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倾城》晨安宝贝

17、妖蛇

　　弄影在林子里沿着河边走了两日，赵九跟在后面跟了两日。弄影一直不搭理他，他也不气馁的一直跟着。
　　第三日，躺在山洞里过夜的弄影一直没出来。守在洞口不远处的赵九，看看天上的太阳都出来好一会了。觉得有些不妙，便探头探脑的往洞口里瞧，试探的叫着：“主子，天亮了，主子，我进来了。”说完等了会，还是没动静。
　　赵九觉得出事了，走进洞里，洞还宽敞，两米宽深，岩石很凉爽。弄影躺在一块平坦的大岩石上侧身躺着没有动弹。赵九推推弄影，没有反应，赵九立刻将弄影翻过身来。弄影脸色苍白，额头烫人。赵九知道估计是身上的伤口发炎了，这两日看她只是简单处理一下。赵九也顾不得其他，解开弄影的衣服检查看弄影到底身上有几处伤。手臂上两处还不是太深，她也包扎好了，背上一道伤口很长，估计处理不到，已经发炎开始腐烂。赵九转身出去。一会回来，手上抱了大捆干柴火和一把药草。
　　赵九将药草放在嘴里生嚼，苦的呲牙咧嘴。嚼碎后敷在弄影背部伤口上。然后生了火，用大树叶子盛了些水烧开了，喂弄影喝下。
　　睡了大半日，弄影转醒，看着洞门口有火堆，还烘烤着衣服。一会就看见赵九过来，裸着上半身，下半身也只留着一条裤衩。弄影转头看向一边。赵九没在意，看弄影醒了，开心跑到洞里来：“主子你醒了，我给你抓了条鱼，这两日都是吃的野果，看你都瘦了。”弄影看着赵九眼睛明亮，闪着亮光，笑容里满是真诚和阳光。
　　弄影沉思一下说：“那你拿去烤熟了一起吃吧。”
　　赵九笑咪咪的一起吃了鱼，又休息了半日。
　　弄影整个人还是嫣嫣的没有精神和力气。
　　赵九担心起来：“天黑了，夜里凉得很，你这衣服一直是湿的。要不，要不，你脱下来我给你洗洗，烘干了。这样对你的伤口也好些！”赵九担心弄影又要不肯，一句话说得小心翼翼。
　　弄影低下头有气无力的说：“可是我没衣服了。”
　　“我的衣服今日已经烘干了，给你穿，一会你的衣服就烘干了。”
　　赵九这话说的唐突也没了礼数，可是想想又有什么办法。
　　弄影点点头，将衣服脱了给赵九，赵九将自己的干衣服挂在洞口，自己背对着接了弄影的衣服拿去河边洗洗。回来时弄影已经穿好衣服，坐在火边等他。
　　他仍旧是裸着来，只穿一条裤衩。将弄影的湿衣服挂在洞口撑开给弄影做了格挡，毕竟赵九没衣服穿。弄影觉得这赵九还是心细之人，想的周到。
　　赵九隔着衣服对弄影说：“主子还得唐突一下。您背上的伤口要换药了。”弄影默不作声。赵九便穿过挂着的衣服进来，弄影转过身去，背对赵九。
　　两人都紧张的不行。上午弄影是昏睡的，给她上药还没什么紧张的。现在两个大活人。赵九还没穿衣服，现在弄影背对他不动，是要他给她脱衣服上药？是个男人都要疯了。赵九不敢动，拿着药草在手里傻站着，心里有点急：“快脱衣服啊！”这个气氛下说出这话，不知情的人听来不知道要怎么想了。
　　弄影纠结一会正伸手要退下肩上的衣服，正好碰到赵九伸过来要给她脱衣的手，两人都吓一跳，缩回手。赵九咽了下口水：“你，我看你一直不脱，我就伸手给你脱了，哪知你......”“知道了，闭嘴！”两人全程尴尬，弄影感觉的到赵九给她搽药的手都在抖。
　　赵九给弄影擦好药，飞是的钻出了山洞，又去河边洗了个冷水脸才回来。
