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满阳光的海岸》刘海军

4、回家

　　长海市高楼林立，街道上车水马龙，送林海涛的军车飞驰在街道上。
　　李洪明絮絮叨叨：“林舰长，好汉不吃眼前亏，低低头就过去了。”
　　林海涛哼了一声：“低头？军人的荣誉还要不要？”
　　李洪明抢白道：“有性格，果然是林海涛。”
　　林海涛说：“叫我低头，休想。”
　　林海涛指车窗外：“这块地啥时候盖个新楼？”
　　李洪明说：“就这几个月，数码广场还有新盖的。”
　　林海涛感慨地说：“地方变化太快了，军队的改革速度比地方慢，这不行；军队聚集了全民族最优秀的人才，改革落在后面，说明什么，说明思想守旧，说明头脑没跟上时代的变化。”
　　李洪明挑衅的口吻问：“林舰长，假如叫你指挥海上演习，你怎么办？”
　　林海涛说：“一场演习分二个阶段，第一阶段，战役集结阶段，在没有预先号令的前提下，命令所有在航舰艇在限定时间内赶到某海区集结待命，考验装备的完好率，考验武器弹药、后勤补给装载快速反应能力，考验官兵的在位率；第二阶段，海上突击作战，设一个冲突点，红蓝双方没有预案，以打沉对手为目的，什么招数都可以用。”
　　李洪明对林海涛的回答很不以为然：“我的天呀！非乱套了不可。”
　　林海涛说：“就叫它乱套，乱套了，训练中的短处就暴露出来了，省得一天捂住盖着，涂脂抹粉，照葫芦画瓢。”
　　李洪明说：“林舰长，你有水平有能力，确实是我们支队舰长里的佼佼者，官兵都认可，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你犯了众怒，你打沉了功勋舰，把杨支队长韩政委整的很狼狈。”
　　林海涛说：“是呀！谁都愿意看笑脸，谁都愿意听好听的，忠言逆耳吗！”
　　李洪明说：“两位上级器重你提拔你，一直宠着你，你有点不识抬举了，可以说有点不讲良心了。”
　　林海涛怒斥道：“军人的良心是为国舍命。”
　　李干事听了林海涛的话，觉得有点可笑：“不打仗你舍什么命，一天神经兮兮的。”
　　林海涛觉得和李干事没法沟通，不是一路人，林海涛说：李干事，你给我听着点，有消息告诉我。
　　李洪明说：“林舰长，你放心，有坏消息我就给你打电话。”
　　林海涛说：“万一是好消息呢！”
　　李洪明嘲笑的口气：“别做梦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坏消息。”
　　林海涛说：“反正干了，爱咋咋地，不就副参谋长吗！我不稀罕。”
　　李洪明斜了林海涛一眼：“赶紧回家写检查吧！检查通过了，备不住还有戏。”
　　林海涛怼回来：“我没有错。”
　　李洪明说：“别反悔。”
　　林海涛说：“饼子才做检查。”
　　“有志气。”“停车。”“你家在哪？我给你送过去。”“停车。”
　　李洪明停车，林海涛愤怒地下车，使劲关上车门，林海涛昂首阔步走了。
　　李洪明自言自语：“彪。”
　　李洪明驾驶越野车开走。
　　林海涛走在星海广场，边走边唉声叹气。
　　林海涛自言自语：“副参谋长，副参谋长，要荣誉还是要副参谋长？要真理还是要正团？”
　　远洋渔业公司大院。孟欣拎包走出办公楼，孟欣来到宝马车（7系）旁边，把手提包放到车里，孟欣等吴健伟回来，一会，吴健伟的奔驰开进公司大门，奔驰轿车停下，女秘书李茹开车，吴健伟下车。孟欣急忙走上前：“吴总，你可回来了。”
　　吴健伟说：“啊，急三火四往回赶，奥特莱不高兴了？”
　　孟欣说：“你没去机场接他，显然是不重视他。”
