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满阳光的海岸》刘海军

18、派出所伸张正义

　　胜利广场派出所走廊。王所长和林海涛金悦从询问室走出来。
　　王所长说：“你们俩先等一会，等监控视频拷贝回来，我们一起看，你看怎么样？”
　　金悦一脸怒气地说：“看就看，身正不怕影子斜。”
　　王所长说：“对了，把医生或者护士找来一个做笔录，把证据固定好，对案件公平处理有帮助。”
　　金悦说：“我打电话找护士郭巧巧，她全程在场，马上就能来作证。”
　　王所长点头说：“可以，现在就叫她来。”
　　王所长去别的办公室。
　　金悦指责林海涛说：“你傻呀！你承认打人，就变成互殴案件了，你也得接受治安处罚。”
　　林海涛一脸的呆萌，问：“我打的是坏人，我有什么错？”
　　金悦说：“坏人也不能打，法律有规定的。”
　　林海涛不解地问：“这叫什么法律，法律怎么能保护坏人？”
　　金悦说：“法律是不讲理的，殴打他人要负法律责任的，你老老实实听我的，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你懂不懂？”
　　林海涛一瞪眼，说：“我不懂。”
　　金悦一脸严肃地说：“看你也不懂；对了，监控视频拿来就坏了，我给保卫科打电话，叫他们想想办法。”
　　金悦拿出手机，拨电话号码，金悦接通保卫科长电话。
　　金悦小声说：“保卫科吴科长，是我，急诊金悦，对，对，有人帮忙维持秩序，对，给小流忙揍了，我在派出所，嗯，派出所敬茶要调监控视频，你想想办法，别把帮忙的大哥装进去。”
　　手机里，传来男人的声音，“我就说监控坏了，你看怎么样？”
　　金悦说：“OK，英雄所见略同；对了，叫郭巧巧马上过来作证，嗯，郭巧巧二呼呼的，你给她讲一讲要领，来了别胡说八道，对，嗯，嗯。”
　　金悦放下手机，说：“只要郭巧巧不乱说，这事就搞定了。”
　　林海涛对金悦的表现很是惊讶，说：“遇事不惊，计划周密，运筹帷幄，你挺厉害呀！”
　　金悦微微一笑，说：“干急诊的，见得多了，天天和敬茶五马六混打交道，我的原则是没事别找事，有事别怕事，谁找事就和谁磕到底。”
　　林海涛用欣赏的目光看金悦，说：“看你们一个个弱不禁风的，内心很强大呀！”
　　金悦说：“急诊大夫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其实，今天黄毛得感谢你。”
　　林海涛有点吃惊，问：“我没明白。”
　　金悦说：“你不出手，叫黄毛砸急诊室，砸的越凶越好，大夫护士往外一跑，急诊停诊，黄毛就是寻衅滋事罪，最少判拘役半年。”
　　林海涛感慨地说：“闹了半天，我今天是给坏人帮忙来？”
　　金悦说：“古往今来，时势造英雄，你今天碰上了，就该然当一把英雄。”金悦对林海涛一抱拳。
　　林海涛深有感触说：“叫你这么一说，我还就不愿意当这个英雄，青年人犯点错，得给改正的机会。”
　　金悦立即反驳林海涛地话，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黄毛这种混混，一天就干四件事，吃饭睡觉拉屎干坏事。”
　　林海涛不同意金悦地说法，“你说的偏激了。”
　　金悦不屑一顾地说：“你别天真了，记得农夫和蛇的故事，黄毛这种流忙，你别看他人不大，咬你一口薅块肉；大哥，你叫什么来着？”
　　林海涛说：“我叫林海涛。”
　　金悦（穿林海涛买的粉色连衣裙）感激地说：“林大哥，当今敢伸张正义的人越来越少，你是好样的，古道热肠侠肝义胆，小妹有礼了，谢谢。”
　　金悦给林海涛一个抱拳。
　　林海涛关心的是金悦穿的连衣裙，说：“金大夫，你不该穿这件连衣裙出来，你都答应还给我了。”
　　金悦说：“我给你钱，一千二买的，是不是？”
