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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星河千帆舞(1) ...

  •   星舞学校位于银盘的“凤头”位置,匠心独具,高瞻远瞩。学校分九个区,中枢系统区、天覆地载礼殿、八大学院、博物馆、公共教学区、清真大教堂、娱乐场、缘缘堂、住宿区。各领风骚的筑风,脍炙人口的景色,建筑功能分区明显,形成一个个相敬如宾的独立小区域。
      男宿舍区与女宿舍区之间隔着冰清玉洁的人工湖,相看两不厌的距离,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即视感。
      盛泉醒来,骨碌碌的眼眸一转,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房间几净窗明,空气泛着幽幽的花香。她腾地坐起来,往腕上一抹,个人终端弹出一条讯息,来自祁晏:昨天你睡得熟,没叫醒你,守校五将直接把你送宿舍了。
      “醉了一场,竟到学校了。”盛泉喃喃完,心怀雀喜地跳下床。
      出去即是宽敞明亮的正方体客厅,阳台处,也不知谁设置的海上生明月全息景色,月色下,滚荡的海浪窅窅无边,海面一处观景台任意东西地漂浮。
      有音乐从对面房门流淌出来。
      循着流水般慢缓的音乐声,盛泉静偷偷踱步过去,一副不敢破坏气氛的样子。
      花雕梨木色的房门开着,盛泉探头进去,啊哦,她的女神印浅,正坐在窗台弹着吉他,一弹一拨,举手投足间的神韵与气质,浑然天成一幅弹琴仕女图。
      弦上出来活跃的音符,一沓沓地环绕她作曲线运动。风吹过她的直黑短发,撩起一张巴掌大的美人脸,兮若轻云之蔽月,惊羡了窗外一排整整齐齐的落叶乔楷树。
      初次在栽培营见到一米七多的印浅,她身穿白色防护服,站在格斗场千百人中,专注地注视演示动作的教官,身上有种超乎年龄不让须眉的清冷与难以接近的气质。偶尔,她不经意的一笑、转身的回眸,恰如一夜春风来,让你仿佛看到千树万树梨花开。
      盛泉也不知自己什么毛病,特爱欣赏这类冷色调美女,虽然没有女流氓的灵魂,但怎么就长出了女流氓的品质?
      印浅把吉他竖立半抱,打断了盛泉对她一见倾心的回忆:“她们出去玩了,厨房里有做好的玫瑰味松塔酥,你饿的话可以吃。”
      “好呀,我等会出去逛校园,溜达溜达。你去不?”
      印浅摇头。
      像料到般,盛泉嘴角萌哒出甜甜的笑:“那你继续,继续,很好听。”
      女生宿舍是一栋围廊式的穹堡拼接建筑,坐落在花团锦簇的花园中,盛泉沿着楼下的墁砖石径走出花园栅门,视野顿时被外头的校园风拉开拉敞。
      穿着各色校服的学生三三两两、五五六六在人工湖上泛舟,优雅、活泼的学士风四面充溢。
      空中形形色色的飞行兽、宛若游龙的磁悬浮长轨巴士,像彩排过的交通出行表演,整齐划一,盛况空前。
      学校环境如此别出心裁,无怪乎每年那么多若鹜趋之的人竞相报读这里,至于她,能来这,怎么可能是一个数据出错就解释过去的?
      她和祁晏三岁被盖新捡到,捡的地方还是在曙光点小镇的垃圾焚化口旁,相安无事长到这般年岁,要说不好奇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世上的那都是鬼话,为什么她和祁晏会一起被抛弃?