　　这两日休整好了，弄影也恢复些精神，两人商量着明日一早就起身上路。这日傍晚赵九拿着草药进来，弄影已经脱好衣服背对着他躺在大石头上等他。这三四次的涂药已经让两人稍微适应了点。赵九手也不抖了，这时细看弄影的背除了伤口处狰狞恐怖，其他部分皮肤胜雪，光滑细腻。
　　赵九不经意间就说了句：“肤若凝脂”
　　弄影听得真切，有些羞燥的问：“你说什么？”赵九吐着舌头赶紧退出山洞。
　　屋漏偏逢连夜雨，下午就有些阴暗的天空，在天彻底黑下来后，雨如瓢泼落下。
　　赵九将火堆移进山洞来，自己躲在山洞角落不敢吭声。
　　弄影还生气他傍晚说的那句“肤若凝脂”
　　雨下了会便停了。弄影指着外面说：“雨停了，你可以出去呆着了”
　　赵九气结，起身就走出山洞口里念叨：“肤若凝脂，心似蛇蝎，啊！”话一出口就被弄影一脚踢了出去。赵九蹲在湿淋淋的泥巴洞外吹着凉风，看着天空，说着废话。
　　突然听到弄影细细的叫了声：“赵九！”
　　赵九起身不耐烦的问：“我尊敬的主子又有何吩咐？”没听里面回话，赵九担心有事，钻进山洞。
　　发现弄影正看着岩石壁上一条通身金色的长蛇。赵九赶紧挨到弄影身边，问她有没有事？弄影点头，脸色已经有些发绿赵九看弄影手一直按着小腿肚子。
　　赵九揭开弄影的手，果然小腿肚子上有两个小血洞。
　　弄影吩咐赵九去角落拿她的斩魔剑来挑开这蛇。赵九拿了剑斩向这金色长蛇，长蛇一躲。反飞咬过来。赵九立刻挥舞长剑，将金蛇砍成两半砍断的蛇身处冒了黑烟。蛇头在地上还不甘的吐了吐血红的芯子就不再动弹。
　　弄影看这蛇冒了黑烟说道：“这蛇已经成妖了”
　　赵九来看弄影的伤口，伤口的血已经变黑。
　　赵九二话不说，贴上去吸出毒血。吸了几口，就觉得头有些晕。
　　赵九赶紧冲到河边漱了口，嘴唇已经肿的不成样子。赵九担心弄影，又回到洞内。弄影已经晕睡过去。赵九原地转了两圈，去查看弄影。又折返出去找草药，心里直骂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主子也是倒霉催的，先遇着我这瘟神，又遇着这破蛇。
　　赵九一会到洞里看弄影整条腿都是紫色的。赶紧将解毒的草药嚼碎了给弄影的脚上敷上。又嚼碎了一部分要喂弄影吃下，弄影如同死了般，喂下的草药从嘴角流出来，赵九抱着脸色发青的弄影，看着她满身的伤口，发青的死气的脸。赵九肩膀抖动起来，眼泪流出来，哭的没有声音。哭了一会儿，又嚼碎草药
　　嘴对着嘴给弄影喂下去。满脸的泪沾的弄影脸都弄花了。
　　赵九突然想到红月给过他百毒不侵的药丸。赵九将弄影全身翻找了遍。
　　没有。
　　赵九又将挂着烘干的衣服找了遍，什么也没有！
　　难道她吃了那颗药丸了？还是？落水的时候掉了。
　　赵九后悔自己太早将自己那颗药丸吃了。不然这会儿可以给弄影吃了。赵九扇了自己两巴掌“叫你贪吃！叫你贪吃！”
　　赵九只能祈求弄影已经吃了那药丸，推推半死不活的弄影：“主子！你挺住，你吃了红月给的药丸吧！一定要吃了啊！”
　　赵九将弄影摆放好，又将弄影衣服都整理整齐，将金蛇扔出洞。赵九如同泄气的皮球坐在弄影身边只能等等看。
　　赵九喃喃的说：“对不起，我害你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伤，对不起......”
