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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 ...


  •   1

      希薇安是九头蛇。

      她做过很多坏事。

      那或许是她的本意,又或许不是。

      她不清楚。

      自己生来就是坏的吗?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因为她被洗脑过。

      虽然说只洗过一次,还是在很多年前。

      但是她那时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只是、一个、孩子。

      上司是这么告诉她的。

      洗脑……她隐隐约约有点印象。

      为了什么而洗脑的呢……

      她记不清楚了。

      似乎是非常重要的事……

      可是她真的记不起来了。

      那就算了吧。

      希薇安想着,胸口却隐隐作痛。

      2

      没有任务的时候,希薇安总是喜欢抱着膝盖蜷缩在她的房间里。

      那是很小很小的房间,一张铁架床,一张略显破旧的桌子,两张椅子,一张放在桌子下,另一张上面放着她换洗的衣服。

      她不在意环境,能活着就成。

      活着。

      活着是要等一个人。

      等谁……

      记不起来。

      3

      希薇安半夜梦醒,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自己应该想起来了什么吧……在梦里……?

      是什么呢……

      空白,荒凉,一无所有。

      只有梦醒时分的满足感与解脱感不可忽略。

      自己……应该是等到那个人回来了吧?

      希薇安手指摸上脸颊的湿润,愣愣的想着。

      那个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完全记不起来……

      因为洗脑吗?

      这是不对的。

      希薇安想。

      可是她入睡时,那梦就又来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也是同样的空白和泪流满面。

      这是不对的。

      希薇安一次一次的告诫自己。

      希薇安不想要沉湎于过去的幻影,可是她内心却在疯狂渴望着过去的温暖。

      ——即便她什么都记不得了。

      4

      希薇安有时候会想自己的过去。

      她好奇,就像人类探寻自己起源一样的好奇。

      也同样的迷茫而不知所措。

      她很小的时候就进了九头蛇,接触的外界少之又少。

      而进来之前的记忆因为洗脑也根本不明白。

      而去问身边的人?得到的顶多是奚落、警告和沉默。

      就像是被凭空制造出来的一样。

      但是……

      那或许是很美好的回忆吧?

      希薇安暗杀一名政要的时候,看着他洋洋得意的样子,这样想着。

      那是很美好的回忆吧?

      希薇安站在被她埋了炸.弹的海滩上,看着面前谈笑风生的人们,这样想着。

      那应该是很美好的回忆吧。

      希薇安开木仓扫射暴动的人群时,这样想着。

      那是很美好的回忆吧。

      希薇安灭了一家六口人,从楼梯上走下时,看着墙上挂着的照片,这样想着。

      可是以希薇安目前的记忆,她不知道什么对于她来讲是美好的。

      她甚至连美好都不知道是什么。

      但是她记得很清楚。

      她在等一个人。

      为此她要活下去。

      这就足够了。

      5

      希薇安知道冬兵。

      她和他搭档过。

      他叫冬兵,他是强大的,他有一只铁做的胳膊。

      这是希薇安对于他的全部印象。

      这次希薇安接收到的任务是辅助他。

      希薇安点点头,接过面前的武器,把齐肩的短发用卡子卡好。

      在去往任务地的时候,希薇安了解到了更多关于这次任务的事情。

      复仇者联盟……

      她听过。

      毕竟总会有些人会气急败坏的在走廊里暴怒的叫喊“复仇者联盟去死吧!啊!”

      ……类似这样的话。

      九头蛇不是一个好组织,她知道。

      那作为敌对方,复联大概是正义的。

      但是那又怎样?她干的坏事多了去了,不差这么一件。

      希薇安把木仓架在窗台上,眯起一只眼睛。

      ——本来应该驾轻就熟的任务,她居然有点紧张。

      只是简单的辅助任务,怎么会……

      希薇安眨眨眼。

      心跳好快。

      有什么在叫嚣着。

      “Are you ok?”

      耳机里传来有些失真的声音,希薇安猛地拉回心神,重新瞄准目标。

      今天是怎么回事。

      她皱起眉头。

      6

      娜塔莎发誓今天自己不对劲。

      心跳的很厉害。

      这可不是什么正常状态。

      她平复着自己的内心,站在队长身侧。

      九头蛇的冬兵。

      今天只有她和队长两个人,二对一应该没有问题。

      斯塔克在来的路上。

      耳畔突然掠过一丝风声。

      队长用盾帮她挡下了一枚子.弹。

      娜塔莎举木仓顺着那个方向看去,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在窗台上。

      ……

      希薇安?!

      娜塔莎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然而娜塔莎再次回过神看向那里时,那道熟悉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7

      希薇安蜷缩在床上。

      脑袋疼。

      太阳穴在跳。

      她抓起枕头按在头上。

      8

      “新世界的,曲奇,风信子,痛苦,盆栽,雪地,海滩,三十一,圣诞树,枪声。”

      希薇安正在沉睡,听到男人干巴巴的声音,手指无意识的抽搐了几下,然后又陷入了更深层次的睡眠。

      “她今天是怎么了,上个周不是刚洗一次?”

      “受到什么刺激了吧。”

      另一个男人沉思了一下。

      “或许跟复仇者联盟有关?”

      “去查查,她最近就不要出任务了。”

      男人转过身来翻开希薇安的眼皮,又把洗脑词念了一遍。

      然后他叹了口气。

      “不行,把她冻起来吧,要不然就像冬兵一样,更深频度的洗脑。”

      “……我去请示一下。”

      9

      希薇安再次醒来,四周已经变得很陌生了。

      被冰冻存储起来了。

      她想。

      不,是被冰冻存储起来过了。

      她纠正了自己的语法,同时在心里为此孩子气的笑了一下。

      她穿上衣服,衣服很合身,也对,她早就过了一天一套衣服的年龄了。

      她跟着前面的人走着,用眼角打量着周围。

      啊——哈,虽然说有变化,但大多数没有变化。

      她更换了房间。

      更加冰冷没有生气的房间。

      这个房间有些熟悉。

      熟悉——

      冬兵的房间……?

      冬兵搬家了?还是被冰冻存储起来了?

      躺在地上铺着的毯子上入睡的时候,希薇安终于感觉哪里不对劲。

      自己今天……是不是有些……

      太过活泼了……?

      10

      “真的是希薇安吗?真的是她?”

      “她的确是叫希薇安,不过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一个我不敢确定。”

      冬兵皱着眉头,犹犹豫豫的回答。

      但这对于娜塔莎已经足够了。

      11

      希薇安又一次从梦中醒来了。

      这次她脑海里多了一个身影。

      熟悉……

      醒来之后很多事情都变成了“熟悉”呢。

      希薇安想着,把那个身影折叠起来小心翼翼的安放到了心里。

      最近几天里,冬兵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平时冬兵总是一个焦点,总会有人在谈论他。

      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

      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她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别人的事了。

      这不对。

      管好自己就行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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