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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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疗养院让人感觉到安逸，温暖的阳光透过漂亮的彩色玻璃照射下来，给房间染上一种朦胧而斑斓的色彩。在空中漂浮着的少许灰旋转着像是散落的星辰碎片一般，宁鹤匆匆地走过这些房间，没空留心这难得一见的美景。
他在找自己的新上司——尤瑟夫卡医生。
中午休息的时候宁鹤和卡洛一起吃完午饭就找不到尤瑟夫卡了，现在已经过了休息的时间，他却还没回到办公室，询问了了几个其他护士之后，才知道了尤瑟夫卡可能在祷告室。
因为这里曾经是天主教的孤儿院，再加上国外普遍的宗教信仰，所以在疗养院里有一座祷告室。祷告室位于西楼，通过一条往下的台阶的单行道到达，彩色的吊顶很高，虽然在底层，但是采光却很好，靠着透过顶上的彩色玻璃照射下来的光刚好照射在那一人高的白色圣母雕像上。
圣母的雕像下面放着很多鲜花，但是没有一种和他之前查房遇到的那个孩子怀里的相似。
宁鹤走到靠前排的位置，看到尤瑟夫卡认真的闭目做着祷告，想到现在也没有要紧的事，便想要退出祷告室，给尤瑟夫卡留一个安静的空间。
但是他突然间闻到了一股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味道，很淡的很淡的血腥味。
祷告室里怎么会有血腥味？
“爱丽丝，你有信仰吗？”尤瑟夫卡没有起身，依旧是跪在圣母面前的样子，他没有睁开眼睛，但已经知道身后的人是宁鹤了。
“……算有吧。”宁鹤这次没有像在公馆时那样直接说实话，而且他刚刚受到惊吓，有一个迷茫期也很正常。
“爱丽丝，你还真是有趣。”尤瑟夫卡轻笑了一声说道，“当一件事情超出人们所能理解或者承受极限的时候，他们就会祈求神明，祈求那些平时不屑一顾的存在。”
宁鹤不懂眼前的人在说什么，虽然现在科学发展，像种花国就已经是无神论者为主，但是多数人都抱有着虽然不信，但是不可冒犯的这种心理。
但按照他说的，人一旦遇到了理解承受之外的时候，应该第一个想起那个给自己最大安全感的存在，家人或朋友什么的，第二个才是信仰。
所以，这是在嘲笑自己吗？
“但是爱丽丝，你知道吗？”尤瑟夫卡起身走到了宁鹤的身边，那双漂亮的蓝眼睛专注地看着宁鹤，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那些超出你能处理的或者承受范围的事情，也是神明给予的。”
这么说着他抬手撩拨一下宁鹤的鬓角一缕自然垂下的头发。
在他抬手的瞬间，宁鹤忍不住后退了半步，除去他不习惯这么近的和陌生人接触，还有尤瑟夫卡身上无法掩盖的血腥味。
但他却没能躲开尤瑟夫卡的手。
“尤瑟夫卡医生，为什么你一直带着手套？”宁鹤僵硬着身体，努力地转移话题，现在两个人靠的太近了，这种姿势让宁鹤会忍不住想要露出防备的姿态。
而且这个问题宁鹤本身也很好奇，这种行为看起来像是洁癖很重？但尤瑟夫卡医生的办公室并没有干净到能让一个重度洁癖安心办公。说是心理洁癖的话，尤瑟夫卡在触碰他的时候可没有一点勉强的样子。
尤瑟夫卡身上的血腥味还是让宁鹤很在意，虽然说在医院里流血很正常，但是……这是精神疗养院啊，更不用说尤瑟夫卡还是一个心理医生。但现在他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总觉得代价会很大。
“你很漂亮，爱丽丝”尤瑟夫卡轻笑了一声，微微低头，朝他的脸更靠近了一点，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也很有好奇心和探索精神。”
“谢谢您的夸奖，至于好奇心，毕竟我刚刚来到一个全新的环境中，难免想要找一点安全感。”宁鹤撇开头看向了别处，他实在有点不适应这样亲密的接触。
“好吧，我缺乏安全感的助理小姐，这个问题我可以给你一个答案。戴手套倒也不是洁癖，而是因为这个。”尤瑟夫卡后退了一边，也不再露出那种充满压迫感的表情，他摘下了自己左手的手套，宁鹤看到了尤瑟夫卡的左手上有一个结婚戒指，那种很普通的款式，而且也并不时新，简单的金色圆环，中间镶嵌了钻石的那种戒指。
也不知道是什么宝石，看起来有点像是钻石之类的，但是那钻石之中有一抹血色，又有点像是成色不怎么好的红宝石。
“我的妻子有洁癖，她觉得我在这里工作会弄脏戒指，回到家她会不高兴。但是只戴一只手套又太奇怪了。”尤瑟夫卡这么说着又再次把手套戴上了。
“原来是这样啊，医生你一定很爱你的妻子。”宁鹤勾了勾唇角表示理解。
“爱丽丝现在有男朋友了吗？”尤瑟夫卡歪了歪头说道，“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帮你留心一下别的年轻医生。”
“谢谢，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们决定在明年结婚。”宁鹤拒绝了这个提议，顺便露出一个羞涩甜蜜的笑容来增加可信度，“更重要的是，尤瑟夫卡医生你该去工作了，休息时间已经结束很久了。”
“好的好的，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快啊，我马上就去。”尤瑟夫卡似乎很无奈的样子“对了，今晚你有空吗？”
“没有。”宁鹤条件反射的拒绝了，他还没有从之前戒备的状态缓过来，下意识地觉得尤瑟夫卡不怀好意。但是宁鹤很快就注意到自己说太快了，好不容易轻松下来的气氛瞬间又紧绷了起来。
“这样啊，我本来想要你帮我写一个演讲稿的，现在只能我自己熬夜做了……”尤瑟夫卡叹了口气，像是没有注意到宁鹤的防备一样接着说道，“果然想偷懒是不行的。”
“抱歉。”宁鹤抿了抿唇，低声道歉，“我今天早上和其他人约好了要去镇里的超市采购，所以……”
“没事，我的工作也不是很急，再加上那个本身就是我自己的事，一下子交给新来的你是有点不妥。”尤瑟夫卡笑着表示并不在意，他理了理刚刚因为祈祷而有些皱起的衣服，率先走向门口，“好了，我们该去工作了。”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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