　　不知坐了多久，突然身边的弄影动了动。赵九看看弄影，却没有动作，但是赵九觉得弄影的脸色似乎没有之前那么青了。赵九擦擦眼睛，又贴近点看，这回敢确定了，弄影的脸色正以人眼可见的速度由青转白，然后转成粉红。赵九瞪大眼睛，接着弄影咳了一声，吐出一口黑绿色的血水。赵九赶紧用衣袖给弄影擦了擦嘴，盯着弄影说：“主子，你醒了？”
　　弄影喘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气若游丝：“我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娘亲和爹爹来接我了，小邪还是十岁前那聪明伶俐的模样，咳咳！”咳得脸蛋越发的红，但是嘴上挂着笑。这是赵九第一次看弄影笑的这样开心，眼睛都在微笑，脸上满满的幸福感。赵九又落下泪来，担心是回光返照。眼泪却是止不住了。弄影伸手给他擦擦眼泪问：“是不是，我要死了？”这话说得赵九身体一震，赶紧摇头，又去查看她脚上的伤口，伤口流出些许血，鲜红鲜红的比常人的血偏紫些。赵九也不管什么，俯身下去又给她吸出毒血。
　　吸了一会感觉不对劲了，这次不是头晕，而是浑身燥热。
　　弄影也很奇怪，嘴里发出呻吟来,这主子平日给她搽药再痛都不吭声的。赵九抬头看看弄影，身上衣裳不整。弄影还在用手扯着衣服，口里喊着热！赵九扶弄影坐起身，给她把衣服合好，手上碰到弄影的肌肤都是滚烫的。
　　“主子，你怎么了？我给你找点水来喝，我也渴得厉害！”估计确实渴得厉害赵九咽了咽口水又舔了下唇。说完就要起身逃出去。
　　弄影哪里肯放开他的手，眼神柔柔的盯着他，手也不在自己身上扯衣服了，直接揉搓起赵九来。
　　赵九本来就觉得这主子好看得紧。如今弄影这样勾引他也迈不开脚，就傻傻坐在弄影身边。
　　弄影摸索着解了赵九的上衣，唇也不老实起来，一下一下的亲着赵九的脖颈和耳朵。赵九憋的满面通红，忍无可忍回身抱住弄影，吻住她不老实的唇允吸起来。
　　“两位好雅兴啊！”两人正吻的起劲就听到洞口一个阴阳怪气的老女人的声音。赵九如梦初醒，推开抱紧他的弄影。赵九甩甩头，将散落的衣服赶紧给弄影披上。
　　“你要干嘛？”赵九恼羞成怒般的对外面喊到。
　　“不知死活！你杀我女儿！我要你们偿命！”
　　赵九还没缓过神，就看老妖婆口里吐出红色芯子将他脖子勒住。赵九随手捞起地上的斩魔剑向这勒着他的芯子斩去。
　　老妖婆将芯子一缩：“你就是用这剑将我女儿斩断的？我要你们剑毁人亡！”
　　赵九拿着剑拖着弄影就冲出了洞口。
　　老妖婆甩着粗如树干的蛇尾巴将逃出来的赵九扫得就地一倒。
　　赵九吐出口血，看身边的弄影怎么样了。
　　弄影起身夺过赵九手里的剑，嘴角咬紧发狠向老妖婆砍去，剑身砍过之处，老妖婆的皮肤发出阵阵黑烟，老妖婆口里尖叫出声：“你这不是普通的剑，斩魔剑！你是林夕山庄困魔人的后人？”
　　弄影不和她废话，看她是条巨大的蛇妖，嘴里念起咒，手指划过剑峰，拉出一条血痕。墨黑的剑身顿时如同醒了一般发出光来。
　　弄影身体还在燥热中，挥舞着剑，凌乱狂热。不管不顾向老蛇妖刺去。蛇妖几个躲闪，两人打将起来，剑光越盛，弄影越狂，仿佛不是弄影舞者剑，是剑操控着弄影。老蛇妖渐渐显出颓势，几个闪身之后逃遁而去。
　　弄影提剑要追。赵九叫住弄影：“主子，别追了，我们保命要紧。”
　　弄影听着声回头看赵九一眼，血红的眼睛已经分不清眼瞳和眼白。
　　弄影没搭理他，朝着蛇妖逃遁的方向追去。赵九起身也要追，一起身便是吐出一口血来。痛得不行，估计给那蛇妖那尾巴一扫打断了肋骨。赵九蹲下来，喘着出气，只能躺原地休息一会。