      她现在需要检测自己的基因,心动便行动,她打开腕上的个人终端,搜索了星舞学校校医院的位置,定位好,正打算去坐长轨巴士,梁丘萤和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便兴冲冲从前方的高架站台朝她跑过来。
      “盛泉盛泉,你来得正好,后天就是开学典礼,每个人都要穿礼服参加,我和重子,哦,我见到你太高兴都忘了介绍我们的舍友,”梁丘萤两颊绯红,两只手捧开,替两人作介绍,“她叫真重子,真假真,重复重,子女子,艺术专业进来的。她叫盛泉,盛开盛,泉水泉,和我一样,报读军事专业。”
      “你把我俩的话给说完了。”盛泉一边捏捏她的鹅蛋脸,一边笑嘻嘻和真重子打招呼,“学艺术很有前途的,你看人类从劳动力、科学、教育走到文化艺术,走到最后肯定是艺术嘛。头三年我们都要学习七门公共学科,指不定到了第三年,我也改志愿去学艺术。”
      真重子笑着赞许她的未雨绸缪。
      梁丘萤拿下她调戏的爪子,“跟我们一起去逛街吧,我们要买礼服,看你行李都没带来,肯定也要买的。”
      额,她最讨厌的事就是逛街买衣服,特别讨厌凡是隆重场合就要把自己打扮得珠光宝气爹妈都不认识的这种社交礼仪,穿衣打扮本就是个人问题,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女孩子们都喜欢迎合这种庸脂俗粉的社交场,她反正誓死不予苟同。梁丘萤强买强卖拉走她,塞进司徒幸的私人飞车里。
      “你们知道守校五将是什么做成的吗?”车后座的真重子问。
      司徒幸见多识广地说:“他们是机械生命,由特殊金属构成骨骼肌肉,以电流和磁场为血液,大脑是超高集成度芯片,很贵的一个,咱们学校几万条身家性命就靠他们保护呢。”
      “好酷他们,武力值满满的!”梁丘萤两眼放光,喋喋不休地科普,“而且他们直接听命于天有皎和山无棱教官……”
      盛泉笑了她,这个颜值控。
      司徒幸在超市的停车广场停下飞车,调成微缩模型后,收进自己的口袋。
      当代的交通工具技术十分发达,想要什么样的私人交通工具,交待技术公司生产,型号与自己的个人终端绑定后,随时随地,可按自己钟意的比例调大小。
      盛泉钻起一种维修电器的探究眼神,啧啧,伟大的科学技术啊。
      超市的入口,两玉树临风的少年双手插在裤兜里,随随便便往那一站,就是一块招揽生意的广告牌。车水马龙的商业街道,繁华落了一地,好像专为他们铺垫。
      超市的隔壁,是上回选拔赛结束后他们一起聚餐乱嗨的“啥都有”酒吧,盛泉揣着心思,乐嘻嘻跟上梁丘萤他们,向两块人形广告牌走去。
      祁晏略过他人,向她招了招手,笑如清风拂面。
      “祁晏,你去找找可以招兼职的商店,到时咱两一块赚点生活费。我和司徒幸有点事要谈,你不用跟着我了。”盛泉一见到他就说。
      姬如昭知她有意支开祁晏,主动请缨:“我和祁晏一起去吧。”
      盛泉巴不得他跟着去,顿时笑得无比灿烂:“好呀,太谢谢你了,姬如同学。”
      就连梁丘萤和真重子都被她忽悠先去逛街再汇合。
      司徒幸和她一块进了“啥都有”酒吧,在吧台的高脚圆木椅坐下后,睨着眼问她:“咱两已经熟到要单独约会了?”
      盛泉勾起狡黠的坏笑,打量了下司徒幸,这司徒少爷俊俏的脸蛋俏起来还跟人家不一样,细长的眼睛,眼角上扬,立挺的鼻梁下,两颊还带着没长开的婴儿肥。天天不同造型,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随时要挥斥方遒的少爷气。今天这身耍酷的黑衫黑裤,尤其吸人眼球。
      在栽培营集训时,她就旁敲侧击,得知司徒少爷来自玫瑰星系首都星之一的玫瑰星,父母都是联盟政府高层官员。
      玫瑰星系由以牡丹星和玫瑰星为首都星的八对双星系统构成。八对双星,十六颗小行星都是闻名星际的贵族星,以发展旅游业和生态农业著名。且本土居民都是富豪。银盘成为玫瑰星系众星捧月的中心太空城,少不了这十六颗贵族星竭力促使的功劳。
      先把讹他钱的心思收起来。她目前比较关心星辰是什么人,联盟对“灵魂净化”技术为什么讳莫如深……这小子绝对知道点什么。一件件解决,于是她先编了个善意的谎言:“我前日一不小心闯了白洞,白洞你知道吧?”
      司徒幸听到“白洞”二字,激动到好像盛泉打劫了他家金窝银窝,生生把一口刚入嘴的鸡尾酒呛得从鼻子里喷出来。
      “咳咳、咳咳、”司徒幸呛完,劈头盖脸地急,“白大神的洞你也敢去闯!你的胆是大熊豹子提供的吗?”服务周到的机器人为他递来毛巾。
      盛泉被劈得低眉顺眼:“白大神是何物?”