　　林海涛说：“不是钱的事，这个款式这个颜色的，现在花多少钱买不到了。”
　　金悦两手一摊说：“没办法，我给穿上了，我还挺喜欢呢！你看。”金悦站旋转一圈。
　　林海涛看了一眼金悦，没说话，无奈地摇摇头。
　　军港海边。韩政委微笑着说：“老杨，你是不是太惯着林海涛了？”
　　杨支队长一本正经地说：“我没惯，我一直严格要求他。”
　　韩政委反驳说：“你还不承认，我当支队副政委的时候，你当副支队长，林海涛当功勋舰副舰长，他把老百姓养鲍鱼笼子收了，老百姓找部队告状，我接待的，有这事吧！”
　　杨支队长说：“七年前的事了，你替养殖户说话，我当时对你很有意见。”
　　韩政委说：“你护着林海涛，替林海涛打掩护，叫他去北京参加远航培训班，年底你还树林海涛当训练标兵，林海涛的臭脾气就是你惯的。”
　　杨支队长义正词严地说：“树标兵一点没错，老百姓养鲍鱼的笼子，把军港出海口给围上了，海上一刮西南风，鲍鱼笼子就堵出海口，地方部门不管，说是要发展经济，海涛气不过，把鲍鱼笼子收了，保住了航道，当标兵理所应当。”
　　韩政委说：“林海涛的胆子真大，鲍鱼笼子加鲍鱼苗，老百姓损失好几十万。”
　　杨支队长说：“几十万算个屁，鲍鱼笼子要是把军舰螺旋桨缠上，军舰推进器就得报废，赶上刮大风，军舰失去动力，就得触礁沉没，那个是大头？”
　　韩政委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装备安全是第一位的，人民君对为人民，是为大多数人民的利益，不是为几个人的利益。”
　　杨支队长笑了，说：“这回你说到了点子上，国防利益就是人民利益，啥时候开党委会？
　　韩政委说：“常委回来就开。”
　　孟欣宝马轿车上。孟欣手机响，孟欣用免提接通电话，大叫一声，“啊，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胜利广场派出所询问室。秦警官问：“黄大鹏，为什么去医院闹事？”
　　黄大鹏说：“手坏了，大夫护士给整的，你看看，感染发炎了，我去医院讨公道，怎么成闹事了？”
　　秦警官问：“手上的伤是怎么搞的？”
　　黄大鹏说：“前几天干活搞的，急诊护士稀里糊涂缝的，伤口里面有脏东西，一块给缝里了，我今天找她们评理，她们不承认。”
　　秦警官问：“女大夫的衣服袖子是不是你拽的？”
　　黄大鹏磕磕巴巴地说：“这个吗。。。。。，衣服质量不好，伪劣产品。”
　　秦警官火了，说：“你才是伪劣产品，一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招猫斗狗，劣迹斑斑。”
　　黄大鹏摇头晃脑地说：“你们敬茶尽拿有色眼镜看人，在你们敬茶眼里就没好人。”
　　秦警官拍桌子，愤怒地说：“你还想装好人？监控视频拍的清清楚楚，你还想抵赖，说实话。”
　　黄大鹏争辩说：“是我拽的，敬茶叔叔，我冤枉呀！你看看，你看看，伤口发炎了，大夫护士不承认，外面那个家伙还打我，他们是一伙的。”
　　秦警官说：“你砸医院急诊室在先。”
　　黄大鹏狡辩说：“我没砸，我评理去了。”
　　秦警官问：“医疗器械是不是你扔地上的？”
　　黄大鹏说：“不是，警官，外面那个家伙把医院的东西整地上的，监控能看见，你们去看呀！”
　　秦警官说：“我看了，就是你干的，签字按手印。”其实，秦警官并没看监控视频。
　　黄大鹏拒绝签字，说：“我不签。”
　　秦警官缓和一下口气说，：“签字，不签字怎么调解。”
　　黄大鹏一听调解，马上来了精神，问：“调解给多少钱？”
　　秦警官没说话，示意黄大鹏签字，黄大鹏顺利签字按手印。
　　胜利广场派出所大门口。郭巧巧探头探脑地进来，郭巧巧小声说：“金姐，我来了。”
　　金悦一把拽住郭巧巧，说：“你快点呀！”
