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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警花黄曼 ...

  •   回警局的路上,爱唠叨的老文头和余梁聊开了,不停地问他处对象了没有,打算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有没有具体要求。

      “长官啊,你得——”

      “打住!叫小余,或者余同志。”

      “小余啊,你得听我一句劝,像你这个年纪,别人的小孩都打酱油了,你不想着赶紧成个家哪行啊。有家才有根,有根才好闯事业!要身份有身份,要模样有模样,你咋就连个女朋友都没处上呢?是不是太过挑剔了?”

      “文大爷,老文头!”余梁快崩溃了,“您不就是想把那个谁,老张家的娇娇介绍给我吗?我答应还不成吗?天哪,那姑娘疯了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小余你误会了……”老文头面色大窘。

      “是吗?”余梁不以为然。

      “娇娇和小赵昨天见面了,但两人差点掐起来,就因为吃饭的事。也不是吃饭的事,是结账的事。本来好好的,饭也吃了,话也聊了,小赵对娇娇挺满意,娇娇对小赵印象也不错,还约好了下次会面的时间。结账的时候,娇娇要付钱,小赵不让。娇娇直性子,小赵也是一根筋,两人各不相让,闹得不欢而散。这叫什么事呀?”

      余梁和李乔忍俊不禁,笑弯了腰。

      转过街口,忽然一阵寒风袭来,余梁感到了一丝阴冷。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一双眼睛就隐藏在某个犄角旮旯,正朝他发射出恶魔般的目光。

      晚上,□□里,鱼妹妹请求对话。

      受伤的美人鱼:千呼万唤使出来——这几天怎么一直不在线?
      福尔摩斯:忙工作呗,还能干啥?
      受伤的美人鱼:理解理解,你是警察,要办案子。
      福尔摩斯:哎,你上回话没说完就闪人了,很不礼貌啊。
      受伤的美人鱼:对不住!上回我说到哪儿啦?
      福尔摩斯:你说最讨厌欺骗的感觉,你说要给你老公一点颜色瞧瞧!
      受伤的美人鱼:我是这么说的吗?
      福尔摩斯:查一下聊天记录不就全明白了?
      受伤的美人鱼:没必要。这些日子,我心情很糟糕。
      福尔摩斯:因为还没想到对付老公的办法吗?
      受伤的美人鱼:还是你了解我。
      福尔摩斯:什么事都逃不过我的法眼,谁让我是大侦探呢,呵呵。说正经的,你应该和你老公好好聊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受伤的美人鱼:我不怪他,只怪自己看走了眼,爱上了一个混蛋。
      福尔摩斯:哥劝你一句,不管和谁闹矛盾,都不可以走极端。
      受伤的美人鱼:唉,女人的心,你不懂。
      福尔摩斯:那你想怎样?大不了跟他离婚,反正你们没要孩子,没啥后顾之忧。
      受伤的美人鱼:也许吧。我现在情绪很低落,真想一死了之。
      福尔摩斯:千万不能轻生!听到没有?
      受伤的美人鱼:……
      福尔摩斯:妹子,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记住生命是最宝贵的!
      受伤的美人鱼:……

      ***

      2012年8月15日。古楼市第三中学。

      教学楼一侧,黄曼拦住了刚刚下课的边永恒。

      边老师四十出头年纪,身材瘦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斯斯文文。活像从历史课本中走出的徐志摩。

      黄曼开门见山,表明身份和来意。

      边永恒有点愕然,估计学校很少有过警察造访。但是他很快调整好了状态,把黄曼引到办公室,礼貌性地倒了杯白开水。

      “杨文同学平时在学校表现怎么样?”黄曼问道。

      “成绩倒是不错,性格嘛,有点内敛。不过很少犯纪律,跟校园里一些所谓的坏学生没有过多接触。”

      “你说的性格内敛是不是孤僻的意思?”

      “孤僻倒不至于吧,他参与过很多班级活动。这个我可以保证。”

      “知道杨武吗?”

      黄曼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边永恒爽快地点了点头:“知道呀,他是杨文的弟弟,也是我的一个学生,怎么啦?”

      “杨武孤僻吗?”

      “杨武比他哥活泼多了。这小子上课不老认真的,爱做些小动作,不是挤眉弄眼搞怪,就是拉扯前座女生的辫子。自习课上常用粉笔在黑板上乱涂乱画——我对他的印象就一个字,皮。”

      “这么说,杨武读书不如哥哥好?”

      “差太多了!”

      “最近几天,杨文的表现和以前是不是有些不同呢?”