      “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去的白洞,那毕竟是个能让人顺理成章死亡的地方。”
      “做梦去的。”
      司徒幸露出个存在感十分明显的笑容,冷呵了两声,才义正词严:“盛泉,你当小爷的智商是狗啃过的吗?”
      突然,他笑得格外居心叵测,对盛泉勾了勾手。盛泉本着就想知道“这骚货想打什么坏主意”的想法绕到他座位旁,搭上他另一侧肩膀,把他压下:“说,有什么企图?”
      “印浅是你舍友吧?”
      小样,原来是想借柳问花啊。
      盛泉眉眼上挑:“怎么,想追她?”
      “就是想了解了解她。”
      盛泉摸着自己的下巴,像个收保护费的□□老大拍了拍司徒幸肩膀:“你家很有钱吧?”
      曙光点这个小镇,不流通货币,流行人情积分,盖新把他两送出去上学,一个子儿都没给,说好听点,是想培养他两独立自主;说不好听点,他没钱,脱离星系那么多年,对星际市面上流通哪种星币一概不知。好在银盘太空城,凡是公共的交通工具,都可以免费乘坐。可除了免费的交通工具坐得起,要再想干点什么,没钱绝对是要把自己作死。
      司徒幸拍掉她的手,鄙视地说:“盛泉你不会打我钱的主意吧,爷把你当兄弟才找你帮忙,没想到你怎么庸俗,谈钱!”
      盛泉坐回她的位置,循循善诱:“没办法,我总要活着才能帮你打探情报,学校是免学费,可没说把生活费包了,我和祁晏身无分文,你忍心看着我们流落街头吗?再说,我要穷死了,谁帮你追印浅?”
      “行行行,看在我乐于助人又很有钱的份上,以后你两的生活费我来给。作为交换条件,你得帮我追印浅。”
      盛泉两手一拍:“成交!”当即拿起饮料碰了他的酒瓶,“日后互助互惠,合作愉快。”
      盛泉唇角抿着吸管,尽力吸杯里的葡萄味水果茶,她刚是情不自禁点的,可惜,喝起来甜腻腻的,闻起来也没有那人身上的果香味好闻。
      “快点给我讲讲白大神的事。”
      “你这讹人的小妖精,听好了。”
      三百多年前,前地球时代进入星际拓荒时代那会,不知哪位不怕死的科学家为了研究白洞理论而闯进白洞辐射范围,误打误撞把沉睡在白洞某个角落不计其数年的白大神搅醒。
      星际拓荒时代,正是人类探索未知宇宙的混乱期,兵荒舰乱,星际移民,生态危机,文明堕落,说好的和平秩序被人类抛在屁股后,想一直睡美容觉的白大神只好睡眼惺忪地四处管闲事,凡扰乱星际秩序、破坏生态环境者,虽远必伐;凡伤天害理、惨无人道者,虽远必诛。唯恐天下不乱的星际海盗被他灭个头皮屑都不剩,后来稍微有点念头肖想做星际海盗的人就贼喊捉贼地流传出一条行走宇宙的规则:生当作流浪汉,死也不为海盗。而那些打定主意称霸星系复星系的星国首脑被他拎去一个地方,脱光衣服,被要求面面相觑,直到觑出对方身上有几根汗毛。从此,白大神的光辉形象成功地令一批有心胡作非为的人闻风丧胆,各星国首脑乖乖地履行好做人本分,咬着牙和平共处了三百多年。
      白大神这桩陈年点心,经过一传十十传百无上限的代代相传后,仍然占据茶余饭后,雅俗共赏的点心之首。
      “你也知道,宇宙是万物的总和,时间和空间的统一,而白大神,掌握着宇宙命脉,无所不能。可他也不是事事管,行事风格也怪让人捉摸不透的。”
      盛泉想起了他瞬间位移的本事,那天她提出让他送自己回曙光点时,他答应后让她闭上眼睛,盛泉只来得及感受到一阵穿风过隧的呼啸,再睁眼,就已在曙光点的镇中心了。
      “前些年,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小道消息,说白大神回白洞沉眠了,那些洗手作羹汤的混混卷土重来,多国首脑也蠢蠢欲动想搞小动作,啧,还真是打我出生起就没听过白大神出山的有关报道,也不知那尊神预备在白洞冬眠多久,是不是闲过头了就懒得管这些在他看来纯属鸡零狗碎的事。”
      她暂时还没法将那个有果香味的男人与白、大、神挂钩,于是鬼使神差地问:“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吗?”