　　郭巧巧一脸恐惧（装的）地说：“金姐，我害怕。”
　　金悦没好气地说：“完蛋玩应，怕什么，小流忙能吃了你呀！”
　　郭巧巧傻傻地（装地）说：“叫我来干啥呀？”
　　金悦问：“吴科长和你怎么说的？”
　　郭巧巧卡吧卡吧眼说：“就说啥都没看见，就行。”
　　金悦怼了郭巧巧一下，说：“废话，啥都没看见叫你来干什么，你就说林海涛没打人，明白没？”
　　郭巧巧连忙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
　　胜利广场派出所询问室。秦警官给郭巧巧做证人笔录。
　　秦警官说：“郭巧巧，接着说。”
　　郭巧巧慢慢悠悠地说：“黄毛进急诊室就骂，骂完了，就摔医疗器械，金悦大夫想制止，黄毛就把金大夫的衣服袖子拽下来了。”
　　秦警官问：“林海涛为什么要打他？”
　　郭巧巧装傻充愣，问：“林海涛是谁？”
　　秦警官说：“和黄大鹏打架的人。”
　　郭巧巧眼珠一转，说：“林海涛不是打架，林海涛是见义勇为。”
　　秦警官问：“见义勇为就是动手了呗！”
　　郭巧巧想了一会，没说话，秦警官问：“这还用想，林海涛制止黄大鹏，黄大鹏不听，林海涛动手打黄大鹏，是不是这样？”
　　郭巧巧断断续续地说：“好像。。。。。。，好像。。。。。。”
　　秦警官有点不耐烦了，说：“别好像。”
　　金悦在门口看着郭巧巧，给郭巧巧做手势。
　　郭巧巧故弄玄虚地说：“好像。。。。。吧。没动手。”
　　秦警官露出咄咄逼人地神情，“跟敬茶不能说假话，说假话你得负法律责。”
　　郭巧巧眼珠一转，说：“林海涛没动手。”
　　金悦在外面给郭巧巧做竖大拇指手势。
　　秦警官突然发问：“没动手？黄大鹏脸上的淤青哪来的？”
　　郭巧巧说：“这个吗。。。。。。。”
　　秦警官肯定地说：“还是林海涛打的。”
　　郭巧巧点点头，接着又摇头，秦警官逼问道：“还是林海涛打的。”
　　金悦开讯问室的门要进来，秦警官说：“金悦，你出去。”
　　金悦退出讯问室。秦警官继续问：“林海涛动没动手？”
　　郭巧巧露出非常诚恳地表情，说：“没动手，黄毛自己摔的。”
　　秦警官又开始吓唬郭巧巧，“郭巧巧，撒谎作伪证的后果很严重。”
　　郭巧巧装作吓一跳，说：“别吓唬我呦！我胆很小的，经不起吓唬的呦；你们要是给我吓坏了。。。。”
　　郭巧巧突然斩钉截铁地说：“你们敬茶得负责任。”
　　秦警官被郭巧巧吓一跳，秦警官拿笔录给郭巧巧看，说：“你看看笔录。”
　　派出所走廊。林海涛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报纸。派出所大门开了，徐警官走进来，后面跟一个中年男子，西服革履，皮包锃亮，手拿保时捷车钥匙，一看就是大老板（造船厂周厂长，周云平），后面跟一个老年环卫工人。
　　周云平喋喋不休说：“警官，我没赖他吧！他都承认了，多简单的事。”
　　徐警官说：“那也不能打人。”
　　周云平不服气地说：“他扫把抡我车上了，不道歉，还犟嘴，我不打他留着他。”
　　徐警官说：“你开车在路上，他是环卫工人，工作地点在路上，扫把抡到你车上，他不是故意，你打人是故意。”
　　周云平恼怒了，说：“你是人民敬茶吗？你凭什么替他说话？”
　　徐警官说：“我说话有根据，你的车门只有极其轻微的划痕，几乎看不到，这你不能否认。”
　　周云平说：“有痕迹就赔钱，我报警地目的是要求敬茶处理这件事。”
　　徐警官说：“你这是为难敬茶，痕迹有轻有重，我们怎么鉴定赔多少钱？”
　　周云平想了一会，说：“算了，我自认倒霉，我撤警了，妈的，出门就碰上个丧门星，好了，钱我不要了，我走了。”
　　周云平转身想走，挨打的环卫工人没说话，徐警官也没说话。
　　林海涛气不过，指徐警官说：“警官，你要是叫他走了，我可投诉你。”