　　吴健伟说：“这个奥特莱呀！来中国多少趟了，我接不接又能怎么着。”
　　孟欣接着说：“奥特莱对我带搭不理的，接下来你去陪他吧！”孟欣要上车走。
　　吴健伟见孟欣不高兴了，连忙打圆场：“那个。。。。，今天晚上我请奥特莱吃饭，你参加，先探探他的底，你看我眼色行事。”
　　孟欣说：“吴总，我就不露面了，我还有事。”
　　吴健伟说：“你就别推辞了，就这么定了，今天晚上六点，新兰大酒店，我等你。”
　　孟欣跟了句：“等着吧！”孟欣对吴健伟的表现很恼火，奥特莱是公司的最大客户，关系到公司下一步的发展，吴健伟不去接，显然欠考虑。
　　孟欣开宝马走了。
　　李茹拎皮包走过来，李茹把皮包递给吴健伟。
　　吴健伟自言自语：“奥特莱呀！奥特莱，老奸巨猾的奥特莱，不好对付的奥特莱。”
　　吴健伟走到办公楼门口，突然停下，吴健伟说：“李秘书，你得替我干一件大事。”
　　李茹说：“您吩咐。”
　　吴健伟和李茹小声耳语，李茹有点为难。
　　吴健伟接着说：“李茹，关键时刻，就看你的了。”
　　李茹勉勉强强点头。
　　林海涛坐在海边的栏杆上，遥望远方，想着自己的前途，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宝马轿车停在学校门口，孟欣下车。孟欣来到学校球场，看到几个男学生在踢球。
　　孟欣喊：“博文，博文。”林博文跑过来。
　　林博文气喘吁吁：“妈，你先看一会，快结束了。”
　　孟欣用埋怨的语气说：“我怎么和你说的？马上就中考了，你还有心思踢球。”
　　林博文说：“不差这一会。”
　　孟欣唠唠叨叨说：“你呀！一点都不叫我省心，考不上好高中，你就考不上好大学，上不了好大学，就受不到好的教育，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林博文忍受着妈妈喋喋不休的唠叨，林博文说：“妈，学一下午了，头昏眼花的，换换脑子。”
　　孟欣继续追问：“模拟考试多少分？”
　　林博文说：“还行吧！”
　　孟欣问：“排多少名？”
　　林博文回答：“六十名，进步五名。”
　　孟欣期待的大幅度进步没完成：“六十名还有心思踢球，再踢十分钟，别铲球，要考试了，别伤了自己，也别伤了同学。”
　　林博文回了句：“知道了。”林博文跑了。
　　孟欣一脸忧愁的看儿子踢球，眉头紧皱。
　　林博文和几个同学又开始踢球，孟欣不时的看表。
　　星海广场。林海涛坐海边，两眼看远方，一动不动，思忖自己的将来。
　　初中中学球场。林博文跑过来。
　　孟欣：“结束了？”
　　林博文：“不踢了，一个个心不在焉，走，妈，我饿了。”
　　孟欣：“想吃啥？妈给你做。”
　　林博文：“晚上有自习，出去吃大肉面，我请客，请老娘吃面。”
　　孟欣：“儿子请客，是个好主意。”
　　两个人高高兴兴往学校外面走。
　　韩政委办公室。韩政委放下电话。
　　韩政委有气无力地说：“杨支队长，分散在全国各地的老兵、老上级马上就来了，一百多人呀！海军总部、解放军报、电视台数十家媒体都约好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
　　杨支队长说：“功勋舰既然没有了，纪念活动也就不用搞了，一个一个打电话通知吧！”
　　韩政委沮丧地说：好，脸不要了，全当自己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外面人好办；内部怎么办？怎么平息全支队官兵的怒气？我们怎么解释？林海涛，我们支队自己培养起来的舰长，亲手把我们支队自己的老家底功勋舰击沉了，我们这些当上级是吃干饭的，眼瘸提拔个败家子。”