      “他现身都戴银狐面具,没人见过他真容。”
      “那他性情怎样?”
      “冷漠。”
      果然,被瞻仰的人物就喜欢塑造冷不可攀的形象引起别人的高度关注……如果和司徒幸说她不仅跟白大神聊上天,还见了他真容、讹了人家许多吃的,这货会认为她脑子有病吧?盛泉决定还是不要坦白了。
      白大神此时并没有某人说的那么闲。
      玫瑰星系右长旋臂的边缘外,是未被完全开发的卡奥斯星系,被厚达上万千米的尘埃壳包裹着。其中有居住人口的弱水星、沃腾星和蒹葭星绕主恒星公转,形成三足鼎立的三星系统。在蒹葭星到主恒星的轨道面里,有四颗小行星(第一、第二、第三、第四行星)被探知有原始生命。为防止外界入侵的威胁,联盟政府将这一小行星带划为保护区。
      第一行星漠色的天际中,白大神如圭如璧的身姿玉立其间,他像不灭星光俯瞰着苍廖死寂的愁容地面。地面一片狼藉,飞船碎部,机甲残骸,骨头渣,机器零件,看来,联盟派来排险、保卫的工作人员无一存活。
      第一行星生活的灵长类,拥有类人身材,长头窄脸、四肢瘦小,皮糙肉厚,毛没完全退化。灵长生物尚未进化到智人种,体内的能量也最纯粹。
      现在,这些类人生命东躺一具,西躺一具,有点横尸遍野的意思。
      白大神银狐面具下,看不见他任何表情,只见他两手挥开,带起一阵落花流水般的电子流,无数金黄雪花纷纷扬扬从半空降落,雪花接触的尸体顿时化作一堆堆齑粉。
      “白大神,我的人碍着你什么事了?”
      白大神事不关己地挑起眼皮,瞳孔一闪,将对方一览无余。对面空中的白斗篷,垂下一道与斗篷形成九十度角的人形影子。初步判定,这东西有着强大的反意志场,靠吸取人类体内能量形成多态叠加的幽影,有点像古时逃离阴曹地府的鬼魂,在没找到合适的寄宿体前,四处吸取人类精气。
      凡人肉眼看得到物有其表,窥不得三魂七魄,所以星网上流传的白斗篷就只是一件不见躯壳的长身斗篷。十六年前,这东西耍戏猴一般在银盘政治中心搅过一阵腥风血雨,弄得人心惶惶后销声匿迹。
      白大神面色一沉:“你要么自行消失,要么我逼你消失。”他对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不胜其烦。
      白斗篷霎时发出咯咯咯的诡异笑声,不像常人经过气沉丹田发出的共振胸腔的笑,而像拢了气旋般,带着山呼海啸的破功力量。
      “奉劝你一句,你追求你的,我为难我的。你杀不了我,我也灭不了你。最好各做各的事,互不相干。”声音像刀子磨上粗制石砂那刻的声响,干脆,凌厉,甚至有点扭曲。
      这些事的确不该他来管,奈何山高皇帝远,联盟政府护得了玫瑰星系中心,护不及域外。他是闲到过分的“神”,管一管也无妨。
      白大神面沉似水:“你的目的是什么?”
      “白大神有好管闲事的心,何不猜猜。”讥讽的声音回荡在星星点点中,影子已无踪迹,一件白斗篷突兀兀地挂在空中。
      白大神一双深邃得能召唤波涛大海的蓝眼睛在森森夜色下研起一丝冥思,在没查清楚她和小泉什么关系前,留她招摇撞骗几天。图穷匕见是迟早的事。
      深蓝眼睛收起剿匪的神色,望着神秘莫测的夜空,他有点想念她了,说话时声音像风铃一样悦耳的小女朋友,那张稚气未脱的圆脸,笑起来,很精灵,又像朵含苞待放的桃花。
      司徒幸不耐烦地撂下事情没问完的盛泉,跑去买礼物预备到印浅跟前刷好感度。
      一肚子心事的盛泉极其不情愿地被梁丘萤和真重子架到电影院。
      大铁锅一样的穹形影院,半球银幕笼罩下的观众厅人头攒动,三人挤到坐席中间的位置。
      坐下后,盛泉鼓起腮帮问:“看哪部片子?”