　　周云平回头看了一眼林海涛，说：“什么意思？你干什么的？”
　　林海涛说：“你别管我是干什么的，你走了，办案敬茶有责任。”
　　周云平骂了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周云平开门要往外走，林海涛把门堵上。
　　胜利广场派出所所长办公室。王所长给金悦做证人材料，王所长问：“金大夫，你肯定林海涛没打黄大鹏？”
　　金悦说：“肯定。”
　　王所长拿起材料说：“金悦，这是你的证言，你看看，如果没有错，写上“以上笔录我看过，和我说的一样，签字按手印。”
　　金悦签字按手印。
　　秦警官进来，秦警官说：“所长，郭巧巧笔录做完了，林海涛没打人。”
　　外面传来林海涛的喊声，画外音，“王所长，王所长。”
　　王所长不耐烦了，“吵吵什么？”
　　王所长金悦秦警官走出所长办公室。
　　胜利广场派出所走廊。林海涛挡在大门口，周云平气急败坏地说：“你算干什么的，躲开。”
　　林海涛和周云平互相怒视，环卫工人站一边，窝窝囊囊的低头摆弄帽子。
　　王所长走过来，说：“林海涛，你吵吵什么？”
　　林海涛说：“所长，他打完人要走，你们看着办。”
　　王所长对徐警官说：“小徐，怎么回事？”
　　徐警官反应很快，说：“周云平，你无故殴打他人，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的规定，情节轻微，给予你治安拘留三日的处罚。”
　　周云平一听就火冒三丈，说：“敬茶先生，你们有没有搞错，我是纳税人，我养活了你们敬茶，你们还要拘留我？这是什么道理？”
　　徐警官说：“没有搞错，无故殴打他人，情节轻微，拘留你三日正好。”
　　周云平辩驳道：“他把我车刮了，二百多万的保时捷，我不叫他赔了，你们还要拘留我？你们有没有搞错哇？”
　　林海涛抢先回答，“刮你车你就打人？你是车匪路霸吗？”
　　周云平不以为然地一晃脑袋说：“打一个嘴巴还算打人？”
　　林海涛愤怒了，说：“强盗逻辑，我打你个嘴巴试试？王所长，他够拘留了，你看着办。”
　　王所长说：“该拘留就拘留。”
　　周云平心里有点害怕了，装腔作势地说：“所长，我明天还要飞国外谈生意，你们给耽误了，你们要负责的。”
　　林海涛接话茬说：“你先负了打人的责。”
　　周云平没搭理林海涛，打开皮包说：“所长，你看，这是飞机票，这是协议书，耽误了签合同，我受损失，你开开恩。”
　　王所长问环卫工，“你愿意调解处理吗？”
　　环卫工胆怯地点头，“行。”
　　王所长说：“你要是愿意接受赔偿，双方达成谅解协议，他可以免除治安拘留处罚。”
　　环卫工说：“我听你的。”
　　周云平又牛逼起来，“赔多少？一百，二百，五百怎么样？你一星期的工资。”
　　王所长看环卫工，环卫工点头，王所长说：“好，赔偿五百圆，达成谅解。”
　　周云平嘴不干净地嘟嘟囔囔，“算我倒霉，丧门星。”周云平掏出伍佰元扔在桌子上。
　　林海涛满腔怒火爆发了，说：“谁是丧门星？人家扫马路扫的好好的，偏偏碰上你这个混蛋，你才是丧门星。”
　　周云平也火了，嚷嚷道：“你是谁？我跟你有仇呀？你想找事是怎么着？”
　　林海涛说：“你给我闭嘴，所长先生，他打人，赔五百就完事了？”
　　王所长无奈地说：“被害人愿意达成谅解，当然完事了。”
　　林海涛说：“他打人嘴巴，就赔五百？”
　　王所长说：“被害人谅解了，一个嘴巴赔五百，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林海涛大喊一声，“狗屁，有钱人打环卫工人，赔五百块钱了事，这叫平等？”
　　金悦拽林海涛，说:“你别管闲事。”
　　林海涛说：“我偏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