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传说之何晏篇》连短亭

4、第 4 章

　　我以为他往我怀里钻是亲近我，后来我才发现，他是在找奶吃……
　　我说过，我是山庄里最小的孩子，没看过大人怎么养小孩，所以直到他扯着嗓子开始嚎啕的时候，我才想到，他是不是饿了？
　　我饿了很好办，还有一条鱼，烤着吃了也就对付过去了，问题是，这小家伙要吃什么？
　　虽然我没有任何育儿经验，但是我至少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是要吃奶的。
　　这么荒郊野外的地方，让我上哪里给你找奶去啊？
　　我看着他因为大声哭泣而涨的通红的脸，无可奈何地收拾好包袱往村子里走去。

　　刚进村子，就看见２个少妇坐在门口边晒太阳边奶孩子。我喜出望外地走过去恳求道：“大姐，你能不能让这孩子也吃几口奶？”
　　脸庞晒晒的黑黑的少妇先是惊讶地上下打量了我半天，然后放下了戒备，说：“孩子是饿了么？”说着从我手上接过孩子，露出了另一个□□。
　　果然是饿了，吃到奶水后小家伙立刻就不哭了，一个劲啧啧地吸着。反而是站在一边的我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里放，只好尴尬地后退了几步。
　　另外一位少妇拿出一个草盘扔给了我，说：“坐吧，得吃一会呢。”
　　这功夫，两位大姐对我展开了盘问，我是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听到我说要到游凤镇去，她们露出了迷惑的眼神。最后喂奶的大姐问：“这孩子是你儿子么？怎么这小就单独带出来？你媳妇呢？”我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地说：“孩子的母亲……不在了……我带他出来……嗯……”看我吞吞吐吐的样子，两位大姐没再说什么，只是感叹说：“男人带孩子可辛苦着呢，真不知道你一路上怎么管孩子的。你要去那个什么镇，孩子这么小，怎么经得起折腾哟。”
　　我当下也犹豫起来，带着孩子走确实不妥当，看现在这个样子，别说去游凤镇了，连这村子恐怕都别想走出去了。一个大姐好像看穿了我的烦恼，她说：“你要不要见见我们族长，他说不定能帮你。”

　　于是，我就抱着吃饱喝足的孩子，站在了大姐口中的“族长”面前。
　　族长年龄约莫50多岁，头发花白，但是人很精神，走起路来下盘沉稳有力。师父说过，这样人一定是习武之人，但是眼前的族长却看起来意外的慈祥，没有习武之人所散发出的戾气。
　　他听完带我来的大姐的话，转向我说：“你要去的游凤镇我知道，但是方向错了，得从这里出去往东大约5天的路程才能到。你要是有急事要办的话，孩子可以放在我们村，等你办完事再来接孩子。”我有点困惑地“啊”了一声，然后说：“我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办……”族长语带不解地问：“那你此次所行为何？”
　　我一时语塞。
　　族长不愧是族长，他回头对身后的少妇说：“阿兰，你先回去吧，我跟这位公子再说一会话。”叫做“阿兰”的大姐点了点头离开了。
　　等阿兰走远，族长意味深长地开了口：“年轻人，是想找地方隐居吧？”我一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族长哈哈大笑着说：“我年轻的时候也行走过江湖，后来为了躲避仇家带着一家老小搬来这里，这村子里的住户基本全是我的本家。我一看你带着剑抱着孩子就知道你也跟我一样。”然后他看着孩子说：“这是你儿子么？这么年轻就当爹了啊！”我说：“不不，这不是我儿子，是我在路上捡的……”族长打断了我的话，说：“是你儿子也好，不是你儿子也好，总之，你要是为这孩子好，就住下来吧。我们村虽然小，但是不缺牛羊，饿不着孩子。不过你就难办了，你会种地么？”我不解地问：“种地？”
　　“对，种地。我们村的粮食都是靠自己种地，你要是不会种地，这里距离最近的镇子也要三天路程，看你身上的盘缠也不多，靠买粮是活不下去的吧？”
　　我犯难起来。确实像族长说的，如果我不种地，大概活不下去吧。可是我长这么大，从来没种过地，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耕作，现在学的话，估计今年的粮食也没指望了。
　　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门外一阵吵吵嚷嚷，村长走出去问：“什么事这么吵？”
　　“族长，大柱从昨晚开始发烧，到这会也没退烧，还说开胡话了，怎么办啊？”
　　我跟在族长后面走出去，看见门口几个人抬着一个壮年男子正在跟族长说话。被抬着的男子面庞黝黑，因为高烧而转成了紫红色，嘴唇上的皮也干的裂了开来。他不时呻吟一声，扭动着身躯，显得十分痛苦。
　　族长摸了摸男子的额头，对抬着他的几个男人道：“烧的太厉害了，你们几个去把牛牵来，套好车，带点干粮，我跟你们一起找大夫去。”
　　几个男人得了话，转身就要去收拾东西。
　　“等等！”我出声叫住了他们。我走过去有点犹豫地对族长说：“能让我看看吗？”族长看了我一眼，伸出手说：“孩子给我我抱着，你去看看。”于是我把孩子交给了族长，走到生病的男子跟前，先摸了摸男子的额头，又摸了摸脖子和腋下，最后将手搭在男子的手腕上切了切脉。做完了这些事，我转身对族长说：“他虽然烧的厉害，但是脉相还很平稳，只要吃点药静养几天就可以了。如果现在赶路去找医生，反而对他的身体不好。”说着我从贴身的香囊里取出2枚丸药：“把这药用热水化开，分四次服下，在他的额头、脖子和腋下放上冷布子，等到他不烧的时候就可以不敷了。”
　　周围人看看我，又看看族长，没人说话，族长点了点头说：“拿着吧。”其中一个看起来很憨厚的男子满脸疑惑地接过药，指挥其他几个人抬着病人走了。
　　看到他们走远了，族长把孩子还给了我，说：“你懂医术？”
　　“懂一点皮毛，平常的小病能自己看，要是有草药，我也能制成丸药。”
　　师父说过，行走江湖的人多少要懂点药理，于是从小就教我认草药看医书，这么多年下来，我的剑术不见长，医术却精进了不少。为这事，师兄们没少笑话我呢。
　　族长听了我的话，眉开眼笑的说：“正好正好，我们村就缺个大夫，以前村民生了病要么就自己熬，要么就要去很远的地方，耽误了治病的时间。既然你会医术，那就在这里住下吧，粮食什么的我叫大伙打下来之后分给你，我们村子虽小，养活你一个人还不成问题！”
　　我想了想说：“恭敬不如从命，以后就麻烦大家了。”
　　族长微微笑着说：“哪里话！大伙要是知道你会看病一定很高兴你住下的。说了这么长时间话，还没有请教公子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