      梁丘萤从真重子手中接过饮料,“《美女与野兽》,据说是初衷影视公司搞了个‘还原童话、致敬经典’的主题活动借助星光影视城举办,免费播出。我是冲着里头的王子才来欣赏欣赏,花见勋演的,著名影帝啊,我男神!”
      多古老的骗小孩片子啊……这么震撼蔚观的影厅,看个星际大作战什么的才合适吧。盛泉腹诽完,不理解地问:“百分之九十九的剧情讲美女与野兽,王子幕谢才出现,你就为了看他一眼?”
      “一眼值千金,够啦。”
      灯光一暗,正上方恢弘的银幕亮起序幕,立体成像的效果刚出来,盛泉倒头就睡。
      盛泉被梁丘萤摇醒时,半眯的眼睛惺忪着,看样子还不知自己睡死过去。
      “快看,花见勋!赶紧一饱眼福!”
      盛泉没追星的喜好,抬起眼皮,象征性投去目光。
      幕景里的人!她倏地弹起,震惊地看着上方和美女跳舞的王子。
      梁丘萤以为她被花见勋帅到了,美滋滋地感慨自己的审美观绝对是一流的。
      那张脸,无论哪个部位,单独拆下来她都认得出,还会有人长得跟星辰一样特别?
      或者,让她取名字的星辰就是著名影帝花见勋?而花见勋是白大神?啊啊啊,她在心里叫得晕头转向,他到底是谁?脑海中瞬间堆积起一群做布朗运动的分子,今天接收的信息量有点多啊……
      电影看完后,盛泉借口成功脱离了他们几个,独自乘了星际长途列车去丽布塔斯港口。丽布塔斯港作为银盘唯一的交通集结点和运输枢纽,客流量大不用说,地方也是大到令人瞠目咋舌,26号那晚她就是在旅客大厅的进站口被人掳走。她有点怀疑白大神,直觉却又泯灭她这个想法,白大神绑她就为了一场恶作剧吗?可除了有通天本领的他,也没有谁敢在银盘的领域拐人拐到神不知鬼不觉了吧?
      广袤的旅客大厅,来来去去的人影,在水晶帘一样的玻璃地板来来回回摆动。
      手里拿锤子的人看什么都像钉子。完了,每个人看上去都彬彬有礼,都很可疑。盛泉丧着背,就这样,能查出什么鬼来。
      盛泉四处晃悠,高高扎起的马尾辫像一垂毛茸茸的尾巴跟着她四处晃。感应到她在这的星辰,看到她铜铃般漂亮的眼睛闪着疑神疑鬼的光芒,特意扯了下她的辫子,站到她跟前:“在找我吗?”
      盛泉被吓一大跳,心肝脾胃都要集体撞车了。
      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他身高的气场中,熟悉的葡萄味香……
      定了定神,才敢仰起头正视他:“你是白大神?花见勋?”
      星辰化开了自身的微波能量,为两人削出一个隐形空间场后,才回答她:“我是星辰。”星辰怕她不明白,曲起食指记了下她印堂处,“白大神是世人乱叫的,花见勋是我做演员时的艺名。所以,我真正的名字只有一个,你取的。”
      他仍然是个迷……“那你为什么演戏,无所不能的你缺钱吗?”
      “神也要学习怎么做个人,演完人生百态,也就知了人间是怎么一回事。特别是,能间接地学习多种爱女朋友的方式。”
      盛泉过滤掉他这段话,“那你上回路过小行星救我,是准备去演戏吗?”她还记得当时他穿着长袖白衬衫和黑色西裤从光里走来的样子,即使戴着面具,也是帅了她一脸。
      星辰笑:“是演完了准备回我的洞。”
      她对艺术品的鉴赏能力有限,却极其容易沦陷,在他面前总容易羞答成别扭的小女孩。“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忙去了。”怀疑完就想溜。
      星辰看穿她心里那点事,俯身在她耳边嘱托:“别担心,绑架你的人我会帮你找出来,你啊,就安心读书吧。”
      温沉的声音从耳根蔓延到心里,一蛊一挠。盛泉连忙退离他一步。个人终端好巧不巧地响起了祁晏的来电通讯。她接上后,祁晏说:“小泉,你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啦,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好,我就在你宿舍楼的花园外,校服和交通工具我帮你领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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