      “是有所不同。”边永恒摘下眼镜擦了擦,“他变得沉默寡言了。不过可以理解,他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换了谁都一样难受。”

      “你知道他家出事了?我什么都没说啊。”

      “天马小区的命案,报纸都登出来了,早不是什么秘密。你过来询问杨家兄弟的情况,很显然,死者就是他们的亲人。”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黄曼无奈地笑了笑。

      “边老师,能不能帮我找一位跟杨家兄弟关系好的同学,我想了解——”

      “这个不行!”边永恒打断她的话,“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小孩的嘴更是堵不住。只要一个同学知道杨家发生的事,用不了多久,将传遍全校。如此一来,他们兄弟就没法在学校呆了,要么逃课,要么休学。”

      “我理解你们校方的考虑,但是……”

      “没有但是!”边永恒绷起脸,怒发冲冠,“今日谈话到此为止!”

      “谢谢,打扰了。”

      黄曼垂头丧气地离开,憋了一肚子气。

      回到车上,立马打电话给余梁,想向他诉说一番自己的苦处,但一直占线,不知道他跟谁聊得正起劲儿。只好发短信过去:老余,我出门忘了看黄历,倒霉透了。

      称呼余梁为“老余”,黄曼觉得有点违心。

      实际上,她比余梁还大三个月零八天呢!局里的同事,除了结过婚的,见着她都得客气地喊一声姐,谁叫她老大不小还单着呢。

      黄曼想起自己的第一个男朋友,也唯一的一个。他也是刑警,负过伤,立过功,是个战斗英雄。黄曼对他的爱是真心的,两人都到了结婚领证的地步,不料一纸调令把他从古楼弄去了边疆。

      两个月后,他来信儿说,他成家了,和当地一个局长的女儿。

      晴天霹雳,黄曼伤心欲绝。

      但她从来不是那种哭哭啼啼、扭扭捏捏的姑娘,很快回话:既然你不等我,那我也不等你了,我相信我会过得比你幸福,再见!

      虽然发誓要比那个男人过得幸福,但是从目前的状况看,当年的誓言并没有兑现,人家孩子都抱俩了,她仍孑然一身。孤独的夜晚一个人的被窝到底是温暖还是凉寒只有自己能够体会。看到大街上一对对情侣亲密地手牵手,她只能左手牵右手暗暗鼓励自己:走着瞧吧,老娘也会有这一天,只是没遇见合适的人。

      不过,世上男人千千万,适合自己的又是哪一款呢?

      想到这里,黄曼郁郁寡欢。或许只有忙碌的工作才能分解情感上的忧愁。于是启动汽车,前往另一所学校——古楼大学。苏一敏生前任教的地方。

      黄曼认定她的死和私生活有关,毕竟在中国,未成年人犯罪的概率还是偏小的。也许能够从死者同事口中了解到一些新情况。

      校内车棚处,黄曼瞅了个车位把车子拐进去。正准备下车,手机振动,是余梁发来了短信:咋了大黄?调查进行得不顺利吗?老余问好!

      黄曼会心一笑,想起了一段往事。

      从省厅调到市局工作的第一天,队长老方把她介绍给众位同事,她就作了一番慷慨激昂的“就职演说”。几乎所有同事都夸赞她,说她长得俊,美若西施貌似貂蝉;说她出身好,军人家庭根红苗正;说她觉悟高,省里条件那么好,却一心要往市里跑……

      只有一个叫余梁的家伙不买账,对于她的到来,漠不关心。

      态度差也就罢了,更可气的是,姓余的居然给她起了个绰号“大黄”。再没心没肺的人也知道这是一个狗名子。

      黄曼气鼓鼓地找他理论,很快发现这人的狡辩能力实属一流。她说不过他,气得两眼抹泪。一名初来乍到的女警被余梁欺负哭了,这事儿成了同事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并不怪他,当时怪,后来就不怪了。后来还有点沾沾自喜,好像捡了个大便宜,着实另人费解。她比谁都清楚,这个正气和猥琐并存的男人已经住在她心里了。

      工作中,她与他约法三章,但凡第三人在场,“大黄”这个词儿必须屏蔽掉。一个女神般的姑娘叫这名字,实在不够高端大气上档次。

      ——我还好啦,大黄也向老余问好!

      黄曼拨动手指,把这些幸福的文字发了出去。

      我本将心向明月,明月可千万别去照沟渠。她忽然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这事成为除了“大黄”这个亲昵的称谓外,又一个只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

      去年八月八日,重阳节的前一天,是余梁的二十六岁生日。黄曼提前下班,急着回去准备一番,然后给“寿星”一个惊喜。她没住单位宿舍,而是在离警局不远的一个小区租了一套房子。

      她到糕点店取了预定的蛋糕,特意选了他爱吃的水果味,还让面点师傅刻上了一句话:亲爱的老余,生日快乐!

      回到家里,她脱掉制服,戴上围裙,然后直奔厨房,忙碌起来。

      锅碗瓢盆动起来,菜刀与案板碰撞起来。

      桌布摊开,红酒摆上。

      一切就绪,黄曼泡了个热水澡,披上了性感的粉色睡衣。

      等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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