　　大半日过去，天色黑了下来，赵九看弄影还没回来，心里担心着弄影不是给蛇妖吃了吧！休息半日，身上也没那么痛了。强忍着又要吐血的身体，爬起身来去找弄影。
　　跟着打斗痕迹找了一阵，就看到前方树木花草凋零，如同被火烧焦了一大片。走近看，地上躺着个庞然大物，就是那老蛇妖的尸体，这蛇通体金色，蛇身有一人合抱的树干那么大。
　　赵九到处查看弄影的身影，在草堆里看着弄影躺倒在那一动不动。赵九扶起弄影，拍拍她的脸声音颤抖的喊着主子。弄影一身一脸的血，连面目也分不清，嘴里喘出一口气来，突然睁开眼睛，赵九看她眼睛还是血红一片，赶紧将弄影一推，自己用力过猛又是吐出一口血来，顾不得胸口钻心的痛，连滚带爬的逃开。
　　弄影站起身，盯着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赵九，举起手里墨黑的斩魔剑向赵九砍去。赵九就地一滚，躲开。口里歇斯底里：“主子！主子！我是赵九”
　　弄影扯出笑一嘴的血牙，确看出苦涩：“一起死吧！一起死吧！那么的痛苦了为什么还要那么努力的活下去？”
　　赵九听着口气却又是主子的声音。呼喊起来：“主子我还不想死，我还有事没完成呢！我不能死！”
　　弄影睁着血红的眼睛歪头看着他：“一个人活着太孤单了，我们一起死！”说着又举起剑来砍。
　　赵九痛得实在挣扎不起来了，索xin闭上眼睛，死就死吧！剑迟迟没有砍下。
　　赵九睁开眼，弄影扑倒在他身侧一动不动，睁着血红的眼睛死气沉沉的说：“快逃，我控制不了我的心魔，快逃！”赵九拼着最后一点力气，爬起来逃走了。
　　夜浓如墨，混着浓臭的血腥味，弄影睁开眼看看周身，黑无一物。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弱小的人，弱小的灵魂，何必活着？让我吞噬掉，我给你无比强大的力量！何必坚持着？’
　　弄影知道是它出现了，它总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出现告诉自己有多狼狈，弄影看看周身还是那样没有一个人能在自己身边。弄影抱住自己的腿蹲在地上抽泣，身体想往后靠，可是背后空无一物。
　　哭了一会儿，那声音又传来“可以放弃一切，再也不累了！”
　　弄影闭上眼睛，眼泪不断滑出“我很害怕！”
　　“害怕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舍得！”
　　“不舍得什么？你还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你孤孤单单一个人。”
　　“我有！对我有期待的钱伯伯，还有小邪，我死了他们会失望吧！我还没见着我的父亲，还没亲口问他为什么就不要我了！我不甘心，我不舍得”
　　“可是你累了，他们都解救不了你的孤独，其实你只爱你自己，可是你自己却那么不堪！哈哈哈哈！好肮脏的灵魂，好弱小的灵魂，能力小的可怜！你不会开心，你问了你父亲你也不会开心。因为从小到大你只有你自己，你只能爱你自己，好可怜的人，好虚伪！”
　　“不！我有钱伯伯，我有小邪！”
　　“你爱他们吗？你对他们的爱能撑得起你与生俱来的孤独与对这世界的憎恨吗？不能！哈哈哈哈！你自己给自己台阶下罢了！你想放弃的，你想杀了他们也杀了自己，一切就安静了，快去杀！快去杀！”
　　“我没有力气了，杀不了了！”
　　“我给你力量，把灵魂给我！”