　　杨支队长无奈地说：“老韩，事已至此，无法挽回，林海涛压力也很大，我们俩就别给他压力了。”
　　说到压力，韩政委又来气了：“他有压力？他嚣张的很，振振有词，强词夺理，驱逐舰支队装不下他了，好，我给他推荐出去，爱上哪上哪去，有本事远走高飞。”
　　杨支队长讪笑一下：“老韩，全支队官兵都在看我们俩的态度，我们俩不能乱了分寸。”
　　韩政委态度依然强硬：“为了平息支队官兵的怒气，一定要处分林海涛，你表个态。”
　　杨支队长说：“我的意见是，舰队不追究就算了，舰队要是追究，再想办法。”杨支队长不想处分林海涛。
　　韩政委觉得杨支队长有点幼稚：“我的杨支队长，海军总部都得追究这件事，你想什么那。”
　　杨支队长眨眨眼，没说话。杨支队长心里也没底。
　　韩政委走出办公室，边走边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处分，处分，处分。”
　　白云面馆。孟欣和林博文吃大肉面。
　　孟欣看儿子吃的高兴，问：“好吃吗？”
　　林博文说：“好吃，肉香，汤鲜，面筋道，服务员，拿头大蒜来。”
　　孟欣说：“上晚自习，少吃大蒜。”
　　林海涛回答：“我有办法，嚼口香糖。”
　　服务员拿来大蒜。林博文说：“谢谢。”孟欣给林博文剥大蒜。
　　孟欣把自己碗里的肉夹出，给林博文吃。
　　林博文说：“妈，吃几片肉没事。”
　　孟欣说：“我吃肉发胖，你吃肉长身体，你吃。”
　　林博文说：“你不吃肉，可以吃猪皮冻，补充胶原蛋白。”
　　孟欣说：“你知道的还不少呢！”
　　林博文说：“电视里养生节目天天讲，服务员，来盘猪皮冻，多来点蒜酱。”
　　画外音，服务员：“来了。”
　　孟欣：“既然你要了，我就吃一点。”
　　林博文：“吃，抹化妆品不如食补。”
　　孟欣夹起猪皮冻，孟欣：“挺好吃的，博文，少吃蒜酱，晚自习注意点。”
　　林博文说：“妈，吃东西也遗传哈，我爸爱吃大蒜，我也爱吃，你说说，好的不遗传，坏毛病一堆一堆的。”
　　孟欣说：“这不是毛病，是习惯，也是口福，很多人都爱吃大蒜，但是，吃完了别去公共场合。”
　　林博文说：“妈说得对，不吃了。”
　　孟欣说：“球也踢了，大肉面也吃了，晚自习要好好学习呦！”
　　林博文说：“我能考好。”
　　孟欣说：“加油。”
　　初中中学门口。孟欣的宝马轿车停下。
　　林博文下车，林博文说：“妈，下了晚自习，你不用来接我，我打车回去。”
　　孟欣嘱咐儿子说：“放学就回家，别叫我惦记。”
　　林博文：“知道了。”林博文跑进学校。
　　孟欣开车走了。
　　孟欣家楼下。孟欣宝马车停下，孟欣下车，走向自己家的楼门洞。
　　孟欣家门口。孟欣拿钥匙开门，钥匙拧了半圈，孟欣又悄悄把钥匙拔出来，趴门上听，屋子里有走动的声音，孟欣吓一跳，孟欣悄悄下楼。
　　美丽苑景小区大门口。孟欣急急忙忙跑过来，孟欣喊住保安徐天奇，孟欣：“天奇，快，快，我们家进人了。”
　　徐天奇大吃一惊：“什么人？”
　　孟欣说：“我离开家时，门是反锁的，现在家里面有人。”
　　徐天奇说：“小偷。”徐天奇用对讲机喊人，一会，跑过来五六个保安。
　　保安气喘吁吁地问：“天奇，咋的了，咋的了。”
　　徐天奇一挥手：“快，孟姐家，抓小偷。”
　　徐天奇抢过孟欣手里的钥匙，带一群保安跑上楼，把孟欣远远的甩在后面。
　　孟欣家门口。几个保安快速来到孟欣家门口，徐天奇拿钥匙悄悄开门。
　　孟欣家，有个男人手拿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