熟悉的烟草味。
　　阿琛松开她的背，看着阿笙的眼睛，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像只小兔子，是只原本可以喂养一辈子的小兔子，可是被他弄丢了。红红的眼睛掉下泪来，他急忙用手去擦“阿笙”怎么也擦不完。
　　“我想你”
　　“我也想你”
　　“你回去读书吧”
　　“你呢”
　　“我也去读书，秦大少爷人挺好的，秦爷也好，都对我好，你放心吧”
　　“你要每天都过得开心”
　　“你也是”
　　“我们看星星吧”
　　阿笙倚在他的肩头，看着满天星光，月亮没了，星星还在呀，眼睛有些干涩，她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
　　“少夫人，醒醒，我们要回去了”
　　阿笙睁开眼，是仆人来叫她回去，站起来整理衣服，回头看，长椅就她一个人，没有旁人了。
　　回到车上，秦爷在后座闭目养神，有一股淡淡烟草味。
　　……
　　仆人收拾了阿笙宴会上穿的衣服，“奇怪了，披肩怎么湿湿的，难道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