　　“不要，不要，我舍不得！我要亲眼看着他们死！”
　　声音褪去，她知道它不是因为自己的强大褪去，是因为她自己的自私还能让它继续利用！她是舍不得她的命，她从小到大什么都没有，什么都要自己争取才能有一点希望，什么都是姐姐剩下的，所以她很自私她有什么抓在手里了就不想再放手，什么都要自己攒着，没有人会给自己留下一份。
　　她恨，恨透了这群人这些事，终有一天她要将这一切毁灭殆尽，连同自己。
　　赵九逃到山洞，捡了自己散落的衣服，此刻才觉得凉得很。坐着休息了会，喘着粗气叹口气又看看洞里还有什么能防身的家伙，起身又朝弄影的方向走去。
　　弄影仍在原地躺着不动，赵九踌躇一会还是蹲下首先将弄影手里的剑夺过来。弄影躺着不动，手里的剑却是握得死紧。赵九强掰开弄影的手指才取下剑，将剑扔远点。又给弄影翻个身查看弄影的鼻息脉搏，还好没死。
　　赵九连托带拽将弄影弄回山洞。赵九路上又吐了几口血水，到了山洞人也只剩半条命了，索xin和弄影躺一块，喘着粗气昏睡过去。
　　清晨的薄雾似乎还带着昨天的血腥味，鸟儿在树林间欢快的叫着。雨后的天空总是特别的清澈，太阳缓缓升起给大地树林镀上了一层淡金色。
　　弄影转醒，身上传来阵阵疼痛。骨头如同散了一般，四肢无力，挣扎着醒来。看着赵九睡在自己身边。弄影脑中想起昨日自己与他的画面，脸红起来。
　　弄影不动声色的推推赵九，叫他醒来。赵九哼哼几声，眼睛还未睁开嘴里就喊着痛！痛！弄影看看他胸前变形红肿的厉害。赵九睁开眼看弄影正坐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识趣的挣扎着要坐起身退出洞去。
　　弄影按住他，让他躺好：“你胸口怎么了？”
　　“昨日给那蛇妖扫断了肋骨，估计伤着肺了。”
　　弄影给他解开上衣，赵九有些难为情的拉着衣领。弄影也有些窘迫，又缩回要给他解衣的手。
　　两人静默一会，赵九觉得这不是个事，开口说：“要不你给我找些树枝来固定下我胸前的肋骨，我疼的厉害，再让我歇会。”
　　弄影点点头，出了山洞。弄影还是给赵九解了衣服处理了下胸前的伤，绑了些布条和树枝固定。尴尴尬尬的，两人都不敢说话，憋红着脸。看着如今的情况估计又要在这洞里多住几日了。
　　林子里的夜晚总是特别的冷。赵九伤着，所以弄影并没让他在洞外呆着，让他在洞里躺着休息。弄影在洞口烧了火，洞里垫了些大的棕树叶。将身上沾满血的衣服都浆洗干净挂在火边，自己用棕树叶与赵九隔当开。才过了一天赵九和弄影的情况完全对调了过来。赵九透过棕树叶看了看弄影，白净的背狰狞的伤口好了大半，估计药也不需要擦了。赵九觉得奇怪，这样严重的伤，就这两日就好了？那红月的药只是解百毒，伤可不能治。
　　赵九开口问：“主子，你背上的伤，怎么样了？”
　　“似乎好了，就是身上太累太酸痛。”
　　“背上之前的刀伤那样严重，就两三日的时间就好了？红月的药丸你吃了吧？你昏迷的时候我没找着你的药！”
　　“我没吃，血腥味太重，估计落水的时候掉水里了吧。我也不知道。昨日与蛇妖大战后，我吃了蛇妖的内丹，估计是那内丹的功效吧”
　　“主子你记得你昨天做过什么？”
　　“我记得，斩魔剑醒来就会使人的心魔放大，我知道昨天我做了什么，但是控制不住！”
　　赵九咽了咽口水又问：“那之后你要杀了我，说独活太痛苦什么的，也是你心中所想？”
　　弄影沉默不语，赵九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弄影却又说道：“我一直觉得我娘将我一个人留在这世上是给我最大的痛苦！”
　　赵九咽咽口水，不太想听弄影的悲伤，他应付不了这些。于是转了话题又说：“那蛇的妖丹那么厉害，你看看它尸体上还有什么宝贝可以给我治治伤。”
　　“那蛇xin毒而yin，她女儿就是那条被你砍成两段的金蛇。普通人中了其毒或沾染其血会......会被色欲弄的力疲而亡，没有可以治你伤的宝贝”
　　“哦，所以那天你才会......”赵九脱口而出，立刻又闭嘴。两人都想起那天的亲热画面，还好没有铸成大错。
　　过了那血腥的一日，两人都默默的调整自己的身体。赵九摸摸索索的让弄影给自己把肋骨移正了。弄影看着忍着剧痛也要坚持的赵九，觉得这人是个狠角色。但是却不想多问了，他也并没多问自己的事。
　　弄影舀起溪里的水浇灌在黝黑的剑身上，总觉得它有血腥味，怎么洗都洗不尽。
　　夕阳将天边的云彩染的如血般红艳，可是很快便被更加浓重的墨黑的夜幕笼罩。弄影在溪边一呆就是一下午。赵九也不打扰她，自己在山洞里躺着调理身体，好好静养着。
　　过了两三日，赵九身体好些了。开始扑腾着到洞口不远的河水里捞几条鱼来。两三日都是野菜吃得他肠子都要绿了。奈何自己身体还是不太争气，鱼也是奋力奔命。赵九湿了身确没捞着鱼。赵九立在水里不动了看着游鱼却无计可施，白费力气徒劳无功，很是丧气！
　　两颗飞石入水，两条鱼儿挺着白肚皮浮上了水面。
　　赵九回头看飞石的来源，弄影仍旧不动声色的在石头上呆坐。赵九知道是她扔的飞石。赵九捞起水面的死鱼，面无表情的上了岸对弄影说：“我去处理干净这鱼，等会就能吃了。”视乎是伤没好，说话有气无力。
　　鱼很快处理好，吃鱼的过程中赵九也不似之前聒噪，甚至有些闷不吭声。
　　弄影头也没抬的问他：“你怎么了？”
　　赵九叹口气“没怎么。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
　　弄影看看赵九又看看冒着浓烟的烈火，淡淡说：“如果给你强大的力量，你要干什么？”
　　赵九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平日里不爱说话的主子今天问他这样一个奇怪问题。
　　赵九低头回答说：“保护好爱我和我爱的人。”
　　弄影冷笑两声，有些悲凉......“呵呵！你还是比我幸福一点。”
　　赵九看着弄影不知说什么，还是说出一句话来：“可是我没有强大的力量，比你还不如！”
　　弄影又看看赵九，或许两人都是在污泥中挣扎的人，各自有各自的苦，都只能自己担着，半斤八两罢了。
　　赵九突然问了同样的问题：“如果给你强大的力量，你要干嘛？”
　　“杀了所有伤害过我的人！”
　　弄影说得有些咬牙切齿，表情却波澜不惊。
　　赵九感觉空气有些寒意，却还是继续说了句：“然后呢！”
　　弄影的嘴唇扯出微微的弧度淡淡的看着赵九说：“没有然后……”
　　两个都在泥泞中的人还是不一样的，因为这不一样的种子日后开出了不一样的花，或喜或悲。
　　赵九感到弄影周身有着无穷的寒意，让人无法接近。或者说是一种孤独感将她困在自己的世界走不出去。她的心与这个世界有一层寒冰隔着，她透过寒冰看见这个世界的人与事都是那么冰冷。
　　赵九仍旧想说些什么，这话题是他挑起的，最后发现他不是最低落的人。一般另一个人比自己还悲观的时候，人就会从悲观中开始劝解别人不要悲观。赵九就这样做了。
　　赵九试着问：“那钱庄主和钱少爷呢？”
　　“就这样吧，我困了。”
　　弄影不想回答，或许是自己都没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